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身後還跟了一個扭捏的青年人,好像不願意往這邊走似的。腳步挪動的很慢,相貌和前面的老者倒是有幾分相似,看上去好像是父子關係。
我身邊的一個警察看到這兩人來到這裡倒吸了一口涼氣,小聲嘀咕了一聲:“這兩人怎麼道這地方來了?”
我問了一句:“這人是誰?”
“那個老者叫周文,年輕的那個小子叫周亮,是本市的首富。”警察抽動了一下鼻子說了一句。
張局長和這傢伙的關係很好,看到周文後就熱情招呼,頗有些官商勾結的味道。周文禮貌的回着話,眼睛在桌子上打量了一圈,在我和高飛的身上停頓了一下,之後目光多數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現在有些明白張局長先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富人求財,這傢伙難道是想讓我幫忙看手相?看面相?亦或者是改變風水?如果說抓個鬼的話,我倒是沒有問題,至於這風水相術,這些東西我哪會啊。
張局長介紹了我和高飛一下,沒有說明我們的身份,只說我們是朋友,席間推杯換盞。我看到那青年坐下半個小時喝了一杯白水,卻是上了三次廁所。
高飛端着酒杯笑眯眯的貼在我的耳邊說:“這小子的腰子是不是不好,一杯水下去竟然跑了三次廁所,直流麼?”
我呵呵笑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那青年每次去廁所的時候,神情好像很不自然,渾身扭捏,而且還夾緊襠部。這一切情緒表現是尿急不錯,我覺得奇怪的是這青年人的次數,就算是剛剛出生的沒有自制能力的嬰孩,也應該不會半個小時尿三次牀吧?
青年人扭捏身體,在中年人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話。中年人那含笑的表情陡然變成了苦笑,在張局長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
我就看到張局長不斷地點頭,卻是聽不清楚這兩人說的是什麼。三分鐘後,張局長的電話響了,出去一分鐘後,招呼警察不要喝了,出了一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這些警察倒是很專業,都從口袋中摸出口香糖去除了一些口腔中的酒氣。
我和高飛站起身來也打算跟上去,卻被張局長堵在了門口,眨巴了一下眼睛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伺候好周老闆,金錢大大的。”說着哐噹一聲把門關死了。
這話怎麼聽着有些像是古代女支院裡面的老鴇說的呢。我摸了摸鼻子重新做了下來,沒有在意打量着我的周文還是在吃着東西。
過了五分鐘時間,周亮再次去了廁所,周文酒杯輕輕敲擊了一下桌子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打開了話匣子:“張先生,我聽張局長說你是一個特殊人才,能夠處理一些特殊事情,是麼?”
這人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就單刀直入,看來張局長那傢伙透露了我的一點身份,既然張局長都已經說了我也沒有隱藏下去的必要,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說:“人才兩個字我實在是不敢當,不過確實會一點別人不會的手藝。”
周文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好了不要再這麼打太極拳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張局長和我私交很好,已經跟我簡單的說起過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對處理奇怪事情有經驗,也有手段。我手中現在確實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先生幫忙處理。如果能夠幫我做成,我會付給先生一百萬作爲酬勞。”
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暗說靈風和玄風兩個人走的太早了,在這裡多呆上一天就有一百萬拿到手中。現在只能說兩人和那一百萬沒有緣分。
我並沒有說什麼保證能夠辦好,財令智昏的事情我不會做,既然出了這麼高的價錢,那麼事情看樣子也絕對不會簡單,我謹慎的問了一句:“不知道周先生想讓我做什麼事情?首先我聲明一下,我不是正宗的陰陽風水師,如果有關風水或者看你面相的事情,您可以去找別人,因爲這東西我不會。”
聽到這話周文非但沒有失望,相反的還十分高興:“看你這麼年輕,我原來還以爲你是個輕浮的人。能做就做不能做不做,有自知之明就好。事情交代你這種年輕人手中我也算是放心了。”
我這一句話就拉近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周文說:“我求的那件事情與風水之類的事情沒有關係,支開張局長那些人,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實在羞於啓齒。簡直可以算是家醜。”
“家醜?”我眼睛轉動了一下,難道是這老傢伙的老婆偷人了?偷人那種事情應該找打手把那男子打個半死,根本沒有必要找我這個道士。
“難道是令尊的屍身發生了變化,變成了行走的殭屍?”高飛眼睛發亮問了一聲,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殭屍起屍首先會對親近的人下手,如果真的起屍了的話,現在周文父子可能就不會站在我的面前,而是躺在我的面前。所處的環境應該不是這個飯店,而是停屍間,我正在和法醫探討着這兩人的死亡原因。
果然周文聽到這話臉色變化了一下說:“我父母尚在,還沒有去世。”
聽到這話高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聲說着對不起。周文倒是也沒有在意,指着剛從廁所中出來的周亮說:“問題是出現在這小子的身上,”說着扭頭看了周亮一眼,命令着說:“還不得快點讓張先生看看。”
周亮臉色通紅,開始慢慢的解開褲子,我心說這小子有什麼問題?如果要換腎的話,應該去找外科大夫,不應該過來找我哇。
但是當這小子的褲子全部褪下來之後,看到周亮的那傢伙,我和高飛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傢伙已經潰爛,而且上面還有不少的蛆蟲鑽來鑽去。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忙問了周亮一句:“你現在什麼感覺?”
“這蛆蟲鑽來鑽去的十分瘙癢。”周亮苦笑了一下,這小子先前進入廁所就是爲了擺弄那些蟲子。
按照常理來說這傢伙是男子身體最脆弱的地方,那傢伙都被咬成了現在這樣,周亮非但感覺不到疼痛,甚至還感覺到瘙癢,實在是有些奇怪。
我弄了一點白酒灑在了上面,男子的神情自若,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我目光轉動從口袋中摸出一張陰符,開啓了陰眼看了看,發現那傢伙周圍被一團黑色的煞氣包裹。而且周亮身上的三把陽火十分虛弱,我解開周亮身上的衣衫,發現這傢伙的胸口有一朵血紅色的梅花,嬌豔欲滴,並不是紋身,好像是長在血肉之中。
“梅花煞!”我盯着這朵嬌豔的梅花,喃喃唸叨了兩句,《九天玄書》中有對這梅花煞的記載。
看到我能說出這東西的名字,周文和周亮的臉上泛起希望的光芒,問我:“張先生,還有救麼?我就這一個兒子,還指望這小子傳宗接代呢,只要是能救治這小子,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錢的事情等到救治了公子再說。周亮這種情況少說也有三天了吧,第一天變紅瘙癢,你沒有當做一回事,第二天破了皮感覺不到疼痛,而且還感覺裡面有東西在動。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就變成了這樣子是麼?”我盯着周亮問了一句。
周亮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先生說的太對了,和您說的分毫不差,這兩天我們看了很多醫院,一點效果都沒有。還有胸口這朵猛然長出來的梅花,也嚇了我一跳呢。”
“周亮現在的情況危急,如果再不施救不出三天鐵定會死。”我這不是在嚇唬周文,周亮身體的陽氣損耗極爲厲害,如果再耽誤下去,就算是大羅神仙趕到也不管用了。
周文聽到這話驚呼了一聲,但是三秒鐘後立刻恢復了冷靜問我:“張先生需要我做什麼?”
“這裡是公共場所,不好做事,到你的家裡去。”我讓高飛攙扶着周亮回到車子裡面,還囑咐了周亮一聲:“儘量少走路,血液循環的越快,只會加重你的傷勢。”我打量了一下房間,看到那五百毫升的平口扎啤被子眼睛一亮,拿了一個跟隨周文回到車裡。
事關自己孩子的安危,周文開的可是風馳電掣,除了沒有撞人,差不多能違反的交通規則都違反了,本來一個小時的路程,周文十幾分鍾就趕回來了。
在途中我還讓周文叫了五六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這件事情容易,周文公司裡面的的保安部,清一水的都是退伍軍人出身,個個彪悍的很。周文在來到時候就打電話讓小隊長快點帶人過來。
我進入了洗手間,三分鐘出來的時候,手中的酒杯中多了一些黃色的液體,散發着濃郁的腥臭氣息。高飛笑了一下:“童子尿!”
我沒有時間搭理高飛,對那五六個魁梧的保安說:“一會按住周亮的四肢,不能讓這傢伙的四肢亂動知道麼?”
保安全部點了點頭,按住了周亮的四肢。周文從手包中摸出一萬塊錢:“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外人說起!這些錢是今晚的勞務費,你們要聽從張先生的安排。誰表現的好,我還有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