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 我不太對勁,很不對勁。你確定我的身體裡面只有我一個人嗎?”
系統:【……請宿主不要提出無意義的問題。】
“可是我剛剛整體都失去意識了,難不成我還會夢遊, 就算夢遊也不該拿着別人的褻衣跟變態一樣聞啊, 除非我身體內還有另一個人。原身……不會還在吧?”
系統:【宿主的身體內只有宿主一個靈魂, 原身的靈魂已經消失, 若是這個身體, 宿主在使用時覺得不適,那一定是原身本來的問題。但是可以跟宿主保證,該身體絕對沒有任何潛在的重大疾病。】
“那你說我怎麼回事?”
系統:【系統只提供跟任務相關的檢測服務, 非任務相關,請宿主自己摸索。】
“你們這售後也太垃圾了吧!”林青漾崩潰的大罵一句, 系統沒有答案, 只能倒頭自己想辦法。
本來的問題, 對,這具身體一直挺有問題的。
剛剛開始接受的記憶就雜亂無章, 有的詳細,有的乾脆失憶,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記憶,也就是說原身的腦袋是被損壞了的。
還有隻是凍了一下,就突然冒出來的種種身體症狀。就連楚璃書那身子骨都還好, 他不應該只是小小感冒一下嗎?所以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在干擾他的身體。
以及現在對這香味的過分着迷, 林青漾的確有了一個糟糕的猜想, 但是根據記憶和常識, 卻又感覺十分不合理。
林青漾想不通, 對着玉障的褻衣,一夜無眠。
原本計劃再休息一晚就去上課的, 結果第二天,林青漾的臉色更差了。
“你……該不是昨晚……過頭了吧,許久沒有發泄了?”齊巖做了一個擼的動作。“要真的憋得慌,別忍着嘛,你要是想去,我們瞞着你的小寶貝,偷偷去不就好了。”
林青漾沒有管齊巖說什麼騷話,直接問道:“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對嗎?”
齊巖有些意外林青漾會說這麼肉麻的話,點點頭道:“算吧,我們的確玩得最好,在一起的時間最久。怎麼了?”
“那我的身體,除了這一次,有沒有不對勁的時候?”
齊巖都被逗樂了,“你自從半個月前回來就很不對勁了,又是減肥,又是鍛鍊的,還完全不碰男人了,我看你就是消耗過多,又憋住了纔會這樣胡思亂想。”
聽齊巖的話,也就說除了這一次,之前原身一直表現正常,而且除了花錢睡男人,應該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會導致身體不好。
齊巖見林青漾又開始發呆,就道:“算了,看你這樣,我也只能給你請假了,我那還有幾根人蔘,補一補,你這臉色……真的跟死人差不多了。”
林青漾的確沒有任何力氣,也不想去做別的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等到順纔過來了,就去幫忙叫了大夫。
大夫看到他也嚇了一跳,怎麼越發嚴重了,而且似乎還不僅僅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大夫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林青漾刻意把褻衣放在旁邊,讓大夫能嗅到那種香味,但是大夫除了用眼神對他這種不雅的行爲表示鄙視以外,竟然毫無反應,如果是他的猜想,大夫應該有所察覺吧,難道是這個大夫不專業嗎?
林青漾不敢公然說出自己的猜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既然大夫看不出來就算了。
等大夫一走,林青漾又忍不住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的確香氣撲鼻,但是林青漾本身是不喜歡這麼濃烈的香味的,可是聞了這個就跟……聞了一大口風油精似的提神,腦袋清醒了,身體利索了,也不會犯惡心了。
“少爺……”順才煮了蔘湯端進來,見他這樣,也跟齊巖想到一塊去了,少爺以前很是風流,最近的確沒有外出過,難道真的是憋得,“少爺如果真的這麼想念玉障郎君,不如就去吧,男子嘛,三妻四……額,左擁右抱是很正常的,你若是怕楚少爺厭惡,咱隱瞞着不說不就好了嗎?”
順才同情少爺,都還沒有跟楚少爺在一起呢,就開始守身如玉了?不給吃還讓少爺餓着,多可憐啊。
林青漾被說的頭疼,“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兒!順才我問你我之前身體有這樣過嗎?”
順才搖頭表示沒有。
“那我有對什麼香味特別着迷?一天不聞一聞就渾身難受嗎?”
順才也搖頭。
齊巖和順才拼在一起幾乎就是原身完整的時間了,憑藉他們的關係,他們也不會隱瞞。如果真的有過什麼,那他們一定知道的。
“那你聞聞這個……”
順才瞪大眼睛表示不敢。
“我就是想要你聞聞這是什麼薰香,能不能分辨出來。”
順才這才湊近,嗅了嗅突然站立不穩道:“太香了,聞着頭暈,少爺不覺得嗎?”
林青漾是越聞越精神。
“少爺怕是習慣了吧。每次去幽庭樓接少爺的時候,你身上也會帶着這香味,應該是沾了玉障郎君身上的。他屋內都是這個香味,應該是他自己特意調的吧。”
林青漾陷入沉思。
中午,楚璃書是隨着齊巖一起過來的。
但是兩人看到林青漾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林青漾笑着說道:“都是蔘湯的功勞。”其實他還迫不得已的聞了那褻衣半天,真是心理性惡心,身體卻喜歡。
他現在的狀態就好了很多。
楚璃書略表關心一下就說起了外面的傳聞,這些都是各世家的子弟的隨從從外面帶回來的消息。
關於林青蘭要跟應文隆和離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外面說什麼都有,大體方向其實是對林青蘭不利的,但是古代女子和離,不利纔是常態。
林青蘭的身體雖然被檢查出損傷,但是他們無法說明到底是被藥的,還是因爲第一次流產而留下的後遺症,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那麼精細的體檢,所以關於這件事情根本就說不清楚,應家父子也一直很會做表面功夫,在外面頗有美名,所以輿論方面只能吃悶虧。
雖然知道是這麼一個過程,但是聽到外面的傳言,還是很氣人。
齊巖說,上文課的時候有人碎嘴,都把林青薇給氣哭了。但是林青漾知道林青薇哭可不是替大姐抱不平,只是單純的覺得丟臉了而已。
楚璃書看林青漾變了臉色,想了想就開口道:“其實這是一個好的趨勢,這樣就會逼得某些人不得不加快腳步了,否則信息會越傳越多,早晚惹火上身。”
楚璃書指的是魏國公府那邊,畢竟他們不清楚這些傳聞到底是誰的傑作,萬一是林青漾他們逼他們快些決定的手段呢,所以他們不敢怠慢,估計不用十天就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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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漾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楚璃書這一次自覺的在這裡陪林青漾吃了飯之後纔回去休息的。
下午睡了一覺,林青漾的身體又不行了。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對那香味的依賴、着迷、那種身體內不可抑制,操控人的意志力和精神的渴望。很明顯就指向了林青漾的猜測。
林青漾微微皺眉,玉障的褻衣。
終於還是忍不住回憶了一下,林青漾以爲自己會想起什麼勁爆的畫面,但是竟然只有摟摟抱抱親親臉蛋這種,並沒有其他讓他無法接受的畫面,這部分的記憶也不在了?
但是他倒是記起玉障的長相,瞬間有點明白爲什麼原身會迷上玉障。
玉障眉宇之間長得太像徐文澤了,是更加嬌小玲瓏,乖巧嫵媚的徐文澤。
大概是得不到徐文澤,就當玉障是徐文澤的替身來喜歡了吧,還真是一種怪異的癡心。
按照順才說的,他去找玉障的頻率很穩定,至少一個月一到兩次,間隔最長絕對沒有超過三十天。
但是三十天啊,這也太長了,按照時間頻率來說,林青漾的猜測都是不可能的,沒有任何種類間隔會是這麼長時間。
難道猜測是錯的?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林青漾的思緒。
等林青漾反應過來之後,卻看到徐文澤走了進來。
林青漾當時正變態的嗅着褻衣,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把褻衣塞到了被子底下,臉上剋制不住的紅了。
而門口的徐文澤也瞪大眼睛,紅了耳朵,整個空氣中都好像飄着尷尬兩個字。
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只能硬着頭皮道:“抱歉,順才說你在裡面,我剛剛已經喊了幾聲,你沒有迴應,我以爲你出什麼事兒了,就進來了。”
“沒……沒事……”林青漾心虛的不行,這特麼太尷尬了。“我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起牀,失禮了。”
“是我失禮了。”徐文澤想要君子的非禮勿視,但是眼神還是忍不住飄向了牀褥旁露出的白色一角,那褻衣應該是……
“你回來了。”林青漾突然大聲道,然後挪了挪,徹底擋住了後面。
“嗯……嗯也不算是……”徐文澤心慌意亂的鎮定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是來傳話,傳完了,晚上還要回去,我父親已經答應了提議,這幾天就會辦妥,讓你們放心。”
林青漾心裡一動,果然中午楚璃書說的沒錯,外面的風聲讓魏國公着急了,原本以爲他還會猶豫幾天,所以給了十天時間,結果一有傳聞,他就立馬派徐文澤回來傳達意思,是生怕他們搞什麼鬼,連累魏國公府。
看徐文澤臉色就知道,這一天一夜過的有多差,估計整個國公府都是焦頭爛額的狀態了。
“這個自然,我們也會信守承諾,不過你們真的會把徐小姐嫁給應文隆?他有多狠毒,你是見識過的。”
提到這個徐文澤的臉色更差了,“她不知檢點,給家裡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既然她這麼想嫁,父親說成全她。”
林青漾心中又佩服了楚璃書一下,當初楚璃書就說,徐蕊兒一定會嫁給應文隆,而且是被當成棄子嫁過去,棄子不僅不會得到家族的庇護,不會成爲攀附的梯、子,也不會得到丈夫的尊重,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這就是明明是庶女還擺不清自己位置的下場,魏國公府子嗣少,對她好一點,她就當自己是不可或缺,怎麼闖禍都行,但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從此魏國公府不會再有她的地位,她的驕傲只會停留在她出嫁的那一刻風光了。
徐文澤說着,臉色就愧疚了起來,“抱歉,林兄。這件事情真的很對不起你姐姐……”
“這件事情跟你無關,如果替你妹妹說的,沒必要。”林青漾並沒有想過遷怒徐文澤。
徐文澤神情柔和,“還有,謝謝你,要不然我們國公府就麻煩了。你和璃書兄算是對我們家有恩情的,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看着徐文澤這麼被人賣了還勤奮數錢的樣子,林青漾心虛不已,“那辦法都是璃書想的,他是你朋友嘛,替你着想也是應該的,你感謝他就行了,我就是一個順帶的。”
替男主攢下好感,繼續利用,徐文澤,你可別怪我,都是世界的錯。
“一樣的。”徐文澤溫和的說道:“我知道肯定也有你的原因。”
林青漾:良心痛!
徐文澤又關心了一會兒林青漾身體的狀態,聽說他都請假兩天了,那天其實就看出他身體不適,只是後來走得匆忙,來不及多問,徐文澤又給他送上了補品。
就這麼聊到下學的時間,楚璃書再次提着食盒和齊巖一起回來,就看到徐文澤坐在他平時坐的位置上,跟林青漾有說有笑。
齊巖見此腳底打了一個彎,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楚璃書神情沒有什麼變化的走了進去,跟徐文澤打招呼。
“文澤兄,一切順利?”
徐文澤自然知道他在問什麼,點點頭道:“順利,還要多謝璃書兄。”
“客氣,那文澤兄吃過了嗎?”
徐文澤一愣,“尚未。”
“不知文澤兄提前回來了,否則我多帶一份了,文澤兄還是趕緊去食肆吧,晚了就沒得吃了。”楚璃書溫和提醒。
徐文澤頓了一下,分辨不出,這是在禮貌趕人,還是真的關懷。
但是徐文澤都禮節性的感謝提醒,“不了,正要走,我回去收拾一下,還要回府一趟,估計還要幾天才能回來繼續讀書。”說完又關心了林青漾兩句,就起身告辭了。
楚璃書這才一聲不響的坐下,開始擺弄食盒。
林青漾雖然本能的感覺楚璃書有點不悅,但是又覺得自己多心了,畢竟這一次他可沒有口嗨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被抓包,正經人做着正經事,倒是讓徐文澤看到不正經的一面了。
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心虛的,就開始一邊吃,一邊說徐文澤帶來的消息。
楚璃書反應倒是不大,畢竟都在他意料中。
“對了,今晚我有點累了,想要在院舍內休息,就不陪你讀書了,我記了手記留給你,你自己看看,若有不懂,明日再問我。”
林青漾一愣,眉頭剛剛皺起,但是想到自己的猜想,立馬改變了主意,“哦,好的,我知道了。”
楚璃書卻覺得有些怪異,但也沒有多問,點點頭就回去了。
怎麼答應了這麼爽快?
林青漾看着楚璃書離開,鬆了一口氣,他也是靈機一動,正好楚璃書今晚也不來,哪怕犧牲一個積分,有些事情他也要搞清楚,如果真的是他猜測的那樣,那他就真的要系統魚死網破了,這種原身的後遺症他背不動。
齊巖進來又看到林青漾拿着褻衣剛想調侃兩句,就聽到林青漾目光沉沉的開口,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道:“齊巖,今晚我們就去幽庭樓!”
齊巖一聽,哈哈一笑,“兄弟,你終於想通了,也是,要不然你在玉障郎君那邊可就要成負心漢了。”
林青漾冷笑一聲,“希望我是真的負心漢,別是陷阱裡面的野豬纔好。”
齊巖已經開始興奮的收拾了,聽到這話,疑惑道:“說啥呢?”
另一邊,楚璃書回去的時候,徐文澤還沒有走,而是對着收拾好的東西發呆。
“你回來了。”
楚璃書意識到徐文澤是在等自己就道:“文澤兄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我跟林青漾說的事情,他應該都跟你說了,我想說的是另一件事情,我今天看林兄的身體似乎非常不好。即使坐着說話的時候也會不斷的冒冷汗,眼神飄忽,注意力不集中。”
楚璃書看出徐文澤在關心林青漾,心中隱隱有些不悅,“我也在關注,如果再不好,會多找些大夫看看。”
徐文澤看着楚璃書,似乎有些難以啓齒,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我想說的也不是這個。”
楚璃書這下是真的面露不解了。
“璃書兄,我是拿你們當朋友看,所以忍不住多管閒事了,我不在意你和林兄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你們還是要注意一下行爲舉止,這裡畢竟是太學,被我看見不要緊,如果被其他人……而且也不知道林兄的身體總也不好是不是跟這個有關……我們年紀尚輕,還是節制一點好。”
“你到底在說什麼?”楚璃書皺眉道。
徐文澤咬着牙,才破開羞恥道:“你……跟林兄親密……”
楚璃書滿腦袋問號,“什麼?文澤兄是不是糊塗了?我跟表哥……很清白?”他怎麼可能跟林青漾親密,他……
楚璃書莫名想到那一晚被林青漾壓着蹭的那一晚,頓時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徐文澤卻以爲楚璃書不認,就只好道:“我今日回來看見林兄拿着你的褻衣……思念。”那麼陶醉的嗅着一個人的褻衣,總不可能是林青漾自己的吧,肯定是心上人的,可是林青漾的心上人現在是楚璃書。
徐文澤下午見到的時候就覺得是林青漾已經跟楚璃書親密過了,楚璃書還留下了自己的貼身之物給林青漾,病重之人還做這種事情,身體能恢復才奇怪吧。
“林青漾身體都不好,你們這樣……不是更加傷身嗎?”
徐文澤說完,就見楚璃書臉色逐漸變化,徐文澤突然驚醒,他在幹嘛?即使是朋友也不該說這種越界的話,他怎麼了?
徐文澤突然驚出一身冷汗,竟然從剛剛的話語中品出一絲酸味,不懂自己複雜的情況,也沒空看楚璃書的臉色,更加沒有注意到楚璃書滿身溢出來的殺氣。
“你說,他對着褻衣思念,那褻衣沒扔掉?”
還偷偷藏起來,保留了兩天!
“額……是我多言了,抱歉,當我沒說。”徐文澤已經被自己複雜的心思弄亂了,哪裡管得了楚璃書啊,直接帶着東西跑了。
只留下雙眼猩紅的楚璃書在屋內發出冷笑聲。楚璃書當然沒有去找林青漾質問,他又不是怨婦,跟林青漾不過表兄弟,哪怕關係改善也不會改變他們的關係。更何況他今晚還有要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