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秦月生斬殺黃巾仙教派給自己的那些高手,已過去多日。
這段日子裡,劉賢一直都過得兢兢戰戰,如履薄冰。就生怕哪天秦月生再殺上門來,沒有高手護身,他在對方手底下可就是有如柿子一般,隨意任人把捏。
銅爐焚香,餘煙嫋嫋。
幾名女子在屋內使琵琶、古箏、琴奏樂,乃是清雅曲調,有如高山流水、陽春白雪,令人越聽越平靜。
旁邊,劉賢面色愁容的坐於桌後,不斷飲酒。從旁的侍女不斷舉酒壺爲他添酒。
一時間,屋內除了絃樂之聲以外,再無其他動靜。
如今的劉賢雙鬢皆白,皺眉頻添,隱隱可感壯志消退,不復之前雄心。
“老爺,有客人來了,說是要見您。”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管家的聲音。
“不見。”劉賢想都不想,直接回絕道。
最近他在等一個消息,凡不重要之事,都不接見。
“老爺,那人說自己是什麼黃巾,您一定會想要見他的。”管家補充道。
劉賢瞬間眼前一亮,難得臉上呈現出了紅光潤面。
“好極!好極!快快去請那人過來。”劉賢趕忙說道。
這次可真是大救星了,劉賢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怎麼對外擴張,任曹孟達與吳豹二人在江南聲名顯赫,出盡了威風。
只因爲他在等人,等黃巾仙教那邊派過來的人。
上次秦月生在揚州府一戰,殺盡黃巾派給他的高手,此事自是被逃回府的劉賢第一時間就讓人給送往了黃巾仙教告訴劉賢的聯絡點。
劉賢身邊無高手保護,自是不敢造次,只能低調行事,一切皆等黃巾仙教給他派來新的高手再說。
等了這麼久,這高手終於是來了,劉賢心中大爲欣喜,只道是自己終於又可以在江南大展雄風了。
他之前與黃巾那邊很清楚的交待過秦月生的實力,此次黃巾仙教派來高手,實力自是應能媲敵秦月生,亦或者還要勝上一籌。
在管家的帶路下,很快便有兩名鄉下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二人臉方眼小、皮膚又黑又糙,但身子骨看着倒很精壯有力。
但當劉賢見這二人腳穿草鞋,腳指頭縫和腳指甲縫裡還有淤泥黏垢,頓時不禁就皺起了眉頭。
難道這就是黃巾的高手?
“老爺,二位客人已經帶到。”
待管家說完,這二人立馬就很有禮貌的對劉賢抱拳介紹:“劉大人好,我乃青州人士項棍。”
“劉大人好,我乃青州人士項棒。”
劉賢道:“二位是親兄弟?”
項棍搖了搖頭:“不,我們二人只是本家,以前同住青州項家村,後被黃巾仙師收爲弟子,傳授本事。”
聽他這麼一說,劉賢這心裡立馬便放心了,這二人出身貧苦,即使拜入黃巾仙師門下,習得一身好本領,也沒有換得一身錦衣玉帶,依舊以故往形象見人,可知其性子專一,不被凡塵俗物所誘惑,這樣的人學東西會更加專心、快速,難道這次黃巾會只派這兩個人過來。
估計他們二人的實力絕對非常高強,遠遠更甚之前那十餘名黃巾高手。
劉賢立馬起身,喚侍女去拿來兩個嶄新酒杯,親自斟滿拿去給項棍項棒二人飲用:“二位遠道而來,我作爲主人家敬二位一杯。”
哪知項棒項棍二人同時搖頭,毅然拒絕道:“大人抱歉,我二人與仙師學法,法有忌諱,不得飲酒、女色、貪戀金銀住行,還望大人理解,這酒我們不能喝。”
劉賢一愣,完全不知道黃巾仙教中還有這種規矩,要知道上次那十多個黃巾高手在揚州府裡可是吃喝玩樂賭,無所不沾,怎麼這次來的兩個就要跟和尚一樣。
不過這點小事劉賢也無所謂,不管你能不能喝酒,反正只要實力夠硬,可以保護得住自己的性命安危就行。
將這二人在府上安排住處,劉賢頓時就跟枯木逢春一般,重新振作起精神,開始了久積多日的對外擴張行動。
……
黃巾仙教暗中扶持劉賢,這事秦月生早就知曉。
劉賢勢力位於青陽城北方不遠處,哪怕他目前的軍隊行動沒有曹吳二人那麼頻繁,卻依舊是秦月生眼中的一根刺。
揚州府若不能被平定,三黃他們就會永遠面臨到大敵在側的情況,於是乎秦月生便打算故地重遊,再去揚州府一趟,找劉賢聊聊天。
要是願意歸順嘛,那就留着一條命。
要是誓死不降呢,直接滅掉就好了。
到時候揚州府這座江南名城,自有三黃帶兵馬來入駐。
身後揹着一柄太古神煞雙尖叉的秦月生,在人羣當中無疑是非常引人矚目的,再加上即使他稍微易了容,但依舊英俊異於常人的相貌,頓時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當真是讓女人芳心暗動,讓男人咬牙切齒。
“喂!你入城費交了沒有。”一名守城官兵將長槍攔在秦月生身前,大喝呵斥道。
“沒有。”
“那就趕緊交,一兩銀子。”
秦月生看了看別人道:“他們好像都只交了十文錢吧,爲什麼到我這要一兩,你針對我?”
官兵伸手一拍旁邊的立式匾額:“自己好好看看揚州府的入城規矩,我們倆又不認識,我有病啊沒事做去針對你。”
秦月生雙眼望去,便見匾額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凡身上攜帶兵器者,入城費一兩銀;普通百姓單人,一文錢。
雖然規矩的確是這個規矩,但秦月生此次前來揚州府可是爲了砸場子的,如今揚州府還是劉賢的地盤,他怎麼可能會給劉賢送錢。
就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塊匾額瞬間從中一分爲二,各自左右摔落在地。
秦月生手持太古神煞雙尖叉,五條黑蛇在叉柄上環動,一看便知是不凡神物。
“今日身上沒帶錢,你說怎麼辦。”秦月生笑道。
“你!”官兵一見匾額被毀,眼前這人公然藐視劉賢頒佈下來的規矩,當即吹響脖子上戴着的木哨,鳴聲震耳。
轟隆隆!轟隆隆!
大量腳步聲立馬蜂擁而來,卻是多達數十名官兵接踵而至,一下子就把秦月生給圍了個嚴嚴實實,嚇得周遭想要進城的百姓連忙四處逃散,生怕被牽扯進此事當中。
面對數十名官兵,秦月生將雙尖叉插於地面,雙手置於柄端之上環顧衆人:“人還挺多的啊,有點意思。”
“拿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瞬間五名官兵立馬從人羣中跑出,而其餘人站在原地未動,給同伴壓陣,卻是沒覺得秦月生能夠同時對付這麼多人。
到了秦月生這等實力,對於連外鍛都不是的普通人當真輕鬆至極。
只見一股內力全方位的從秦月生體內爆發而出,氣浪之強,直接就將五名官兵轟的高高飛起,甚至都砸在了城門的門樑之上。
“一起上!”剩餘官兵眼見秦月生實力不凡,自是立馬收起了輕視之意,一股腦的就朝秦月生圍了過去,揮砍出手中鋼刀。
鏗鏗鏗鏗!
秦月生寸步不動,當鋼刀離秦月生體表只剩下一拳距離時,全都靜止了下來,任由這些官兵憋紅了眼,咬緊了牙,使足了力,也無法做到再往前前進一寸,就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空氣牆將他們的鋼刀給硬生生卡死。
秦月生伸手一掌揮出,十多把鋼刀紛紛在他手下斷裂斷折,稀里嘩啦的掉落在地,這等普通材質打造的兵器,在他面前卻是萬萬不夠看的。
“這!”見手中斷刀,衆官兵紛紛驚駭不已,一瞬間具都明白自己等人這次只怕是遇到了硬茬子。
秦月生無意殺這些底層士兵,誰接管了揚州府,他們就得跟着誰混,根本沒有選擇,他們是最無可奈何的那批人。
秦月生便揮掌將這些人拍開,大步走進了城中,當然,若是誰還再敢不要命的追上來阻撓,他自然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
揚州府之繁華,哪怕在戰亂時期也不會受到影響,每天都會有大把的流民災民從江南各地來到揚州府,只爲在戰亂之中能夠守得一塊和平的淨土。
當然,如此一來便會導致揚州府內的乞丐數量增多,街道路面更顯擁擠,同時也少不了有扒手作案。
“這位公子,看你面相富貴,定是大戶人家的子弟,我這有件祖傳寶貝,在我家已傳了十七代,
但現在天下戰火,這等貴重寶貝我再留在自己身上,只怕遲早有一天要人財兩空,今日見公子面善,與我有緣,我便打算將這寶貝賤賣給公子,公子你有興趣,要看看嗎?”
正當秦月生朝着刺史府方向走去時,突有一名身上穿着厚毛斗篷的黑皮瘦個擠到了他的身邊,極其小心翼翼、左顧右盼的問道。
如今江南天氣依舊炎熱,看他這副穿扮,秦月生光是看着都不禁感覺自己渾身發熱,隱隱有要流汗的趨勢。
“沒興趣,你去找別人吧。”秦月生說道。
“公子,這位公子,絕對是好寶貝啊,你若是買回去絕對不會吃虧,要不是眼下江南亂戰,我也不會捨得賣出去。”此人一臉緊張,立馬又朝着秦月生身邊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