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幾位找我有什麼事嗎?”說話的正是申單芥子,只見她一臉疲憊的坐在輪椅上,聲音也有些懶散。
“這個人是不是你?”說話間,蔣冬就把韓爍電腦裡的監控畫面,當着芥子父母的面放了出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恩,是我們家芥子,應該是十幾天前我陪芥子去複查拍下的。”說着芥子的母親還指着畫面裡面的一個人穿着藏藍色風衣推着輪椅的女人,說那人就是她自己。
可旁邊芥子在看到視頻後,一絲緊張的表情從眼裡一閃而過,轉眼又換了一臉的平靜,有些不解的問着拿着電腦的蔣冬:“那天去複查我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麼是嘛?”芥子說話的語速緩慢,聲音很柔軟,每一句話說出來就像棉花一般軟綿綿的。
“沒,沒事,就想問問……”老徐看到這樣的芥子總是有些不忍和不捨,本該是最好的年華,有着最美的未來,可是她卻失去了腿,失去了希望。當看着左邊大腿下空空的芥子,心中一怔,驚起心裡的一絲憐憫。
“爲什麼要打電話讓花店送花到私人醫院!”看老徐實在問不出口,韓爍直接質問着面前的芥子。
“啊?”芥子一臉的驚恐和疑惑。“這位小哥哥,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媽媽,媽媽……”芥子一邊說着,一邊轉動上半身驚恐的向後面她母親的方向拼命的抓着,在抓住她母親手的那一刻才完全放鬆了下來,兩隻眼睛空洞洞的直盯着地面,整個人瑟瑟發抖的靠在母親身上。
“我在,我在,沒事的,沒事的。他們也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我們認真回答他們好不好。”芥子的母親溫柔的安慰着自己的女兒,也向面前的三位警察遞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她沒想到自己女兒會突然情緒這麼激動。
“是這樣的,不知道芥子她和女團的成員還有來往嘛?”蔣冬沒有問依然像小孩子一樣依靠在母親懷裡的芥子,而是轉向了他的父母,蔣冬的語氣也平和了很多。
“好像剛開始生病的時候,她們還來過兩次,後面就再沒聯繫過,畢竟離的也不近。”芥子的父親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他對女團除徐敏以外的人,並不排斥,畢竟當時如果不是她們的幫忙,芥子可能失去的不是一條腿,而是命。
蔣冬試着又問了申單芥子幾個問題,可是對方都表現的很抗拒,無奈芥子的母親只能把她又推回了房間,等再次回來的時候,蔣冬就又問芥子的父母。“那她有沒有朋友?或者是關係比較好的?最近聯繫比較親密的?”
“現在身邊以前家裡的朋友還是偶爾會走動,雖然芥子的記憶恢復到上大學前,之前的朋友同學也都記得,可是她還是比較容易激動,像剛剛那樣,每次就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大人在旁邊安慰。”芥子的父親說着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芥子房間的方向。
“偶爾她也會上上網,在網上也交了不少的朋友。”芥子的母親也順着芥子父親的目光看了過去,自從警察像他們打探女團的事情開始,女兒的情緒又開始失控,他們剛開始是挺排斥警察過來調查的,但既然都直接找上門了,他們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吧,只是看到警察也沒有逼問自己女兒,也算是方向了。
又聊了一會,也沒聊出個所以然來,蔣冬就帶着人先離開了。出門讓韓爍訂了地方几個人就先住下,商量着明天在到申單芥子家走一趟。
“老大,我就看着這個芥子絕對有問題,怎麼看怎麼像是裝的。”韓爍在去芥子家的路上,也聽蔣冬和他講了醫院醫生說的話,見了芥子後,他對她更是沒有絲毫的好印象。
“也許她真的還沒有全部都想起來呢,花說不定也只是好心。我們不是之前就說了嘛,花的事說不定就是巧合,巧合!她都那麼可憐了,你怎麼還要去猜忌她。”老徐對芥子的憐惜是無來由的,從他剛開始看着她,覺得和自己女兒有些相像,到了解,再到看着女團的努力而成爲粉絲。雖然現在他對谷雅和藍一童的知情不報很是氣憤,對女團這些女孩也也失去了過去的那份喜歡,可當他親眼站在申單芥子面前,看見失去一條腿而變的膽小怕事的芥子時,一股憐憫之心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這個女孩總是讓她想到自己的女兒,一樣的大好年華,不一樣的經歷,卻都扎心,女兒的事一直是他心裡的一道坎,雖然他的女兒現在在國外過的很好,可是曾經的那道坎,他依然走不出去。
“老徐頭,你這就感情用事了吧,我們實事求是。之前明明都肯定了花是導致莫梓舒死亡的最終契機,怎麼你這頭見了芥子,就心理同情勝過了理智。”韓爍抽了抽嘴角,冷笑了一聲,有些不屑老徐現在的不理智。
“兩個人少說一句,想想明天怎麼問吧,如果她總是這樣問了句就莫名其妙的情緒失控,那我們能問到什麼。”蔣冬一臉愁容,他心理一直都覺的這個芥子有問題,今天看到書架上的心理書,書皮的下方明顯都有些捲起,可是書的封皮卻很新,說明書是纔買沒多久,但是卻被人仔細的翻閱過。
“要不還是從谷雅那邊審起?”老徐突然商量似的和蔣冬說道。去不想蔣冬的表情在聽到他這麼說後,爲之一亮。
“對!如果說是谷雅和芥子聯合起來,那麼突破哪一個都是一樣的,韓爍,明天一早打電話問問王志,谷雅情緒怎麼樣了。”蔣冬對韓爍交代着明天的任務。“不過,你說這個芥子有沒有看心理醫生?那些心理書是不是她的?”
“咳,老大,明天去了,我把那些書架上的書,全給你翻個遍不就知道了。你今天怎麼就沒想的問這茬?”韓爍不明白,既然懷疑了爲什麼今天不問呢。
“如果問了,那不就是打草驚蛇啦嘛!你覺得那個芥子被推回去之後,是睡了,還是屏住呼吸在聽我們說話?”蔣冬挑起一邊嘴角冷哼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