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度歸大笑:“哈哈哈······俊生你這個人敞亮,先把話說清楚也好,免得咱們之間生出嫌隙!這樣吧,本將軍就給你們年輕人一個機會,這次作戰本將就不當任主將了,這個作戰策略乃是木蘭想出來的,就讓他做主將,俊生你以爲如何?”
趙俊生當然不會去跟花木蘭爭主將的位置,當即答應:“好,就讓木蘭做主將!那麼戰利品如何分配?”
萬度歸算了算,說:“以出兵人數分配,一個騎兵當三個步兵,你這邊有五千步卒和三千多騎兵,懷朔鎮這邊有三千多騎兵,本將也不佔你便宜,此戰若勝,懷朔鎮只要三成五的戰利品,剩下六成五歸你!”
“就這麼說定了!”趙俊生抱了抱拳,也不廢話,打馬向己方隊伍飛奔而去。
趙俊生派出一個親兵騎三匹馬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南天堡,讓留守在南天堡的李寶率五千步卒在南天堡關外平原上立下軍陣。
親兵派出去不久,斷後的高修派來一個騎兵向趙俊生稟報:“都統,柔然人追上來了,與我軍相距不足五里!”
柔然果真還是追上來了,看來柔然人被惹怒了,他們在黎明時分被吵醒肯定很憤怒,哪裡這麼輕易就讓魏軍撤走?自然要狠狠追擊一番。
“傳令,所有人換馬,加快速度撤退!你,去轉告萬將軍和花將軍,就說柔然人追上來了,必須加快速度與他們拉開距離!”
“是,將軍!”
在得到趙俊生的通報之後,萬度歸又不得下令換馬,而這次換馬卻因馬匹都累得不輕而提速不太明顯。
在這種情況下,萬度歸咬牙強行下令:“再加快速度,不能被柔然人追上,就算把馬累得吐白沫也得趕到南天堡,柔然人不可能抵達南天堡就發動攻擊吧?他們的馬也不是神馬,追擊了四十多裡本將就不信他們還能發動攻擊!”
命令下達之後,所有懷朔鎮騎兵的戰馬都累得大口大口的喘息,渾身汗如雨下。
天色大量之後,趙俊生和萬度歸、花木蘭總算又把隊伍帶回來了。
李寶的動作也很快,短短的半個多小時讓五千步兵在南天堡關外佈置了一個方陣。
根絕約定,趙俊生帶着騎兵佈置在步兵方陣的右前方,而萬度歸和花木蘭則帶懷朔鎮騎兵部署在步兵方陣的左前方。
兩支騎兵與步兵方陣剛剛完成匯合並完成鶴翼陣的部署,柔然騎兵就追上來了,但他們在三裡之外停了下來。
大那不得不下令停了下來,他麾下騎兵的馬匹在急追了四十多裡之後已經出現力竭的現象,幸虧還是每人兩匹馬,一匹馬根本就追不上。
想要交戰,只能等馬力恢復一些之後再戰,以現在這種狀態,只怕交戰時戰馬就得腿軟倒下。
騎兵已經交給高修去指揮了,趙俊生來到了步兵方陣中間,步兵方陣前幾排是陌刀隊,想要擋住柔然騎兵的衝陣,又不能限制步兵方陣的行動能力,趙俊生覺得除了把陌刀陣擺在最前面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陌刀隊陣有五百人,排成四排;在陌刀陣的後面是刀盾兵結合長矛兵的方陣,這個方陣一共有三千人,整個方陣佈置得密密麻麻,除非敵軍騎兵圍繞周圍不停的遊擊騎射,否則不可能衝亂它的陣腳。
在刀盾兵結合長矛兵的方陣後面是一千五百人的弓箭兵,同樣是佈置得密密麻麻。
花木蘭作爲此次戰鬥的主將,她策馬來到了步兵方陣的中間與趙俊生一起。
趙俊生笑着說:“木蘭,你現在是主將,你下令吧,我都聽你的!”
豈知花木蘭根本不給面子,板着臉嚴肅的呵斥:“笑什麼笑?嚴肅點!”
“呃?”趙俊生頗感尷尬,伸手揉了揉臉,臉上馬上變得嚴肅。
花木蘭觀察了一陣,下令道:“看樣子柔然人的馬力也損失頗大,一時半會不能發起攻擊,下令讓關內守軍把步兵們的飯食送來,就讓將士們站着吃,讓騎兵也吃乾糧、餵飽馬匹!”
趙俊生對旁邊的傳令兵呵斥:“聽到了嗎?快去傳令!”
“是!”傳令兵答應,心裡一陣嘀咕,你在花木蘭那兒受了氣,卻把氣撒在我身上,哼!
伙伕們用扁擔和簍子挑着蒸餅過來了,給兵卒們一個個分發,兵卒們拿着蒸餅大口大口的啃着,騎兵們也拿出乾糧啃起來,一邊啃乾糧一邊給馬匹餵食豆料。
趙俊生對一個傳令兵下令:“去告訴高修,讓他把第二和第三千騎隊部署在內側,把第一千騎隊部署在外側!”
“遵命!”傳令兵抱拳答應,打馬快速離去。
花木蘭忍不住問:“這麼部署有何講究?”
“沒有什麼講究,第二千騎隊以長矛爲主戰兵器,配備一把弓和一壺箭;第三千騎隊以刀爲主戰兵器,同樣配備弓箭;第一千騎隊以弓爲主戰兵種,配備刀爲近戰兵種!”
花木蘭卻是知道,兵卒配備的武器不同,作戰方式也是會有所不同的,能發揮的作用也不同,看來第一千騎隊應該是遠程騎兵,輕易不會與敵近距離交戰。
花木蘭扭頭看了看身後,對趙俊生說:“我們後方雖然有南天堡,但大陣一旦向前移動,後背就會露出來,若柔然騎兵派出一支騎兵繞過來襲擊我軍後背,我們是沒辦法擋住的!必須要調一支騎兵護住後背,懷朔鎮的兵馬在撤退時已經耗費了太多氣力,我看你的騎兵們似乎還留有餘力,就從你的騎兵當中抽調一千人護住後背,如何?”
趙俊生答應:“沒問題,誰讓能者多牢呢!”他當即下令調預備隊護住後背,再從第三千騎隊中抽調三百人加入,湊成一千騎。
對面三裡外的柔然騎兵軍陣此時已經部署完成,騎在馬背上的柔然大將大那觀察着魏軍這邊,距離有些遠,他看不太清楚,只好派出幾個偵騎跑到近處觀察。
正在啃乾糧的高修看見對面跑來幾個柔然騎兵,馬上判斷對方是來探查軍情的,當即派出斥候過去驅逐。
柔然偵騎雖然被驅逐走了,可卻帶走了一些軍情。
“啓稟大帥,小的們探查到魏軍擺了一個大雁形狀的陣勢,他們現在正在進食,還有給馬喂豆料!”偵騎氣喘吁吁的向大那稟報。
打那聽完後一拍大腿十分懊惱的說:“追得太倉促太急了,連乾糧都未帶,水袋也未帶,如今馬力未恢復,不能發動攻擊,等待馬力稍稍恢復,魏軍一個個都吃飽了,我麾下兒郎都餓着肚子,又飢又渴,這如何是好?上當了,上當了啊!”
殊不知他若不上當,魏軍的偷襲就會成功,此時他只怕早就做了魏軍的俘虜了。
這時薩滿巫師建議:“大帥,此時魏軍的馬力也尚未恢復,我軍此時撤退還來得及,拼着跑廢一些馬匹,先撤回盛樂城再說,我們在盛樂城還有不少馬,只要回到盛樂城就能換馬,就能讓兒郎們進食,即便被魏軍殺上門去,我們也有一戰之力,如今兒郎們餓着肚子,哪有力氣交戰?”
大那一聽有道理啊,趁着魏軍的馬力也沒有恢復過來,拼着跑廢一些戰馬只要能回盛樂城,局面就會恢復原狀,遠不會像現在這般無可奈何。
大那當即下令:“撤!以最快的速度,不用管馬是否承受得住,給本帥全速撤退!”
遠遠的看見柔然騎兵一陣挪動,地面傳來抖動,花木蘭和趙俊生以及其他所有魏軍兵將都發現柔然騎兵竟然撤退了。
這是怎麼回事?柔然騎兵怎麼連打都沒打就撤退了?
高修派一個騎兵來詢問:“都統,柔然騎兵似乎在撤退,我軍是否追擊?”
趙俊生摸了摸下巴,如今花木蘭是主將,他也不好擅自下令,只能扭頭看向花木蘭問道:“木蘭,追還是不追?”
花木蘭思索片刻,問道:“你的騎兵馬匹還有餘力嗎?若是追擊能否追得上?”
“柔然人若是不惜馬力,全速撤退,拼着跑廢馬匹,我麾下騎兵只怕追不上,等追上時他們也跑回了盛樂城,若他們繼續往北逃,我的騎兵一定可以追上,跑長途他們跑不過我麾下騎兵!”
花木蘭很快有了決定:“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急着追擊,最壞的局面不過是恢復原狀,我們以六千騎兵和五千步卒,攜帶兩日兩日干糧逼近盛樂城,他們若要戰,我們就戰,他們若退守盛樂城,我們就圍城攻打!我只是擔心他們丟下盛樂城跑掉!”
趙俊生搖頭笑着說:“我已命曹蛟帶兩百人繞道前去白道嶺堵住通往陰山之北的山谷,他們跑不掉!再說了,打都沒打一場就跑,這不是大那的風格!”
“如此我就放心了,讓伙伕們準備乾糧吧,多備一些馬料,也許我們要攻城!”
一個時辰之後,魏軍一萬一千人馬在萬度歸、花木蘭和趙俊生等人的率領下向盛樂城推進。
又過了兩個時辰,等到魏軍大隊人馬抵達盛樂城附近,五千柔然騎兵已經在大那的統領下在盛樂城外擺下陣勢。
看到柔然騎兵已經有了準備,花木蘭下令全軍以原有陣型立下軍陣,大軍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程,人馬都需要略作休息。
而這時柔然人卻忍不住了,在大那的指揮下率先發動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