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隊,你也看看。”葉宏斌從地下室走了上來,把手上那張裝在證物帶裡的黃色紙條遞給蔣冬,上面的符號和印章圖案他是沒看出來是什麼名堂。
還沒等蔣冬看清楚,旁邊聞聲湊過來的韓爍先是向後大岔氣一口,緊接着就嘰嘰喳喳的嚷嚷了起來。“看,我說什麼來着,這都有道士的符紙了,顯然這個雕塑就有問題,要不然怎麼會放個靈符專門來鎮鬼……”
韓爍的‘鬼’字還沒說完,蔣冬一拳頭重重的就拍在了他的腦袋上。“你要是在這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滾回辦公室裡呆着,少出來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蔣冬怒瞪着韓爍,一邊的韓爍趕緊忍着頭上的疼痛,捂着嘴不再敢多說話。
“呵呵,你也別打他了,韓爍我們之前合作過,這小夥子挺穩的,估計也是昨天遇到的事太莫名其妙了,他纔會這樣。”葉宏斌笑着說着,他越這樣說蔣冬越來氣。
葉宏斌是態度謙和,上次合作的案件託蔣冬他們隊的福,葉宏斌是領了頭功,這次眼看着又是起大案子,葉宏斌自然是要捧着點蔣冬手下的人,大家其樂融融的早點把案子破了纔是關鍵,這對於他這個臨近退休的老警員,能在這會多破獲幾起大案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是五雷斬鬼符?”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的李一凡,仔細的觀察了袋子裡的符紙一會說道。
“你認識?”蔣冬問着李一凡。
“我也不能很確定,只是之前和趙欣兒在一起的時候問過她符紙的事,她有給我講過些。”李一凡說到這,無意識的看了眼旁邊的韓爍,果然韓爍聽到李一凡提起趙欣兒的名字,臉一下拉了下來,眼神裡帶着些許的敵意。
“趙欣兒?”蔣冬問着,他對這個女生有點映像,之前沈家俊和肖東來在醫院的時候,都見着她和李一凡一同出入。“她怎麼知道這些?”
“老大,你忘了,趙欣兒的嬸嬸不是我們之前找過的神婆嗎。”韓爍小聲的說着,此刻不管他多想提鬼怪或者提議找趙欣兒嬸嬸過來看看等等這類想法,都要壓制下去,畢竟李一凡在旁邊,再怎麼他也不能再被蔣冬指責了。
“我也是無聊的時候好奇的問過她,她大概給我講了些靈符的類別,其中就有一個是專門用來辟邪驅鬼的,叫五雷斬鬼符。”李一凡指着符紙上五個畫着小圈圈的雷子說着。
“這裡幾個畫着圈圈的字應該是‘雷’,在靈符的上中下各有不同的印章,是用於敕召五雷,役使雷霆制邪壓煞,是個驅鬼鎮邪十分霸道的靈符。”李一凡說完後,王羨立馬把自己從電腦上查到的資料念給大家聽。
“這……”葉宏斌看着正被一點點搬運上來的紅色雕塑,又看着蔣東手上袋子裡的符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帶回去檢查了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蔣東把證物袋還給葉宏斌,自己則要來一身防護服,準備穿好了下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發現。
“隊長,這個女人一直在我們的證物車旁邊晃悠,她喊着說認識蔣隊。”葉宏斌隊裡的一個蒐證員拉着一個女人來到蔣東他們面前。
“放開我,這裡是我家,我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的!”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陶姐,此刻她掙脫了警員的牽制,板正了身體,整理着衣服,一板一眼的說着。“我不是就想看看你們有沒有把別墅裡的貴重物品拿走。”
“隊長,這是在她的包裡發現的。”說着,那名警員把陶姐的包交給了葉宏斌,包是打開着的,裡面是一堆沒有用過的針管,其中有三個裡面已經裝滿了液體,其餘的還沒有被查封開。“她趁我們搬運東西的時候,用針管把那些玻璃瓶裡的試劑用針管抽出來。”
“陶女士,這是什麼情況?”葉宏斌把包裡的針管全部倒出來問這面前的陶姐。
“我,我……我只是不想段老師重金買來的這些材料全被你們警察拿去化驗了。”陶姐低着頭,看着腳下那堆針管。
“哦,看來這裡就是段奇銳做活人雕塑的地方?”葉宏斌看着旁邊的地下室問着。
“嗯。”陶姐點了點頭。“在三年前,那時我已經跟段老師有一年了,整棟別墅只有這個地下室,他是不讓任何人進去的,可以說,他最好的藝術作品都是在這裡創作出來的。”
“那爲什麼又被封了呢?”蔣東問着。
“也許,也許和那次路上遇到的小女孩有關係。”陶姐說着,無意的看着旁邊,突然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下,指着那邊說着:“就是……就是她……”
蔣東和葉宏斌聞聲順着陶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着已經搬運出來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雕塑,並沒有覺得哪裡恐怖,只見坐在地下的陶姐,捂着臉嚇得渾身哆嗦,看樣子不像是是假裝的。
“陶姐你怎麼了?”等搬運雕塑的人走開後,王曦把地下的陶姐服了起來,關心的問着。
“她,就是那個女孩,當時被車撞死後,段老師買回來的女孩屍體……”陶姐慌張的掙脫着王曦的攙扶,滿臉驚恐的說着,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發了瘋的女人。
“段奇銳買她的屍體幹什麼?”雖然蔣東已經猜出了答案,但還是板着一張臉問着地下的陶姐。
“做,做雕塑……我沒有見到樣子,只是那個女孩當時並沒有徹底死絕,至少當時我抱着她的屍體上車的時候,她手指,手指動了,眼睛裡還留着淚……”陶姐一臉驚恐,不敢看向身後搬用雕塑的警察。
“活人雕塑?”蔣冬問着。
“嗯……”陶姐說着,別過頭去,這下她在王曦的幫助下站起了身,臉上剛纔的驚詫還在,她低着頭拉了拉衣服,別過一點頭看了眼身後的雕塑,立馬趕緊收回視線,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着雕塑徹底被裝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