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得有道理!”趙俊生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對了,前天夜裡你派人來說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了,這個人是誰?現在是否能夠確定了?”
“基本可以確定了!”曹蛟說完上前在趙俊生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個名字。
趙俊生面露驚容:“是他?”
“應該不會有錯了,屬下派人在取指令和放消息的位置附近都派了人手暗中監視,每一次此人都出現過在這兩個位置,除了他,就再沒有其他人會連續幾次都這麼巧合的出現在這兩個位置了!”
趙俊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此人現在應該在金陵山上跟監軍古弼、永昌王拓跋健他們在一起吧?”
“是的,不但此人上了山,屬下在離開之前還安排侯略、侯陵二人也混到了山上!”
“非常好!要注意爲這幾個人的身份保密,除了你我二人之外,不可再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和所在位置!”
“屬下明白!”曹蛟抱拳答應。
趙俊生想了想對曹蛟說道:“日前監軍從五公主手下調撥了兩千人進了我輜重營,此事想必你應該知道,這新加入的兩千人若是全部編入已有的三個營,必然會造成我軍整體戰力的下降,本都統的想法是成立第四營,主要軍官從前三個營中抽調,先把第四營的架子搭起來,再從新來的兩千人當中抽調一千人編入第四營,剩下的一千人分攤給前三個營,以老兵帶新兵的方式可以儘快讓他們融入進來,這也是最快提升他們戰力的方式!”
“本都統原本想讓你出任第四營的都尉,但考慮到你資歷尚淺,又沒有統帶如此多兵馬的經驗,讓你直接擔任第四營都尉難免會讓將士們不服,考慮再三,還有由本都統親自出任第四營都尉,你來做副尉,等你有了一定的資歷,立下一些功勞之後,本都統再讓你出任第四營的都尉,你覺得怎樣?”
曹蛟連忙抱拳說:“屬下聽命行事!”
趙俊生看了看他神色,點點頭:“好,此事就這麼定了!不過本都統本身軍務較多,第四營都尉也只能掛個名,日常操練、警戒、巡邏等事宜還是得由你這個副尉來管!”
“屬下遵命!”曹蛟大營,猶豫了一下詢問:“屬下既然做了第四營副尉,這治安隊的事情······”
趙俊生摸了摸下巴,考慮了一下,“讓你兩頭跑,你也的確忙不過來。這樣吧,治安隊的事情本都統讓隨從郭毅先管起來,讓他做一個副隊長,你抽空幫襯一些!”
“是!”
兩人剛說完這件事情,郭毅就引着高修來了。
“都統,聽說您找屬下?”高修跟着郭毅走過來向趙俊生抱拳詢問。
趙俊生說:“咱們輜重營新進了兩千人,目前雖然已把他們編爲五個梯隊,不過這只是臨時編制,本都統考慮了幾天,決定成立第四營,從你們三個營當中抽調一些軍官組建第四營框架,再從新來的兩千人當中抽調一千人編入四營,暫時由我親自出任都尉,由曹蛟出任副尉,剩下的一千人給你們三個營分了,編入你們當中,讓老兵帶新兵,儘快讓他們融入進來,提升戰力!把你叫過來,是想問問你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高修抱拳說:“末將服從命令!若是一股腦的把兩千人編入已有的三個人必然造成整體戰力下滑,成立第四營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既然如此,你就配合一下,把這兩千人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交給曹蛟,剩下的分成三份各自編入三個營!曹蛟,你先帶郭毅去熟悉一下治安隊的情況,今日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日過來找本都統拿手令從各營挑選軍官!”
“是,都統!”
黃昏時分。
趙俊生正在營帳外練槍和騎術騎射技,郭毅從外面走了回來,等趙俊生練完,他上前抱拳稟報:“少爺,小的已大致熟悉了治安隊的事情,不知少爺對治安隊接下來的事情是否有何安排?”
趙俊生沉吟一番,對郭毅說:“對於治安隊,你目前有幾個主要人任務:第一,要想辦法提升他們單兵戰力和小組配合作戰戰術戰法;第二,訓練和提高他們對消息的收集能力,例如與人談話的技巧、化裝、潛伏、抗刑訊等等;第三,訓練他們跟蹤、監視、逼供等能力!第四,要訓練他們推理、觀察力等刑偵方面的能力!”
郭毅答應:“小的明白了!”
“行了,別小的小的了,我聽着彆扭,就自稱我!”
“說習慣了,以前跟人說話都這麼說,這突然一下子突然改口還真不習慣!”郭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趙俊生想起一事,對郭毅說:“對了,你現在還有一時間事情要做!”
“請少爺吩咐!”
“咱們輜重營新來了兩千人,這個你也知道,這兩千人是從五公主手下抽調來的,你派幾個人混入這兩千人當中對這些人進行甄別,若發現有可疑之人,先盯着,一一記錄下來,但別驚動他們,嚴格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郭毅一愣,“少爺是懷疑有人在這兩千人當中摻了砂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小的明白了,等下就去安排!”
營地裡開飯了,在營中輪休的兵卒們一個個拿着碗筷去伙房處排隊領取飯食,一些勤雜兵擡着飯菜前往堡壘和城牆上給當值的兵卒將領們送飯。
趙俊生叫親兵拿了食盒去伙房處弄來兩個人的飯菜,他提着食盒來到了城牆上。
“木蘭,下午的情況如何?”趙俊生走到花木蘭身邊問道。
花木蘭扭頭一看是趙俊生,“下午柔然人沒什麼動靜,第二批門板打造完成並送上來之後,柔然人就沒有再進攻了,不過我總覺得他們肯定會再想其他辦法的”。
趙俊生笑着說:“那就等他們想到辦法再說,你在這兒瞎琢磨、瞎擔心也沒什麼用!行了,先吃飯吧,吃飽飯纔有力氣殺敵!”
“嗯!”
兩人就在牆垛下席地而坐,把食盒內飯菜拿出來擺在地上,一邊吃飯一邊討論着金陵大營的事情。
“你不用猜測了,金陵大營已經被攻破了,古監軍和永昌王他們率部撤退到了金陵山!”趙俊生一邊吃一邊說。
“什麼?被攻破了?”花木蘭停了筷子。
趙俊生擡頭道:“我都沒慌,你慌什麼?先吃飯,吃了飯再說!”
“我吃着呢,你說罷!”花木蘭拿着蒸餅大口大口啃着。
趙俊生夾了一口野菜放嘴裡,一邊吃一邊說:“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
等趙俊生說完,花木蘭說:“這事得趕緊稟報皮將軍!”說完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趙俊生也知道,這種軍情是必須要讓皮豹子知道的,瞞着他只能讓他猜忌花木蘭,儘管南天堡守將是花木蘭,花木蘭也只需直接對金陵大營負責,可花木蘭是皮豹子的手下幢將,在軍務上花木蘭是不可能繞開皮豹子做決定的,否則她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畢竟南天堡守將只是花木蘭的臨時職務,只要她還是懷朔鎮戍軍的人,她就不可能脫離皮豹子的管轄。
兩人在城牆上匆匆吃完晚飯收拾了碗筷就準備去見皮豹子,這時花海急匆匆走過來對花木蘭抱拳說:“幢主,派往金陵大營報信的人回來,他還沒有抵達金陵大營就收到了金陵大營被破的消息,而且柔然人還派出許多支小股騎兵四處劫掠,金陵大營方圓百十來範圍之內的所有城鎮村莊正在遭到洗劫,柔然人所過之處屍橫遍野、焦土一片!”
“混賬!”花木蘭聞言大怒,一掌拍在牆垛上。
趙俊生看見花木蘭氣得不輕,被她一掌拍下的牆磚也被震裂,於是勸說:“還是把消息告訴皮將軍吧,看看他是什麼想法!”
花木蘭平復了一下憤怒的心情,邁步向城牆下快步走去。
趙俊生拉住花海低聲吩咐:“封鎖消息,決不可讓將士們知道,否則非得炸鍋不可,明白嗎?”
花海也意識到一旦金陵大營被破的消息在南天堡守軍之中傳開,必然引起恐慌,到時候別說死守南天堡了,兵卒們軍心動搖,還打什麼仗?
天色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一隻鷹從南方飛來越過山脈、從南天堡上空飛過在數裡之外的柔然大軍營地上空盤旋了一圈之後落了下去。
柔然大軍營地內燈火通明,牙帳之內,大那坐在鋪着狼皮的大椅上嚼着羊肉、喝着馬奶酒,身邊有一個美貌的女奴給他斟酒、割肉,帳內還有幾個衣着暴露的女奴在胡琴的彈奏聲中跳着舞。
一個小帥快步走進來下拜稟報:“大帥,圖真公主有信傳來!”
“哦?公主在信中說了什麼?”那大拿起一塊羊肉一邊嚼着一邊詢問。
小帥走上前來在大那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大那聽着先是一喜,接着又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頭,揮手讓女奴和樂師們都退了出去。
小帥說完就退到了一旁。
大那嘴裡嚼着羊肉,腦子裡卻在思考權衡,他是這支柔然大軍的主帥,就連圖真公主手裡的兵馬也是他的,他雖然敬佩圖真公主的智謀,卻也不能對圖真公主言聽計從,他也有他的考慮,他真正唯命是從的只有柔然可汗大檀。
思索良久,大那對小帥下令:“去傳令集結五千人馬!”
小帥臉色一變,低聲道:“大帥,我們一共才一萬餘人馬,若是真的按照圖真公主的要求調走五千人馬,這裡就只剩下五千多人了,而奴隸有近兩萬人,萬一戰事不利,奴隸們蠢蠢欲動,而又被南天堡的守軍知道了消息,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