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後,徐有亮讓老趙帶着韓爍一起去了趟北村,一來是詢問下一年前,死去的那個張家媳婦的情況,另一方面是去詢問下當時錄過筆錄的那個酒鬼目擊證人。
徐有亮則帶着王志還有小何,又一次來到焦婷被施暴的現場。
“我說徐老哥,我們這是要找什麼啊?”小何疲憊的跟在後面,一直不停的在小聲抱怨着,因爲昨天晚上喝大了,回來的路上他幾乎是睡過來的,直到聽到徐有亮說又要去那片泥濘的路,他才一下子驚醒。
“你們說,杜宇當時爲什麼一定要把焦婷帶到這裡來?”徐有亮看着周圍,他在聽了王志彙報電話裡,焦婷提到的事情後,就一直想不明白這點。
“這裡多好,有樹,正好擋着晚上的冷風,大冬天的這兩個人既然從車震到野戰,怎麼也不能在風口上吧,怪冷的,別再落下了什麼病根子兒。”小何撇嘴,挑眉怪笑着說着。
“行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王志一聽小何陰陽怪氣的這麼說,心裡就火大。
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怎麼能憑藉杜宇說的那幾句污衊人的話,就把焦婷從受害人的身份上拉下來,轉而變成傷害他人的人呢。
“不說就不說,那麼兇幹什麼。”小何皺着眉一臉不高興的說着。
站在那幾棵樹下,樹下已經沒有了那晚發生過那些事情的痕跡,連血跡也被新落下來的枯葉給覆蓋。
“怎麼總覺得昨天那裡有什麼人。”徐有亮擡頭,看着遠處那三棵粗壯的大樹。
“徐老哥,你不是眼花了吧,就三棵樹而已,再什麼都沒有。”小何摘下墨鏡,也看着這寒風裡遠處的幾棵樹,怎麼看也沒有徐有亮說的所謂的人。
“走!過去看看。”徐有亮說完,徑自向前走着。
“唉?還要走啊!”來的一路上,小何每一步都落在別人走過已經結實平整的田地上,可是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把自己腳上的鞋弄得再也擦不出來。
可這前面連接着那三棵樹的田地上面可再沒別人的腳印,就算跟着王志他們的腳步走,腳印周圍凸出來的泥土,依舊會徹底毀了他的鞋。
無奈,看着已經走遠的兩個人,小何只能就這樣趕緊跟上去,一同走在這泥濘的田地上。
誰想到,原本還算晴朗的天,此刻突然下起冰涼的小雨,細綿綿的雨水打在已經被吹的冰冷的臉上,讓人感覺到更加的不舒服和寒冷。
徐有亮和王志兩個人觀察着樹的周圍,樹下是厚厚的一層枯爛的葉子,夾雜着剛下過的小雨,葉子上黝黑的聚集着一些塵埃和泥土。
“這裡是有人走過的痕跡嗎?”王志撇下一直樹枝,撥拉着樹葉,讓枯葉下面,一個疑似人影的腳印顯露出來。
“我總覺得昨天我們來現場的時候,這裡站着一個人,從這裡在看着我們。”徐有亮站在樹旁,對着前面來時的地方看着。
昨天來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他看不清楚這裡到底有沒有人,可那種被人盯梢的感覺,卻那麼的清晰和強烈。
“看腳印被樹葉蓋住的厚度,應該已經有兩三天了,不會是昨天的。”王志拿出韓爍留給他的相機,照着樹葉裡若隱若現的腳印。
“都細心的找找,注意腳下仔細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徐有亮一邊說着,一邊接過王志遞過來的樹枝,輕輕的扒拉着腳下的落葉,仔細的尋找着可用的線索。
“這裡也有組腳印,向着路邊走的,成兩排。”王志說着,擡頭看着眼前的田野。
他再往前走一段,離開佈滿樹葉的土地後,發現腳印越來越多,看樣子應該是那天晚上找尋焦婷的人留下的,而樹邊找到的這組腳印就覆蓋在那些腳印裡。
“不要光找腳印,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徐有亮繼續翻找着。
“徐老哥,這裡有個菸頭。”小何翻出樹葉下一小節菸頭,嫌棄的用鑷子捏起放在證物袋裡。
“鈴鈴~”就在大家冒着小雨在樹下搜索的時候,徐有亮的電話響了。
“有結果了?”老徐問着電話裡的王曦。
“恩,已經查到了,是一個叫文博路的建築設計師的電話。”王曦看着幾個人彙總到自己手上的資料說着。
“建築師?”徐有亮總覺得幹這個的都挺高大上的。
“恩,是c市朗瑪設計院的建築師,c市到l市的城鄉小學就是他負責設計的。”王曦回答着。
根據王曦的調查結果知道,這名叫文博路的建築師和杜宇算是合作關係,但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交際纔對。可焦婷受害當時,兩人卻在通電話,而且信號源顯示,文博路當時就在焦婷被施暴的這塊田地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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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文博路現在在不在迎南鎮?”徐有亮問着電話裡的王曦。
“根據電話最近一次的通話記錄顯示,應該已經回了c市,但是我們給他公司打過電話,對方說文博路已經在迎南鎮呆了半個月,預計是後天纔會回去。”王曦回答着。
“恩,好的,我知道了。”說完,徐有亮掛了電話,把王曦告訴他的內容,重複了一遍給王志。
“這個文博路我有印象,平時趾高氣揚的一個人。”小何從徐有亮和王志的對話中,已經猜出些眉目。
“他平時和杜宇有沒有來往?”徐有亮問着。
“我只記得,有一次我從市區裡回來,看到他坐着杜宇的車一起過來,不過也就見過他們倆一起出現過一次,平時連個人應該沒什麼往來,畢竟看起來也不像是一路人。”小何擺擺手說着,算是否定了他們倆有交際。
“果然。”聽了小何的話,徐有亮的想法和他完全不一樣。
徐有亮看着手上證物袋裡的菸頭,又交還到王志手裡,讓他等會和小何去c市提取菸頭上的唾液進行對比。
“都這樣了,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提取出來。”小何看着證物袋裡那個已經溼潮的菸頭,小聲的嘟囔着,可在回去後,還是開着車,和小何又去了趟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