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想去參加司辰婚禮的心情我能理解。
換我的話,大概我也會去。一面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另一面又好像不親自看到了會不甘心一樣。
明知道是種折磨,還非要去挨着。
其實還有一原因,那就是覺得他不愛你了,如果愛,也不會到現在的局面,不愛的話,真的做什麼都是無用功了。關於感情我覺得最悲催的一個下場就是不愛,什麼誤會啊什麼天災人禍的,都抵不過一句不愛。
假如我是一個三流小說家的話我會寫一悲劇。
結局就是男主角和女主角面對面的回憶過去,最後輕輕搖頭,很矯情又很坦蕩的說上那麼一句:我不愛你了。
我覺得,會把很多人虐哭。
司辰這事兒也辦的也是着實傷人,如果陳湘想去折騰一番的話我也會跟着一起,但陳湘還是說她就想看看,遠遠看一下就行了。
她說,“不請自來不合適吧,再說了人家結婚,我總不能跑過去添堵吧。”
她說的很平淡,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兒,我聽的很難受,然後許尼亞走過來給了陳湘一個大大的擁抱,她肩膀一抖一抖的。兩個人分開後陳湘轉身去廚房說給我們做早點,許尼亞身上的t恤卻溼了一片。
那是眼淚。
我抽了抽鼻子,許尼亞瞥我一眼,張開手臂,“你也要抱抱?”
我抄起一個抱枕朝着他砸過去,“我要殺了司辰!”
隨口說說的,兩個小時之後我們還是一起出現在了司辰擺酒的那家酒店門口,許尼亞說他也不進去了,雖說那裡面是他哥們兒吧,但他這人也習慣了憐香惜玉,他得陪着陳湘。
我當然也不進去,我們站在這裡,就是想看等下新娘新郎從婚車上下來,再走進去。
可能還會偷偷的躲在後面看看典禮吧。
我很煩,我說,“我們還是回去吧,有什麼好看的。”
這句話剛說完車隊已經開過來了,根本來不及好嗎,車停下了,司辰先下車,然後給他老婆開門,兩個人手拉手的往裡走。
我正氣的咬牙切齒的,忽然發覺身邊的陳湘不見了。
“浪浪,陳湘呢?”
許尼亞指着前面。
“你看見怎麼不去追?”
他攤攤手,“我和你一起發現的。”
參加婚禮的不是人多麼,而且也不是隻有一對,好幾大家子的人都堵在酒店外面,所以一開始我們真沒注意陳湘過去了。
等我和許尼亞從人羣裡擠過去的時候陳湘也快要走到司辰身邊了。
差不多就是一個面對面的距離,司辰也看到陳湘了。那一瞬間他的手鬆開了,有一種逃避什麼驚慌失措的感覺,下一個瞬間,已經更加用力的握住他老婆的手了。
婚禮都是全程錄像的,估計陳湘已經闖進了鏡頭裡,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說“這不是那個誰嗎?”“有點兒像,但不應該吧。”“那也不一定。”
我和許尼亞過去想帶着陳湘走的,但人太多,大家都往裡走,不知道哪裡又過來幾個人好像是和陳湘認識的,總之我們幾個都被帶進去了,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典禮是在一樓舉行的,這會兒新娘要上樓去補個妝,我在陳湘身邊坐着發覺她也是很緊張的模樣。
我說,“我們還是走吧?”
可根本走不了啊,聽着他們說話我才知道剛剛那幾個人是司辰和陳湘的高中同學,兩個人談過戀愛的事兒他們也不會不知道,但現在陳湘不是有點名氣麼,這些人都只顧着攀談,甚至動手動腳的要什麼合影,根本不管陳湘臉色有多難看,還有一個女的說陳湘裝。
我急了,還是許尼亞攔住我。
“你非得把這婚禮攪黃了?”
我說,“如果可以的話。”
“消停點兒吧,你真幹什麼腦殘事兒最後難過的還是陳湘。”
這是真的,只不過我們這次是真的走不了了,現在走不是擺明了給人制造話題嗎,陳湘大概也不想走,那就忍,大家一起忍。
我們這幾桌坐的都是兩邊的同學,是些年輕人,典禮開始的時候旁邊一羣姑娘站起來又是鼓掌又是哭的,聽她們說話好像是新娘的朋友。
至於我們這一桌,說的全是上海話,我和許尼亞表示聽不懂。
典禮我也沒心情看,什麼相遇相知相愛的,我聽着就很想上去鬧一鬧。
不過陳湘一直盯着看,臺上兩個人交換戒指的時候她哭了,臉上多了兩道淚痕。但她只是哭,也沒有發出聲音什麼的,哭的很隱忍和無奈,只是讓人心疼。
可我們這桌子有一個不嫌亂的小妖精,硬是扯着嗓子說,“唉陳湘,我們只知道你心裡還想着司辰,可人家這不是結婚嗎,你就別鬧了。”
我急了,我這次非要鬧一鬧,即使我不鬧剛剛那妖精一句話已經讓我們周圍這幾桌都轉過頭來看了好不好,婚禮攝影的人都扛着攝像機盯着我們這邊。
許尼亞也急了,我們倆這性格真的不適合幹大事兒,說鬧就鬧起來了,他們那邊兒也有護着小妖精的,一個大老爺們擼起袖子竟然對一直就沒說過話的陳湘指指點點,人家罵人的時候說的還是上海話,我們聽不懂,越不懂越急,許尼亞這邊就開始問候他全家了,我只想帶着陳湘往外走,可週圍已經圍上人了好不好。
看熱鬧的真不嫌事兒多,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好像進了菜市場。
那邊兒典禮都停下來了,我有點兒後悔了。
許尼亞真要動手了,我喊他,“算了咱們走。”
“鬧夠了要走是嗎?陳湘你是不是不要臉!”
小妖精又吵吵上了,直接堵住我們的路,許尼亞也不可能真動手打女人,反正我們被困住了,這一次想走都走不了了。
然後司辰過來了,他過來新娘子也肯定跟着一起來了。.
那羣人終於閉嘴了,我還是要走,現在換成陳湘不走了。她難受啊,這我都明白,就那麼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我也只好放開手。
司辰倒了酒,不過不是對着我們的,也不是對着陳湘,他是對着這一桌子的人。
“我給大家敬酒,謝謝你們來參加我和我老婆的婚禮。”
這句話說的真混蛋,他還笑,笑的很禮貌。我不知道那句娶了媳婦忘了娘是不是真的,但司辰現在娶了老婆是真的徹底不管陳湘了,其實換個角度我們也能理解,這是人家的婚禮一輩子大約就這麼一次,司辰現在是爲了讓他老婆不難過,可陳湘就活該難過嗎?
我要過去,被陳湘攔住了。
她從位子上站起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剛剛他們可能誤會了,我是來祝你新婚快樂的。”
說完,她把整杯酒都喝了,而且又倒了一杯,還是一滴不剩,她倒第三杯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不行。
司辰敬酒倒的是紅酒,而且度數很低那一種,我們這邊兒擺着的是五糧液,陳湘連着喝了兩大杯人都要站不直了。
我現在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剛剛拉拉扯扯的時候許尼亞都被推到另一邊兒了,陳湘這會兒是有點兒暈了,我一個人拉不住她,她要哭,極力忍着,我能看出來司辰也在忍了,不可能沒感覺的,只不過再不忍心最後他還是走了。
這邊又要吵吵開了,然後突然衝過來一個人,等他到了我們面前我纔看清是陳識,他昨天就住在酒店了,所以沒跟我們一起來。
陳識看了我一眼,“你還在這站着?”
我不站着我能怎麼辦,我確實應付不來這局面。
這件事兒陳識比我辦的果斷多了,以前我以爲他會堅決站在司辰那邊兒,但這次陳識沒管他這麼做會不會攪了司辰的婚禮,把陳湘抱起來就往外走。
這一走,很有氣勢,比之前吵架還吸引人注意。
我和許尼亞也追出去,司辰那羣同學也跟着出來,就是要鬧事兒唄,我眼睜睜看着陳識抱着陳湘上了電梯,然後胳膊一疼,被那妖精抓住了,她那何止是抓,根本就是在報仇,我甩都甩不開。
等我們好不容甩掉這羣人的時候電梯早就上去了。
我說,“他把陳湘帶去哪兒了啊。”
許尼亞抓抓頭髮,合上的翻蓋,“他沒接電話啊,樓上都是客房,我去問問他住哪個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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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開始在微博連載了~暫定名《你知道麼》你知道我喜歡你麼?一個直溜兒騷年和一個高冷少女的浪漫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