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微風颳起,沛然浩瀚的氣息從遠處傳來,一個不怒自威的男人,身着灰色勁裝,踏着雲氣自半空中翩翩落下。
這一份身法造詣稱得上是傅輕歌生平僅見,男人身法的一鱗半爪傅輕歌都無法窺探,遠遠地超出了鑄骨境武者的實力。
全場噤若寒蟬,原本吃瓜吃得起勁的圍觀羣衆們也都默契的閉上了嘴,沒有人願意在這節骨眼上被這個男人注意到。
吃瓜雖好,但也要有命把瓜給消化了,死人吃掉的瓜,拿來當肥料都顯得是那麼的累贅。
“到此爲止了。”男人擋在了傅輕歌和趙海逸的面前。
“海逸同你們之間的過節在這裡清算完畢,剩下有什麼問題由我來爲他接下。”
傅輕歌暗道不妙,自己就不應該烏鴉嘴說什麼老的不來,結果老的來了,而且不按流程,來的直接是一個老妖怪,除非是自己再次變成不人不鬼的模樣,否則十個都不夠這老妖怪拍一巴掌的。
然而完美生物的力量,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再次激發。
“我跟趙海逸沒啥天大的矛盾,我先退出好吧。”
傅輕歌深諳打得過就波紋,打不過就疾走的道理,老妖怪這樣說話的意思就是給兩邊一個臺階下了。
要找趙海逸的黴頭有的是機會,形式比人強,胡亂裝逼可是要丟命的。
趙海逸躺在地上,恨恨的看着灰衣男人,眼裡的怨毒意味是那麼的悠長,巴不得將其大卸八塊。
“奇了怪了,這老妖怪不是來救趙海逸的嗎?怎麼看上去像是殺父仇人一樣的?”傅輕歌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是誰?你憑什麼替趙海逸接下樑子?”
程紫璇不屑的說道,完全沒有一點懼怕這個灰衣人的意思。
“就憑我是他父親,趙士軒。”
趙士軒環顧周圍,所有被他目光掃到的圍觀羣衆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彷彿趙士軒的眼裡暗藏着最尖銳的暗器,只要接過趙士軒的目光,就會被射瞎雙眼。
傅輕歌差點下巴都掉到地上了,趙士軒居然是這個身份,他從來沒見過對自己老爹深惡痛絕成這個樣子的兒子。
“就憑你是他父親?這句話可真是輕飄飄而又高尚呢,呵呵。”
程紫璇明知趙士軒的實力深不可測,依舊是講出了這樣一番話。
“難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趙士軒輕輕一拂袖,將躺在地上的趙海逸托起,安置在一旁的凳子上,而凳子上的原主人,早就落荒而逃。
“趙海逸處心積慮欺騙我姐姐,盜取我苗族部落的五毒聖典,害得我姐姐終日受水刑之苦,這也是你能夠接下的嗎?”
程紫璇不卑不亢說道。
“抱歉,是我教子無方,我一定會查明真相,給你一個交代。”
趙士軒的神色微微一變,面容陰沉的滴的出水,看着趙海逸說道。
罡風驟然颳起,吹得傅輕歌的臉像是被刀子劃破一般生疼,可想而知,直面趙士軒的趙海逸到底承受到了多大的壓力。
趙海逸倒是一個硬漢,在這樣的威壓之下一聲不吭,全然不理會趙士軒。
“交代?什麼交代?五毒聖典下落不知,一天不能找到,我姐姐就要多受一天的苦,你告訴我你要怎麼交代?”
程紫璇雙手發抖,奈何有心無力,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既然我趙士軒說得出,便做得到,縱容海逸爲非作歹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意。五毒聖典是你們苗族武技的精要所在,雖然我早已神往,但也不是那種使用陰謀詭計來得到的人,這點你大可以放心,九龍寨的居民們也都知道我的秉性。”
趙士軒嘆了口氣,走到趙海逸面前輸送了一道靈氣,爲他衝解開被傅輕歌束縛住的氣穴。
程紫璇不語,只是看着自己手中長鞭怔怔出神。
“這位小朋友的指法靈動出奇,年紀看來也不大,是不是富江武大教授封一指的學生?”
趙士軒對着趙海逸輕輕地推拿過後,看着留在趙海逸胸前的那一指洞說道。
封一指?這是哪位?
傅輕歌一愣,他從來就沒聽過有這號人物,富江武大的教授?那看來武道境界絕對不會太低。
趙士軒似乎對他和程紫璇兩人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同他們嘮嗑半天,要真想殺掉他們兩人,揮一揮袖估計就行了。
這一點趙海逸倒是和他半點不像,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兒子。
“不是,這是家傳的指法武技。”傅輕歌答道。
神特麼家傳指法武技,我家連飯都不一定吃得上,還家傳武技,當然這話傅輕歌不會說出口來。
“看來小朋友家學淵源深厚,連這樣強力的武技也有流傳,我還真是眼拙了。”趙士軒微微笑道。
傅輕歌尷尬的笑了笑,趙士軒這個人讓他太不舒服了,說話做事似乎端着腔調,也不知道是性子如此還是裝出來的君子風範,但偏偏武道境界又高得離譜,他也不好直接說什麼。
“這樣吧,給我三天時間,如果沒能給你一個交代,我帶着海逸去你們苗族部落領死,你看怎麼樣?”趙士軒不再看傅輕歌,自顧自地說道。
“好,一言爲定。”
程紫璇驚訝的聽着自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明明是一句空口無憑的承諾,但似乎蘊含着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然而程紫璇卻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太好了,那我們就這樣一言爲定。呵呵,你瞧瞧我,太關心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居然還未問過你們兩位的姓名。”趙士軒笑着說道。
“我叫傅輕歌,她叫程紫璇,趙大叔別那麼客氣,聽着怪彆扭的。”
傅輕歌嘿嘿傻笑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