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人都有些震驚。
幾雙眼睛,看看秦清,再皺着眉偷偷瞥一眼秦可,容易透露情緒的,臉上已經寫出了‘你有病’三個字。
秦可這回卻堅定的很,揚着下頜,笑的謙遜。
“大家別介意,其實我就是想偷懶而已。反正平常我也是跟那些商人的太太小姐們打交道,她們最喜歡參與這些跟藝術啊、公益啊有關的事情,所以拉起投資來,可能比大家都容易些。”
這話說完,喬翹的臉色就變了,壓根兒沒忍住,‘呵呵’冷笑兩聲,開口就要反駁。
秦清白她一眼,笑眯眯看着秦可。
“可可說的有道理,我一會兒把成本預算表發給你,不過就是時間緊迫點,咱們只有一週準備時間,一週之後,項目就要啓動的。”
“嗯,姐你放心,三五天之內,我就讓投資款入賬,絕不會耽誤項目進度的!”
說着她站起,不好意思道:“我跟張太太約了見面談投資的,得先走一步,姐你把投資表發我手機吧!”
“好。”
“那辛苦姐,也辛苦大家啦!”秦可擺擺手,揹包走人。
身段挺拔,腳步匆匆,特別精英。
喬翹瞪着她的背影,指指,又看看秦清,恍然大悟:“清姐,你就是想打發她走,是不是?”
“不,她的確能拉來投資。”
秦清搖頭,笑着拍拍手,宣佈散會。
喬翹一臉不解,想問,被孫越使了個眼色,只好憋在心裡。反正一週之後見分曉,她就不信,清姐真把投資的事情完完全全交給秦可!
她也做過公益展,跟着秦清拉過投資。
算起來,秦清的身份也不比秦可差,她是沈閱的助理,又是沈閱看中的未來兒媳,工作成績業內都認可,就這樣的身份去拉投資的時候,也是要看人臉色的。
那些人沒因爲她好看,就想佔她便宜,已經算是給她和沈閱面子。想靠着人情關係就讓人家從自己兜裡掏錢,根本沒可能!
何況這是大展,投資不是小數目,誰會傻到砸錢賣秦可面子?邵之雍那蠢貨都未必會!
可喬翹猜錯了。
邵之雍還真會!
他之前剛剛找過秦清,要通過華盛,投資公益展,還要參展。
眼下的情況,邵之雍怕是已經跟沈閱服軟,讓沈閱暫時放過他,可窟窿總要填,邵之雍還是會通過投資的辦法,補上項目上的欠缺。
他不缺錢,就缺給沈閱個交代,秦清不領情,可秦可領情啊!
秦清也就是想做個主線任務,希望秦可拿到邵之雍的投資,兩人重歸於好,希望保佑他們渣男賤女,天長地久。
何況一週時間,她是給自己留了轉圜餘地的,哪怕邵之雍的錢不到賬,她再想別的辦法,也來得及。
秦清跟三個人各忙各的,迅速算了個成本出來,表做的清清楚楚,發給秦可。
剩下的,就是按照開會安排的,繼續做前期準備。
時間不算緊張,秦清讓他們只把時間表先排出來,發給她,之後就都早點回家。做創意工作,腦子要夠用,告誡他們,以後不許喝酒,酒精傷腦子。
忙完這些,就下午三四點。
紀錚出去一趟,回來給他們帶了下午茶,再帶秦清去醫院拆紗布。
他是去跟江寧溝通諾諾給的新信息的。
請江寧幫忙,查查區域內有沒有叫何洛或者秦洛名字的,還有月內的火車、汽車、飛機進出港記錄。
他們有照片、名字,紀錚還想辦法,搞到了何洛進華盛傳媒時候留下的身份證信息,有這些,好歹能先確定,何洛是不是還留在臨海市,只要人還在市內,找起來就容易點。
告訴秦清這些,他又說:“出來的時候,我遇到玉蘭阿姨。”
“她怎麼樣?”
秦清還是很擔心她。
“瘦了點,不過看起來還算精神。徐金寶要送到戒毒所,需要家裡人過來簽字同意,還得交錢。她給徐家打電話,才知道父子兩個都欠了賭債,前夫跑了,留下個老太太,被高利貸趕出家門,住在垃圾場臨時搭的房子裡,給人看垃圾場。徐金寶進戒毒所的錢,徐家肯定拿不出來了,玉蘭阿姨不僅自己交錢,還想爭取給徐金寶減刑。”
“減刑?”秦清驚訝。
“徐金寶交代出他那個老闆養小情人,人可能藏在小情人家裡,江寧他們在覈實,如果真抓到人,可以爭取減刑。”
秦清無奈笑了。
這徐金寶還是個寶藏男孩,挖一挖,就能挖出點消息。
不過要是真的能抓回來那個老闆,路瞻的案子就能有大進展,也算是徐金寶有功勞,減刑也是可以申請的,那到時候要用錢的地方,更多。
“你告訴她,需要用錢可以找我們嗎?”她問。
玉蘭阿姨一個人打工,後面只怕越來越難。
“我說了,但她說,女兒已經在幫老師做項目,還想做家教。倒是讓我幫她注意有需要家教的人家,希望人好點,她怕女兒出去吃虧。”
秦清連連點頭贊同。
她沒見過玉蘭阿姨的女兒,但玉蘭阿姨長得好看,她女兒肯定不差,又是南大的學生,的確容易被盯上。
“你讓她把女兒的簡歷給我,看看是什麼專業的,做家教不如做其他兼職。”
她這就是在認真考慮如何幫忙。
紀錚笑了,擡手揉揉她的頭,眼裡都是心疼。
她是事事都願意替別人考慮的周全妥當,可自己的身體都不太上心。
秦清被摸頭,還是有點羞,可她對付羞的辦法,就是擡起手,一巴掌呼到紀錚腦後:“小屁孩兒,又亂摸姐的頭!”
紀錚都被呼慣了,否則平常沒防備,得一頭栽方向盤上。他就是摸着後腦勺,裝傻笑。
到了醫院,先去換藥。
昨天聽了白慧懿那番驚世駭俗的‘純粹關係’言論,今天秦清見到顧慎言,還覺得不自在,繃着張小臉兒,也不敢跟顧慎言對視,總覺得四目相接,她會被對方判爲和白慧懿一樣的,渣女!
顧慎言倒是向來喜歡看秦清吃癟,給她拆掉紗布的時候,突然蹙了下眉。
“秦小姐,要不再裹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