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碟?衆人順着傅輕歌手指着的方向望了過去,一臉茫然,看了大半天,也沒看到什麼,只看到一片乾淨的天空,上面飄着幾朵雲。
除了雲之外還有什麼?或許是還有一兩隻倒黴催的鳥在飛吧。
然而呢?然後好像真的啥都沒有,跟平時的天空有啥區別?
“糟了,被那傢伙給耍了!”當即有人反應過來,回頭去找傅輕歌,然而目光移過去,哪裡還有什麼人影,早就不知道溜哪裡去了。
“等等,爲什麼我們都那麼整整齊齊地回頭去看?”有人問道。
“你聽說過什麼叫肥蝶嗎?我是沒聽說過,所以很好奇才看的。”
“我也從來沒聽過肥蝶,這傢伙隨口編了個東西就把我們給耍的團團轉,真是絕了啊。”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的衆人,雖然心頭上不悅,但現在人都不見了,就算他們想找回場子,也沒地方給他們找。
社團木屋門口,傅輕歌僅僅是用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就竄了進去。
門口雖然有人組織排隊,但是正門口卻沒有人維持秩序。
想來也是,總共也就十來個人,有人稍微引導一下也就算了。
不至於還專門抽調出幾個人來維持秩序,搞的好像多忙似的。
下一秒傅輕歌就意識到,自己的看法錯了,而且是完全錯誤的。
如果不是之前那張典型的大木桌,還擺在大廳的中央,傅輕歌根本就認不出來這地方是他來過幾次的“送行社”,這根本就......
外頭排隊只有十來個人是沒錯,但是大廳裡頭已經滿滿當當地塞上了人,門口不需要人維持秩序的原因很簡單,裡頭根本就坐不下了。
裡頭既然一點空間位置都沒有,再往裡頭擠進去又有什麼用?
“臥槽......”傅輕歌發出一聲不太文雅的驚呼之聲,瞪大了眼睛。
這時候他才知道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的真正含義。
“送行社”這個半死不活的社團,似乎開始煥發了新的活力。
原本空蕩蕩的大廳被劃分成爲好幾個區域,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處理中心,每個區域都有專員負責,而人最多的就是委託接收處。
傅輕歌大概懂得了“送行社”運作的原理了,在委託接收處的上方,掛着一塊巨大的晶體顯示屏,顯示屏上粗略地將委託的類別給歸納出來,爲了保證委託者的隱私性,並沒有具體公開其中的內容。
這些委託大多都是很簡單的委託,傅輕歌見得最多的就是詢問一些校園內部的常識,更多的就是幫忙尋找,某一位在某方面懂的較多的學長學姐,問問他們一些校園內的規則。
“送行社”的職能本就如此,面向的就是剛剛入學的那一批新生。
傅輕歌其實很能理解,爲什麼社團會在現在這個時候漸漸的沒落下去,以往的武道氛圍同現在可能不大一樣,互幫互助是常有的事情。
至少比起現在來說要多得多,社團所做的事情本就是爲愛發電。
而在這麼急功近利的當下,“送行社”可以說沒落是必然的。
“奇怪,這麼多生面孔,楊曦顏她們三個我倒是找不到了。”傅輕歌環顧了一圈周圍,除了坐在椅子上的,基本上沒幾個是站着的。
每個人的臉他都草草的掃了一遍,楊曦顏是很有辨識性的面孔,只要能在這裡看到一眼,傅輕歌就能夠很快地認出來。
這並不是對其有不純潔的想法,而是武者的記憶力遠超出常人。
只要想認真地記住一個人的一張臉,又有什麼難度可言?
“傅輕歌?你怎麼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站在這裡?”這聲音的辨識度同樣很高,那天生自帶一點的陰陽怪氣,不是何通又是能誰?
自從何通被傅輕歌擊敗之後,他就遵守了承諾,把自己的“午茶社”併入了“送行社”裡頭,按照傅輕歌的條件,他們只是合併成爲社員,但是所執行的職能是不發生改變的,但實現這些的前提是,必須要滿足“送行社”的要求爲先,一切都以“送行社”的決定爲主。
不樂意留下來的人隨時都可以走人,只不過“午茶社”的人似乎都挺有凝聚力的,他們並沒有因爲自家社團的併入,而選擇走人。
畢竟認識這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算容易,在武道爲尊的社會環境下,品茶好茶,茶藝這種東西只能算不入流的,特別是在富江武大這樣的頂級學府裡,能夠找到同樣喜歡品茶的朋友,那可是難上加難。
而且“送行社”所執行的活動,對他們來說也是頗有意思的,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好爲人師的毛病,指點什麼都不懂的新生,也並非不是一番風趣,一想到自己在午茶之後,吃完油膩的蛋糕,順道着伸展一下被糖分腐蝕的身軀,稍微活動一下,豈不美哉?
“神特麼無頭蒼蠅......”傅輕歌正想反駁,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確是一隻無頭蒼蠅,“算了,不跟你打嘴仗了,你知道社長在哪嗎?”
“社長?”何通愣了一秒種,剛想回答他不就在這裡的時候,突然啞然失笑了一下,自從那天開始,他就已經不是社長了。
“你說的是楊曦顏是吧?她好像在二樓,你直接上去就是了。”
何通指了指身後那一條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很不顯眼,如果不是何通特地爲他指了出來,傅輕歌恐怕是撞破腦袋也不一定找得到。
到了一聲謝之後,傅輕歌忙不迭地一路小跑,從樓梯上跑上去。
這樓梯似乎沒有盡頭般,一直向上環繞,像是瞭望塔的環形梯子。
傅輕歌跑了足足有三十秒鐘,才發現了其中的古怪之處。
不管用什麼辦法,是快走還是慢走,就愣是看不到樓梯的盡頭。
倒是回到上樓梯的入口的時候,一下子就到了,毫不費力氣。
“尼瑪?這不會是什麼障眼法吧?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
傅輕歌回想了一下他豐富的電影經驗,這樓梯很可能是用了一種障眼法,讓自己感覺一直在向上攀登,實際上他只是在原地打轉罷了。
傅輕歌把心一橫,然後開始往下跑去,跑下去的時候發現,猶如背後有人在推他一般,向下的速度飛快,重心不停地在向前傾。
這就好像是一塊不停向後移動的浮板,如果你不往前走,那麼就會往後退去,傅輕歌發現,退到樓梯底下就不會有變化,而他不停地向上,樓梯也不斷地切換速度,保持住了跟他近乎是同步的後退速度。
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跑步機的原理罷了,只不過周圍的景物稍微用了一些高級的手法來遮掩,所以纔會看上去不停地變幻,但是又沒有任何實際的用途,哪怕是用來記錄自己是否來過都沒用。
“怎麼還有這種花活?”傅輕歌索性就不動了,既然樓梯不斷地後退,這就是被人爲設置出來的,這設置出來是想做什麼?
傅輕歌深吸一口氣,氣沉腳掌,既然樓梯不斷後退,那就直接一口氣向上跳躍,然後順勢蹬着牆壁,不去踩樓梯,不後退不就好了?
說做就做,身體動了起來,靈力沉在腳掌上,產生了強大的吸力,物體和物體之間都是有力的作用存在,靈力改變了屬性,轉換成了一種吸力,讓傅輕歌能夠牢牢地貼合在牆壁之上,向上蹬去。
不過十秒鐘,傅輕歌僅僅是跳躍了幾次,擺脫了那看似永無止境的樓梯,跟着一個迅捷無比的翻身落地,就來到了二樓的大廳。
楊曦顏正站在大廳的中央發着呆,像沒有意識到傅輕歌的到來。
她發呆的對象很奇怪,是一副壁畫,這幅壁畫掛在牆上,幾乎佔滿了一整面牆壁,畫上的內容倒是不怎麼奇怪,是武者和魔物的搏鬥。
難不成她是在這裡賞畫?傅輕歌眉頭一皺,原來楊曦顏還有這種愛好,本以爲她咋咋呼呼的,沒想到還是一個有藝術細菌的女孩子。
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果然不能以第一印象來判斷。
“你果然在這裡,看來何通沒有忽悠我。”傅輕歌開門見山說道。
“你怎麼上來了?”楊曦顏被突然出現的傅輕歌給嚇了一跳,“我明明把步履迷幻陣打開了纔對啊?怎麼會沒有作用呢?”
步履迷幻陣?難不成剛剛那個障眼法也是矩陣的一種?
所以是楊曦顏故意打開矩陣,攔着人,不讓人上來的嗎?
“矩陣?不是吧,特意運轉一個矩陣用來攔路?真是奢侈啊。”
楊曦顏搖了搖頭,說道:“倒也不是多奢侈,矩陣早就存在了,可能這座木屋有多少年,這個矩陣就存在了多少年,我只是借用。”
“不過這矩陣因爲年頭實在是太久了,漸漸地失去了功效,矩陣的陣紋繪製會用到特殊的顏料,一般這些顏料是不會褪色的。”
“但是它褪色了,我猜測可能和木屋本身有關係。”
楊曦顏答非所問,居然開始向傅輕歌開始介紹這個矩陣了。
傅輕歌可不是來這裡學習矩陣知識,趕忙打斷對方的侃侃而談。
“這幅畫有那麼好看嗎?讓你看的都出神了。”傅輕歌笑着問道。
“這幅畫?這幅畫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之前的社員留下的。”
楊曦顏頓了一下,她望了一眼傅輕歌之後,很快便轉過頭去,用側臉對着傅輕歌,眼皮子有些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情緒似乎不佳。
怎麼有人還能看幅畫把自己給看的情緒低落了?傅輕歌是個土包子,藝術鑑賞水平可以說近乎爲零,別說什麼共鳴了不共鳴了,他連基礎的描線勾勒都不懂,抽象畫在他眼力頂多是一團團色塊罷了。
“不是畫好看,而是看畫背後的故事。”楊曦顏苦笑一下,隨即表情突然轉換過來,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恢復到傅輕歌熟悉的模樣。
看到楊曦顏這幅模樣的傅輕歌,知道現在的她是可以講人話的對象了,於是說道:“我遇到點麻煩了,想要找你要點參考。”
“麻煩?參考?”楊曦顏眼皮一挑,笑眯眯地說道,“解決問題是吧,小學弟,可以啊,按流程先去社團門口去排隊,然後再來。”
哈?有沒有搞錯啊,他可是社團裡頭的成員,怎麼還要排隊的?
“咱們就不能講點社團成員的情誼嗎?我是真的很着急了。”傅輕歌翻了個白眼,他當然急了,距離羅義誠回到宿舍的時間又近了。
他並不是害怕有人源源不斷地來找羅義誠麻煩,而找他麻煩的,只能說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他還能名正言順的拿人來測試武技。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是不想和這個傢伙住在一起。
一個抖m,一個強者崇拜到病態的傢伙,就離譜的不行。
他怕自己哪天吃飽飯,聽到這傢伙的言論,當場吐了出來。
崇拜強者這事一直以來都有先例,也不算是多麼罪無可恕的事。
只是羅義誠的崇拜程度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簡直就是魔怔了。
“好,不跟你開玩笑了,你說說看吧,我幫你想想辦法。”
楊曦顏把目光從掛畫上收回,笑着看着傅輕歌,說道。
“咳咳咳......我想說,‘F’級學生可以不住在‘F’區的宿舍嗎?”
“不住在‘F’區的宿舍?”楊曦顏微微張嘴,有些好奇的說道。
“是啊,我覺得‘F’區的靈氣很稀薄,如果用來修習武道的話,恐怕是事倍功半,我可不太喜歡把自己的努力打水漂的感覺。”
傅輕歌說的這些看似很有道理,實際上全都是合理的藉口罷了。
“不想住‘F’區域你還想住在哪裡?雖然你半點都不像是這個區域的人,但是學校上面的評級就是這樣的,你想搬走恐怕不太行。”
楊曦顏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把傅輕歌的考量給堵死了。
不是吧?結果繞了半天還是不行嗎?
“我想去住其他比較高級的區域,我認識一個朋友在‘A’區,我能不能去蹭對方的地盤住啊?”傅輕歌終於問到了自己想問的。
“想去A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