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玉龍神不懂人心
洛何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愣了兩三秒，心中暗道：
“幸好我早有準備，否則下場，不見得比姜月暖好到哪去！”
這名求見玉龍神卻不得見的御龍少女，被青前輩輕放在了一座升起的冰臺上，蜷縮身體、呼吸均勻，看起來睡得很香甜。
“你沒有準備嗎？”
青前輩的嗓音空靈，縹緲得像是雪山空谷裡的迴音，明明沒有一絲情感波瀾，卻令洛何脊背發寒。
若回答沒有準備，怕是要被埋在雪山上了！
“準備了。”洛何趕忙道：“剛在回憶，現在已經想起來了。”
白衣女子輕輕頷首，示意洛何開始你的表演。
洛何沉吟片刻，開口道：
“有一天螃蟹出門，不小心撞倒了泥鰍
“泥鰍很生氣地說：‘你是不是瞎啊！’
“笑，是指什麼。”
“當一條玉龍消隕，另一條玉龍，便會自雪山之巔誕生。
這聽起來，不是個歡樂的故事。
青前輩望着冰雕，似陷入回憶，講述道：
青前輩微微搖頭：“但她還沒來得及，將這些傳授給另一尊玉龍，便已魂歸雪山。”
“螃蟹說：‘不是啊，我是螃蟹’。”
青前輩剛纔已經說過對姜月暖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主動把信物交給姜月暖。
洛何嘶了口冷氣。
洛何首次從她的臉上，看到一抹遲疑的神色，聽見她緩緩道：
“她同我說，她憧憬東海廣闊的海域，所以，我令她留在東海。
魚魚目露好奇，看着潔白如玉的鱗片，只見鱗片嵌在自己魚鱗當中，不痛不癢，卻涌來一股極爲強盛的能量。
“她會哭、會笑，會同情雪山受苦受難的生靈，會憎惡染指雪山的不潔者。”
眼前明明是條不知有幾百年歲數的玉龍，卻又像是涉世未深、努力想了解人類的懵懂少女。
所以，我想知道，我是不是還可以再見到奶奶！
青前輩看着金色龍魚。
揮手間，玉龍鱗自冰雕上脫落，飛入青前輩的手中，又伴隨一股冰雪之氣飄向魚魚。
笑話講完。
青前輩安靜地點了下頭，看向玉龍冰雕上猶如白玉般的玉龍鱗，道：
“若我沒猜錯，你此行，是爲信物而來。”
青前輩喜歡聽冷笑話，想必也是想從這些笑話中，瞭解些許人類的情感。
“玉龍，是由雪山生靈與雪山本源，共同孕育出的生靈。
魚魚的眼底展露出興奮的神采：“嗚！！”
魚魚有些忐忑不安，但想起奶奶，還是緊張地點了下腦袋：“嗚！”
不過。
比起玉龍鱗，洛何覺得，還是魚魚的事情更加重要一些。
這微笑過於短促，洛何都疑心自己是否看錯了，試探道：
“你可知道，這世上並不僅有一尊玉龍。”青前輩說。
與上回不同，這次青前輩不置可否，眼神有幾分認真地問道：
青前輩性子冷淡。
無法做到像上任玉龍神那樣，與雪山中的生靈同悲同喜。
“難道這冰窟裡的玉龍神冰雕，不是青前輩的真身，而是黑白雪山的上一任守護神？”
這問題一下子把洛何給問住了。
洛何小心思被點破，老臉一紅，如實道：
“好吧，我是抱着一絲僥倖心理。不過我和她做過約定，不會拿任何戰利品，所以就算有這種想法，也不會毀約。”
而這對雪山守護神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像是風吹皺荷塘的漣漪，瞬息隱於蓮葉底下。
“情感很複雜，我一時也解釋不清。”洛何道：“不過，若是青前輩喜歡這個笑話，就說明它能給你帶來一些快樂。”
青前輩緩緩點頭。
簡言之，上任玉龍神懂得喜怒哀樂。會因雪山的安寧而高興，也會因這份寧靜被破壞而震怒。
不知因何原因，上任玉龍神已經逝去，黑白雪山又孕育出了另一任的玉龍神。
青前輩看向有過一面之緣的龍魚，感知到它來自雪山，微微頷首。
“青前輩？伱剛纔是笑了嗎？”
洛何看向青前輩。
雖然青前輩沒有明確透露，自己就是玉龍神，但言語交流間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洛何又不敢不回答，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笑，是一種情感的體現。”
“你說謊。你也心存獲得玉龍鱗的想法。”
“真的。”洛何自豪道：“我這人別的不行，就做飯和講冷笑話比較厲害！”
這麼多問題，您就是所謂的問題少女吧！
洛何低下頭，排除雜念，專心思考，緩緩道：
“情感常見的有……喜怒哀樂懼，複雜一些的有，緊張、驚訝、慚愧等等。”
她一時間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冰窟深處的玉龍神冰雕，眼神中閃過微光。
謝謝您！
我會去東海，見我的奶奶！
“不必客氣。”
“這裡所雕刻着的，便是上一尊玉龍。
洛何心中一動，道：
“青前輩，如果想聽冷笑話了，隨時可以找我。
“青前輩，爲什麼會問這些問題？”
只見白衣女子眼簾微微低垂，似在理解方纔的話語。
青前輩道：“所以冷笑話的原理，是讓人感到喜與樂，是嗎。”
青前輩循着洛何的視線，看向躺在冰臺上的姜月暖，旋即看向洛何，道：
洛何撓了撓頭，看向一旁，道：“我其實沒打算要信物，是陪着那個女孩子過來的。”
我聽人家說，您雲遊四海、神通廣大，一定有救活奶奶的辦法。
聞言，洛何心知這趟姜月暖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洛何硬着頭皮，道：“人在感到喜悅與快樂的時候，就會發笑。”
洛何看着若有所思的白衣女子，腦子一抽，貿然提問：
“若你前往東海，有緣的話，或許能與她再度重逢。”
“青前輩，我還有一件事。”洛何喚出魚魚，道：“上次見面，我的龍魚就想向您詢問一些事情，這回我就讓它直接和您溝通吧。”
白衣女子的臉上浮現出思忖的神色，換了個話題，轉而問道：
“那麼，有哪些情感。”
魚魚將自己的故事簡單述說，提及玉龍神曾帶走奶奶的靈魂，並且沒有將其埋葬在雪山，於是仍有些期待：
“嗚！”
青前輩清冷道：“這是玉龍的信物，理應由玉龍決定它的歸屬。”
洛何心中暗道：
白衣女子投來目光，沉默半晌，吐出二字：“當真？”
洛何沉默半晌。
想來，這新一任的玉龍神，便是青前輩。
半晌，青前輩的嘴角牽起一絲淺淺的弧度，轉而消散。
“凡事須躬行。”青前輩輕聲道：“若不能親身體會，亦無法理解上一尊玉龍神的所思所行。”
“何種情感。”
繼而，使得自己更加肩負起‘雪山守護神’的職責。
這股能量宛如雪山一般純淨無暇，蘊藏着玉龍的氣息，短短片刻，令龍魚的成長等級獲得突破！
魚魚本來是‘低等超凡’，眼下直接來到‘中等超凡’，成長等級直接與小九持平！
“這算是，我予你的一份禮物。”
青前輩看着龍魚，淡然道：
“願你能與想見的人，再度重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