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嗎?”
劉敬信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蕭詩謠,他覺得這不是巧合,完全就是倒黴好嗎!
雖然蕭詩謠今天穿的是碎花過膝裙,頭戴遮陽帽,看起來好像很淑女的樣子,但在劉敬信眼中,她完全跟“淑女”這兩個字不沾邊。
現在新買的手機還在那邊貼着膜,劉敬信就算想跑也沒法跑,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坐在那裡,並在心裡暗暗期盼着蕭詩謠今天不要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再鬧出什麼幺蛾子。
看着劉敬信那緊張不安的樣子,蕭詩謠掩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她收斂起笑容,用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劉敬信,語氣真誠的道:“上次在你工作的地方,給你造成那麼大的困擾,真的非常對不起。”
劉敬信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道:“沒事的。”
蕭詩謠面露懊悔的解釋道:“說真的,我那天看到你在臺上唱歌,我感覺你特別像我哥哥。我從小到大一直特別崇拜我哥哥,我曾發誓,以後一定要找一個像哥哥那樣的男朋友,所以我對你生出了好感。但我那天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爲在婚禮上喝了些酒,還是腦袋一時間短路了,竟然做出那麼讓你困擾的行爲。後來我被童童勸回家,越想越覺得丟人,當時我就想,如果有機會再單獨見到你,一定要向你道歉。”
劉敬信道:“真的沒事,我沒那麼小心眼。”
蕭詩謠看了看劉敬信身後,眨着大眼睛問道:“你一個人?”
劉敬信道:“是啊。”
蕭詩謠笑道:“那正好。你看,已經中午了,我請你吃飯吧,算作我向你賠罪,可以嗎?”
劉敬信忙道:“要不你先去吧,我手機還沒弄好,估計還要等好一會。”
話音剛落,櫃檯後的那位服務員小姐姐將手機遞送了過來,臉上掛着職業微笑,聲音溫柔的道:“先生您好,您的手機已經好了。”
劉敬信:“……”
在距離手機城不遠處的一家西餐廳裡,劉敬信和蕭詩謠面對面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兩人在點過餐之後便都陷入了沉默,似乎都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
劉敬信不想氣氛這麼尷尬,於是輕咳一聲,打破沉默問道:“你哥哥也是做音樂的?”
蕭詩謠一提到哥哥,雙眼便閃爍出不一樣的光彩,她點頭道:“對啊,他也是玩樂隊的,但不在國內,現在在北美上學。”
劉敬信道:“北美啊,那邊搖滾樂的氛圍應該蠻好的。”
蕭詩謠搖頭道:“這個我不太清楚啊,我沒問過,他也沒說過。”
這個話題聊到這裡,一下子陷入了死衚衕,已經沒法再進行下去了。
劉敬信皺眉想了想,轉移話題問道:“你組了個樂隊?”
蕭詩謠顯得很興奮,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不過他們都是大學生,還沒怎麼在外面演出過。上一次我帶他們去你們咖啡廳唱歌,就是要鍛鍊他們一下。你當時也聽了,感覺他們怎麼樣?”
劉敬信尷尬的笑了笑道:“蠻好的。”
其實憑上一次的演出條件,以及那首《小翅膀》的演奏難度,劉敬信很難判斷出那三個小夥子的真實水平。
“你這支樂隊有兩把吉他一個鼓,沒有貝斯手嗎?”劉敬信疑惑的問道。
⊙ttk an⊙¢ ○
蕭詩謠嘆氣道:“其實我就是隨便玩玩,平時我們都是在公園或者小廣場排排歌,沒有插電的條件,就這樣挺好的。我再過一個月就要出國了,下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所以也沒指望能帶着他們怎麼樣。玩音樂嘛,開心最重要了,又不指望這個賺錢。對了,我聽童童說,你也有一支樂隊?”
劉敬信點頭道:“是的。”
“那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去看你們排練嗎?”蕭詩謠滿眼期待的問道。
劉敬信笑道:“其實排練的時候挺無聊的,跟演出的氛圍不一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讓童文暄帶你去。”
蕭詩謠喜道:“真是太好了!”
這時餐廳的服務員將兩人點的餐送了上來,兩人開始低頭用餐,午餐結束之後,蕭詩謠沒有再纏着劉敬信,在餐廳門口與劉敬信揮手告別,然後再次去往不遠處的手機城,應該是要繼續挑選手機。
以前吃過飯之後,劉敬信都是要點上一支菸吞雲吐霧一番的。不是說飯後一支菸,快活似神仙嘛!
現在他正在戒菸,雖然感覺煙癮犯了,渾身難受,呼吸都不那麼順暢了,但他只能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喝上一口胖大海,聊以慰藉。
別說,胖大海這味道一開始不適應,喝習慣了還覺得挺好喝的。
劉敬信看了看時間還早,想到張遜還在等着他,於是乘車趕奔張遜的住處。
張遜住的地方比較偏,是跟一對小情侶合租的兩室一廳,他的那個房間在規劃圖裡是書房,窗朝北,空間很小。
不過那對小情侶白天要上班,房子裡只有張遜一個人,所以他倆不用擠在那個小房間裡,可以拎着吉他到客廳進行交流。
張遜看到劉敬信的保溫杯,好奇的拿過來擰開蓋子往裡面看,然後疑惑的問道:“你這裡面泡幾顆橄欖幹嘛?泡太久了吧,都泡發了!”
劉敬信沒好氣的道:“橄欖個屁啊,那是胖大海。我早上不是去練嗓了嗎,拿這個養嗓子用。你趕緊把蓋子給我蓋上,別把熱乎氣都給我放沒了。”
張遜將信將疑的看向劉敬信問道:“你真的要開始練嗓子了?我覺得你一直唱得挺好的啊。”
劉敬信道:“好什麼啊,我自己很多時候感覺氣息不夠,唱個兩三首歌就上不去高音了,不好好練肯定不行。萬一咱們以後真的出頭了,我這嗓子別說開演唱會,連一場音樂節都撐不下來。而且,現在大多數人聽歌都聽主唱,我要是不把嗓子練好,不把唱功練起來,怎麼能出頭?”
張遜又問道:“那你真的要戒菸?不是開玩笑?”
劉敬信點頭道:“不只是戒菸,我還得戒酒。菸酒不分家,我怕哪次喝多了,又控制不住把煙撿起來。”
張遜拍着大腿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向門口方向走去,邊走邊道:“行!你這也算是爲咱們樂隊做出了犧牲,我必須要支持你。”
劉敬信驚訝問道:“你也要跟着我戒菸戒酒?”
張遜打開了房門,換上鞋走到門外,抽出一根菸叼在嘴上,笑着道:“我能做的,就是不在你面前抽菸。至於戒菸戒酒?呵呵,我可沒你那麼狠。”
話雖這樣說,但張遜竟是直接站在門口,就在劉敬信的注視下,擡手點燃了嘴裡那根菸,在深吸一口後,長長呼出,一臉愜意的眯眼嘀咕道:“真是舒服啊!”
劉敬信眼角顫了顫,惱火低聲罵道:“你特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