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議了一下:“不如我們等到天亮了再過來。”屍煞這東西是屬於夜間行走的生物,白天就會陷入沉睡,到時候我們就算不用陰符遮蔽陽氣,也能自由的穿梭在這詭異的叢林。這些屍煞就算是再兇猛,也絕對不會在白天起屍。
我這話一說出口立刻得到了靈風這小子的同意,這小子看到那些行屍也是有些膽怯,生怕被這些東西羣起而攻。
不過吳峰卻是表示不同意:“你說的不錯,在白天過來,我們的危險會減少很多,但是黑雲菌在白天卻是不會出現,我們就是要在晚上行動。而且在摘取的時候,身體必須要充滿陽氣,這也是爲什麼有些蠱術高手死在這途中的原因。”
讓身體充滿陽氣,就是意味着要暴露身份。而且還是在這些屍煞的面前暴露,這就意味着我們要面對這數百個成建制的屍煞進攻。想到這裡我摸了摸鼻子,暗說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兇險了。靈風這小子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跟隨着吳峰迴去拿了消毒面具之後重新返回那瘴氣地帶。瘴氣是原始森林裡面動植物腐爛後因爲空氣不流動,所形成的毒氣。尤其是這種熱帶的原始森林,爲瘴氣的產生創造了有利條件。
行走在瘴氣濃郁的地方,眼前灰濛濛的有些看不真切東西。而且皮膚好像和瘴氣有了反應弄得我的身上癢癢的,但是卻是不敢撓,生怕這麼一抓就出現大問題。
口鼻中滿是難聞的塑料味,不過這種味道比外面的瘴氣可是好聞多了。吳峰一直在密切的觀察這這裡的情況,有不少腐爛的植物和動物已經化爲白骨的屍身,蒼蠅在這種環境下竟然還能夠生存,叮着屍體嗡嗡亂叫。
在往前面走,就看到不少人類的屍體,有些已經腐爛成爲了白骨,有些還正在腐爛中。令我們奇怪的是,在這些行屍中竟然還有一個棺材,一個很簡易的棺材,看這個樣子像是用子彈箱子做的。在這棺材的旁邊還看到了兩具身着呢子大衣的軍人,瞅了瞅衣服上面的軍銜,好像是個少校,正營級軍官。
“看樣子這棺木中躺着的最少也是個團長,這些士兵護送陣亡的長官回國的時候,走到了這片瘴氣地區。導致這數百人死在了這裡。真是可惜。”吳峰撫摸着棺材嘆息一聲。
“你少唬我了,按照正常編制國軍那個時候一個團少說也有一千五百多人。現在倒在這裡的纔有多少,滿打滿算不過五六百,也就是一個營的人,要我說這些人應該是護送高級將領的屍身回國安葬,在途中發生了變故。”靈風這小子撇了撇嘴。
吳峰聽到這話來氣了,眼睛一挑:“中國遠征軍是過去打仗的,死些人有什麼奇怪的?”
我對那段歷史不怎麼熟悉,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高級將領就知道一個戴安瀾。看到雙方僵持不下,擺了擺手:“好了,我們到這裡來是爲了尋找黑雲菌的,你們爲了一個死人爭執什麼要想知道這人的身份,打開棺木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話一說出口兩個人都沒有了脾氣,哼了一聲都不再看對方一樣。打開棺木這種事情是不做做的,裡面的人在進入瘴氣地段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靈魂早就離開了肉身,現在就算是打開也只能看到一具屍骨。
吳峰這小子也不再僵持,尋找着黑雲菌。我不知道黑雲菌是什麼東西,就看到吳峰這傢伙在地上摸摸索索的。我看到一塊黑色的如同小石頭的東西,在這瘴氣濃郁的地方散發着幽幽寒光,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吳峰驚喜的盯着這東西眼中爆出了驚喜的光芒:“找到了!”
聽到這話一邊的靈風也急忙跑了過來,也想要見識一下所謂的黑雲菌是什麼東西,看到那黑色的小石頭眼中也是有些驚奇。
吳峰招呼了我們兩聲,讓我們打好掩護,自己則是把口中的小蟲子吐出來,恢復了陽氣之後一把抓住了那小石頭。與此同時那受到生氣刺激的行屍紛紛站起身來,向着吳峰衝殺過來。我和吳峰急忙從懷中摸出一張符咒打在這些蜂擁而來的行屍上。
一連串的氣爆聲在我們耳邊響起,這些行屍被我打的後退了幾步。但是隨即再次衝了過來。我們只有再次扔出一把符咒,同時一個人拿着桃木劍一人拿着斷矛衝進了行屍中,幫吳峰這小子打開了一條生路。
吳峰這小子不敢耽誤急忙跑了出去,我的手臂這行屍劃傷了站惹上了這裡的瘴氣和陰煞之氣,傷口頓時就有些發癢。
不敢再在這裡耽誤,急忙向着遠處跑去,身後則是跟了一羣動作整齊劃的行屍。吳峰跑出這瘴氣地段在懷中摸索出一隻牛角,打開蓋子把牛角放了進去。之後立刻吞下蟲子遮住了自己身上的陽氣。
我看到這種情況嚥了一口唾沫,坐下了身體。看着那些行屍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猛然失去進攻目標的行屍,看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很是茫然,尋找了一陣沒有結果之後再次回到了瘴氣地段。
吳峰看到這行屍羣終於離開,嘴角露出了一陣微笑,和我們對視一眼,臉上滿是勝利的微笑:“這南方的山林,比之北方的山林可是安全了不少,不過是遇到一些瘴氣行屍,東北的山林可是不簡單。”
我當初和靈風在東北的山林中行走了不短的時間,還真是沒有看到過什麼奇怪的情況。靈風對吳峰這話表示了同意:“東北的山林確實比南方危險多了,東北是不少少數民族龍興之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埋葬在那茫茫大山。再加上日本人當年在那裡運營多年,據說至今裡面還有不少的毒氣彈。這個可是比南方危險多了。”
我們當初走的地方還沒有進入這山林的內部,自然不會遇到那麼多事情,而且走了沒有一半,就被人直接用直升機接走了。
得到黑雲菌的吳峰心情大好,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歡樂。第二天繼續上路的時候,竟然早早的摘了不少野果。
越往山林的內部走兇險越大,這裡是一處常年累月沒有人經過的原始森林,獵人都不會進入這個地方。當年中國遠征軍從此穿過的時候,如同一掬細沙穿過茫茫大海,在我的觀點中不比紅軍當年爬雪山過草地簡單。
進入到這裡,連吳峰這小子都不由不得小心,遮天蔽日的地方根本就無法辨別方向,吳峰小心的摸索前進。
我好奇之下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吳峰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一頓,咧嘴一笑:“八年前。”
聽到這話我一個踉蹌,八年前?這麼長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原本是孩童的少年都升級做了父親。這山林中最大的變化就是沒有變化,到處都是樹木,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在這種情況下行走,稍有偏差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真是有些奇怪當年的遠征軍是怎麼穿過這茫茫深山到了緬甸,爲什麼沒有進入泰國。
吳峰的回答倒是也很簡單:“因爲我能夠感覺到師父本命蠱的大體位置。”
聽到這話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沒有想到還有這麼精確的定位系統,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倒是不怕迷失方向了,繼續向着前面走。
一路上倒是也沒有發生什麼危險,吳峰告訴我們說,已經快到中緬交界的地段了。這也就意味着,我們快要到地方了。
我們在樹林中談笑風生的行走,走了一陣吳峰這傢伙的臉色猛然一變,揮手讓我們停下了腳步,戒備的看着周圍:“有人在附近,而且還不止一個。”
聽到這話,我剛打算掃掃周圍,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站住,舉起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拉動槍栓的聲音。
我們苦笑了一下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遇到了邊防部隊,立刻雙手抱頭站在了起來,幾個穿着迷彩服的士兵端着槍來到我們跟前,二話不說就把我們捆綁了起來。吳峰這麼強悍的人都沒有敢動手,別看只出現這幾個人,但是暗中窺探的還有不少,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有狙擊手正在瞄着我們的腦袋。
這些人沒有給我們解釋的機會,帶着我們就向着駐地走去,很簡單的駐地,砍倒了一下木材做成柵欄,再就是幾個軍綠色的大帳篷,幾十個人正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我們。
看這個建制像是一個連,進去之後,我們的兵器就被收繳了上去,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晃動着腳步來到了我們面前:“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來到這裡?”這個地方直通緬甸,是不少毒販運送賭品的通道。
這些邊防士兵有殺人許可證,我生怕這傢伙沒有聽我們解釋就把我們這些人一槍崩了,急忙說了一句:“同志我們是自己人,我的口袋裡面有證件,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看出來看看。”
這軍官從我身上摸索出了證件,看到那特殊部隊以及那總部鋼印之後,臉色微微緩和,這種東西不可能造假,尤其是那總參的鋼印。我的級別不低還是個中尉。
靈風這小子的身上也有證件,可惜就是髒乎乎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從泥坑裡面摸出來紙片呢。
這裡人的十分謹慎,看到證件之後對我們有了些禮貌,不讓我們蹲着讓我們坐着,但是手卻是還在綁着,守衛卻是猛然增加了,原本只有一個人看着我們,現在竟然進來六個,一前一後把我們嚴密的監控起來。連長臨走的時候說話了:“你們幾位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核實一下資料。”說着走了出去,在經過那士兵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這些人都是特殊人士,切莫等閒視之,只要是有什麼小動作,立刻槍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