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數月,鍾文對於女人的態度,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面對數位紅顏知己,他雖然秉持着負責到底的態度,卻早已無法做到一心一意。
若是按照前世的觀念,可以妥妥算作一枚“渣男”。
即便如此,他卻也未曾料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美女給辦了。
眼前的葉青蓮千嬌百媚,風韻無限,渾身散發出成熟女性獨有的魅力,卻又如此主動,如此果決,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的誘惑,遑論是經受過地龍心血改造,在那方面需求極爲強烈的鐘文。
在搭上葉青蓮脈搏的瞬間,鍾文便意識到,她被人灌下了數量巨大的催_情藥物,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陰陽調和,極有可能會爆體而亡。
以鍾文的醫術,自然可以選擇制住葉青蓮,在保住她性命的同時,以藥物強行打斷這個過程。
然而,這樣的治療方案,必定會對葉青蓮的身體造成損害。
僅僅片刻的遲疑,等到他回過神來,已是軟玉在懷,脣齒芬芳,體內氣血上涌,腦袋“嗡”地一聲,瞬間失去了抵抗的念頭。
畢竟這一路西來,沒有任何一位紅顏知己隨行相伴,對於吸收了地龍心血的鐘文而言,早已將天性壓抑了太久太久。
如同火山在心底爆發,他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抱住懷中的葉青蓮,狂熱地吻上了佳人的櫻脣、額頭,臉頰,香肩……
如果說當初在地龍山谷中面對寧潔,只是鍾文單方面的宣泄,那麼此時的一對男女,卻同樣狂躁,同樣放縱,好似成堆的乾柴,只是輕輕一點,便燃起熊熊烈火,燒穿一片天地。
擁有怪獸體質的鐘文,遇上喝下一整瓶“春宵萬載”的葉青蓮,正可謂棋逢敵手,將遇良才,兩人都彷彿徹底失去了理智,只是不斷地從對方身上索取、索取,再索取,酣戰良久,卻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晨曦微露,東方欲曉。
大半日時光轉眼即逝,暗室之中卻依舊充斥着嬌_喘與呻_吟之聲,一男一女彷彿不知疲倦,如同野獸一般,持續宣泄着無窮無盡的慾念。
生命最原始的儀式熱火朝天,似乎永遠沒有停止的那一刻……
……
伏龍帝都的皇城御書房中,皇帝慕容秀正斜倚在檀木長椅之上,手中捧着翡翠玉杯,小口飲酒,自得其樂。
與老成謹慎的大乾皇帝李九夜不同,慕容秀才堪堪四十有五,正是生機勃勃、銳意進取的年紀。
十年來的隱忍與奮發,充盈了國庫,養肥了軍隊,也使得他對帝國的把控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絕不會出現似大乾蕭家這般世家強而皇室弱的畸形格局。
一朝展露鋒芒,他便毫不猶豫地揮劍東進,試圖從李九夜身上割下一大塊肉來。
戰敗之後,心志堅毅的慕容秀並未顯露出絲毫頹喪之態,很快就重整旗鼓,厲兵秣馬,隨即揮師北上。
這一回,伏龍大軍的目標,變成了位於北邊的驚羽帝國。
作爲最古老的人類勢力之一,驚羽帝國的政權早已腐爛到了骨子裡,軍隊更是毫無戰鬥力可言,在青年名將江語詩的猛攻下,很快就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然而詭異的是,攻打另一路的大將軍宮九霄,卻遭遇了極大的挫折,儘管算不上失敗,卻遲遲無法向前推進,與江語詩耀眼的戰績相比,顯得頗爲尷尬。
即便如此,江語詩的黑礁堡大捷,還是爲伏龍帝國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巨大利益。
求和、割地、賠款……
驚羽帝國的一系列操作,無不昭示着這場戰爭的結果,已經蓋棺定論。
對於經歷過挫折的慕容秀而言,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正是他穩固政權所亟需的強心針,可謂雪中送炭,暗室逢燈。
站在書桌對面的江家家主江天鶴,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皇帝此刻的愉快心情。
“語詩那丫頭就要回來了吧?”慕容秀輕輕撫摸着手中的翡翠酒杯。
“是啊,最多三五日,便能趕回帝都了。”聽皇帝提及自家閨女,江天鶴眼中不覺閃過一絲暖意,“好好一個女兒家,總是東奔西跑,打打殺殺的,也不知將來能不能嫁得出去。”
他嘴裡抱怨着,臉上卻寫滿了寵溺與自滿之色。
“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只有四歲,纔剛過寡人的膝蓋,還扎着兩個小辮兒。”慕容秀滿是緬懷之意,“當時就覺得這女娃兒聰明伶俐,能說會道,長大以後定然不同凡響,只是連寡人也未曾料到,她竟然在二十多歲就成長爲帝國棟樑。”
“也只有陛下這般英明之主,才能容忍那丫頭胡來。”江天鶴微笑着道,“若是換做李九夜和金烈陽,絕不會同意由女子來執掌大軍。”
他口中的“金烈陽”,正是驚羽帝國皇帝的名諱。
“不過是兩個老朽之輩罷了。”慕容秀不屑道,“終有一日,統統會被寡人踩在腳下!”
“陛下英明神武,年富力強。”江天鶴隨聲附和道,“假以時日,定能一統天下,開創萬世基業。”
“寡人若是得了天下,你豈非就是當世第一家族之主?”慕容秀笑道。
“老臣年事已高,哪裡還有餘力折騰?”江天鶴搖了搖頭道,“只要能夠守住這份家業,便心滿意足了。”
“你這老貨如此消沉,也不知如何混到現今的地位!”慕容秀笑罵道,“當真是天道不公!”
“江家能有今日風光,還不是靠着陛下恩澤,祖宗餘蔭。”江天鶴呵呵笑道,“和老臣倒是沒有多大關係。”
“趕緊滾!”慕容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寡人看見你這憊懶模樣就來氣。”
江天鶴笑嘻嘻地躬身施了一禮,隨即轉身朝着御書房門口走去。
“對了。”眼看他就要跨出房門,身後忽然傳來了慕容秀的聲音,“語詩回來那天,寡人會親自帶人前去迎接,還要大設慶典,這件事情,由你來負責操辦。”
“老臣遵旨!”
江天鶴離開許久之後,慕容秀忽然開口道:“出來罷!”
話音剛落,書房的屏風之後,緩緩走出一名約莫三十餘歲的俊秀青年。
青色頭巾,青色長衫,以及胸口的金色圖案,竟然與小正太江悟鋒在街上遇見的兩名青衣男子打扮得毫無二致。
“若言,你怎麼看?”慕容秀的神情冷峻,與先前竟是判若兩人。
“這位江家主,很不簡單啊。”被他喚作“若言”的青衣青年平靜地說道,“他看似對陛下無比敬重,實則有所保留,嘴裡未曾吐露半句真心話。”
“寡人又何嘗不知道江天鶴是個滑頭?”慕容秀皺了皺眉頭,“只是身爲權貴子弟,從小就生活在爾虞我詐,爭權奪利的環境之中,有幾個會整天把真心話掛在嘴邊?僅憑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
“陛下所言極是。”若言恭恭敬敬地說道,“只是您不覺得,如今的江家勢頭太盛麼?”
慕容秀沉默不答。
“與大乾一戰,宮家損失慘重,而江家兄妹雖然同樣敗北,卻反倒獲得了熊婆婆的投靠,爲江家憑添一位靈尊大佬。”若言接着道,“而此次攻打驚羽帝國,江語詩的表現更是碾壓宮九霄,聲名一時無兩,這第一世家的勢頭,已經遠遠蓋過了其餘三家。”
慕容秀依舊沒有說話,眼神卻不停地閃爍着。
“小臣並非想要陷害江家。”若言低眉垂首,繼續說道,“只不過一個世家的力量太過強大,對於皇權來說,終究不是件好事,大乾蕭家便是個很好的例子。”
聽若言提起蕭家,慕容秀不覺動容:“你的意思是……”
“維持平衡,本就是陛下的職責。”若言微微一笑,“若要帝國長盛不衰,就不能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
“可是江家功勳卓著,也並未犯下什麼大錯。”慕容秀遲疑道,“若是貿然出手打壓,豈不令人心寒?”
“陛下,爲人君者,切不可有婦人之仁。”若言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況且從前不犯錯,並不代表未來不會犯錯,陛下想要找到打壓江家的理由,豈非輕而易舉之事?”
“願聞其詳。”慕容秀眼神逐漸堅定,沉聲問道。
“如今江家的威勢,倒有一半在江家那對兄妹身上,等到江語詩歸來之日,陛下只需如此如此……”
若言壓低了嗓音,不緊不慢地道出心中謀劃。
……
“水…江小弟,這是什麼地方?”
望着眼前這棟金碧輝煌,華貴大氣的三層高樓,珠瑪好奇地問道。
“珠瑪姐姐,這裡是整個帝都最大的珠寶行‘姬太福’。”江悟鋒殷勤地拉着珠瑪的衣袖道,“姐姐這樣漂亮,身上怎能沒有珠寶首飾?走走走,小弟帶你進去瞧瞧!”
“不、不要了吧?”珠瑪猶猶豫豫道,“聽說珠寶首飾很貴,我身上帶的靈晶,怕是不夠。”
“姐姐說的哪裡話?”江悟鋒大聲道,“你救了小弟的性命,恩同再造,區區一些首飾,怎麼還能讓你掏錢?費用自然由小弟來承擔!”
“不用,不用!”珠瑪連連擺手,“這兩天你已經爲我做了許多,怎麼還好再讓你破費?”
“珠瑪姐姐,莫非小弟的性命,便這般不值錢麼?”江悟鋒哪肯罷休,不依不饒道,“你若再推辭,便是不拿小弟當朋友了。”
“那、那就進去看看罷。”珠瑪拗不過他,只好點頭道,“買就不必了。”
“走,走!”江悟鋒眼睛一亮,拉着她便朝“姬太福”正門走去。
“曹兄,這位江家三少,還真是天生的情場高手。”仇天龍望着面前那兩道瘦小的身影,忍不住感慨道,“對於女人心理的把握,連我都要自愧弗如!”
“還不都是跟着大少爺學的?”曹達聞言哭笑不得,“外人只道江家大少乃是沙場虎將,殊不知他真正厲害的地方,卻在情場花叢之中,小少爺從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總會受些影響。”
就在兩人輕聲探討之際,江悟鋒和珠瑪已經進入到“姬太福”第一層內。
“哇,好漂亮!”
曾經有人說過,女人與巨龍的共同點,便是都喜歡收集亮晶晶的東西,對於珠寶首飾,女人天生就沒有抵抗力,即便是年僅十二歲的蘿莉也不例外,小丫頭很快就被眼前琳琅滿目的各色珠寶迷了眼球,情難自已,不停地東看看,西瞅瞅,再也難以挪動腳步。
“小鋒,怎麼有空過來玩?”
江悟鋒正癡癡欣賞着珠瑪臉上的迷人光澤,忽聞一道柔和的嗓音自身旁傳來。
“蕭然哥!”江悟鋒轉過頭去,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珠瑪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兩人右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約莫三十餘歲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五官極爲精緻,幾乎可以和珠瑪見過的任何女人媲美,面色卻略顯蒼白,一襲淺褐色長袍垂到地面上,右手握着一柄摺扇,扇面打開了一半,另一半則被左手輕輕把住。
他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令人忍不住生出親近之心,單薄的身軀如同精靈一般脆弱,彷彿被風一吹就要跌倒。
珠瑪眼中靈光閃動,只覺眼前的俊美男子看似溫和,體內卻隱隱透出一股憂鬱衰弱之氣。
“珠瑪姐姐,這位是姬家大公子姬蕭然。”江悟鋒與姬蕭然頗爲相熟,當即熱心地介紹了起來,“蕭然哥,這是我的救命恩人珠瑪姐姐。”
“好漂亮的小妹妹!”姬蕭然的聲音彷彿帶有磁性,十分迷人,“你們是來挑選珠寶首飾的麼?”
“不、不是,我只是進來隨便看看。”珠瑪俏臉一紅,連連搖頭。
姬蕭然看似溫和,身上卻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獨有的氣質,給年幼的珠瑪帶來了不少壓力。
“既然是小鋒的恩人,那便是姬某的恩人。”姬蕭然微笑着道,“這裡的東西,看上什麼儘管拿去便是,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罷。”
“這怎麼可以?”珠瑪腦袋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連忙推辭道,“我又沒幫你什麼,無功不受祿,怎麼能隨便收禮物?”
“好純粹的姑娘!”姬蕭然眼中閃過一絲訝色,臉上的笑容更是柔和了幾分,“這年頭還真不多見,小鋒倒是好眼光。”
江悟鋒嘿嘿一笑,並不否認。
珠瑪小臉一紅,正要解釋說兩人只是普通朋友,卻聽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尖銳的嗓門:“江老三,給我滾出來!”
兩人臉色同時一變。
只因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不久前才被仇天龍教訓過的宮家老四宮叢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