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做，我不做，他也不做，等誰做？
但做了又非常危險。
怎麼辦？
徐楊和王海洋麪面相覷。
誰也沒招。
這是個死結。
因爲在這個時代，真就是一個比爛的時代，不用你做到最好，只要稍微好一些，就會成爲出頭的椽子。
出頭的椽子先爛，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何況，他這根出頭的椽子不只是出頭，還把別人的風頭全搶了。
不只是搶風頭，更搶了實打實的利益。
這不搞他，搞誰？
重生前的韓大姐，在疫情中成爲一枝獨秀的存在後，立馬就被人抹黑揭老底找茬兒，口碑差點就崩了。
何況是現在的他。
現在的他是比韓大姐有錢。
但要說權勢和名氣，那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人韓大姐就算再怎麼樣，也有那麼多粉絲做後盾。
而他這麼個小資本家，口碑再好也不可能跟韓大姐比。
沒有數量衆多的粉絲們撐着，他被搞死都沒有人替他喊冤。
韓大姐能撐過那一波，粉絲們在互聯網上力撐真的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這就是輿論的力量。
在韓大姐沒有過硬的黑料前，壓得越狠，反彈越強，那些人實力再強也會顧忌的。
但現在，互聯網的輿論力量還沒強到二十年後的程度，他本人也沒有韓老師那麼過硬的基礎，更沒有千千萬萬的粉絲力撐，憑什麼跟某些人鬥？
“要不，算了？”王海洋澀聲問。
“不，必須搞，”徐楊深吸一口氣道：“但得控制規模，不能把所有的活兒都幹了，而且咱們也幹不了那麼多，這樣，先根據規模設定個上限，一年只募集一千萬或者一個億的資金之類，資金池一滿就停止募捐，直到這錢用完。”
“是個好辦法，”王海洋猛地一拍大腿，“就這麼幹，這樣咱們做咱們的，他們做他們的，誰也別惹誰，對方也不會爲了這麼點資金跟咱們對着幹，咱們也不是吃素的，對吧？”
“嗯，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僅限教育這塊，只用於資助貧困學生、修建中小學學校、購買教材和學習用品，以及午餐補貼等等。”
“真可以，”王海洋更興奮：“還是老闆你的腦子好使，一下子就解決了關鍵問題。”
“唉，高興個啥啊，做個好事兒都這麼憋屈，有啥好高興的。”
“老闆，想開點，國外也不見得比國內好。”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什麼叫國外不見得比國內好？那是差老遠了好嘛，國內好歹還有很多真真正正做慈善的人，就算是那些人想賺錢，也就拿個小頭，國外啊，落後的國家和人口只有幾十萬幾百萬以及千萬左右的小國家不算，國外的大國裡，比這過分多了，某十字那撈錢的氣勢，一點都不帶掩飾的，非常狠，一口下去一大半無影無蹤了。”
“啊？那麼誇張？不都說國外的富豪幾乎都做慈善嗎？尤其是那些個榜上有名的富豪，基本上都有至少一個最多好幾個慈善基金。”
“慈善基金？避稅基金吧，無非是把錢從貼身的口袋裡移到了手提包裡，看似離了身體但依然掌握在他們手中，但這一倒手，就省了百分之二三十甚至更高的稅費……”
“真的假的？”
“呵呵，別被公知們帶歪了，有空啊多出去轉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國外的那些個有錢人比國內這些有錢人可會玩的多了，爲什麼都說國外是有錢人的天堂？因爲在國外，越有錢就越能爲所欲爲，尤其是最頂層的那些有錢人，整個國家都是他們的，就算是國家的一把手，說把你弄下去就把你弄下去，說把你扶上去就把你扶上去，惹急了他們，連公開發言的機會都沒有，分分鐘讓你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別嚇我啊老大。”
“這可不是嚇唬你，事實比這更誇張，都說燈塔國有影子集團，相信我，這是真的，不過不是什麼蜥蜴人地底人小灰人之類的東西，而是那些掌握着傳媒、國防科技、武器製造、基礎建設等行業的巨頭們，單個巨頭沒什麼用，可是，當他們的利益受到侵犯從而湊到一塊時，迸發出來的力量能讓一個還在任上的總統變成聾子瞎子和啞巴。”
“那……”
“所以啊，近現代這些總統們，要麼是這些巨頭們推舉出來的代言人，要麼就是早早的達成了交易，專門給那些頂級富豪們開的口子越來越大，發展到現在，只要你有錢，只要你支持的候選人當選，只要你之前支付過競選資金，那麼你就能順理成章的在白色宮殿內獲得一個職位，職位高低根據你捐獻的競選資金多少進行分配，除了最關鍵的幾個崗位外，剩下的幾乎都可以這麼搞過來，你要是有機會當選，完全可以把你兒子女兒女婿親家全部弄到白色宮殿內當差。”
“我都要懷疑人生了。”
“別懷疑，這就是人生，所以，人們才說，燈塔國是有錢人的天堂，真沒錯，只要你的錢足夠多，別說買個一官半職，就算親自參與競選也不是問題。”
“商人也能當那啥？”
“不然怎麼體現人家的民主和自由嘛。”
“……太離譜了吧，商人懂政治和外交？”
“有人懂，而且有影子集團在，真出事兒也不怕，大不了彈劾，實在不行就敞篷跑車安排上出門兜風，多簡單的事兒。”
“咳咳，”王海洋咳嗽幾聲，“真要是這樣，那，好吧，我心裡竟然平衡了許多。”
“平衡不平衡的無所謂，最緊要的是看透看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千萬不要被那些人帶節奏，你在羚羊工作這個久，在新聞板塊也幹過，應該知道在網上帶節奏的那些人到底什麼來歷吧？”
“知道，只是，一直覺得只是針對咱們。”
“錯，不是針對咱們，而是咱們的崛起和強大影響到了他們賺錢，如果咱們要是願意學島國那樣籤個廣場協定，你看他還針不針對咱們？爲了能繼續賺錢，能繼續割全世界的韭菜，他們針對過的目標可不少，甚至會針對他們自個兒國內的公民，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罷了。”
在互聯網企業工作，有個好處。
那就是能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內容。
不說其他，僅僅是各種不穿衣服的照片，羚羊網和貼吧裡，每天都要刪好多好多。
至於各種帶節奏的言論以及過激言論，更是多如牛毛。
審覈員們早已經麻木了。
至於更深層次的一些東西，也不在少數，但那真就更沒辦法過審了，檢測到以後，直接咔嚓掉。
別說王海洋這個在一線待過的員工，就連徐楊這個不怎麼做那些繁瑣事兒的大老闆，也看到過無數非常刺激的內容。
這還是互聯網還沒有普及。
等徹底普及開來，更了不得。
看得多了之後，還容易引發種種心理問題。
羚羊科技的審覈部門就配有專門的心理輔導醫生，醫生是兼職的，一個月三萬多塊。
但很值。
不然的話，那些天天被刺激的審覈員們遲早要出問題。
但是。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王海洋畢竟沒有去過國外，沒有真正的看過這個世界，哪怕因爲職業原因能看到很多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很難聯想到其他，反而會讓他以爲這個世界就是他看到的那樣。
再加上公知們的誤導。
嗯，世界觀就被拐偏了。
現在徐楊這麼一說，自然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雖然徐楊沒只是在空口白牙的說教，完全沒有拿出任何證據。
但偏偏聽起來更像真的，以前零星看到過的時事新聞也佐證了這一點。
最關鍵的是，王海洋非常相信徐楊的話。
說句不好聽的，已經是徐楊的死忠粉了。
沒辦法，徐楊的能力和威信都太強。
身上的明星光環一環套一環，早就把羚羊科技的員工們徹底征服了。
一點也不誇張。
也不只是王海洋。
從上到下，真的都挺崇拜徐楊。
雖然沒到個人崇拜的地步。
但徐楊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估計都有不少人相信這是真的。
徐楊會洗腦？
當然不是。
只有三個原因，錢給的多，能力突出，願意爲員工考慮。
用一些員工的話來說，那就是在羚羊科技幹上三五年，這輩子都不用愁了，哪怕打工沒賺多少錢，也能借錢去做自己的事業，要是有什麼好的創意，更是可以一飛沖天。
而這一切，都是徐楊搞起來的。
喜愛這樣一個老闆，過分嗎？
一點也不過分啊。
哪怕是徐楊，他重生前的老闆要是有這麼好，別說幹一輩子，就算三輩子九輩子都願意。
而王海洋，更是近距離和徐楊一起工作過，早早就被徐楊的奇思妙想、營運能力以及專業水平驚到了。
當然，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徐楊只是稍微加了點自我限制，一下子就把必死之局救活了。
而且這個思路可以用在很多場景和場合。
以後只要照着做，解決問題的能力一定會大大的上一個層次。
嗯，這是思維層面的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