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棍所到之處,銅人們盡皆避讓,失去了楊正寬有意的干擾之後,傅輕歌行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化爲了一道殘影,在銅人之間如游魚一般穿梭自如。
短短數十秒,傅輕歌就完成了穿越銅人巷的壯舉,那些銅人感知到傅輕歌已經到達了終點,便退回到了他們原本戍守的位置。
傅輕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在銅人巷是一條路走到黑,並不存在什麼岔路,否則自己肯定找不着北了。
接着他收起了長棍,手指觸碰到了冰涼的金屬門。
這金屬門是用來吸收銅人和接受試煉的武者所散發出來的靈力,同時也植入了矩陣,用以通知監考者接受考覈的武者成功越過銅人巷。
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厚度將近三十公分的金屬門轟然打開,久違的光源瞬間刺入眼瞳,傅輕歌眯上了眼睛,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一寸光明。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裡,他的願力消耗之巨,不亞於長時間釋放力場一般,整個腦袋就像是被抽乾了水的池塘,乾涸的擠不出任何的思緒,他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片刻。
看上去傅輕歌面對那些銅人輕鬆寫意,然而在那樣幾乎是失去六感的情況下,他強行讓自己的力場領域展開,對大腦皮層的震盪不是輕易就能夠緩解的。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了,最關鍵的是,自己究竟能不能順利的拿到武者執照,他已經有無數次因爲沒有武者執照而感到發愁了,這一回他如果拿到了,那麼也是一名正兒八經的武者了。
或許算得上是一個特權階級了?
傅輕歌笑着,但實際上更是明白,成爲一個武者,不只是代表在人類中有了特權,更是擔負起了武者以能力保護他人的重任。
王濤河的一生都在貫徹着這樣的理念,不論他是否還在武者行動局任職,就算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沒有拋棄自己的信念,這是值得所有武者嚮往的境界。
一個武者可以沒有多麼高深的武道境界,可以沒有驚天動地的強絕武技,但絕對不能沒有擔起保護普通人責任的心。
傅輕歌來到了評定中心的大廳處,他已經看到了褚武一臉平靜的站在那裡,似乎就是在等着他一般。
“來了?”褚武取出一本表面燙金的薄冊,遞給了傅輕歌。
傅輕歌二話不說將其接了過來,看到了“武者執照”四個大字。
“我這樣就已經是武者了麼?”
傅輕歌感覺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歡欣雀躍,只是有些平淡,還有些無趣,甚至還不如在木人巷裡給他帶來的喜悅大。
“不然呢?你還想怎麼樣?”褚武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還以爲你會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誇獎一下我在木人巷裡的英勇表現什麼的。”傅輕歌說道。
“少扯淡了,你剛剛測驗的時候,木人巷的所有通訊工具全部損壞了,我根本就沒看到你在裡頭做了什麼,估計是線路老化了。”褚武面色鎮定的說道,看不出任何撒謊的痕跡。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說怎麼黑成那個樣子。”傅輕歌把目光轉到一旁,默默地思索着什麼。
褚武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了,他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你自己看看你背後那些社會武者,這一次才通過了三個人,你就當着這羣人的面前大放厥詞?我看你是巴不得被人活吞了。”
傅輕歌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果然看到了十來名武者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他們恨不得跟傅輕歌拉出去真刀真槍的打一架。
“他們這是......看來好像拉了不少的仇恨,我還是趕緊跑吧。”
傅輕歌把執照收了起來,轉身就打算溜掉。
“別急着跑,跑什麼跑,這是我的手機號,下個星期你記得要過來上課了,現在已經開學很長一段時間了,你的課程進度再不跟上可就要留級了,證件我應該都給你了,到時候你直接去上課就行了。”
褚武嘿嘿笑着,報完了一串數字之後,先傅輕歌一步離開了評定中心,只留下傅輕歌一個人在原地凌亂懵逼。
課程進度?
傅輕歌這纔想起來,他是剛剛升上高三不久,然而他在課程中所學的內容僅僅只有最粗淺的皮毛,根本就夠不上能夠升入武道大學的程度,就連那些社會武者的筆試題目,他都看的雲裡霧裡。
但褚武現在告訴他,讓他準備追趕課程進度,這不亞於是晴天霹靂,這實在是和屋漏連夜雨有的一比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傅輕歌又想到了這句至理名言,並將其奉爲圭臬,不停地鞭策自己。
傅輕歌拿出手機給程紫璇發了一條消息,告訴她自己這邊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差不多可以離開富江武大了。
兩人約定的見面地點是武大門口,程紫璇沒有讓傅輕歌等上多久就已經來了,只不過她的身後跟着的人似乎有點多,看上去大概有二三十個人,而且無一例外,全是男人。
“這些人都哪來的?爲什麼跟着你跑?”傅輕歌驚奇的往後退了半步,閃避正在朝着自己橫衝直撞而來的程紫璇。
程紫璇面露焦急之色,說道:“你還杵在這兒幹嘛?還不趕緊跑啊?”
傅輕歌樂了,看着那些人刻意保持距離但又雙眼放光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大概是程紫璇的顏值粉絲?
仔細想想,程紫璇確實外貌出衆,但也不至於會有這麼嚴重的追星情節纔對,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