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這黑色巨鷹剛纔在不遠處的另一個參天巨樹上蹭。想必是傷口處疼痛難忍,需要在樹幹上蹭一蹭來緩解。”
“可惜的是,那個位置太過隱蔽。就算是想蹭一蹭,估計也接觸不到樹幹。所以這巨鷹又痛又怒,纔會暴躁地直接用翅膀發出風刃、斬斷那棵大樹。”
維可心裡,差不多明白怎麼回事了。
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能夠讓黑色巨鷹受傷的,肯定是和它同樣強大、甚至更強的存在!遠超她的想象。更何況,巨鷹和她本來就沒什麼太多交集。維可只是喜歡那四隻灰色的軟萌小鷹罷了……
鷹巢頂部,四隻灰色的小鷹本來還和母親其樂融融,突然見巨鷹又痛苦起來。也都慌了神,在那兒來回走來走去,發出委屈而緊張的啾鳴聲。看起來不知所措。
不過,最聰明的“大灰”突然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閃過一絲精光,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立刻大聲叫喚着,伸開兩隻短短的小翅膀,飛也似的順着鷹巢一層層往下跳。
轉眼之間,就到了陰超地步。然後撅着屁股跑到了維可給自己搭建的“小房子”面前,用腦袋很緊張地撞門。
砰砰砰,砰砰。
嗯?
維可一愣,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不過她和大灰關係最好,可以說在短短時間裡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來。她甚至知道了,大灰也是一隻雌性鷹。就像是她的一個小妹妹一樣!
“怎麼了大灰?”
維可打開了用鷹巢的植物纖維做成的門,皺着眉頭、精緻絕美的臉上帶着一絲疑惑的表情。
大灰撲了過來,一邊用毛絨絨的腦袋在她身上蹭來蹭去,一邊發出“啾啾啾”的聲音。然後又回過頭,朝自己體型巨大的母親的方向看。兩隻短短的小翅膀,也使勁兒揮舞起來。
它就這樣不斷地對維可重複着這個動作。
維可心中猛然一動:“難道說……”
她擡起頭,看了看暴躁痛苦的黑色巨鷹,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委屈焦急的大灰,表情震驚語氣低沉:“大灰,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幫幫你的母親是麼?”
一般說,維可還一邊用手比劃着——指指巨鷹,又指指自己。
大灰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於是“啾啾”叫着使勁兒點頭。還一邊用自己的小鷹嘴啄着維可的衣袖,想把她拉過去……
唉。
維可輕輕嘆息一聲,制止了大灰的行動,然後伸手輕撫着它的腦袋。柔聲說到:“大灰啊,你心疼你的母親,維可姐姐很理解。但是你要知道,你的母親高高在上、強大無匹,它對我似乎並不待見。”
“現在又是忍受着疼痛的折磨。我貿然上前去,恐怕反而成了被遷怒的對象。萬一你母親發泄怒火,將我殺死怎麼辦?如此一來,你目前的傷痛既沒有得到緩解,同樣你也沒了我。小傢伙,你忍心麼?”
維可也不知道,自己說的這麼複雜,大灰能不能聽懂。
畢竟,這些小鷹的智力也就差不多相當於是四五歲孩童,而且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生靈……
但這一次,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因爲跟維可關係的親暱,這大灰似乎有些明白了維可的顧忌。
它停止了繼續拉扯維可的衣袖,而是突然回過頭,朝另外三隻小鷹發出呼朋引伴的“啾啾啾”鳴叫聲。
那三隻小鷹本來還在鷹巢頂部焦急地看着自己略微有些痛苦的母親大人,現在聽到“大姐”的呼喊聲,都把目光朝這邊投過來。
大灰又用急促的鷹啼叫了幾聲,似乎是讓它們聽話,趕緊下來。
於是,二灰、三灰、小灰它們便都也撲騰着翅膀,飛快地來到鷹巢底部維可的“小房子”面前。
她一愣:“小傢伙,你們想幹什麼?”
下一刻,四隻灰色小鷹竟然“唰”的一下圍攏了過來,像是四個大毛球一樣把維可給牢牢地圍攏在中間。短短的小翅膀,像是手一樣把她給擡了起來。
飛快地順着巢穴從下往上跑去……
好嘛!這還玩兒上強行綁架了麼?
維可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同時也有些無奈。
“罷了,既然這些小傢伙硬要把我綁過去,想必應該也是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吧?畢竟這些天的相處,它們還是把我當姐姐的了。”
維可心裡這樣想着,稍微安穩了一些。
很快,大灰等四隻小鷹把她給“擡”到了鷹巢頂部——就在黑色巨鷹的正前方。本來它就有幾分暴躁,現在看到維可出現,眼神之中又出現了煞氣。
估計這黑色巨鷹在想:這古怪的低級生靈怎麼又出現了!?
下一刻,它本能地想要攻擊維可。然而沒想到的是,四隻灰色小鷹立刻圍成了一團兒——將維可嚴嚴實實地給保護在了裡面。
嗯?
黑色巨鷹微微一愣。估計是沒想到,自己的孩子們會如此的維護這個古怪的低級生靈。竟然會忤逆它?
自己的孩子,竟然這樣做。讓黑色巨鷹心中怒火更甚。
不過大灰朝着它,拼命揮舞和撲騰着翅膀,努力的用自己的小嗓子發出“啾啾啾”的聲音。而黑色巨鷹時不時地回覆幾聲嘹亮的鷹啼,母女二鷹似乎是在爭論着什麼。
然後旁邊保護着維可的其餘三隻小鷹,也都加入了“爭辯”之中,啾啾啾嘰嘰喳喳的和黑色巨鷹用它們的方式溝通着。
當然,維可就完全徹底聽不懂了。但她知道,雙方爭論的是目標應該就是——她自己!
最後,那黑色巨鷹似乎有些屈服了。看着自己是四個孩子,眼神之中出現了無奈的神情。接着,碩大得如同小汽車一樣頭顱點了點。眸子看向維可,煞氣消失了,只是有種不屑和輕視的目光。
大灰似乎顯得很高興,朝維可不停的叫喚着,然後揮舞着短短的小翅膀指向黑色巨鷹的翅膀末端。
維可恍然大悟:“大灰,你們……你們這四個小傢伙該不會是真的希望,讓我來幫你們治療你們的母親吧?我不懂醫術,也完全不知道具體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