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命令你火速與我擊劍

伴隨着幾聲乾笑,本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所有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了過去,這是一處陰影,如果不仔細觀察,幾乎在深夜裡是無法發現這裡有足以藏下一個人大小的空位。

傅輕歌知道自己實在是倒黴透頂,以爲躲得天衣無縫,實際上早就被趙東明這個腎虛男發現了,這個腎虛男不知道是怎麼發現自己的,明明他利用歌訣隱匿的手段不可能是一般武者能夠覺察的,但趙東明卻是有如神助一般,只需要掃過周遭一眼就能夠發現。

“真沒辦法。”傅輕歌打算認命了,被發現這回事是板上釘釘,他就算是裝死假裝沒聽見,趙東明恐怕也不會任由他這麼躲下去。

外面陣仗如此之大,趙東明既然能夠找到這裡來,既然是早有萬全的準備,找到自己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難事?

“有事麼?”傅輕歌從鐵皮陰影后面鑽了出來,打量了一圈趙東明帶來的武者,他這時候才發現,這些武者大多都是氣穴境和血線境武者,感覺並不是什麼有效的戰鬥力,頂多是拿來湊數的。

“別來無恙,傅輕歌。”趙東明笑着,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

“你也太行了,出門居然隨身攜帶紅酒杯,最離譜的還是,這酒杯裡竟然真的還裝着紅酒,好像還是剛剛從冰窖裡取出來的。”傅輕歌知道這羣烏合之衆的實力後,反倒是半點不緊張了。

“呵呵,其實這是個人愛好,你大可不必以這麼嫌惡的口氣來說,就像是喜歡抽菸的人,他們的身上總會帶着煙盒和打火機,只不過我帶的東西,稍微有那麼一點稀奇。”趙東明收起酒杯,緩緩道。

“抽菸可以讓人感到精神鎮定,因爲這是一個重複的機械動作,同樣的,喝酒也是一個不需要經過大腦思考的機械動作,它可以讓我的精神鎮定,能長足的思考每個問題,不會在不該犯錯的時候犯錯。”

“菸草裡頭有尼古丁的成分,是一種輕微的毒藥,有一定的致幻功能,當然會感到精神鎮定了。”傅輕歌不解風情道。

趙東明的表情僵住了,他沒想到傅輕歌竟然這麼精準吐槽。

傅輕歌不在乎趙士軒是怎麼想的,他落落大方地走到了武者的中央,這舉動引起了武者們的強烈不滿,好像傅輕歌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就算是走到他們中間,他們也不能拿傅輕歌怎麼樣。

“那麼說說吧,你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傅輕歌開門見山道。

“不爲什麼,只是爲了找到我們之間共同得知的東西。”趙東明說,“雲棲樓的侍女呢?怎麼我一個都沒看見?她們的主子馬上就要從這片海上泅渡回來了,竟然沒有披星戴月地趕過來迎接?”

“誰曉得?我也剛到這裡不久,我反正是沒看見。”

傅輕歌攤了攤手,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其實心下早就暗笑,你趙東明當然是看不見了,一來到處理廠,他的第一發現就是自己。

趙東明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傅輕歌,似乎想從他的表情動作裡看出他感興趣的東西,不過可惜,趙東明沒能從一張木訥的臉上看出任何一分值得說道的東西。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傅輕歌轉過身子,一副要離開這裡的模樣,完全無視了周圍虎視眈眈的武者和趙東明,自說自話。

“當然有事,你不用這麼急着要走,我們還有很多話可以聊聊。”

趙東明一步一步地靠着傅輕歌過去,刀刃雕花的暗紅色長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趙東明的手中,刀刃上的血槽不斷地向外溢血,一點一滴,彷彿刀身上的血液永遠都流不乾淨。

“這就是你和別人聊天的態度嗎?恐怕你這樣不是想聊天,而是想比劃比劃吧?”傅輕歌是用劍的好手,能夠感受到劍的意氣,而趙東明握持着長刀的時候,全身瀰漫出一股類似於劍意的氣場,傅輕歌哪怕是不回頭,都知道趙東明取出了武器。

“天水市的傅輕歌?因爲這條錯誤的訊息,我可是花了很多的時間去作證,你的手段真是非同尋常,竟然可以憑空僞造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一個籍貫在天水市的“傅輕歌”?”趙東明自言自語。

傅輕歌皺了皺眉,天水市這地方怎麼那麼耳熟,好像離富江市挺近的是不是?他動用自己腦容量一般的腦袋思索起來。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從天水市來的。”傅輕歌直言不諱,因爲這話他根本就沒說過,如果不是寧津的事情,他可能在富江市呆上一年半載的也不知道天水市是什麼地方。

“那你是從哪裡來的?”趙東明問道。

傅輕歌對着趙東明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從哪裡來的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社區大媽上來做人口普查的嗎?”

“確實,你爲什麼要告訴我?”趙東明笑了笑,“不過,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了,你究竟爲什麼要從魔都市來到這裡?”

傅輕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來自魔都市這件事情,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在富江市遇到這麼多人,他從來都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趙東明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來自魔都市的?

難不成是姜姒說的?不可能,姜姒和趙士軒兩人勢同水火,雖然在“瑪麗皇后”號上,兩人舊情綿綿藕斷絲連的,但平日裡絕對是沒有任何交集,暴露自己信息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呢?”傅輕歌說。

“對你瞭解越多,我越覺得你很不可思議。”趙東明讚歎道。

傅輕歌白了一眼趙東明,“不要說得那麼紫色,搞的好像我們兩個人同牀共枕,合被而眠過一樣,我可不想跟你這種人擊劍。”

“擊劍?什麼是擊劍。”趙東明頗感好奇,語調都上揚了幾度。

“啊,顧名思義,擊劍就是一種高雅的貴族運動。”傅輕歌說。

“難道你是想和我以武技一較高下?我下手可是半點都不留情面的,你要是真想和我對決,恐怕凶多吉少。”趙東明說。

傅輕歌愣了一下,隨之笑了起來,也不多做解釋。

他就算是想解釋也解釋不出來,難不成要跟趙東明說,擊劍的意思是真男人大戰,是猛男之間交流感情的舉動?

命令你火速與我擊劍?

“不了不了,我今天不太想打架,我只是經過這裡。”傅輕歌說。

“你不打,也得打!”趙東明突然獰笑了起來,毫無徵兆地突然出手讓傅輕歌有些躲閃不及,眼看只能硬生生以肉身來扛。

趙東明緊緊抓着長刀,向着傅輕歌揮砍下去,這一刀的來勢洶洶,刀身的氣勢在靈力的加持下暴漲,這一刀鎖定的是傅輕歌的頸部,可以預想到,趙東明要是得手了,絕對能夠將傅輕歌屍首分家。

趙東明的武道實力展現出來,大約是決靈境的武者,具體的實力傅輕歌沒有同他正式交手,再加上他也有類似歌訣的隱匿手段,讓他捉摸不透,只能夠看出一個大概。

倉促之下,傅輕歌取出封雪對敵,五十來名烏合之衆並沒有動手的打算,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傅輕歌和趙東明兩人對招。

封雪格擋住了長刀,趙東明見一擊未中,撤回長刀,讓長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再度攻來,這一刀砍向的是傅輕歌的握劍的手腕,

長刀劃過空氣傳來簌簌的風聲,幾乎是無法看清長刀的軌跡,如若不是傅輕歌的眼力極好,恐怕早就敗在趙東明的手下。

爲了躲避長刀,傅輕歌狼狽地向後空翻幾圈,避開了鋒芒畢露的刀刃,但趙東明的長刀並沒有砍空,藏青色大衣的衣角竟然被趙東明切下一塊來,足以印證他的實力強悍。

傅輕歌大呼驚險,他本以爲趙東明也和一般的決靈境武者那樣,武道境界高深,可實戰起來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到了這個時候傅輕歌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的離譜,同一個境界的武者,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像他這樣的武者,不正是最好證明這個道理的存在嗎?

當然,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傅輕歌沒有理由怕了趙東明。

“既然你拿出了實力,那麼我也要認真對待你了。”傅輕歌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泥土,說道。

趙東明不語,出刀的速度越來越快,以速度壓制傅輕歌。

然而他的壓制戰術並沒有生效,傅輕歌早就看穿了他凌厲出手的意圖,手中封雪隨着手臂的揮舞連消帶打,不斷地格擋的同時,還趁機反攻趙東明,登時兩人便連續交手了二三十招。

傅輕歌向前腳踏七步,在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裡以極快的身法繞到了趙東明的身側,封雪聯合了自身的領域,封鎖了趙東明任何可以躲閃的空間,冰寒到極致的氣息從劍身中噴薄而出,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武道境界不高的武者被這憑空出現的寒氣所傷,竟然不斷地瑟瑟發抖起來,顯得極爲好笑。

此時根本沒人笑得出來,他們都面臨着最糟糕的情況,那就是直面傅輕歌的劍技,這全方位無死角的武技。

他們的驚訝到此還沒有結束,眼睜睜的看着靈力竟然被傅輕歌不斷地提純,提純成了一道道尖銳的冰錐,沒有人會懷疑,這長度接近半米的細長冰錐,刺入人的身體中,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這近乎是毀滅性的打擊,在靈力的加持下,數百道冰錐足以穿刺數百頭成年的大象,更何況是脆弱的人身?

所有人發現,自己辛辛苦苦修來的靈力在這一刻竟然指望不上,武道境界彷彿只是說說而已,在這樣的武技下,無路可逃。

趙東明的氣機被冰寒徹骨的領域封住了,動彈困難,甚至連呼吸也阻滯了起來,一呼一吸之間,吞入口中的幾乎都是極爲寒冷的空氣,冷到他的五臟六腑在不斷地發顫,通過這樣最原始的方式爲他逐漸冰冷的身體提供着微不足道的熱量,保證他不會被活活凍死。

冰錐在蓄勢到極致時,全數漂浮在傅輕歌的背後,這些冰錐開始慢慢地變化起來,變成了一柄又一柄形制普通的長劍。

這些冰制長劍像是羽翼一般地張開,鋪在傅輕歌的背後,像極了張牙舞爪的狂龍,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寒冷。

武者們通通想要向後退去,半點反抗的心思也升不起來。

傅輕歌持劍一揮,冰制長劍盡數飛去,從天而降,不斷地落在趙東明的身邊,一劍接着一劍穿過他的四肢,把他釘在了地面上。

趙東明竟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是不斷地慘叫着,失去了一開始同傅輕歌發出挑戰時的意氣風發。

“好冷,好冷啊!”

明明這些冰劍不是朝着武者們去的,他們同樣能夠感受到鑽心刺骨的寒冷,他們不禁想問,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武技,可以能讓自然氣候產生逆轉性的變化?

“重傷了就該回家好好休息,你們趕緊把他擡走吧,別影響我的心情,我還要等人呢。”

封雪被收回,領域瞬息消散,溫度回到原來,冰劍也隨着傅輕歌靈力的撤回,變得無影無蹤,除了地上縱橫的溝壑還存留着之外,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

趙東明深深吸了一口氣,抵禦住不斷鑽入心口的寒意,眉毛上的雪白開始點點剝落,熱量再度從他的心臟傳遞出來,輸送到他的四肢百骸,爲他源源不斷地提供抵抗的力量。

傅輕歌不再理會趙東明,走到處理廠最中央的船隻拆卸處,這裡停放着許多廢棄舊船隻的屍體,被人扯開東一塊西一塊的,看上去令人心酸又唏噓。

也許大多數人的一生也像是這些廢棄的船隻,等到他們的生命價值在每一個生命階段中得到了適當的剝削後,他們才發現自己已經半隻腳踏進了墳墓,半個身體已經躺進了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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