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楊毫不在意的朝倆人點點頭，“早啊，你們繼續，”說完自顧自的打開櫃子翻了一堆零食出來，沒重生前的那麼多花樣，就是餅乾點心巧克力之類，又從冰櫃裡拿了兩瓶礦泉水，這才返回臥室。
留意到陳雨欣和譚敏那紅紅的臉蛋和不敢直視他身體的神情後，心裡暗笑了一聲。
果然是兩個小女孩。
一看就沒經驗。
拿着大堆零食回到臥室，倆人拉上窗簾趟在牀上吃吃喝喝，像極了兩個沒有了人生追求的廢物。
一直到天色將暗，窗外的燈光斑斕起來，這才興致勃勃的起牀。
領着強作平靜的陳雨欣和譚敏出門。
依然是吃吃吃，逛逛逛。
好吃的很多。
好玩的地方卻甚少。
對徐楊來說，這些普通的景色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重生前該看的都看過了，就算沒有實地看過，在互聯網上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只有少數他沒看過的地方纔會引起他的興趣。
之所以還要看一遍，也不過是情懷作祟。
嗯，來都來了，不逛一逛總感覺缺點什麼。
而且這是０３年的滬市，跟他印象中的滬市還是有點區別的。
多拍點照片和視頻做留念，還是挺不錯的。
等以後翻出來，也是一段回憶。
只是人真的很多。
雖然沒有十年後那麼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再加上現在的基礎建設還沒辦法跟十年後比，所以徐楊一行人只能往人少的地方鑽。
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家裡過沒羞沒臊的生活。
這就是李玲玲說的驚喜。
確實是驚喜。
重生前就拿到過的東西，重生後再拿一次。
那感覺，真的非常奇特。
唯一的壞處就是太費腰子了，三天下來，他直接賴在牀上不想動彈。
好好休息了一天，他才恢復精氣神。
和李玲玲正兒八經的談起了正事兒。
說正事兒，其實就是給李玲玲做參謀。
而且李玲玲的參謀還不止他一個，還有個陳雨欣。
看得出來，李玲玲很信任陳雨欣，基本上能說的內容都跟陳雨欣說了，包括倆人目前的大致身家，以及創業計劃。
徐楊對陳雨欣這個女孩還是抱有一定警覺性的，但李玲玲這態度，他也不好直接說什麼。
他們夫妻間的關係確實足夠親密，但也正因如此，才更需要保持基本的信任，重生前就差不多，他和李玲玲一般不會對彼此的生活、工作指手畫腳，更不會干涉雙方的人際交往，尤其是同性之間的好閨蜜好哥們這一類。
所以，只要陳雨欣沒有謀害李玲玲的打算，他就不會管這些。
而且目前看，陳雨欣雖然生活比較樸素，但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官宦子弟，言談舉止中就能看得出來，這種家庭出身的姑娘，可能城府會比較深，心計也會比較多，但一般不會起壞心眼，就算真要對付一個人，也不太會採用直接的暴力手段。
何況，接觸下來看，這姑娘除了心性比較沉穩有點老成持重外，性格方面並沒有什麼缺陷，更不是什麼壞人，相反，還有點小大人一樣的萌感，明明一個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一舉一動卻像個混跡官場的老油子，強烈的反差營造出來的萌點，確實挺可愛。
因此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再說了，李玲玲雖然沒有多麼複雜的人生閱歷，但好歹也是個重生者，比陳雨欣這個同齡人多吃了三十多年的大米飯，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
六十多平的客廳裡。
徐楊。
李玲玲。
譚敏。
陳雨欣。
四個人圍坐在茶几周圍。
茶几上有瓜子花生糖巧克力果汁等等，還有一個筆記本電腦，和兩個紙質筆記本。
第一屆滬市創業大會正式開始。
徐楊和李玲玲是主要發言人，陳雨欣和譚敏是書記員和副參謀。
核心問題只有一個——從哪個行業入手。
這個問題，徐楊和李玲玲已經在電話裡交流過好多次。
但每每到李玲玲這邊，都會無疾而終。
原因很簡單，缺乏執行能力。
李玲玲要上學。
這是原因之一。
真正的原因是李玲玲缺乏經驗，完全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在想象階段，所有的內容都想的挺好，可真到執行階段，她就傻眼了，感覺到處都是問題，哪兒哪兒都不順。
於是，之前李玲玲說的電商、門戶網、即時通訊軟件等業務，都停留在了註冊之前的階段。
以至於到現在爲止，連公司都沒註冊呢。
這也是徐楊不得不跑一趟的主要原因。
他要是不跑這一趟，李玲玲這輩子是別想創業了。
就這心態，真的，做啥啥不成。
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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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吧，重生一趟，她不甘心當個米蟲。
怎麼辦？
當然是陪着她一塊瘋一把了。
畢竟，他在首都……
咳咳。
徐楊對李玲玲道：“我不批評你啊，說個事實，你缺乏足夠的執行力，所以，第一個任務就是找一個有執行能力的總經理幫你總攬大局。”
李玲玲嘟起嘴吧：“上哪兒找？咱們連業務方向都沒定下來呢。”
“這就是問題關鍵，沒確定業務方向，沒有公司，這就挖不到人，所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自己想辦法找人，要麼從我那兒給你弄個過來。”
“不，我要自己找。”
“你確定？”
“嗯。”
“有目標了嗎？”
李玲玲眼珠子一轉，移到陳雨欣身上，“就雨欣了。”
徐楊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扭頭看陳雨欣，“你覺得呢？”
陳雨欣猶豫一下，“我覺得可以試一試，不管做什麼業務，員工管理這塊的本質是一樣的，而且只是初始階段，我覺得我可以勝任，等公司走上正軌之後，我會主動退下來，畢竟學業纔是第一位的。”
“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徐楊更不墨跡，“接下來就是選擇業務內容和方向，就你之前說的三種，電商、門戶網、即時通訊軟件，咱們挨個兒分析？”
“好。”
“小陳，你先說說你的看法，”徐楊直接點名。
陳雨欣對“小陳”這個稱呼沒有任何反應，而是把頭髮撩到耳後，“電商這塊的盈利前景看上去很廣闊，但大環境還不夠成熟，支付、物流、品控等等環節都不支持，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纔會逐漸好轉，等其他企業躺開一條血路之後再入局也不遲。”
徐楊和李玲玲對視一眼，同時點頭：“繼續。”
“門戶網這塊，徐董是專業的，其中的利弊，徐董最清楚不過，投資大，變現難，競爭非常激烈，最好的結局是打包出售賺一筆現金，不適合做長遠規劃和發展，所以我不建議做門戶網。”
“繼續。”
“最後是即時通訊軟件，也就是某企鵝做的那個，我個人認爲這東西最有前途，雖然競爭也大，但只要做起來，就能綁定很大一部分用戶，以後不管做什麼業務，有這批用戶在，都比較容易打開局面。”
徐楊和李玲玲齊齊鼓掌。
這是他倆早就分析過的內容，所以只是象徵性的鼓掌，內心實際上毫無波動。
但陳雨欣一個土著能分析出這麼多東西，也挺不容易了，畢竟纔剛讀大一，而且也不是計算機和互聯網專業的學生，能把問題說到點子上，就值得鼓勵。
然而，這遠遠不夠。
這時，譚敏舉手。
徐楊忍不住笑出聲來，“有話直說，不用舉手。”
譚敏臉一紅，“我，我倒是覺得可以做門戶網。”
“哦？”
“說說理由。”
譚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門戶網的競爭很激烈，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只要有自己的特色，同樣可以綁定一大批忠實用戶，正如羚羊網和某易之間，各有各的擁躉，而且徐董和李總的關係在這兒擺着，明面上打擂臺，暗地裡相互扶持，帶來的流量，一定是大於一加一的，甚至可以在明面的對抗中把其他對手一塊擠出戰場。”
徐楊和李玲玲又對視一眼。
這個角度還真新奇。
而且，可行性也非常高。
畢竟有阿迪和耐克這種先例。
然後還有藍綠大廠這種後來者。
更有某爲和某耀這一對。
反正這種明着廝殺暗着媾和的商業操作手段，確實具備操作性。
最妙的是，這是連徐楊和李玲玲都沒想到的角度。
太妙了。
而被駁了面子的陳雨欣則依然面不改色，甚至還頻頻點頭，“譚姐姐這個想法是我沒想到的，確實，這麼一想，做門戶網也挺好，但始終感覺門戶網的前途沒有即時通訊軟件那麼廣闊。”
確實。
門戶網也就現在看起來比較火爆。
再過個七八年，就會一點點變成雞肋一般的存在，因爲人們獲取新聞的渠道會越來越多，尤其是自媒體的誕生，差點把這些相對傳統的門戶網徹底打趴下。
從這個角度看，陳雨欣確實看的更加長遠，儘管陳雨欣一定不知道自媒體是什麼，但官宦子弟對輿論這塊的瞭解程度一定比譚敏這種普通家庭出身的姑娘更強。
所以，陳雨欣的選擇也不能說錯。
徐楊則笑道：“你們都覺得現在做電商不太合適？”
“對。”
“是的。”
“太早了點。”
連李玲玲也跟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