身着睡裙的少女臉頰通紅,那臉蛋上的紅暈和白玉般的肩頭相映成趣,周牧看得微微發怔,隨即定定神,笑道:
“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我相信你是真心在爲別人加油。”
“真的?”唐婉兒臉上一喜,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我,我也不是純粹地想給成哥加油,我就是想着他是第一個上臺的,如果他拉胯了,那不是把舞臺的風水搞壞了嗎?”
周牧不禁笑了起來:“你小小年紀還信風水呢?”
唐婉兒認真地道:“對呀,你不知道,我們這一行很多人都挺迷信的,像欣兒姐她開演唱會舞臺上怎麼佈置全都要看風水呢!”
“欣兒姐是誰?”周牧問道。
“就是李欣啊!她跟我一個公司的,她可照顧我了!”
唐婉兒很驚訝地瞪大眼睛:“你不會連欣兒姐都不知道吧?”
周牧點點頭:“我平常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自從那個,和你熟悉之後我纔開始關心的。”
唐婉兒愣了下,臉上現出溫柔的笑意,大大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周牧,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周牧不解:“我說的是實話啊。”
“不跟你說了!”唐婉兒哼了一聲,指着電視屏幕:“我們聽歌吧。”
周牧也不說話了,兩人隔着手機屏幕,一起看向自己家裡的電視。
陳成唱的是一首古風歌,算是另闢蹊徑,不過他的唱功和舞臺經驗都很不錯,把這首歌演繹的非常到位。
一曲終了,餘音迴盪,觀衆席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好穩!”
“不愧是老牌歌手!”
“氣息真好啊!”
蘇城衛視網絡TV的彈幕裡也飄過了許多對陳成的讚美。
不過周牧卻微微皺眉:“這首歌意境確實很優美,但層次太平了,沒有爆發力,適合一個人深夜戴着耳機聽,但不適合在這種競技型的舞臺上表演。”
唐婉兒驚訝地看着手機屏幕裡的他:“哇周牧你好懂呢,居然和徐老師說的一模一樣!”
“徐老師是誰?”
周牧問道。
“徐夕啊,很有名的詞曲人呢!嗯,就是嘴有點毒,我有點怕他。”
唐婉兒翹着嘴道。
周牧啞然失笑:“你居然還有怕的人?”
“哎呀我剛入行的時候公司給我請了老師,其中就有他呢,他可兇了,好幾次都差點把我罵哭了!”
唐婉兒手舞足蹈地訴說着自己悲慘的過去。
“又想騙我?你這樣子像是能被罵哭的人嗎?”
不過周牧根本不信。
“哼,周老師你真是大直男,都不知道趁機安慰一下人家!”
唐婉兒朝他做了個鬼臉,還沒等周牧說話,她指着電視喊了起來:
“到我了到我了!快看,我好看嗎?”
這時,電視屏幕中,鏡頭聚焦向了唐婉兒。
此刻她已經走出了休息室,經過一段金碧輝煌的長廊,來到了舞臺後,從工作人員裡接過了話筒。
身穿小西裝和修身長褲的她,身姿窈窕,長髮飄逸,當她接過話筒的那一剎那,似乎有一陣風吹過,拂動她的髮絲,她的眼眸似在發光。
這一刻,握住話筒的唐婉兒,臉上的青澀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自信。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唐婉兒,那就是——光芒四射!
周牧看得雙眼有些發直,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那個古靈精怪的婉兒同學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這一刻的唐婉兒,竟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此時,電視屏幕中的唐婉兒已經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上了舞臺。
燈光暗下來的舞臺上,隱約可以看到她那窈窕修長的身影,長髮隨風舞動,頓時迎來臺下觀衆瘋狂的掌聲和歡呼。
周牧目不轉睛,心裡不禁感嘆,也許在舞臺上的唐婉兒,纔是真正的她?
當唐婉兒出場時,網絡平臺上的彈幕數量陡然增加了一倍,粉色手機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刷過無數評論:
“大婉兒太有氣質了!”
“果然唱歌時的唐婉兒纔是最好看的!”
“媽呀,我太喜歡大婉兒了!”
“長得好看而已,唱功根本不行!”
“我打賭這一期唐婉兒還是墊底,否則我就把遙控器吃了!”
周牧忽然道:“把彈幕關了吧。”
唐婉兒看着他:“聽見別人罵我,心疼了啊?”
“又瞎說。”周牧平靜地道:“彈幕太影響看節目了。”
“切!那你看電視不就行了?”唐婉兒撇撇嘴,不過還是聽話地把網絡平臺上的彈幕關了。
這時,舞臺上的音樂響起,燈光亮起,現出一聲颯爽打扮的唐婉兒。
現場觀衆又是一陣驚呼和讚歎,不快很快便沒有人再說話。
因爲當短暫的前奏結束,唐婉兒一開口就震懾住了所有人。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騙的我 是幸福的。~
第一句很低沉,但唐婉兒那清亮的嗓音卻像是陽光拂去了鑽石上的塵埃,將那厚重的光芒緩緩釋放了出來。
這一句,充滿磁性,驚豔了所有人的耳朵。
所謂的開口跪,也不過如此。
“不錯,把自己的嗓音融入了這首歌裡。”周牧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下方,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
“不過這首歌難的地方在進入副歌之前的部分,後面要穩住啊。”
雖然明知道這是早就錄好的畫面,但周牧依然有些緊張,生怕唐婉兒後面出現失誤。
這時,舞臺上的唐婉兒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key穩中有升,但聲音一直都帶着低音特有的渾厚和磁性。
這和她平常甜美清亮的演唱風格完全不同。
《泡沫》這首歌本的特點本就在低音上,唐婉兒顯然也在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
從第一句開始,直到進入副歌前,她的歌聲都把觀衆完全帶入到了歌曲之中。
就連網上那些一直在黑她的人都不知不覺消停了。
周牧不覺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裡的唐婉兒,此時的少女正盤着雙腿,歪歪斜斜地癱在沙發上。
這丫頭,臺下和臺下完全是兩個人嘛。
接着,他又皺起了眉頭。
“低音不錯,就看副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