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和子的手術很成功,對永草四郎而言這樣一個女人和他在案板上處理的魚沒什麼區別,他很麻利的用斬骨刀斬斷了女人只剩下白骨的肢體。
而整個過程,女人都毫無感覺,安東尼不斷湊近看着女人身上的傷口,看着永草四郎下刀的位置,但就像那些研究超人類的科研人員一樣,除了不斷打擊自我認知之外,沒有任何收穫。
“現在我要和她談談,然後我們再來談你的事。”唐吉示意安東尼把永草四郎帶走,剩下的人識趣的離開了三樓。
幾秒種後,躺在臺子上的美和子睜開了眼睛。
她就像剛睡醒一樣,眼神平靜而慵懶,完全沒有被自己的斷肢所影響,永草四郎暫時阻隔了她的痛覺反應。
但即使如此,在對一個漂亮女人而言,失去了一條腿,一隻手臂連帶一側三分之一鎖骨以上的部分,她未免表現的也太平靜了。
“是你救了我?”美和子開口開着唐吉問道,她會說聯邦語,這一點在之前用口型傳遞洛薩斯這個詞時唐吉就知道了。
“荒板集團會感謝你的。”女人的語氣中終於有了些許波動,唐吉敏銳的感知到了女人的焦慮:“只要你能把我送到幾條街外的荒板情報站,我有事關全人類命運的消息要送出去!”
這是個真正的事業型女人,在脫離生命危險後,她第一時間就開始繼續自己未完成的任務。
唐吉很欣賞她。
“是關於玩家麼?”唐吉看着女人的眼睛問道。
美和子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又變成了絕望,但很快就再次堅定了起來。
她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歸化者,唐吉判斷着女人的表情:“我不是歸化者,也不是玩家,我是來處理他們隱藏在這的一處素體倉庫的,至於你,我們相遇只是意外。”
美和子沒有開口,她經歷了永草四郎的折磨,她不知道自己被那個變態囚禁了多久,當人遭遇極端痛苦的時候,感知時間的能力也會被扭曲,她可能在這待了一週,也可能是幾個月。
她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但她不會因爲幾句話就相信這個男人,這也許是永草四郎想出來新點子。
那個瘋子在折磨人這方面,總是有很多點子,比如讓她和隔壁的受害者互相觀看對方被凌遲的過程。
甚至,有一段時間,他們唯一的食物食材來源就是對方身上的肉,只可惜這份煎熬只有美和子一個人在承受。
她那個人渣同伴,早在美和子來這的第三天,就徹底瘋了,那時候美和子還沒失去時間感。
“沒關係,我會帶你走的,但我不能立刻把你交給荒板,我們剛剛阻止了三木財團的救援,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唐吉指着美和子的傷口:“我打算把永草四郎留在這,但到時候你的傷勢可能就沒這麼平和了。”
“我會活下去!”聽見永草四郎這個名字,美和子咬着牙說道:“請您將手刃永草四郎這個機會交給我!”
唐吉看着美和子的眼神,他知道,身體上殘缺阻擋不了這個女人,輕輕點了點頭。
幾分鐘後,所有人都回到了三樓,永草四郎一臉死灰色,跪坐在房間中心,似乎已經認命。
而美和子則穿上了一身寬鬆的內衣,以防止過後傷口不好處理,安東尼已經在她身邊準備好了各種急救用品。
克麗絲.坎寧漢在旁邊扶着美和子,讓她保持站立,她的手中正拿着那把屬於永草四郎的半截武士刀。
“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美和子站在永草四郎身後用陰森的語氣說道:“我說道做到!”
“人生五十年,豈有不滅之道理。”永草四郎甚至不肯回頭看美和子一眼,而是扭頭看着唐吉,慘然一笑:“你說得對,我應該做完那條魚...”
唰!
美和子單臂揮舞起斷刃,動作依然幹練,刀鋒斬過,永草四郎的頭顱落地,但緊接着美和子那創面巨大的傷口就突然崩開,鮮血噴涌的比永草四郎的屍體都多。
安東尼一腳踹開無頭屍體,雙手各持一罐凝血噴霧,對準美和子的傷口狂噴,同時還在自己的護目鏡上監控着美和子的生命體徵。
血壓和脈搏正在飛速下降,但美和子的意識依然清醒,她看着地板上死不瞑目的頭顱,終於笑了起來,這一刻她相信唐吉不是它們的人了。
“你已經知道最有價值的情報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三木財團受洛薩斯控制,他們一直在爲那些人提供便利!”美和子的臉色蒼白,但ls路出品的藥物效果足夠好,已經在傷口創面形成了生物保護膜,止住了流血,隔絕了傷口和空氣接觸。
“她暫時死不了。”安東尼完成了包紮,美和子整個過程都一言未發,但依舊有瘮人的慘叫聲環繞在衆人耳邊。
那個被蓋在白布下的男人,正因爲永草四郎的能力失效,用盡全身力氣慘叫。
“需要處理他的傷勢麼?還是給他個痛快?”安東尼問道,他不知道白布下蓋着什麼人,但唐吉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安東尼相信對方八成自有應得。
“他不值一個痛快,就讓他在這等死吧。”唐吉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隨你,我們現在去哪?”王正道看着一屋子老老小小問道:“我一次可帶不走這麼多人,更別提還有個重傷員。”
“有卡爾在,我們大可以直接去隔壁酒店辦個入住。”唐吉指了指好運先生。
當然,他們最後沒直接入住隔壁的酒店,而是在美和子的指點下,饒了兩個街區,藏進了僞裝成蛋糕店的荒板情報站。
這家蛋糕店打着正宗聯邦風的招牌,門口還立着一個糕點師的人形立繪,一個有着淡金色頭髮齊肩長髮的男人,帶着無框眼鏡,繫着圍裙,雙手抱胸,桌子上擺着一排甜甜圈。
唐吉剛路過的時候還沒注意,但下一秒他就竄回了立繪前,差點把腰給閃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看例會:“米科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