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間,兩道身影在不停地穿梭疾馳。
二人相隔大約十丈距離,但由於後來者速度過快,這個差距正在被不斷的拉近。
徐三喘着大氣瘋狂催使起自己的輕功,只見他身形靈動,連連在各個樹梢上騰挪移動,一點都沒有受到來自於密林樹木的干擾。
“該死!”看着後方那道正在不停逼近的身影,徐三忍不住暗罵道。
秦月生就像是一頭蠻牛似的,憑藉着馬踏飛燕的速度外加碰上樹枝都不礙事,反而直接就將樹枝給撞斷的體魄尾隨其後,完全沒有要放過徐三的意思。
其實秦月生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忌憚,從秦羽那裡得知,徐三這人掌握有朝廷禁器‘轟天雷’,哪怕外鍛圓滿武者,在轟天雷之下也有殞命的危險,由不得秦月生不小心。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轟天雷這麼違禁的東西,徐三能擁有一顆就已經算是相當難得的了,根本不可能會再有第二顆,秦月生的投鼠忌器之下,倒是給了徐三一些機會。
漸漸地三錐峰便消失在了秦月生眼中,二人一追一逃之下,已是跑出了隕星山區域,來到了京歷道上。
之前在山林裡樹木遮掩,飛刀術難以發揮出效果,如今來到了這麼一處平坦空曠的地方,秦月生自然是好發揮一番,直接拿出匕首便丟了出去。
徐三忽聽腦後傳來風聲,立馬就一個側滾翻倒了出去,便見一道寒光從他耳邊飛過,筆直插在了不遠處的路面上。
“兄弟,兄弟咱們都是江湖混的,有什麼時候不能好好說,解決解決嗎,我是截了鎮山鏢局的鏢,但那都是有人在暗中指使啊,那批鏢物還在虎牢寨裡,我還給你,都還給你。”
“你說有人在暗中指使,是誰。”秦月生走上前去問道。
虎牢寨在京歷道上已經活躍多年了,但從未對鎮山鏢局下手成功過,這次突然聚集了多名外鍛高手合作劫鏢,一看就知道其目的性不怎麼正常。
“是……”
咻!!!
突然一道寒芒不知從何方襲來,眼看着就要射中徐三眼睛,將其致死。
秦月生眼疾口快反應靈敏,瞬間天魔邪刃揮出,直接就將那寒芒給拍飛了出去,仔細一看,竟是一枚六叉錐銅鏢。
道路旁的林間忽有人影閃過,卻是那暗中丟鏢之人。
秦月生一把掐住徐三頸部,全力將其擊暈,便扛到了肩上,迅速朝着那道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即使扛着一個人,秦月生的速度也絲毫不慢,但是暈迷當中的徐三就遭大罪了。
秦月生狂奔起來是非常莽的,看到一些什麼樹枝樹木的完全沒有要躲的意思,直接就是硬生生撞了上去,要麼用身體將障礙撞碎,那麼就是用天魔邪刃砍碎。
秦月生扛着徐三,原本需要用自己身體去撞的障礙,自然不會再親身勞碌了,直接就扛着徐三跟個攻城錘似的砰砰前進。
得虧徐三多少也是個外鍛皮骨的武者,一身皮膚、骨骼還是很硬的,秦月生使用起來相當順手,當真是遇樹撞樹,遇石開石,橫衝直撞起來完全都不帶轉彎的。
若換成普通人被這麼做,估計早就已經頭破血流,能活着也得丟掉半條命了。
那襲殺徐三之人顯然是沒有想到秦月生竟然會如此生猛,愣是甩不掉這個狗皮膏藥,一時間反倒是讓自己陷入了極其尷尬的處境。
一個殺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當密林見稀,跑出邊際,月光下一湖泊頓時就映入了秦月生眼中,
湖泊邊有一處臨岸水榭,遠遠望去盡是大紅燈籠高高掛,並伴隨有隱隱可聽的人聲鼎沸,似乎是在舉辦着什麼宴會,特別熱鬧。
湖邊空曠,那刺客已無處可躲,就拼了命的往那處水榭方向奔去,秦月生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當即火力全開,腳力運用到了最大化,以着相當驚人的速度朝着那名刺客追了上去。
此人實力應該不高,輕功遠沒有秦月生厲害,幾個飛躍,秦月生便已來到了他的上方,直接丟開徐三身體,一刀便朝着此人斬了過去。
刀未到,刀氣已悄然臨至。
那人一個沒有防備,頓時後背被刀氣砍了個正着,一條刀痕隨即撒血滿地,摔了個蹌踉。
秦月生一拳揮出,直接將剛剛纔爬起來的刺客又給打倒在地,並一腳踩住對方的腦袋,將兩把匕首柄插入此人嘴中,各卡住此人的上下牙齒,防止這些刺客口中藏有毒囊、毒包之類的手段,藉此完成任務失敗後的自殺行爲。
伸手將刺客臉上的遮臉布掀掉,秦月生觀察起他的模樣問道:“是誰派你來殺徐三的,能不能說?不能說我就不廢話了。”
“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行。”秦月生不在乎的點了點頭,伸手便捏碎了此人的脖子,同時拿起天魔邪刃便插入了此人的心臟。
將其殺死後,秦月生將他從頭到腳都給摸索了一遍,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衣服也是扒了個精光,打算看看有沒有勢力標誌性紋身啥的,結果此人身上白白淨淨,連顆痣都沒有,想要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卻是不容易了。
一腳將其踹入湖中,秦月生扛起徐三便打算離開,此人身上存在着誰派他來截鎮山鏢局鏢物的秘密,想來那個刺客就是那些人派過來的,只要徐三活着,不怕揪不出這些躲在暗地裡搞事的鬼。
正當秦月生擡腿準備離開時,忽聽一陣敲鑼打鼓聲從自己後方傳來,他回頭一看,便見一支全部人身着紅衣的迎親隊正朝着自己這邊走來。
秦月生雖然心裡納悶這大晚上的爲什麼會有迎親隊出現在這荒郊野外,但還是往旁邊稍微走了幾步,以免擋到對方。
“這位公子,我家小姐今晚成親,一起去莊上喝杯喜酒吧。”迎親隊首位走着一名打扮的異常豔麗的婦人。
就見她滿面雪白水粉,臉頰處兩個大紅胭脂團,尖嘴猴腮的模樣甚是驚悚。
眼看着對方竟然自來熟般的要上來摟住自己手臂,秦月生當即將天魔邪刃擋出,毫不客氣的說道:“不了,我還有事,沒空去喝什麼喜酒。”
不說這荒郊野外、夜深人靜,光是此人看到自己一身是血,還戴着羅剎面具都沒有顯露出異常神情,就足以說明情況不對勁了。
見秦月生拒絕,婦人倒也知道點到而止,收回手便退到了隊伍當中,不再往秦月生這邊瞧上一眼。
迎親隊敲鑼打鼓的從秦月生身邊經過,若非時間地點不對,倒是熱鬧的頗有陣勢。
正當秦月生準備扛着徐三離開時,眼角餘光突然間掃到了迎親隊裡的一個身影。
他整個人頓時一震,不可思議的心道:“臥槽?怎麼會是這個B!”
只見隊伍當中,杜貝倫正一臉傻笑的拿着兩個銅鑼在砰砰拍打,他身上穿着與衆人無異的紅袍黑腰帶,若不仔細看還真就當成一個打鑼的忽略過去了。
“杜貝倫?”秦月生喊道。
然而杜貝倫並並未迴應他,甚至連頭都不帶轉一下的。
秦月生很確定那就是杜貝倫,天底下不可能有兩個長得這麼像的人,對方乃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再加上秦家和杜家關係不錯。
於情於理,秦月生都不可能放任其不管。
這支迎親隊頗爲詭異,杜貝倫還莫名其妙的成爲了其中的一個打鑼的,這要是讓他就這麼離去,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思。
說不準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秦月生立馬跑上前去,一把抓住杜貝倫胳膊,就打算將其拽走。
但就在這個時候,走在杜貝倫身後的一個大漢突然用着很嘶啞的嗓音吼道:“少年郎,不該管的事情別亂管,小心你的性命。”
此人雙眼中竟閃爍着一絲綠光,明顯不是正常人。
“滾。”秦月生揮刀斬出,瞬間就將此人給劈成了兩半。
這動靜頓時就影響到了附近的人,他們紛紛看向秦月生,隨即丟下手中器物撲了過來。
“找死。”秦月生一掌打暈杜貝倫,防止他再往水榭那邊走去。
面對着衆人的合圍,秦月生將天魔邪刃插入土中,當場大開殺戒,將這些眼裡冒綠光的傢伙全都給施展虎鶴雙形拳擊殺殆盡。
因爲這支迎親隊裡除了杜貝倫以外還有一些看起來也是被迷糊住了的正常人的關係,秦月生擔心自己用天魔邪刃殺了人以後,天魔會將那些普通人也給不分敵我的擊殺,他這才捨棄了自己的武器。
這些人連外鍛武者都不是,完全稱不上秦月生的對手,十多個回合下來,便已被秦月生殺了個滿地狼藉。
“大膽!竟然敢來搗亂黃四爺的婚事!”一名七尺高的壯漢提棍趕來,直接對着秦月生便是一棍砸了下去。
秦月生絲毫不虛,反手一拳打出,頃刻就與對方的銅鐵棍碰撞了個正着。
鏗!
拳棍相觸,竟響起鏗鏘鐵鳴,秦月生的拳頭毫髮無傷,反倒是大漢的銅鐵棍發生了明顯的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