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繼續動手了?剛剛那捨我其誰的氣勢到哪裡去了?”傅輕歌見到三人投鼠忌器,都以一種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嘲諷道。
這算什麼意思?仗着身上有着保命的寶物就開始挑釁比自己強的人?三人都是看着傅輕歌,全都氣得牙癢癢,但是又拿他沒辦法。
實在是太欠揍了,這個傢伙的表情,完全和他們一開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好像是雙方的身份互換了一般。
“你最好是不要太囂張了。”朱科沉悶片刻,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寶物雖好,但也不是能夠一直使用的,你身上的那件足以傷到鑄骨境的武者,恐怕是需要充能的吧?既然已經傷到了我,在短時間之內,你想要再傷到另一個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傅輕歌愣了一下,寶物?什麼寶物?靈氣可以催動的道具嗎?
難不成朱科說的是,自己有靈力催動的,用來克敵制勝的物品?
別逗了吧,他根本就沒見過這種玩意兒,或許他在別人的身上見過,但是他也根本認不出來啊,至於擊傷朱科的方法......
只不過是在施展腿法的瞬間,引動了周身的劍意,然後從腿部的氣穴中迸發出去,直接鑽進了朱科的手掌上,將他的手掌割破。
他們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但傅輕歌思緒一動,覺得他們誤會了纔是正常的,畢竟要他們承認一個血線境武者,瞬息秒殺掉鑄骨境武者,跟天方夜譚有什麼區別?當然是選擇相信外力相助達到的效果。
這對傅輕歌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他最怕的就是萬一對方腦子不清醒,認爲自己是隱藏了武道實力的存在,非要找辦法證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防範五花八門的檢測辦法。
對歌訣的隱匿手段傅輕歌雖然自信,但自信也不是盲目上頭。無腦地去挑戰它的隱匿功效,都說一山更比一山高。
萬一遇到了什麼比歌訣還要牛逼的多的功法,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破綻,那不是十張嘴都說不清自己隱匿實力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既然他們說出來了莫須有的靈氣驅動寶物,這對自己豈不是最好的結果?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們打不過自己,大可以說是被寶物擊敗了,不管是對方還是自己都可以用這樣的說辭。
然而傅輕歌沒想到的是,沒有人會去別人面前說出自己輸給一個血線境八階武者的事實,能夠隱瞞自然不會自取其辱地說出去。
“你們要動手就快一點,我還要休息呢。打不過人就趕緊回去多練練,別在我們高手衆多的‘F’區裡撒潑打滾,丟不丟人啊?”
高手衆多?三人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起來,他們都是來自“C”級的天才武者,雖然比起前面兩個級別的天才來說,有一些差距。
但他們和“F”級的廢物比起來,那就是真正的天才,傅輕歌說的這話,豈不是在狠狠地抽他們的臉,說他們連“F”級都比不過了。
“我看你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說話如此顛三倒四。”朱科冷哼。
傅輕歌打了個哈欠,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此時朱科疑惑不解,武者自從修習了武道,基本上是不可能會有哈欠這種反應存在的。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傅輕歌在以一種隱晦的方式嘲諷着三人。
本來這三人還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但傅輕歌這話一出,他們就像是被點燃了引信的炸藥一樣,瞬間爆炸了,火氣騰的直上腦袋。
“你丫的,都說狗仗人勢,你如果不是仗着寶物的威能,哪裡還能在我們面前大放厥詞?簡直可笑!”朱科一片陰霾,隨時就要發作。
心情再不好又有什麼用,當下傅輕歌的身上藏着一件大殺器,說着是不能夠短時間使用,誰知道這件大殺器恢復時間,需要多久?
“是啊,我就是仗着我有好東西,而且這東西,恢復時間只需要一秒鐘,你們敢對我動手,這傢伙就是你們最好的榜樣。”傅輕歌趾高氣揚的指了指朱科,然後裝模作樣地搖晃一下自己的手臂。
三人的臉蹭的一下,全都綠了,像是吃了十斤鯡魚罐頭一樣噁心。
尼瑪的!太憋屈了!他朱科就算是被人碾壓式打敗,也沒有像現在這麼憋屈過,武大里的對手,都崇尚以力對敵,基本不借助外力。
碰上這個藉助外力,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傢伙,他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拿不出來,只能在這裡和對方幹瞪着眼,同時還受着氣。
“你已經惹惱我們了,我勸你最好快點把羅義誠交出來。”朱科深吸一口氣,手掌心上傳來的劇痛依舊在無時不刻提醒他,傅輕歌身上的寶物非同一般,能夠以血線境催動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實力。
“惹惱你們又怎麼樣?別說廢話了,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讓你們一個個躺着從這裡出去,而且還是乾乾淨淨地出去。”
乾乾淨淨?三人對視一眼,這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在罵他們?
朱科也不再嘲諷傅輕歌辦不到這件事了,畢竟手上的傷已經很明顯地告訴他,就算是一個血線境八階的軟柿子,它裡頭也許是硬的。
可轉念一想,不管傅輕歌在說什麼,他很有可能只是虛張聲勢。
只要稍微瞭解過武道的正式武者都知道,保命的寶物這種東西再強大,都會有它們的真空期,無法瞬間催動多次,傅輕歌最多隻能夠同時向一人發難,而發難的時候,他們至少還有兩人可以行動。
想通了這一節之後,朱科立馬下令道:“你們兩,動手!”
兩人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眼睛一亮,各自擺出了架勢準備動手。
朱科是他們三人小隊中作爲指揮戰鬥的智囊,他們三人小隊自從組成以來,橫掃無數任務,在各式各樣的戰鬥中獲得了頗豐的戰果,憑藉着這樣的人員配置,他們甚至還斬殺了一隻鑄骨境三階的魔物。
武道境界一階更比一階強,每一階之間的差距都是難以比擬的。
更何況魔物的體格強壯,從小經歷廝殺,面對武技不精,武道功法不佳的同階級武者來說,那簡直是砍瓜切菜一般的輕鬆寫意。
當然,魔物對武者的優勢,在到達了一定境界之後,就不復存在了,武者可以使用強力的護甲以及武器,輕鬆地破開它們的防禦。
強悍無比的武技與武道功法,更是他們真正殺死魔物的震懾。
然而他們還只是武大的大二學生,護甲武器自然不足夠精良,武道功法和武技也還只是半瓶水晃盪,遠達不到可以輕鬆戰勝魔物。
可正是因爲朱科帶領着他們,越級挑戰了鑄骨境三階的魔物,他們就對朱科的信心上升到了空前絕後的程度,幾乎是可以以性命相交。
只要是朱科說什麼,吩咐什麼戰鬥的計劃,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的二話,原因很簡單,既然朱科都說了可以動手,那麼就沒有問題。
這就是信任,是武者中最寶貴,而可能又是最匱乏的東西之一。
“吃我一記八品武技,浪裡淘沙掌!”
其中一名武者,一邊低吼着,挺着手掌向着傅輕歌撲了過去,身上流動着宛如水一般的靈氣,看上去應該是水屬性的武技。
另外一名武者也同時出手了,他用的是一種綠油油的靈氣,一種蔥鬱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應該是木屬性的武技。
一掌一指衝着傅輕歌的身前而來,沒有一絲遲疑和停頓,兩人無疑是把這兩門武技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使用出來遊刃有餘。
傅輕歌腳步一沉,左右手同時張開,左腳向後固定住中心,右腳向前邁開一步,此時水屬性武者的浪裡淘沙掌已經攻到了身前,傅輕歌擡起左手,無足輕重地向前一格,格的位置正是對方的手腕。
“找死!竟然敢直接觸碰我的手腕?”水屬性武者一驚,他並不是驚訝傅輕歌敢直接去抓他的手腕,而是驚訝的是,傅輕歌這看似毫無力道的還擊,卻是找到了他整個武技最薄弱的地方。
武者大部分都會認爲,武技施展的位置,是當下最爲完美無瑕的地方,而浪裡淘沙掌,它的缺陷卻是出現在了手腕處,這一點秘密也是在水屬性武者自己修習了這招武技後,才知道的。
誰又會想到,作爲進攻的部分,竟然也是最容易被擊破的部分?
而修習了浪裡淘沙掌的武者,肯定不會將自己武技的缺陷說出去,這傅輕歌又是從哪裡知道的缺陷?難不成他修習過這門武技?
從水屬性武者和傅輕歌格擋的瞬間來算,時間實際上僅僅過去了短短零點幾秒,然而正是這點時間,木屬性武者的攻擊也翩然而至了。
朱科看着傅輕歌的動作,有些無語,幾乎是同時到來的攻擊,一個血線境八階的武者竟然想要一口氣接下來?
到底是傅輕歌腦子不正常了,還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他要是真的有這種以一敵二的本事,還是越級的以一敵二,那麼別說是“A”級學生的身份了,恐怕富江武大得弄個“S”級給他。
可以預見,傅輕歌只要碰到兩人中其中一人的武技,必定會直接倒飛出去,然後身受重傷,斷幾根肋骨都只是小事,損傷了內臟纔是最恐怖的傷勢,內出血可不是皮外傷那麼容易解決的。
“停!”傅輕歌手腕翻轉,原本只是平直向前伸,意圖撥開水屬性武者的掌法的動作,突然改變成了擒拿一般的姿勢。
突然,低低的“咔嚓”之聲響起,水屬性武者感受到了一種莫名難當的壓力,壓迫的他快要喘不過氣,就像是站在崩塌的雪山前。
還沒等他真正的回過神來,就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什麼枷鎖給扣住了,旋即枷鎖上釋放出了一股巨力,直接把他的武技打散了。
武技打散了也僅僅只是小事,最恐怖的當然是武技消散的那一瞬間,整個右手手臂骨像是被液壓牀壓到,活生生的擠壓着他的骨頭。
水屬性武者吃痛,可是連吼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因爲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像是被抽乾一般,坐在地上,一點力氣都生不出來。
“這是......氣穴封鎖。”水屬性武者早就在氣穴境呆了大半年了,只等一個契機就能夠很快突破氣穴境,達到鑄骨境,他自然清楚不過,他身上出現的詭異症狀,是氣穴被封鎖的現象。
而右手邊的木屬性武者,情況比起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是剛剛觸碰到傅輕歌的右手,就像是觸碰到了十萬伏的高壓電一般,渾身不斷地抽搐起來,接着就是一口白沫從嘴巴中噴出,直接暈倒過去。
僅僅用了十秒鐘不到,兩名氣穴境武者以詭異的方式,都敗在了傅輕歌的手上,如果沒有眼前見證,朱科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
“你......你是怪物嗎?”
朱科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都快要碎成渣渣了,寶物再多也不是這樣使用的,很顯然,傅輕歌能夠擊敗這兩人,不單單是寶物的功勞,還有他幾乎是妙到毫顫的反擊動作。
他們三人在一起已經一年,每天都會在一起互相切磋武技,對對方的武技自然可以算得上是瞭若指掌,缺點也是互相都清楚的。
這缺點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磨鍊與配合,才慢慢地發現出來的。
可是傅輕歌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看了一眼,臨陣對敵的瞬間,竟然能夠精準無誤地找到這些缺點,並且加以利用。
以弱勝強聽上去很難,難如登天,但也不是不能辦到。
其中很關鍵的一點,便是弱者知道強者的所有弱點,加以利用,把弱點帶來的副作用無限放大。
可是傅輕歌是從哪裡知道的他們的弱點?
抓住了弱點之後,同時激發身上的寶物,瞬間擊敗兩人......
這份眼力,恐怕比起某些導師也差不了多遠了。
“不是吧,你們三個也太不經打了,不是說着要來找麻煩嗎?”
傅輕歌有些嫌棄地看着三人,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