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韓父的葬禮上,李一凡三個人都一身黑衣,從昨天知道韓父已經過世後,韓爍整個人都是一種恍惚的狀態,一天沒有吃喝,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
“你還來幹什麼!父親就是被你活活氣死的!”韓樂的怒吼,在韓爍剛剛踏進禮堂時就響了起來,那聲音裡充滿了對韓爍的怨恨,而走進禮堂的韓爍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任由韓樂抓住自己的衣領,對着韓爍說着無比嘲諷的話。
“碰!”韓爍直接被從壽堂前走來的韓義一圈打翻在地,他冷眼看着地下的韓爍,冷漠的說着:“上完香,你就滾吧,從今天開始你和韓家再無關係。”
韓義和韓樂先後的舉動和言語,外加上梅淑芬在太太羣裡早就暗自散播的八卦,這會偌大的會場裡,全是低聲對韓爍的議論聲,聽着那些重傷自己的言語,清楚的能聽到梅淑芬那得意的笑聲。
“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什麼斷絕關係,再怎麼說韓爍都是韓老爺子的兒子,再說網上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都不知道,他們就聽信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就講自己的弟弟逐出家門!我這個未婚妻對網上那些惡意重傷都沒說什麼,你們怎麼就那麼相信。”
沈嘉怡沒想到韓爍既然會一動不動的任人揍,走上前扶起到底的韓爍,話語裡都是爲韓爍打抱不平的話,她聲音高昂和堅信,語句裡又帶着與有所值,讓在場的那些議論聲立馬轉變了方向。
“嘉怡,你爸昨天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韓爍這不孝子的事情我們家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韓義走上前,看着沈嘉怡說着,臉上流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失足少女般。
還不等沈嘉怡這邊繼續發作,一直站在門外的李一凡笑着走了進來,環視了下在場的衆人,聲音不大不小,但那言語中的譏諷,直逼着面前韓家人,眼神冰冷的說道:
“呵,這個家還真是夠奇葩的,明明警察都發聲明證實了韓家三少爺昨天是被bǎng jià,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襬拍出的視頻,外人也只是看看熱鬧,自己人卻要死這事,不去找陷害自己親弟弟和間接害死老爺子的兇手,卻把責任全推卸在受害者身上。”
“你是誰,這裡沒有請你。”韓樂上前就要驅趕李一凡。
倒是他旁邊的韓義,看到李一凡後眼睛突然眯了下,拉住了韓樂,說道:“今天是老爸的追悼會,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說完,他轉身走到還癱坐在地下的韓爍旁邊,粗暴的一把拉起他,來着他快步上前來到韓父的棺木前。
“……”韓爍紅着眼看着面前面容安祥的韓父,嘴角動了動,眼睛裡立馬隴上了一層霧氣,張了張嘴擠出一聲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話:“爸……我來看你了,你爲什麼永遠都不相信我呢。”
沈嘉怡走到韓爍旁邊,將自己手裡拿着的那束白菊花放在棺木旁邊,輕輕的拍着韓爍的背,低聲冰冷的說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那個間接害死韓父的人還在,你要趕緊振作起來,把他揪出來。”
韓爍聽着沈嘉怡的話,擡頭下意識的看了眼站在靈位一邊的梅淑芬,眼裡立馬露出弄弄的恨意,他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的心怎麼就那麼毒,明明自己就表明了絕對不會和他兩個兒子爭任何東西,她怎麼就不放過自己,現在既然還害死了老頭子,那可是她相伴三十幾年的丈夫……
梅淑芬像是感覺到了韓爍這邊並不友好的眼神,毫不畏懼的盯了回去,嘴角下意識的向一邊揚起,露出一絲得意的淺笑,這一抹笑容,李一凡和韓爍還有沈嘉怡三個人看的清楚,三個人瞬間愣了一下。
還記得昨天在韓爍得知韓父被自己氣的心臟病反坐,在等救護車的途中就離開的時候,沈嘉怡第一個覺得這事有蹊蹺,在她對韓父的映像中,根本不記得韓父有心臟病,更不覺得韓父是一個脆弱的人。
畢竟商界如戰場,一個在商界打拼這麼多年的人,什麼事情沒有見過,怎麼單純一個兒子出櫃的視頻,外加兒子的‘好基友’親自找上門就能把人給說的心臟病發作。
就不說韓父對韓爍的重視程度,單說這性取向的問題,這都什麼年代了,家裡面也不是什麼有皇位要繼承,不至於基友上門就把父親給氣死吧,怎麼想都覺得這是有蹊蹺的地方太多了。
特別是當他們問過韓父一直檢查身體的主治醫生後,拿到了當月韓父的體檢報告,身體主要的問題都是長期應酬飲酒導致的肝臟問題,韓父的心臟有些中年人心悸的問題,結合韓父這個人,再加上身體的狀況,更是證實了他們心中的猜測,韓父是被人蓄意害死,並全部推在韓爍身上。
而這個人顯然就是製造這一切事件的梅淑芬,只是誰都想不通她這樣做的目的,害死自己的老公,就是爲了韓爍那並不願意繼承的家產和股權都落在自己兒子身上,如果是爲了這個,韓爍大可以給她寫一份保證書,而且這事韓爍不是沒有當着韓家人的面提過,只是他們不要。
“韓爍,你是不是對你家老頭子有什麼誤解。”在回局裡的路上,沈嘉怡歪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旁邊的韓爍,想了半天還是問道:“是不是老頭子打算把所有的家產都交到你手上呀?”
“怎麼可能,那樣我還能活到現在。”心中那份悲傷還沒有淡去,韓爍看着窗外,冷漠的回答着沈嘉怡的問題。
“那就奇怪了,梅淑芬的這一套做法還真讓我覺得你是繼承了全部家產。”李一凡也奇怪的說着,想着韓爍是不是記錯了什麼。
“我這樣能得到什麼,那股權什麼繼承權什麼的,計算我不看都知道分給我的是什麼,根本就威脅不到任何人,也就是和你家聯姻了讓他們有所介懷,但也不至於對我下殺手吧。”想起那次被bǎng jià韓爍心裡還耿耿於懷。“也許就是單純的恨我,但是這次既然會對老爺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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