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不能跟老謀子講，哪怕他講的再有道理，也不會被老謀子採納，這種人是有他們自己的堅持和藝術追求的，他們總希望能夠把藝術和商業結合的非常好，寧願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而不願意向市場妥協。
但像賈玉玲那些非科班出身的導演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沒有接受過正統的專業教育，反而因爲底層出身，對民衆的需求瞭解更深刻，所以拍出來的作品，基本上能完美貼合大部分觀衆的需求，這種情況下只要足夠有誠意，就能拿到不菲的票房。
當然，這種藝術和商業的線路之爭，徐楊無意摻和。
他只知道，現在的老謀子在娛樂圈的號召力很強。
尤其是《英雄》的票房之高，讓人們以爲老謀子找到了通向商業和藝術完美融合的途徑，所以，此時的老謀子在娛樂圈內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大導演。
真要把老謀子請過去，剩下的事兒就不用他折騰了，把老謀子參加盛宴的消息放出去就行。
所以，徐楊對老謀子非常熱情，逮着老謀子的高光時刻可勁兒吹捧。
反正老謀子的電影他基本上都看過，說的也都是真實看法，不但不膩歪，反而更顯真誠。
老謀子很開心。
但說道參加羚羊盛典的事情，卻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這事兒得跟小偉商量。”
小偉？
傳說中的張偉瓶？
那個眼裡只有錢的二張之一？
二張之間的糾紛相當狗血，堪稱當時娛樂圈內最大的狗血瓜。
雖然12年才分道揚鑣，可從爆料來看，倆人從合作起就有不少矛盾，尤其是在張偉瓶在老謀子和鞏皇之間的挑撥離間簡直堪稱一出好戲，要不是有人爆料，誰敢相信堂堂一老總會爲了曝光度而做出那麼下作的事情？
嗯，雖然當時的二張還沒有正式合作，但從爆料來看，那個時候的張偉瓶已經在算計老謀子了。
只是老謀子這個人太能忍，有什麼事兒不跟人交流，只會自己悶在心裡，所以就一直忍啊忍的，直到再也忍不了。
從爆料看，老謀子忍不了不只是因爲《三槍》虧錢，而是從頭至尾一直都在虧錢，因爲倆人的合作從一開始就沒有一份正式合同。
再加上張偉瓶在電影方面的各種掣肘，以及背後對老謀子捅刀子，等等等等，反正這些事兒都是老謀子忍不下去的原因。
還有一種說法，老謀子被罰超生這事兒，也是張偉瓶舉報的。
不然的話，以老謀子的社會地位，就算超生又能怎麼樣？官方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到，圈內人又不是不知道。
但如果有人舉報，尤其是有分量的人舉報，這就是另外一種結果了。
說真的，老謀子被算計的挺慘的。
也就是老謀子自身還算立得正，不然的話下場可能比黃海博還慘。
黃海博那是真的完全沒有翻身機會。
話說這個時候的黃海博在哪兒來着？
徐楊還真不知道。
要是可以，他還真想把這個傢伙簽下來，因爲業務能力過硬啊，演技在國內同年齡段的演員中，是一等一的，而且很自然，亦莊亦諧，可塑性很強，能收能放，比吳秀博一點不差，爆發力不如，但底線更高，演什麼角色都能拿出非常不出的表現。
嗯，回頭可以讓賈玉玲打聽打聽。
徐楊胡思亂想中應付着老謀子，說會問問張偉瓶。
但心裡已經在琢磨着有沒有什麼挖人的機會了。
老謀子能和張偉瓶那樣的人合作，那他就一定有機會，只是這個機會出在什麼地方，不太好說。
誰也不知道老謀子能忍到什麼時候。
要不，從錢這塊下手？
想到這裡，徐楊問：“張老師，你的工作室和新畫面是掛靠性質嗎？”
“算是吧？”
“算？這種東西，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怎麼情況？”徐楊忽然瞪大眼睛：“難道，你們就沒簽正式合同？”
“沒。”
“那你拍電影怎麼分賬？”
“他給多少就是多少……”
徐楊忍不住拍了拍額頭。
果然如此。
就說嘛。
這恩怨肯定是早就有的，不然的話不至於忽然間就爆出來並且非常決絕的斷了聯繫。
老謀子這人雖然有種種毛病，但人品這塊還是很靠得住呢，圈內圈外還沒有人誰在老謀子的人品這塊找過茬兒呢。
想到這裡，忍不住道：“張老師，這個事兒吧，我不是我做小人啊，你回去最好提一嘴這個事兒，以前的錢那肯定追不回來，但以後呢，新片是什麼來着？”
“《十面埋伏》。”
“對，就這片，一定要把合同弄清楚，親兄弟還要明算賬的呢，沒這樣欺負人的，真的， 這就是欺負你不懂這些又面子薄不好意思談錢，但做生意，這那行，關叔叔，你說是吧？”
關爸點頭，“老張，這事兒，嗨，之前就想勸你，其實，圈內人基本上都知道這事兒，但你這麼悶着不說話，我們也不好聲張，還有鞏莉那事兒，唉。”
老張耷拉着眉毛端起一杯二鍋頭一口悶下，“不用再說了，我，我心裡清楚。”
徐楊見狀，知道這老實人不能勸的太狠，所以趕忙道：“你心裡清楚就好，我純粹就是以一個粉絲的角度來這話，你別往心裡去，嗯，也別把我當小人就行。”
關爸乾笑：“你年齡小，可不是小人是什麼，還是小輩呢。”
“哈哈，對，在你們面前，我確實是小輩，不過生意場上沒什麼大輩小輩的，都是同行，”徐楊借坡下驢，“既然張老師你的工作室和張偉瓶沒有籤合同，那我們之間的合作就不用麻煩他了，咱們之間可以直籤，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和張偉瓶的公司也沒什麼關係，就是走個秀，一晚上的功夫，完全不影響什麼，總不至於他張偉瓶連這麼點小事兒也要管吧，他是想抽成呢還是把你當禁臠了？”
老謀子又是一小杯一口悶，“行，我去，但，我要錢，一百萬，我帶鞏莉、章子依、董婕她們過去給你捧場。”
嗯？
一百萬？
老謀子這麼缺錢嗎？
爲了一百萬，至於把三代謀女郎都拉出來？
看樣子，張偉瓶剋扣的不是一般的狠。
不然的話，以老謀子的地位和作品數量，應該不至於爲了一百萬而搞出這麼大動靜來。
好傢伙。
鞏皇。
國際章。
董白蓮花。
這老中青三代謀女郎可是時下最火的女明星，沒有之一。
除了港臺那些個女神外，國內就數她們了。
鞏皇不用說，圈內地位最高。
國際章呢，雖然還沒有正式成爲國際章，但已成氣候，風頭把鞏皇都暫時壓了下去。
董白蓮花更是如日種田，尤其是《金粉世家》的爆火，讓董白蓮花成爲幾乎所有國民心目中最完美的媳婦人選，要顏值有顏值，要演技有演技，要口碑有口碑，簡直是無可挑剔的存在。
雖然老謀子執導董白蓮花主演的《幸福時光》在票房上慘不忍睹，但口碑還是不錯的，董白蓮更是更進一步，獲得第三代謀女郎的頭銜。
這三代謀女郎，幾乎等同於國內娛樂圈的半壁江山。
算上元旦後肯定要爆紅的劉天仙。
好傢伙。
這四個人往那兒一站，娛樂圈不得炸天啊？
而且有這四個人撐場面，圈內的其他女明星還能坐得住？不嗡嗡嗡的追隨而來？
不是說其他人多給面子，而是說，這四個人聚一塊本身就是個大新聞，大新聞意味着高曝光度，隨便湊上來露個臉都值了，何況羚羊科技還給報銷車馬費及。
嗯，女明星們來了。
男明星們還會遠嗎？
想到這裡，徐楊差點樂開了花。
昨天還和張曉穎定下的不給出場費的規矩直接被他自己打破，“兩百萬，張老師，你這邊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除了出場費，還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個人情，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永久有效。”
關爸瞬間側目。
這個承諾可有點重啊。
能力範圍內永久有效。
一般人這種人情確實不值錢。
但徐楊是誰？
羚羊科技老闆啊，錢多不說，在娛樂圈的影響力也一天強過一天，這羚羊盛典就是一個標誌，只要這第一屆能夠成功，以後的娛樂圈就永遠少不了羚羊科技的影子。
哪怕不說其他，僅僅是有需要的時候借點錢，那也相當誇張了。
萬一哪天缺錢了，說徐楊啊，借個千百八十萬的用用。
徐楊會猶豫嗎？
一點也不會猶豫。
一千萬一兩個億在普通人眼裡是天文數字，但在徐楊這個級別的富豪眼裡，那就是個數字。
所以，關鍵時刻，這個人情真是可以救命的。
果然，老謀子眼睛也亮了，擡起頭，滿臉的褶子皺成一團，想了想，使勁兒點頭，“行。”
行就沒問題了。
後續肯定要拍照做宣傳，這都好說，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對接。
羚羊科技可不是什麼小公司，各方面都很專業，缺高管歸缺高管，但各部門的運轉還是很流暢的。
他這個羚羊科技老總，做到這一步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