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三點點頭，很認真的解釋到。
“當年天惶主人，世間稱尊，通曉整個天地間九成的修行法門。它說，華夏正統道教雖然修行速度緩慢，但卻堂堂正正、直指大道。若是無人指導卻天賦不佳者，便索性修煉這道家法門好了。”
“吾輩資質愚鈍，沒有主人指點之下，便選擇修行主人當年在世時傳下的道家法門。當然，這幾百年來，大姐頭也自己做了一些調整。”
不錯不錯……
茅山掌教頻頻點頭，他揹着手，繞着天鶴觀的主殿走來走去——他是在觀看天惶巨妖對道家法門的一些修改。然後，彼此印證和領悟。
真正的強者之間，從一些蛛絲馬跡的痕跡，就能夠看出對方的一些修煉心得和方向！
“對了，老道我也聽說。自從天惶隕落之後，你們九妖內部好像有些分裂是吧？”
聽茅山掌教說起了這件事兒，熊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都是自己兄弟姐妹們內部的一些不和，所謂是“家醜不可外揚”。但一想到對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大方承讓了。
熊三道：“果然瞞不過前輩。當年天惶主人隕落之後，本來就不太和睦的大姐頭和二姐起了爭執。最後越鬧越厲害，我們勸阻不了，只能關係好一些的人聚在了一起。我和猴五、鹿六，一起跟了大姐頭。在這裡建立了天鶴觀隱居，也收些有緣的人類弟子。”
“至於石四、魚七它倆，則是跟了二姐。一起遠走天涯，不知所蹤。這幾百年來，我們甚至都沒聽到他們仨的消息。至於蟹八和蝦九兩位小弟，聽說是去了長江裡的龍宮鬼市當差……”
說起這事，熊三也覺得唏噓感概。當年的九個兄弟姐妹，在天惶主人隕落之後，卻一分爲三、各散天涯。
茅山掌教走到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你說的二姐，是兔二吧？那隻小兔子的行蹤，老道我卻是知曉一點。和你們爭吵之後，她帶着另外兩個小妖怪就離開了華夏。”
什麼？！
“二姐他們離開華夏了？去哪兒了？”
猴五趕緊問道，着急得抓耳撓腮的。
實際上，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再大的矛盾也都消除了。更何況，這矛盾要往深處說，還是大姐頭和二姐的私人矛盾。
茅山掌教哈哈一笑：“這我可不能說。既然那小兔子不想讓你們知道，老道也就不來做這個泄密者了。好了，讓那隻小仙鶴出來吧。閒談結束，我要開始說正事了。真正的大事！”
這……
猴五和鹿六對望了一眼，顯得有些爲難。
熊三則是拱手道：“前輩，你有什麼事大可直接對我們三人說。大姐頭已經在後山洞窟中閉死關十幾年了，我們也十幾年沒見過她了。”
嗯？！
茅山掌教眉頭一皺，表情顯得有些疑惑：“閉死關這麼久，難道是在準備化爲人形麼？我倒是知道，妖帝想要化爲人形，非常危險，需要進行長期的複雜準備和調整狀態。以應對最後的胎中之迷！關注你們這幾百年，我是知道那小仙鶴一直想化爲人的。否則它也不會每次幫助老百姓時，都幻化出一個白衣少女了。”
原來如此！
在這附近幾個城市裡流傳的“鶴仙女”的傳說中，那個揹負雙劍的美麗白衣少女，其實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說，至少不是實體的。
當年人們看到的鶴仙女乘坐在巨大的仙鶴背上從天而降的景象，其實是一種極爲高明的障眼法和幻境。普通凡人當然看不穿。
實際上……那隻巨大的白色仙鶴，纔是鶴一的真身！至於脖子上面乘坐的那個身穿飄逸白衣、揹負雙劍的美麗妙齡少女，只不過是鶴一自己的一縷神識所幻化出來的幻象罷了。
或者，也可以認爲，鶴一的靈魂狀態若是用靈覺觀看就是那副模樣。就像阿黃的白虎妖帝焚山君，靈魂體就是一個宮裝美女一樣。
只是虛幻的視覺狀態，不是真正的實體。妖怪要真正徹底獲得人類的軀體，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妖帝化形。
不過……
熊三搖了搖頭，說：“妖帝化形，實在太過危險和艱難。在沒有爲主人報仇之前，大姐頭是不會做的。她閉死關，是爲了衝擊玄黃妖帝的境界！”
什麼？！
這下子，輪到茅山掌教震驚了。
他看着熊三：“你是說，那隻小仙鶴居然已經在衝擊玄黃妖帝的境界了？”
有些不太敢相信……
因爲妖怪的修煉，同等情況下本就比人類的速度要慢。當年他剛接任茅山掌教之位時，已是無籙還真天師巔峰。而鶴一也只是妖王巔峰，兩者相差了一個大境界！
幾十年前，日國侵華時期，茅山掌教最後一次監視他們。那時候，他自己已經即將突破到五氣朝元，而鶴一依然還只是地煞妖帝后期的境界。
但他怎麼都想不到的是，就這麼幾十年的時間，這鶴一居然就從地煞妖帝巔峰到了天罡妖帝巔峰了麼？都準備衝擊玄黃妖帝了！
這速度，確實有點驚人了。因爲修煉之路越往後，突破的速度應該是越慢的。突破的難度也是幾何倍數的增加纔對。
但這鶴一，境界低的時候修煉的慢，境界高反而快了？
熊三自己本來也已經是一尊妖帝，所以對於修煉之路的一些常識，也非常清楚。面對茅山掌教的驚訝，它顯得有些自豪，淡然道：“前輩有所不知。其實在我們九人之中，大姐頭和二姐的天賦是遠超我們其餘七人的。但因爲自從天惶主人失蹤之後，大姐頭它日夜思念主人，憂思成疾。心中煩悶，修煉速度有所減慢。”
“幾十年前，日國侵華。大姐頭目睹人間疾苦，心中震動，對家國天下之情有所感悟。心境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所以突飛猛進。幾十年之間就跨過了一個大境界，從地煞妖帝巔峰來到了天罡妖帝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