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上了《菲歐娜》,雖然裡面沒有強烈的節奏,沒有嘶吼和咆哮,沒有激烈的情緒,可那一聲聲的呼喚,卻仿若一記記悶錘,重重捶打在聽者的心窩口,一次次撕扯着聽者的靈魂。這是難過的感覺!
或許是爲了追求熱度,一些短視頻APP中開始出現了“呼喚菲歐娜”的短視頻,並使用《菲歐娜》這首歌作爲BGM。
熱度本就是炒出來,在此氣氛中,“呼喚菲歐娜”的小視頻越來越多,甚至已經開始有平臺發起了“萬人呼喚菲歐娜”的短視頻活動。
《菲歐娜》這首歌利用彎道超車的方式,實現了病毒式的擴散,甚至讓很多從來都不關注Friday的人,都能跟着哼唱副歌部分。
沒辦法,這首歌的歌詞有限,副歌更是簡單,只有一遍遍地重複“菲歐娜”三個字,再加上並不複雜的旋律,想不讓人記住都難。
很多音樂就是這樣,一開始聽或許不喜歡,但越聽越順耳,哪怕嘴裡面說着不好,但心裡面已經可以不自覺地跟着哼唱。
或許,這也是音樂的一種獨特魅力吧?
本來《菲歐娜》已經錯過了新歌期,錯失了新歌榜,在很多業內人士看來都已經沒有再火的可能了。誰知道《菲歐娜》竟然一夜之間火了起來,不僅登上了比新歌榜更有含金量的熱歌榜,甚至還直接開啓了霸榜模式。
就在《菲歐娜》霸榜第三週熱歌榜的一天,劉敬信坐在排練房靠窗的位置,坐在椅子上,雙腳踩着已經冰涼的暖氣管道,雙手撐着下巴,仰面朝上地看着天上飄過的朵朵白雲,以及在京都很少可以看到的湛藍天空。
“敬信哥,你看什麼呢?”張遜走過去拍了拍劉敬信的肩膀。
劉敬信依然保持着看天空的姿勢,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子:“張遜,你說,這麼多人呼喚她的名字,她能聽到嗎?”
張遜聞言怔了怔,他知道菲歐娜的離世,成了劉敬信心裡的痛,但他真沒想到平時還能有說有笑的劉敬信,竟然並沒真正走出來。
“應該能……吧?”張遜用不確定的語氣小聲道:“敬信哥,你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咱們活着的人,就該好好活着,難道不是嗎?”
劉敬信放下撐着下巴的雙手,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擡手拍了一下張遜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走過去拎起吉他,悶頭練了起來。
新歌的成績,已經遠遠超過了劉敬信的預期,這完全是意外之喜。
現在國內很多人都知道了菲歐娜的事蹟,都已經會唱《菲歐娜》,還有很多人都參與過“萬人呼喚菲歐娜”的活動。
不管人死之後是不是會有靈魂,不知道菲歐娜能否聽到這些聲音,至少菲歐娜這個名字,以及她所承載的意義,都已經牢牢烙印在了人們的心中。
“敬信,有時間嗎?”欣姐這時忽然出現在了排練房門口。
能擁有欣姐這樣的經紀人,劉敬信是真的感到非常幸運。欣姐是典型的外冷內熱型,外界都說她是個非常嚴格的經紀人,甚至有“女魔頭”之稱,但和Friday在一起這麼久了,對劉敬信他們做得最多的就是包容,以及無條件支持。
劉敬信放下吉他迎上前去:“怎麼了,欣姐?”
“聊聊樂隊接下來的發展方向吧。”欣姐待劉敬信走出排練房,擡手點上了一支女士香菸,輕吐出薄荷味兒的煙霧,嘆氣道:“我有點擔心你們,這一次的新歌發佈,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好的,但也該給咱們敲響警鐘。現在的粉絲都很挑剔,不是你給什麼,他們就吃什麼。他們都有了很強的音樂鑑賞能力,對於自己喜歡的樂手,要求格外嚴格。所以,我建議你們趁着這個勢頭,趕緊完成新專輯的製作,並開啓你們的全國巡迴演唱會,更專注一下音樂這個方向的發展。”
欣姐說得非常隱晦,但劉敬信能夠聽出對方話裡的意思。
Friday從出道以來,一共就出了兩首新歌,一首是在年後,另一個間隔近兩個月的時間。
這樣的發歌頻率其實在當前這個時代,在這大環境下,還算是正常的,但關鍵的問題在於,Friday在去年出道後的半年,一直忙着拍綜藝,根本就沒有出新歌。
以Friday現在所擁有的歌曲的數量,最多隻夠去參加個音樂節的,連個歌迷專場都不夠用,更別提演唱會了。
劉敬信點頭道:“我明白,欣姐,但你也知道,新歌不是想寫就能隨便寫的,這是要看感覺和靈感的。”
欣姐無奈搖頭道:“我知道你們對自己的音樂要求非常嚴格,但你們這樣下去,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人氣,會很快被消耗掉的。人氣這種東西,你該知道,來的時候排山倒海,走的時候悄無聲息,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說到這裡,欣姐低頭沉思了片刻,在垃圾桶上的小格子裡掐滅菸頭,擡頭看向劉敬信,語氣鄭重地道:“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們想辦法找個音樂類的綜藝節目,去當個導師,多在大衆面前刷刷臉,你看可以嗎?”
劉敬信皺眉道:“當導師?我們纔出道不到一年,資格不夠吧?”
欣姐道:“這個不好說,只要觀衆能喜歡,就無所謂。”說着說着,她又搖了搖頭:“你說得對,這樣貿然跑去當導師,確實很容易招黑,到時候出現什麼狀況,更麻煩。敬信,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劉敬信稍稍湊近欣姐,小聲問道:“去年我們靠搖滾之夜這個節目賺了不少錢吧?”
當時那檔節目雖然是地方電視臺主辦的,但因爲全程都是Friday在主導,所以Friday獲得的收益非常高。
欣姐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我想開始第二季的錄製。”劉敬信表情嚴肅地說道。
欣姐聞言怔了怔:“那個節目不是應該下半年開始嗎?你這麼早開始,間隔時間太短,怕效果不好啊。”
劉敬信道:“下半年嗎?下半年我恐怕沒有時間了。”
“什麼意思?”欣姐忙問。
劉敬信答道:“我要出去。”
“去哪?”欣姐立刻警覺了起來,當她看到劉敬信的笑容時,她臉色猛地一變:“劉敬信,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