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金蟾等人還沒聽懂吳斯年是什麼意思。
都站在原地琢磨,這鬼醫生該不會真的就這麼投降了?
不能吧。
它還捏着手術刀呢。
可笑,拿把手術刀當武器,也真是窮的可以。
金蟾抱着手,悠閒的打量着吳斯年,越發覺得這一單肯定能掙到大錢。
他往後退了兩步,示意讓龍天師和老三動手,反正對面不過是紅瞳厲鬼,以他們倆的實力完全可以對付。
總不能啥事兒都讓大哥動手吧?不合規矩。
明明很簡單的一場戰鬥,弄得十分複雜。
龍天師想苟活,而那老三又空有其表實力不行,兩人面面相覷後,半天沒人敢上前。
最後還是吳斯年開口:“來吧,別浪費時間!”
他單兵作戰一挑三,自然不會主動出擊,選擇防守反擊是最佳的方式。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兩人再不上就真丟人現眼了。
龍天師無奈的撇了隊友一眼,自己迅速從戒指裡摸出幾張符咒,取出一張,手指一搓,頓時無火自燃。
他口中唸唸有詞,厲聲呵道:“天師有令!伏鬼咒!去!”
那燃燒的符咒頓時衝飛出去,在半空中越燒越旺,最後砸向吳斯年時,竟直接爆炸開來,化成漫天巴掌大的火花飄落。
吳斯年當然不會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受死。
當龍天師扔出符咒的瞬間,他便不進反退,拎起手術刀往前衝刺。
伏鬼咒能爆炸,卻不能拐彎,所有的傷害都落在了吳斯年的身後。
龍天師見狀,繼續掐指結印。
這是天師府的絕技之一,也是龍天師當初精修的本領,如今他最擅長。
“老三!等什麼?”
在龍天師的提醒下,老三再次施展御劍術。
白骨劍重新懸浮飄起,在半空中發出劍鳴響聲,“噌!”的聲朝吳斯年衝來的方向刺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眼見白骨劍飛刺而來,吳斯年墊步一躍而起,異於常人的彈跳讓其直接快翻到了房頂。
他伸出白骨手一把抓住房檐,又用左腳蹬牆借力,由上朝下撲去。
白骨劍刺空,“砰”的聲扎進了牆壁。
而吳斯年已經高高的舉起手術刀,從天而降,氣勢洶洶。
白大褂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那老三見吳斯年最先反擊的目標居然是他,嚇得臉色發白。
本想施展控劍術收回白骨劍反擊,結果功力不夠,白骨劍在牆壁上劇烈的晃動着,就是拔不出來。
他本能的往後撤退,卻不小心絆到了磚頭,腿一軟,整個人頓時摔了個四腳朝天。
幸好摔了,不然吳斯年這蓄滿力的一刀,必把他腦袋劈成兩截。
此時,二星手術刀的範圍,恰巧只夠得到他的眉尖兒,給他開了道血口子。
沒殺死。
吳斯年的計劃失誤了。
他緊皺眉頭,想衝上前補刀時,結果一道強橫的力量直接從側面襲來。
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那金蟾動了手。
原本想借金蟾輕敵之時,想瞬殺兩人,現在看來不行了。
B級高手的攻擊,還是偷襲,吳斯年再厲害也躲不過。
他被結結實實的踹到了肋骨處,這強橫的力量,讓吳斯年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砰”的聲重重砸在牆壁上,翻滾落地。
吳斯年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炸開了般,忍不住的咳嗽着,一口悶血吐了出來。
差着級別,實在扛不住。
沒時間休息,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趕緊站起身。
此時,躺在地上的老三捂臉哀嚎着,還打着滾兒。
金蟾沒好氣的盯着他,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嚎啥?沒死呢!真是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老三這才止住哀嚎,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眉心處的血口子,真的沒事。
遂趕緊狼狽的爬起身,憤怒的瞪着吳斯年,擡手準備施展御劍術把白骨劍收回來。
說來也巧,不等他念完口訣,那原本扎進牆壁的白骨劍,竟晃悠晃悠的掉落下來。
不偏不倚,剛剛好掉落在吳斯年的身前。
三人同時一愣。
吳斯年也頓了頓。
他伸出白骨手,一把握住劍柄,舉了起來。
……
“你……”
“我的劍!”
“還給我!”
老三氣急敗壞是惱羞成怒,反正非常生氣又沒辦法。
本就不善言辭的他恨不得當面哭一場。
吳斯年近距離觀察着白骨劍,能清晰的感受到劍裡藏着許許多多的故事,好像由無數悲歡喜樂的靈魂駐紮在裡面。
白骨劍僅僅只是輕微的抖動了兩下,便完全接受了吳斯年,似乎相比之下,它更喜歡吳斯年做爲它的主人。
遂對着老三輕聲說道:“這劍,你用,糟蹋了。”
老三被氣紅了眼,咬牙再次施展控劍術,想奪回白骨劍。
吳斯年見狀,順手把劍丟進了戒指裡。
瞬間與之失去了聯繫。
“你……”
“我……”
“我要殺了你!”
“師兄,快幫我殺了這小鬼,他搶走了我的劍!這可是我父親傳給我的……”
金蟾眯眼嘆了口氣。
有這樣的廢物師弟,真夠丟人的。
區區一隻厲鬼,竟弄的如此狼狽,早知道自己動手罷了。
想着,金蟾從戒指裡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是把白色長鬚的拂塵。
龍天師見他要動手,這才主動湊過來:“師兄,我來輔助你活捉小鬼!”
金蟾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正在這時,他們突然察覺到了一股極其霸道的力量出現。
難道有高手在附近?
“嗯?”
兩人都發現了。
他們目光謹慎的四處查看感知,可也沒有發現任何人影氣息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們最終還是望向了牆邊的鬼醫生。
只見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光芒如翡翠般的細劍。
細劍其貌不揚,卻霸道無比。
還未領教便知不是對手。
“好強的劍氣……”
“這……什麼劍?”
吳斯年並不想再與之廢話,也不想再保留實力。
也得感謝金蟾一腳踹醒了他。
何必留着劍奴呢,這一天天的麻煩,說不定還沒找到敖鷹自己就先死了。
許是感覺到吳斯年的殺意,劍奴在其手中劇烈顫抖着,像是如飢似渴等不及要衝鋒的將士般。
三人也不吭聲了,面色凝重的往後退着。
爲首的金蟾,難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因爲他從未感覺過如此強烈的死亡威脅。
冷汗唰唰沿着後背心滑落。
此時說後悔已經晚了,他狡猾的悄悄轉動腳腕,已經做好了隨時開溜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