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狼搖頭失笑，“林凡，其實在上官氏逆案之後，朝廷便已經有了旨意，要你頂替郭割虎總司副使的位置，但被我駁了，我沒有將他換掉，他因公而廢，我不忍心將他換下來，林凡，如果是你，相信你也不會將他換下來吧。”
林凡道“當然。”
夜天狼道“你理解我就好。”
林凡道“理解。”
夜天狼道“但我現在後悔了。”
林凡道“後悔什麼？”
夜天狼道“我不應該因私廢公呀，我沒明白皇上的意思呀。”
林凡道“皇上什麼意思？”
夜天狼道“將郭割虎從副使的位置上換下來，讓你頂上，並不是因爲他廢了一臂，而是因爲，你更能勝任這個位置……”
林凡搖頭而笑，“大人您多想了，我跟郭副使哪能相提並論。”
夜天狼一把抓住了林凡的手，道“林凡，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把郭割虎換下來，你上。”
林凡臉上的笑容一下了全收了，他一把將手抽了回來，憤然站起，指着夜天狼道“夜天狼，你當我是什麼？棋子？”
夜天狼顯出慚愧之色，“林凡，你多想了，我絕無此心。”
林凡冷哼道，“夜天狼，我告訴你，你駁了上面的旨令沒有將郭割虎換下來，我非但沒有怪你，相反還表示敬重，我原以爲你是一個重情念舊之人，現在看來不是，你完全就是把我們這些屬下當成棋子一樣的擺弄，你眼中只有利害，沒有正義，更無情義……”
面對林凡的指責，夜天狼霍地站起，他由慚愧變得憤怒，指着林凡的手指顫抖“林凡，你，你別不識擡舉，”
“給自己留點臉面吧。”林凡冷冷地丟下一句，轉身便走。
看着林凡決絕地離開，夜天狼一屁股跌坐下去，一臉的頹喪之色。
他能成爲靖夜司的總司，可不光是武道天賦強大，修爲實力高深，還因爲他有他超強的洞察力，他從林凡在會議上的表現便可以看出，林凡已經掌握到了破案的線索，只是不想與大家分享罷了，正因爲此，他纔在發言時顧左右而言它，甚至不顧自己的形像大肆渲染一個妓女的才貌，
或許其它人以爲他是在胡謅，但絕對瞞不過他夜天狼的雙眼，
所以會議結束後他纔要將林凡留下，盛情款待，並許以副使的位置，目地就是要從林凡口中得到線索，
即便林凡不肯說出，但只要勉勵幾句，讓他在十天之內破案，他靖夜司總司的位置一樣可以保下來。
但是現在，反弄巧成拙了。
林凡絕塵而去，帶着宮子漁等四人直接離開了龍城，徑返青州。
夜天狼自私自利，他可以假公濟私，但他林凡不會，別的不爲，爲了薛佳瑩他也要儘快破案。回到青州後林凡便馬不停蹄地查案，他來到隔離案件受害人的監所，選其中的一個受害人，作近距離接觸。
被選中的是一個秀才，精神失常後差點把老母親殺掉，所幸沒有釀成大禍，被隔離後時有反抗，精神更顯失常，瘋瘋癲癲胡言亂語。
見林凡靠近自己，那秀才面顯兇厲，向林凡撲來，伸手掐住了林凡的脖子，枉圖將林凡掐死，
林凡沒有動手亦不反抗，任由他掐，如果現在他能被一個普通的凡人掐死，那他寧可一死了之。
結果是那秀才的雙手都累得麻木了卻連林凡脖子上的皮膚都沒能留下一道紅痕，
他下意識地放開了林凡的脖子，瞪大雙眼盯着林凡，臉上顯出瘋笑，“哈哈，原來是個石頭人，噫？不對，這石頭人怎麼會動？”
“送你一個好玩的東西。”林凡說着將懷中的玉瓶取出，將鬼妖倒出，送到了秀才的面前，
那秀才一臉的興奮之色，竟伸出手來接。
林凡將刺蝟形狀的鬼妖放在他的手心，道“鬼妖老前輩，你眼前此人，便是被那種神秘氣息控制的人，你好好地感應一下他，然後給我答案……”
鬼妖聞言，不斷地吸着鼻子，去嗅那秀才的手。
秀才並不知危險，將鬼妖在手中拋起把玩，“嘿嘿，好玩，好玩……”
堂堂鬼妖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拿在手中把玩，鬼妖這時也好不羞喪，全身尖刺一乍，直接就刺入進了那秀才的掌心，
伴隨着秀才的一聲痛叫，掌心冒出一滴血來，鬼妖將那滴血液囁入嘴中，仔細地感應了一下，道“不是鬼，不是妖，是……魔……”
“魔？”林凡面色一動。“你確定？”
“當然不能確定，”鬼妖笑了“你當我是萬能的呀。”
“切，你有沒有一點正形。”林凡白眼道。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我此前接觸過魔物，魔物可以發出魔息，魔息像我們妖類的妖語一樣強大，能傳達千里，無孔不入，魔息能矇蔽人的神志，改變人的性情，結合案情，我判斷這應該是魔息……”鬼妖道。
“魔息，就像陰鬼的陰氣，妖類的妖氣一樣，”鬼妖道“不同的是，陰氣和妖氣是沉凝內斂的，要發出攻擊時需以術法之力的催逼，而魔息則是輕浮外放的，無需外力便可以放出體外乃至千里之地……”
“魔，魔息。”林凡喃喃。“怎樣消除魔息？”
“魔息與妖氣不同，妖氣在離開妖類後便與本體處於分離的狀態，魔息離開魔物後仍然與本體有聯繫，魔頭可以通過魔息傳遞信息並行以控制。”鬼妖道“所以只要將魔頭殺死，魔息就會消除？”
林凡道“能找到魔頭嗎？”
“能找到。”鬼妖道“不過這魔息在全國範圍內爆發，肯定不止一個魔頭，而且這些魔頭個個都是強大無比，你去找它們，等於是找死呀。”
“少廢話，”林凡道“告訴我怎樣找到那些魔頭？”
鬼妖道“那我豈不是害了你。哈哈。”
林凡也笑了，“哈哈，你是不是又想念尿臊的味道了？”
鬼妖笑聲戛然而止了“好了，我不笑了，我告訴你，說實話，我能感應到這種魔息，但現在全國範圍內爆發，我真不知道該從何處着手，只能四處走走碰運氣了。”
“孽障，你不過就是想得脫自由而已，我偏不給你，”說着林凡又將鬼妖塞進了玉瓶中併合上了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