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癲子聽到我的話眼中爆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哥哥,你認識神仙叔叔?”
瞅着這癲子那興高采烈的樣子,我苦笑着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接着我編排了一個讓人感慨的故事,把那個神仙叔叔宣傳成了陸乘風那種受了冤屈的人物,師父很後悔讓我過來看看,希望能請癲子口中的神仙叔叔迴歸宗門。
這癲子對《射鵰英雄傳》情有獨鍾。盯着我的眼睛都放光:“好,我帶你去,但是待會拜師的事情,您可要幫我說說。”
我和高飛都感覺這小子傻的可愛,不過說話倒是很簡單直接。張局長那些人來到這裡的時候,不可能沒有接觸過這傢伙。或許就是因爲這小子有些癲狂,所說出來的瘋話沒有人採信。張局長卻是不知道,這些人心靈純淨,沒有世人那麼多的心眼,說出來的話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跟隨着這小子趁着正午陽光濃烈,直接去了後山。層層疊疊的山林鬱鬱蔥蔥,從遠處看就好像是一個樹球。
這癲子叫松明,很文雅的名字。松明興奮的帶着我在山林中穿行,行走了幾步驀然回首嘿嘿一笑:“師叔,那什麼您會飛麼?我十分那天晚上真厲害,比那個什麼鐵掌水上漂裘千仞厲害多了。我看就算比上東邪西毒都強不少。華山論劍武功第一的應該是咱師公。”
我心說這小子順杆爬的倒是很快,師叔師公都叫上了,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本不想再說什麼話,奈何松明這小子停了下來,大有一副你不說就不走的樣子。
高飛這小子輕輕的推了推我的肩膀:“強哥,快點,你師侄讓你飛呢。”我原本以爲高飛這小子會幫我解釋一下,這下倒好這傢伙竟然還起鬨。
我呵呵笑了兩聲,裝作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一下,說我剛進入師門不久,還沒有來得及練習那種飛來飛去的本事。
松明聽到這話可是得意洋洋,說什麼自己的師父武功果然天下第一。倒是沒有再糾纏我飛來飛去,或許是想到一會兒能拜高手做師父,這小子興奮的不得了。
松明對於這山間一草一木,好像都十分熟悉,行走之間如蝴蝶遊戲於花間,爽朗的笑聲,在這山林中縈繞不絕。或許只有在這裡松明才能盡情的笑,盡情的鬧。
不用在乎外面那些人另類的目光,也不用在乎外面人的指指點點。我和高飛看到這一幕都是心有感觸,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本想聯繫張局長將松明的腦袋治好,但是高飛卻是抓住了我,或許現在的生活纔是松明理想的生活,不是麼?一個人能夠卸去所有僞裝,盡情的笑,盡情的鬧,確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遮天蔽日的樹木上有許多不知名的鳥雀鳴叫,一片欣欣向榮之象,在山林中穿行了半個多小時,松明這小子的頭上滿是汗水,不過精神還算不錯。喘息了一聲說:“師叔,你也真是的,這輕功怎麼還比不上我呢?”
我嘿嘿笑了兩聲,心說,你小子可是在山林旁邊長大的,在山林中行走就好像回到了家。我可是生長在平原地區,翻山越嶺的經歷十個手指頭都能夠數過來。
我則是笑着說:“你不是知道道路麼?不讓你走在前面,我們怎麼知道洞府在什麼地方呢?怎麼樣到了沒有?”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松明這小子也沒有反駁,笑嘻嘻的說:“喏,就在那。”
我和高飛來到松明的身邊,順着小傢伙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一塊大石頭,在橫生的枝蔓掩映下忽隱忽現。
而且讓我震驚的是,這石頭上面竟然還有鮮血流出。高飛看到之後也大爲詫異,扭頭看了我一眼:“強哥,怎麼回事?石頭上面怎麼有血?”
他這話問的真好,我怎麼會知道。倒是松明嘿嘿笑着從石頭後面摸出一個藤蔓植物,用力揉搓了兩下那上面一個紅色的小球,沒有一會手中滿是鮮紅的汁液。
這應該是山間的一種植物,熟透了之後就會流出類似於鮮血的汁液,我和高飛笑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和可笑,虧我們兩個還是玄道高手,竟然栽在了這小小的植物身上。
松明這小子正趴在石頭上面敲打着,口中喊着什麼:“師父開門,師父開門,師叔過來看你了。”
沒有理會松明的大喊大叫,而是在仔細的觀察這塊石頭,看看這東西究竟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是可惜的是我看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拍打了一下高飛的肩膀:“你不是玄道高手麼?快點用羅盤看看這石頭有什麼蹊蹺。”
說道羅盤這兩個字高飛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苦笑了一聲說:“強哥,難道您忘了,羅盤已經毀在嫂子手裡了?”
我嘆了一口氣,從揹包內摸出兩張陰符,熄滅了自己身上的陽火,再次觀察裡面的動靜。但是還是沒有看出什麼門道,連一點陰氣波動都沒有。
高飛苦笑了一聲:“強哥,現在陽氣濃烈,在這種情況觀看陰氣屬性的東西是很不容易的。看來我們只能夠等到晚上了。”
高飛說的不錯,除了等到晚上之外,那麼就是現在我們直接撬開擋在我們面前的這塊大石頭。但是這大石頭也太大了一些,足有三米多高,一米那麼厚,我們的木棍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就算是要撬開,我們也要回去找人手。
先把松明這個哭着喊着要找師父的小子弄了回去,之後打電話給張局長,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聽到我說有了一點線索。張局長那邊好像很激動,我從電話這邊都聽到茶杯打翻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張局長那壓抑不住的笑聲:“好,年輕人就是幹勁足,我們這些人尋找多時都沒有偵破的案件,張先生半天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好。我要上報給張先生請功。”
我心說我立的功勞還少麼?到現在一點好處都沒有看到,雖說活動經費給報,但是裡外裡也沒有多少錢,還不如給私人幹活來的容易。這話當然只能在心裡說說,大面上的話,咱還是要說的:“什麼請功不請功的,我在乎的不是那個。我希望張局長儘快派人過來,我們聯手把這件事情做好,還社會一個和諧,您說是不是?”
張局長口中連說了幾聲好,說立刻就會給這邊派人。
我在焦急的等待着在警局那邊的情況,松明這小子纏住了我,說什麼也要去拜師。搞得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高飛這小子則是大大方方的說,那個什麼神仙叔叔其實是個鬼,而且還是一個惡鬼。我們是道士專門主持人間正義的。
“是凹凸曼和小怪獸麼?”松明眨巴了眼睛問了一句。我差點被這小子一句話噎死。只能苦笑着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誰想到凹凸曼對這小傢伙的吸引力也不小,這小子矛頭轉變的倒是很快,當下說不做神仙,做道士,做凹凸曼。
高飛是拿這個傢伙沒有辦法:“心靈倒是純潔了,但是就是這個心智還差了不少。”
無奈我只好拿出我當初哄騙小孩子的辦法,說:“回去扎兩個小時馬步,不到時間不能回來。”
松明抽動了一下鼻子,眼睛一亮:“真的?扎完馬步就讓我當徒弟?扎馬步也要在這裡扎,回家扎我偷懶您也不知道哇。”
“去吧,師父相信你。”我儘量擠出一絲和善的笑容。看到松明蹦蹦跳跳的離開了這裡,我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這個小祖宗可算是走了。”
高飛苦笑了一聲:“你還真有辦法,不過兩個小時之後怎麼辦,你想好了沒有?”
“且不說兩個小時之後怎麼樣了,先讓我安靜一會,想想事情。那個石頭的事情,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我抽動了一下鼻子,心說兩個小時之後警局的人已經已經來到了這裡,到時候我進入山林,回來坐着警車離開,這輩子或許都碰不到松明這小子了,還跟他交代個屁哇。當然了我這個心思可不能告訴高飛。
調查了大半個月才聽到這件事情有了一些突破性線索,張局長很重視這件事情,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外面就響起一陣警笛聲,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到了這裡。
闖進院落給我敬禮的時候,外面的村民看到這種情況都嚇壞了。原本以爲我是一個來遊玩的,但是看這個架勢,竟然還是個高級幹部。
來到這裡的警察當即表明情況,很簡單的一句話:“張先生,張局長讓我們聽從您的指揮。”
我心說張局長還真是看得起我,竟然把警察的智慧全都交給了我。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些時候,我揮手說:“帶上撬棍跟我走。”
途中看到了出來看熱鬧的松明,我臉上的笑容一收斂,面色嚴肅的走到松明的跟前。“現在還有四十五分鐘。”我摸出手機看了看,這小子如果跟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你對這小子說些什麼國家安定,民族大義,人家小夥子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