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卻置若罔聞,反而大喝一聲,再度爆發,鎮獄囚籠的合攏速度陡然劇增!
岑遠苦苦掙扎,面露絕望之色,可他這時卻根本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當中,雷霆入體,不止麻蝕了他的肉身,而且還讓他的靈識都變得遲鈍。
“本官叫你住手!”不怒而威的聲音傳入結界內,聲音一落,沈追突然感覺一輪大日從夜空中升起,一股至剛至烈的霸道氣息,無邊無際朝着自己壓迫而來。
“轟隆!”
大日中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無邊的威壓從那道身影上散發出來,彷彿神靈降世,如威如獄!
沈追猛的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時間彷彿靜止,像是有神靈在審判自己,欲要把自己鎮壓。
“李乘風居然出手了,他怎麼敢?”沈追的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就發現手底下的鎮獄囚籠,開始瘋狂顫抖,欲要奔潰散掉。
而裡面,已經陷入絕望的岑遠,頓時升起了無限希望,竟然迴光返照,再度爆發,五行化身居然暴漲,開始緩緩擡起鎮獄囚籠來!
“李乘風!你竟敢破壞規矩出手!”雲鐸勃然怒吼!僅僅在對方動彈的片刻,就立馬出手!
“吼~”有十條飛龍從雲鐸體內氣竅中迸出!這些飛龍乃是由靈力組成,但卻仿若真實,上面的鱗片,眼睛,龍鬚龍角,全部活靈活現!
九條飛龍乍一出現,便立刻衝散了那道烈日的光輝,周圍灼熱的空氣迅速下降,連空間都開始扭曲,周圍的圍觀的人羣,臉色大驚,只感覺到兩股無邊無際的威能,迎面撲來,情不自禁的體內的靈力猛的炸開,迅速後退,抵抗這兩股威能!
待到站定之後再看。
天空上九龍逐日,一條條飛龍不斷的吞噬着烈日金光,渾身染上了一層黃金的光澤!
爾後九龍迅速脹大,身軀盤踞一方,以龍身護住了天空中的比武結界。
沈追感覺到壓力一鬆,知道雲鐸出手了,迅速堅守心神,再度控制鎮獄囚籠,朝着岑遠壓去!
“咔咔咔~”五行化身迅速崩潰,雷霆開始直擊岑遠的本體肉身,此刻的岑遠再度爆發,已是透支了靈力精神,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渾身抽搐,面目猙獰,臉上青筋爆開,渾身都是血污!
眼看着又有兩位封號校尉,將李乘風攔住,岑遠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之色。
“嗡~”有天地靈橋自結界內浮現。
“不要!”祁連山衆人頓時驚呼!
“岑統領!”
“快阻止他!”
白雲峰衆人,以赫連烈爲首,頓時飛身攔住,高聲厲喝道:“統領排位戰不計生死,任何都不得干涉,我看誰敢上前一步!”
“敢挑釁軍中律法,朝廷天規,你們是要造反嗎!”
祁連山的統領頓時爲之一窒,不敢再向前。
武安軍規矩不多,但既定的規矩,就必須遵守,否則便是挑釁武安侯,藐視朝廷威嚴,這個罪責扣實了,那是誅滅九族的謀反大罪!
“李乘風,你若敢再進一步,破壞結界,樑王也保不了你!”雲鐸喝道。
程心許文、秦、吳四位封號校尉,齊齊上前,爾後夜天明也出現在空中。
足足有五位封號校尉,各據一方,威能展開,抵抗着李乘風的大日光芒,一時間,夜幕重新展開,唯有李乘風身前的小片區域,還有光芒固守。
“勝負已分,本官替岑遠認輸,有何不妥?你們莫要隨口污衊!”李乘風冷冷道。
“嗡~”就在這時,天空中有兩道人影出現。
這兩道人影輕輕一揮手,天空中五位校尉的威能氣息,包括李乘風的烈日光輝,都如同被清風吹散,陡然無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情不自禁的集中在了兩道人影身上,心中都升起一股無法抵抗的念頭,彷彿所有的光線都聚集在兩人身上。
當這兩道身影出現時,天地一分爲二,如同兩尊神祗降臨。
兩道人影,身穿冠服,上有天、地、日、月星辰、冠服上紋着一頭窮奇瑞獸,仰天咆哮。
“參見都尉!”
“參見都尉!”
除了校尉一級,所有人都單膝跪下行禮。
五位封號校尉,也都鞠躬行禮,以示尊敬。
這兩位,赫然是武安軍中的都尉,實實在在的神通境大能!
剛纔差點打起來的白雲峰和祁連山兩邊的統領,都是心中一驚。
這就是武安軍中的規矩!在萬峰城內不允許私鬥。
兩名封號校尉剛一釋放威能,立馬就有封號都尉來阻止,他們剛纔要敢動手,就觸犯了禁忌。
“都起來吧。”其中一位眉心有着火焰印記的都尉淡淡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卻傳遍所有人的腦海中。
“啓稟都尉,雲鐸縱兵行兇,下官彈劾雲鐸,藐視法紀,應當去除封號頭銜。”李乘風率先發難,向着其中一位都尉開口。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欲要破壞統領戰規矩,竟然還倒打一耙,簡直恬不知恥!”雲鐸大聲喝道。
“都住口!”眉心有樹木印記的都尉,冷冷一喝。“等待比武結束,自有分曉,任何人不得插手。”
雲鐸和李乘風頓時閉嘴。
這兩位都尉,都不是他們的直屬上官,談不上親近誰,他們也不敢放肆。
就在此時,結界開始緩緩消散。
沈追提着一顆頭顱踏空而出,身後,岑遠的天地靈橋支離破碎,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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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終還是沒能自爆,被沈追的絞索貫穿氣海,鎮壓經脈丹田。
與此同時,一道煌煌天音傳遍衆人心田。
“統領挑戰,沈追勝!”
底下的衆人頓時一陣歡呼,尤其是白雲峰的人,更是喜不自禁。
反觀祁連山衆人,頓時垂頭喪氣。
岑遠以靈橋中階修爲,戰沈追先天巔峰,本身還曾有斬殺過靈橋高階的戰績,在天心殿、武安侯見證下,這樣都輸了,技不如人,他們也無話可說。
而且李乘風,意圖干擾比武挑戰,還未成功,被五位封號校尉聯手壓制,驚動都尉出面,更是讓人覺得不齒。
“沈追,這兩位是十方都尉,都是封號級,不過你無需擔心,他們不會偏幫李乘風。”雲鐸頓時給沈追傳音。
沈追早就在結界內聽得真切,連忙拱手見過兩位都尉。
眉心有樹木印記的都尉,開口道:“沈追,本官問你,剛纔比武挑戰,發生了何事?”
沈追拱手道:“啓稟都尉,屬下接受祁連山一位先鋒統領挑戰,就在即將勝利之時,李校尉突然插手。”
頓了頓,沈追看向李乘風。“李校尉,比武挑戰乃是由天心殿認可,武安侯親證,你破壞比武,藐視軍隊法紀,朝廷天規,試問李校尉這是想幹什麼?造反嗎!”
沈追高高揚起手中的頭顱,故意刺激李乘風。
“沈追,你放肆,勝負已分,本官替他認輸叫你停手,你居然置若罔聞,殘害同僚。你一個小小的統領,竟敢斥責上官!不知上下尊卑,簡直不可饒恕!”李乘風見岑遠已經身死,頓時大怒!
他眼神朝着沈追看過來,一道鋒利的靈識攻擊,瞬間刺出!
狂暴的靈識帶起一道至剛至陽的氣息,整個天空竟然又要有被烈日佔據的氣象。
“李乘風,你好大的官威!在兩位都尉大人面前,你都敢對我出手!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沈追見李乘風果然上當,頓時喝道。他絲毫不懼,反而朝着李乘風靠近。
“放肆,李乘風,你想幹什麼?”
其中一位帶着火焰印記的都尉,霍然出手,一股更加炙熱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而出,將李乘風擊退。
“你還不是都尉,竟敢藐視上官?”
這位都尉臉色難看,李乘風仗着自己即將加封封號都尉,竟然敢當着他們的面出手,簡直是無法無天。
看着沈追一副有些遺憾的樣子,李乘風悚然一驚,他發現自己差點着了沈追的道!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傷了沈追,那可就坐實了破壞規矩的罪行。需知統領可是正經武官,沈追要是出事,他不但要遭受到武安軍軍法,還得承受朝廷天規制裁。
“統領之戰,生死不論,旁人不得插手,若要認輸也必須由本人親自認輸,結界內有天心殿感應裁決,何時有別人代替認輸的說法?李乘風,你身爲校尉,熟知軍紀乃是最基本的要求,可你卻明知故犯,你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爲之?”沈追乘勝追擊。
一衆封號校尉虎視眈眈,兩位都尉面露厭色,沈追說得很對,作爲校尉,這一點規矩,李乘風不會不知道。
李乘風深吸一口氣,迅速冷靜下來:“兩位大人,比武挑戰,以切磋爲主。屬下的人明明沒有了抵抗,卻被生生殺死,下官憂心屬下安危,一時失察,並不知曉他沒有認輸。還好被五位校尉阻止,請兩位大人恕罪。”
沈追心頭一沉,他沒想到李乘風竟然這麼快就恢復冷靜,三言兩語,就將這事化解,死死咬住沒有插手結界內這點。
看來想要拿這事問罪李乘風是不太可能了,沈追心中微嘆。
李乘風作爲一個即將加封爲封號都尉的大人物,還不至於這點事就能扳倒了他。
果不其然,見李乘風認錯,那位眉心有樹木印記的都尉,頓時語氣緩和了許多。“既然事情明瞭,李乘風罰俸一年,你可有異議?”
“下官沒有異議。”李乘風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罰俸一年,這意味着他祁連山一年時間,所有兵卒的資源配給,天心殿都不會提供,需要他自己出。這對他來說,可不算小數字。
“哼,那便都散了吧。”火焰印記的都尉冷哼一聲,顯然這個懲罰在他看來,還是輕了,不過倒也沒多說什麼。
“兩位大人稍等。”雲鐸突然開口道。
“雲鐸,你還有什麼問題?”都尉皺了皺眉頭,還以爲雲鐸不滿意這個處罰。
雲鐸微笑道:“下官對大人的處罰沒有異議,只是李校尉在先前曾明言,以一頭獨角黑蛟爲賭注,挑戰我麾下的護軍統領,如今既然勝負已分,雲鐸想請兩位大人做個見證,否則一旦有人攀咬我白雲峰訛人,雲鐸可擔不起。”
“下官可以作證,明威校尉的確說過此話。”程心立刻開口幫襯。
“珞珈山夜天明作證。”
“八寶山許文作證。”
“武明峰吳鋒作證。”
幾位封號校尉紛紛開口。
沈追咧嘴一笑,這李乘風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有兩位都尉在這,這下那頭獨角黑蛟是沒得跑了。
李乘風咬牙,冷冷的看着幾人一眼,爾後伸手一抓,底下的一頭獨角黑蛟便迅速飛到了天空。
李乘風冷哼的將一枚禁制令牌彈了過去,落在那黑蛟頭頂。
雲鐸哈哈一笑,爾後將禁制令牌收了過來,丟給沈追:“沈追,還不謝過李校尉的大禮?”
沈追立刻會意,接過令牌,立馬用盡全部的力氣大吼:“謝李校尉賜蛟龍!”
此刻結界散去,周圍的人都慢慢靠攏過來,沈追這麼一吼,立刻就傳遍四方。
赫連烈、雲武等人爾後齊齊出聲:謝李校尉賜蛟龍
如此還不算完,沈追竟然還迅速的傳音給了士兵,令白雲峰的人朝着天空上大喊:“謝李校尉賜蛟龍!”
“謝李校尉賜蛟龍!”
“謝李校尉賜蛟龍!”
聲音連綿不絕,很快就響徹在統領府上空,成千上萬人跟着出口,尤其是七十二隊的人,此刻上官大勝而歸,他們更是拼了老命的大喊,生怕上面聽不見。
許許多多的人朝着祁連山的隊伍注視而去,面帶譏笑,祁連山衆人頓時羞愧難當,欲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李乘風心中懊悔不已,但臉上卻是強忍着,只是看向沈追的目光,更加的陰冷。
“此子巧舌如簧,陰險狡詐,一旦加封事了,必須要儘管除去!”李乘風心中,已經將沈追視爲了大敵。
“哼!”李乘風冷冷的甩了甩手,就欲要帶着衆人離去。
但就在這時,沈追突然開口了。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