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宮淺雪手中的劍光,插入了自己的傷口中。
她柔弱的臉蛋上,蒼白一片,緊緊咬着自己的嘴脣,劇痛不斷襲上她的心頭,她的身體疼的不斷顫抖,卻死死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她怕出聲後被楚渡聽到,進而發現她的行爲。
“劍割出的傷口,太平整了!”
宮淺雪皺眉,輕聲說道。
等龍兒姐姐再給她上藥的時候,肯定會發現異常的。
她用牙咬着衣服,伸出兩手,扒着傷口的邊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用力,緩緩將傷口撕開。
本來已經都快要恢復長好的傷口,再一次撕裂。
新長出的粉嫩紅色肌膚,被鮮血染紅。
她臉龐上疼的全部都是汗珠,順着臉頰滴落,耳畔的青絲,盡皆被汗水浸溼。
她身體疼得不斷顫抖,卻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足足過了片刻的時間後,她才渾身無力地鬆開雙手,衣服都被汗水溼透,她看了一眼撕裂的傷口。
“這樣就好了,可以解釋爲運動時,傷口不小心崩開了,只要傷一直不好,那麼我就可以一直見到楚渡大哥。”
她喃喃自語道。
她輕輕將傷口處的血跡擦去,再將繃帶重新纏上,最後將衣服放下,鬆了一口氣!
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痛,讓她身上的汗水一直沒停,疼的她臉色蒼白無比。
但是,她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門外,楚渡深深皺起了眉頭。
這個宮淺雪,他到底該說她是懦弱膽小,還是該說她狠呢。
動輒殺人,對別人狠辣無情的人,這段時間,他見過很多。
但是,能面不改色地對自己如此之狠的人,他沒見過幾個。
親自動手,將藥刮下。
又將已經癒合的傷口,用劍割開。
再將傷口,慢慢撕裂!
這確定是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少女,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尤其是之前的時候,這個少女,還那麼地軟弱可欺,畏畏縮縮,膽怯懦弱,被人欺負到頭上也不反抗。
可現在,卻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楚渡懷疑,當初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這個宮淺雪,誰敢說她是柔弱?
怕是沒幾個人,能做到她做的事情。
“只要傷一直不好,那麼我就可以一直見到楚渡大哥。”
聽到少女口中輕聲的呢喃,楚渡在門外佇立良久。
喜歡他的人有很多,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三千後宮,甚至包括自己的妹妹楚靈兒,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在太白山脈中,被人追殺的一路上,來到了藥王谷後的日子,唐婉兒,宮淺雪,其他諸多藥王谷女弟子,喜歡愛慕他的人,太多了。
宮淺雪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每天向他表白,給他送情書的女孩,都有無數,楚渡覺得,還是明確地拒絕比較好。
既然不喜歡一個人,那麼,就早點告訴對方,不要給對方一點的希望,免得耽誤了對方,也免得讓對方心懷僥倖,心存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還是向宮淺雪將一切都說明,斷了對方的念想爲好。
免得她再繼續做出來傻事。
“咚咚咚。”
楚渡正要敲門,但是忽然間,外面卻是先響起了敲門聲。
楚渡只能走了過去,開門後,當即就無奈了。
門口,站着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成熟美人,嫵媚誘惑,性感撩人,一顰一笑間,充滿風韻,彷彿熟透了的水蜜桃,前凸後翹,飽滿誘人的身材,比小黑這樣的少女,勝了無數倍。
嫵媚女子臉龐上含羞帶怯,見到開門的楚渡,當即美目中就流露出驚喜。
上次她來時,開門的是一個長得絕美的少女,似乎是楚渡的婢女,她當時還在未沒見到楚渡而失望,不曾想,這次再來,是楚渡親自開門。
她羞澀拿出了一封帶着香味的書信,遞給楚渡,紅着臉龐說道:“上次給公子的書信,公子一直未曾回信,妾身日日思念,夜不能寐,希望公子能給妾身一個準話。”
楚渡無語望蒼天。
長得帥的煩惱,誰能理解?
既然不喜歡,還是不要給別人希望的好。
楚渡內心一嘆,神色冷了下來,冰冷道:“姑娘,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請回吧。”
他不願如此,但這卻是最好的辦法。
若是和顏悅色的,怕是對方還抱有幻想。
倒不如現在,直接讓對方死心。
嫵媚女子聞言,當即就黯然神傷起來,眉目中泛起淚花,傷心不已。
楚渡覺得,既然已經這樣做了,那麼就做得更絕一點比較好,看到對方手中顯然是精心準備的書信,蘊含着對方的心意,楚渡接了過來,隨即,直接扔了。
女子見此,緊緊咬着嘴脣,淚水流下,恨死楚渡了,傷心加絕望,哭着跑了。
楚渡搖搖頭,長得帥,真煩。
他這樣的行爲雖然有些惡劣,很沒有風度,可能在對方的眼中,非常地渣,但是,楚渡認爲這或許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傷害對方一時,讓對方早點清醒,總比以後耽誤了對方,還讓對方傷得更深強。
這件事情,更加堅定了楚渡向宮淺雪說明一切的念頭。
現在讓宮淺雪知道真相,知道他根本就沒在意過她,也沒關心過她,都是她誤會了,哪怕宮淺雪會傷心,也比拖拖拉拉強。
楚渡當即就走到了宮淺雪屋前,敲響了門。
宮淺雪柔美的臉蛋上,因爲疼痛,此時還是一片的蒼白,當看到敲門的是楚渡後,她立刻就欣喜了起來。
能見到楚渡大哥,是她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
連忙搓了搓臉,讓臉上紅潤起來,忍着胸口傷口撕裂的疼痛,她若無其事地起身,去開門,將楚渡迎了進來。
“楚渡哥哥,喝點水吧!”
宮淺雪端起水壺,給楚渡斟茶,擡手的胳膊,扯到傷口,疼痛不已,只是,她的臉上,卻一直是笑意盈盈的樣子,若無其事,滿心歡心地給楚渡倒茶,看着楚渡。
楚渡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依稀間,似乎是紅了點點,有鮮血將白色的繃帶染紅。
楚渡嘆息。
但他更加堅定了。
他望着宮淺雪的眼神,淡漠開口道:“宮姑娘,不必了,我來只是想向你澄清幾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