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有夠狂妄的,你真的覺得我們不會動手嗎?”
炎豹彷彿受到了示意,低低的吼叫着,竟然真的有口水從它的口中滴落下來,只不過這口水存在的時間不到一秒,就被熱氣蒸騰,變成了瀰漫在它身邊的霧氣。
傅輕歌笑着,完全不在乎自己已經被炎豹制住了,反倒是收起了架勢,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彷彿在等着炎豹咬下來一般。
炎豹終究是被他這樣的舉動激怒了,狠狠地合起了下顎,整個身子都劇烈的抖動起來,目眥欲裂,它從來就沒有這麼被人小覷過。
然而讓衆人都不解的事情發生了,炎豹就好像咬到了一塊堅硬如金剛石的東西,不單單沒能在傅輕歌的手臂上留下任何一點痕跡,反倒還讓自己的身軀再度變得黯淡起來,虛幻的身影不停的閃爍着,看上去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這又是怎麼了?爲什麼會撕咬不動他?不可能啊,就算是鑄骨境武者,也不可能渾身如精鋼鑄造的一般,就算是精鋼,炎豹也絕對能夠在上面留下痕跡纔對,但這?”
四人的心中已經被驚駭填滿,完全毫無辦法面對這個事實。
“不是要扯下我的手臂麼?怎麼不用點力氣啊,感覺不到啊。”
傅輕歌笑着,右手伸出連點幾指,劍氣縱橫而出,再次穿透了炎豹,炎豹並不是真的能夠不害怕劍氣,而只是四人在源源不斷地爲它提供能量,被劍氣所傷時,很快就會被四人送來的靈力修復,看上去煥然一新,就像是未曾受到傷害一般。
“糟了,有一種被血線割裂的感覺傳遍全身,我要維持不住炎豹了!”四名武者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炎豹已經不受他們的控制,隨時都要破體而出。
不過數秒,炎豹發出了一聲不甘心的怒吼,緊接着渾身灼熱的氣勢消散不見,就連身軀也漸漸地虛幻了起來,直到沒入空氣中。
四人同時吐出了一口鮮血,直接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傅輕歌,這一刻,他們的美好算盤全部落空了,藉由着踩着鑄骨境武者的光輝事蹟,得到珍寶閣的重用和栽培的機會,落空了。
他們甚至還會被人嘲笑,以四敵一還無法戰勝對方,非要給對方強加上是鑄骨境武者的實力。
“是我們看走眼了,但是你不要以爲勝過了我們,就可以在珍寶閣內爲所欲爲,我想在我們落敗的瞬間,就已經有人去通知更強的武者來鎮場子了,就憑你一個人想要掀翻珍寶閣,簡直是癡人做夢。”
傅輕歌聽到這句話後,一愣,自己想要掀翻珍寶閣?什麼時候被安上了這麼重大的罪名了,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啊,他明明只是碰到了那個倒黴蛋,但是倒黴蛋口吐白沫暈了過去,也跟自己有關係嗎?
如果不是他們硬要逼着自己去做什麼任務,他也不至於動手,而鎮場子?難不成珍寶閣杯弓蛇影到了這種地步,自己只不過是來探查一點消息,就要大打出手不成?
在傅輕歌倏忽出神的短短數個呼吸的時間裡,一個黑衣壯漢就從遠處飛馳而來,就如一頭飛奔的犀牛一樣,整個人就像是打上了過多的激素,吃了無數的蛋白粉,肌肉快要比傅輕歌的臉還大。
“這位朋友,我們趙氏珍寶閣做生意一向謹慎細微,從來不會主動去招惹任何人,但這不說明我們珍寶閣就是能夠任人欺負的存在,如果閣下想要通過在珍寶閣大鬧一場出名的話,恐怕算盤就是打錯了。”壯漢武者尖聲細語的說道,聲音完全不像他的體格,反倒有點像是剛剛出閣的大家閨秀一般。
傅輕歌聽到了這古怪的聲音之後,才如夢初醒,看着來人陷入了無奈,這個壯漢武者從他周身的氣息上來判斷,大概是鑄骨境五階的武者,的確算得上實力不錯的武者,但他半點不懼。
不放在心上是一回事,表面工作要做也是一回事,傅輕歌並不打算動手,而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兄弟,我根本就沒有在珍寶閣鬧事的打算,剛剛那只是誤打誤撞而已。”
“誤打誤撞?誤打誤撞的話,爲什麼這四兄弟像是落了水的狗一樣蔫巴?你可別跟我說,地上的這些血,是雞血,而不是他們和你交手流下來的血。”壯漢武者哼了一聲。
“既然你打傷了我們珍寶閣的守衛武者,那麼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我們要按照規矩辦事,把你弄死。記住了,你爺爺我叫李興,去閻王爺那裡報道的時候,千萬別報錯名字了。”
說完之後,李興取出了一對看上去重達數百斤的鐵錘,揮舞着就朝着傅輕歌衝了過來,其氣勢幾乎不可阻擋,就像是一輛列車呼嘯而過,直接要撞到傅輕歌的懷裡去一般。
傅輕歌心裡一陣納悶,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小角色一茬接着一茬衝了過來,不問三七二十一,就要拿自己來開刀?
既然對方不講道理,那麼他也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了,傅輕歌迎着李興向前衝的身子過去,以更快上數分的速度衝了上去。
李興看到傅輕歌做着和自己一樣的事情,不由得笑出聲來:“該不知道你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了,你不過是個鑄骨境一階武者,僥倖打贏了這廢物四兄弟,就膨脹的沒邊了嗎?”
“你少說廢話了,不是要打嗎,我陪你打個夠。”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氣,更何況是傅輕歌這樣的武者呢?
“好,你真的很有種,希望你不要死的太快,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你這麼嘴硬的人了。”
李興的雙錘氣勢洶洶的砸了下來,不知道是眼神的錯覺還是真有其事,雙錘在半空中劃過的時候,有一種空氣碎裂的聲音傳來,就像是雙錘砸碎了玻璃一般。
“我的精鐵重錘好久沒有飲血了,今天卻是直接能喝到鑄骨境武者的血,真是令我快慰啊!”
李興宛如看傻子一般,看着傅輕歌以一雙肉掌迎着他的重錘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