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楊哈哈一笑，“我同樣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跟老張你一樣，不怕事兒但也不惹事兒，這輩子只求屁股坐的穩穩當當的賺點小錢養家餬口，沒其他方面的追求。”
“嘖嘖，你這賺點小錢可真有點嚇人，”老張嘿嘿樂了，“不怕事也不惹事，不惹事也不怕事，嘿嘿嘿，這話有意思，一模一樣六個字，先後順序調換一下就就是另外一種感受，真是個人精。”
徐楊再笑，“除了傳話，沒別的事兒了吧？”
“傳話只是順帶的，跟老弟你聚聚纔是主要的。”
“信了你的鬼話了我。”
“嘿嘿嘿，真事兒，話說，小王和週週都挺想你的，咱們找個地方喝酒？”
徐楊嘆了一口氣，“最近真不行，，渾身痠痛。”
“咋？受傷了？”
“在練跆拳道，拉筋拉的我痛不欲生。”
老張聞言，滿臉欽佩：“年輕真好，行，回頭再聚，嘿嘿，小周和寧寧給你留着。”
“……”
徐楊很想說“我不是那樣的人”。
但話在嘴邊轉了兩圈，還是沒說出來。
因爲底氣不足。
就他現在這感情狀況，說那種話自個兒心裡都過意不去。
以張副總打探消息的靈通程度，絕對知道李玲玲、胡楊的存在。
如此一來，在張副總面前說那種冠冕堂皇的話，只會惹人發笑，甚至會讓人在心底裡暗自鄙視。
所以，還不如不說話呢。
大不了就逢場作戲唄，這可是男人的天賦技能，不需要學習都能掌握。
所以，他只能拍了拍張副總的後背，擠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你忙你的，我就不送了。”
“嘿嘿嘿，都忙，都別客氣。”
等張副總離開，譚敏撇撇嘴：“男人都一個德行。”
“那你還……”
“既然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我當然要選一個長得帥身體好有才華有能力還有錢的。”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徐楊確實被嚇到了。
這女人的思想可不是一般的超前。
在這年頭，在國內那是要被全社會批判的。
就算在國外，也不適合在公衆場合說，因爲這話不只是拜金不拜金的問題，還有更直接的東西，反正對當前的社會秩序是一種極強的挑戰。
搞不好，還能引起一股風潮。
不過徐楊無所謂。
因爲十幾年後，一些女人的思想比這更開放更大膽，而社會風氣更是開放到可以接納各種各樣的思想，只要沒有突破紅線就有生存空間。
跟那些更極端的女人相比，譚敏這話真不算啥。
說起來，譚敏這份工作也真不好做。
天天跟在他身邊，哪怕再怎麼心如磐石，眼光也會隨之提高，幹個三五年後，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再也看不上普通男人，因爲她跟着徐楊接觸到的都是億萬富翁，吃的穿的喝的用的都是奢侈品，連帶着她本人的消費水平也跟徐楊差不多在一個層次上，尤其是吃穿住行這塊。
等她習慣了徐楊這個等級的生活標準，再讓她去過普通人的日子，能接受得了纔怪。
他這話，很可能就是她本人已經意識到那種結局之後強行轉變過來的。
不然的話，順日自然的變化不可能這麼快。
嗯，這也是聰明人的一個缺陷，太容易變通，遇到問題的時候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方式去適應或者繞開，很少有勇氣去硬碰硬。
譚敏就是這樣一個聰明人。
變化很快，說服自己的能力很強。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
但以後，她肯定不會後悔就是了。
畢竟，這是她命運裡最好的一個轉折點，要是能抓住，別說她本人，她全家包括後代的命運都會隨之發生變化，至少她弟弟妹妹可以從老家小山溝裡走出來，來到首都讀書上學生活工作，可以脫離貧困，從此過上超越絕大多數普通人的生活。
這麼一想，這種想法也沒那麼嚇人了。
無非是個選擇。
不要沉迷於已經做出了選擇的過望就行。
……
進入十二月。
羚羊科技上上下下更加忙碌。
徐楊本人也被動的跟着忙碌起來。
學業忙。
工作也忙。
連一些個雜務也多了起來，把一個剛剛入職的小助理折騰的沒個閒下來的時候。
嗯，範曉璇培訓的行政助理總算上崗了。
當然還在實習期。
總共三個。
一個在崗，兩個繼續培訓待崗，挨個兒淘汰。
第一個合格，那剩下的兩個就能轉崗。
第一個被淘汰，第二個接着上，第二個不合格，第三個頂上，直到找到合格的那一個。
別覺得這就是傳個話發送點文件，實際上這個工作相當不好做。
據說啊，據說億達老王頭的行政秘書淘汰率非常高，每年都要換好幾個，反正有個什麼不順心的就換秘書，犯了錯更不用說，直接就換掉了，億達人事上每年都要培訓好多個行政秘書給老王頭做備胎用。
還有個說法，說老王頭對秘書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漂亮但不能妖媚。
這一個標準就能淘汰許多漂亮姑娘。
漂亮不能妖媚。
好傢伙，這比電影電視選角還要嚴格呢，老王頭旗下電影公司裡那些人在選角的時候但凡有給老王選秘書的勁頭，也不至於拍多少虧多少。
徐楊當然沒有那樣的要求，只是開玩笑的跟範曉璇說要漂亮女孩子，還被範曉璇當場嘲諷了一頓。
但實際上吧，範曉璇選的這三個秘書還真就是美女，身材相貌都無可挑剔，不能說比劉天仙還美吧，但至少在八十分以上。
不過看多了美女的徐楊，對自家秘書還真沒什麼感覺，漂亮是漂亮，但沒什麼特色，沒有譚敏的陽光健美颯爽英姿，也沒有胡楊的文氣十足陽光開朗，也沒有陶蕊楊的時尚大氣，甚至沒有周欣欣的嬌俏可愛。
再加上他早就給自己定下標準，不會對公司內的普通員工下手。
所以，對那個身高腿長膚白貌美的秘書沒有任何額外的動作神態，完全把對方當成工具人。
別說，有個專業秘書在身邊，工作是順心了許多，在辦公室裡的時候，別說喝茶吃東西，就連接電話也有人代勞，比譚敏那個非專業的強的多了。
連工作效率都提升不少。
中午十一點。
徐楊伸了個懶腰，對女秘書道：“給張總和範董秘打電話，讓她們來我辦公室。”
“是，徐董。”
張曉穎和範曉璇一起進門，張曉穎神色疲憊的問：“又咋了？”
“準備給你升職，順帶把財報和相關公告弄好了，嗯，你倆要過目不？
徐楊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所以全程關注，在公告起草完畢之後直接就被秘書拿到他這兒來了。
嗯，他看不太懂。
不是說不識字，而是看不出其中的玄機。
在他看來，肯定沒問題。
但到底能不能用，或者有沒有什麼疏漏、表達用詞不準確的地方，他真看不出來，還得是張曉穎、範曉璇這樣的專業人士過目。
範曉璇不用說，絕對的專業人士。
張曉穎的學歷不如範曉璇，但畢竟是在體制內混過的，本身也是財會專業出身，對這種專業性很強的公告類文字有着很強的審查能力。
倆人湊一塊看了一遍，簡單交流交流，挑出一些小問題來，讓女秘書打回去修改。
然後，開始準備升職的事兒。
升職，說簡單也簡單，但要說複雜，也挺複雜。
因爲涉及到公司最高級管理層的變動，所以需要董事會表決同意。
哪怕是走個流程，也要把這流程走完，該做的會議記錄一個字也不能少。
上市公司，不是開玩笑。
而且這事兒很值得紀念，徐楊還打算找個專業的攝影師把全過程記錄下來，等若干年後，這就是非常珍貴的影像資料，到時候也能讓大家夥兒瞅瞅羚羊科技元老們開董事會時的風采。
張曉穎不太情願：“都這麼忙，就別搞形式主義了吧？”
“正因爲忙，纔要休息休息，你看你，都幾天沒回家了？”
“這不是忙嘛，”張曉穎揉了揉眼眶：“正在做工作交接，越是這時候，越是不能出亂子，何況曉璇那兒也到了關鍵時刻，說句不客氣的，咱們能不能上市，就看過年前後這一段時間的表現了。”
“放心好了，上市絕對沒問題，信我的，沒錯，等咱們這財務報告一面世，估計燈塔國那邊的投資者都要坐不住。”
“說的輕鬆，這可是上市啊，一旦上市，那就意味着羚羊科技真正成爲一家百億級別的大公司，你說不緊張就不緊張了？你也不瞅瞅，全公司上下又誰不緊張？包括曉璇。”
徐楊扭頭看範曉璇。
果然，這女人的精神狀態也有點萎靡。
這事兒鬧的。
別上市沒上成，又把人累壞了。
而且張曉穎說全公司都這樣，問題就很嚴重了。
不管做什麼，鬆弛有度纔是王道，神經繃的太緊，遲早會出問題。
想到這裡，他對張曉穎道：“這樣下去不行，會出事兒，這樣，你做好排班工作，我給你們弄個相聲專場去放鬆放鬆，不用太久，就兩個小時，就在公司里弄，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