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蕾出門去商店給艾洛斯購買了當季最新款的服飾,無法控制的購買慾,商店裡殷勤的職員將購物袋塞滿了車的後背箱。
“我的寶貝呢?”裔蕾回到別墅,在大廳裡叫道。“媽媽回來了,寶貝兒。”尋覓了半個鐘頭,她最後纔在陳列室的櫥櫃上找到艾洛斯。裔蕾壓低聲音,以免驚着艾洛斯。
“到媽媽這裡來,小乖乖,讓我抱抱。”當她看到兒子從櫥櫃上跳到沙發上,一顆心怦怦亂跳。艾洛斯爬到沙發背上再跳下來。裔蕾蹲下身子將他抱個滿懷。“哦!看到你,我真開心,小天使。我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想。”艾洛斯扭動身體,掙脫裔蕾的懷抱。唉!至少他還想我,裔蕾站了起來,拉着艾洛斯的小手,走到樓上他的房間。
“請坐,媽媽。”艾洛斯說。裔蕾彎身坐在一張小椅子上。看着艾洛斯漂亮的小臉蛋,要是艾爾還在,那該有多好…他永遠都不在了,她必須接受這個事實。艾爾會在天上保佑她和艾洛斯,她相信。小桌上擺放着一套兒童茶具,“哈羅。”艾洛斯打着招呼,他正坐在小桌子前,小心翼翼將牛奶倒入杯子,給她的小貓咪喝。
裔蕾剋制住將艾洛斯攬進懷裡的衝動,“先生,請爲我加兩塊糖,謝謝。”她說。裔蕾和艾洛斯的相處十分特別,裔蕾從不強迫他,艾洛斯的失而復得讓她明白一個道理,沒什麼比艾洛斯健康的生活在她身邊更重要了。桌上有艾洛斯畫的幾張小馬寶莉。
“我不知道你喜歡馬,艾洛斯。”
“我喜歡馬,我喜歡動物。”
裔蕾看着艾洛斯,我答應你,我要讓你自由發展,給你一個自由的人所該有的一切自由。雖然要做起來很難,我每時每刻都想着要保護你。你喜歡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裔蕾問:“你想要一匹屬於你自己的小馬嗎?”
艾洛斯擡頭看裔蕾。“是的,我想要一匹小馬。”他說。“我今天就要小馬。”
“今天可買不到,寶貝。明天媽媽會去找,我保證。”
“我可以吃蛋糕嗎?”艾洛斯非常喜歡吃哈利太太做的蛋糕。
“肯定有蛋糕,巧克力的,喜歡嗎?”
“喜歡。”
第二天待艾洛斯睡着後,哈利太太幫裔蕾拆開包裝好的禮物,那是一個跟真馬一樣大小的搖動玩具馬。
可當艾洛斯醒來後不屑地看它一眼。“它不是真的。”
“它只是個玩具,寶貝,像今天這樣的下雨天,就可以在屋裡玩。”
艾洛斯自己爬上去搖。
裔蕾嘆了口氣。艾洛斯願意跟她聊天,令她大喜過望。這孩子大部分時間都不太愛說話,想跟他談話也不容易。他是個相當固執的小傢伙,如果你對他說謊敷衍,他總是會一眼看穿。說實話,否則他會朝你瞥一眼,那眼光簡直能殺死人。但他和龐瑞德就相處的十分融洽,這點讓裔蕾疑惑不已。
早晨,艾洛斯滑下了玩具馬,他的鞋帶散了。龐瑞德正好走到艾洛斯的房間門口,正在系靴帶的艾洛斯擡起頭,仔細打量了一番龐瑞德的臉,然後纔開口。“我會綁鞋帶。”他說。“你呢?”
“我也會。”龐瑞德說。
“早安。你要吃我的蛋黃嗎?我現在正要去吃早餐。”綁完鞋帶的艾洛斯,伸手握住了龐瑞德的手。
“我很樂意。”龐瑞德說。
他們走的很奇怪,艾洛斯領路,龐瑞德與他並行,不時地調整他的長步伐以配合他的小短腿。“我已經吃過早餐了。”艾洛斯告訴他。“可是我又餓了,所以我要再吃一次早餐。”
“聽來頗有道理。”龐瑞德的語調裡聽不出半絲嘲諷的味道。
裔蕾其實就默默地跟在兩人後面。她覺得大惑不解,她總以爲龐瑞德應該是天底下最不會愛小孩的男人,可是他似乎被艾洛斯深深吸引。他對待艾洛斯的方式更是沒話說,他會認真聽他說話,並不因他年紀小而說教,龐瑞德似乎給予他應有的尊重。她的結論是,未來龐瑞德將會是一個好父親。
在餐桌上,龐瑞德突然開口問:“你有沒有坐過氣球?”
“沒有。”裔蕾回答。
“吃完早餐,我帶你和艾洛斯去集市,我知道那兒有氣球乘。”龐瑞德的臉轉向艾洛斯詢問道:“你喜歡氣球嗎?”
“喜歡。”艾洛斯點點頭。
在離城區很近的一個集市上,有幾個巨大的彩色氣球散落在草坪上,它們被固定在卡車上,幾個人正在往裡面灌冷空氣。旁邊還停着3輛隨性車,準備好了去跟蹤這些氣球。每輛車上都坐着2個人,一個開車,一個瞭望。
龐瑞德帶着裔蕾和艾洛斯,隨行的還有哈利太太和一個司機。龐瑞德走到一個像是負責人面前,“看樣子你們是要準備舉行一次比賽嗎?”
“你說對了。今天天氣不錯,東風。我們幾分鐘後就要起飛了。”
“我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讓我們一同乘一下氣球?”
“一隻氣球只能乘4個人啊。”
龐瑞德注意到這些人往氣球裡充氣的工作快完成了,他們開始點燃丙烷爐,並將火焰對準球孔,給氣球裡面的空氣加熱。躺在地上的氣球開始上升,直到吊在下面的籃子直立爲止。
“我們是2個大人加一個孩子。”龐瑞德說完,司機立刻上前搞定了負責人。
“你們選一個上去吧,注意安全。”
“好的。”龐瑞德走到一個充滿了丙烷氣體的黃紅相間的氣球面前,它被一根繩子系在一輛卡車上。他朝裔蕾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龐瑞德先爬進了那隻氣球的吊籃裡,巨大的球體遮蔽了他頭頂的天空,他一把接過了裔蕾遞給他的艾洛斯,另一隻手攙扶了一把裔蕾,使她得以輕鬆的跳了進來。
一位駕駛員檢查了一下索具及其他設備,高度儀,監視氣球溫度的高溫計,指示爬高速度的儀表和工具袋,一切就緒。駕駛員伸手從工具袋裡拿出一把刀來,切斷了固定氣球的繩子。不一會兒,氣球便開始上升。600英尺...700英尺...900英尺...1100英尺...在1500英尺的高空中,風力開始減弱。到了2000英尺時,龐瑞德感覺風向轉向了,氣球搖晃了一陣子,接着慢慢轉向,朝西飛去。
裔蕾緊緊的環抱着艾洛斯,龐瑞德站在他們的身後保護着,他們看到在下方很遠的地方,其他氣球也正在升空。籃子裡除了輕柔的風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響,艾洛斯睜大了眼睛好奇的注視着前方。裔蕾輕輕的在他耳邊問:“害怕嗎?”
小臉堅定的搖了搖頭,“不。”
龐瑞德聽到了稱讚道:“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