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睹物思人?

阮舒以爲他會反覆再確認幾遍她是不是裝的,她也都準備好萬一他真的踹上來她該怎麼辦。

未料到聞野竟然這麼快就相信了。

雖然被他抱着特別難受,但一想到馬上就能被帶出去,阮舒完全可以忍,繼續裝暈。

變裝完畢的呂品看到聞野突然抱着阮舒開牆出來,嚇了一跳:“Boss,怎麼了?”

“她摔了,肚子疼。”聞野說這話的時候,挾裹着十足的火氣。

這個愚蠢至極的女人!

剛哭着喊着求他放過她肚子裡的孩子!馬上又沒腦子地又打人又跑!活該滑倒!

“肚子疼?”孕婦肚子疼可是大事。呂品詫異,下意識地看聞野。

聞野自然讀懂他這一眼的意思,冷笑:“她自己作出來的。”

“不是,Boss,我不是……”

聞野此時也顧不及算他的賬,繼續自己的步子。

呂品急急攔住他:“Boss,你現在不能出去。兩名警察就在樓下,馬上要上來搜查。”

聞野這才記起情況,皺眉頓住。

“而且你和姑NaiNai兩個人現在都沒戴面具,就算想混也矇混不了。”呂品又補充。

聞野垂眸看阮舒。

阮舒心裡則着急得很。

果不其然,她的猜測沒有錯,聞野進來她的小房間,真的是在躲警察。

怕聞野改變主意,她忙不迭給自己加戲,於表情上再添兩分痛苦,強行擠出眼角的幾滴淚,虛聲低喃:“醫院……醫院……”

聞野不傻,終究還是沒有衝動地就這麼帶她出去,轉身回小房間。

阮舒即刻有點定不住,猶豫要不要現在大聲喊救命或許能引起警察的關注?否則時不再來啊!

便聽聞野吩咐呂品:“去把面具箱拿進來。”

這是……要等戴了面具後再送她去看醫生?阮舒快速權衡利弊,捺下了大聲喊救命的想法。

數秒後,她被放到牀上。

聞野拍了拍她的臉:“喂?喂?沒死就應一聲,肚子還疼?”

阮舒維持自己不清醒的狀態,用捂肚子、蜷縮身體等動作來表達自己的痛楚。

“呵,”聞野冷笑,“自作自受,疼死最好,投胎到你這樣又賤又蠢的女人的肚子裡,你肚子裡的那位也是個蠢的。”

阮舒不說話,繼續裝疼,心裡默默地把聞野罵回去。

“是你自己摔的,再疼也自己忍着,萬一還沒去到醫院你忍不住孩子沒掉,那也是你自己的責任。”

忍……?他在開玩笑嗎?他以爲忍耐力足夠孩子就能保住?他是不是沒見過女人流產什麼樣吧?如果她剛剛真摔,肚子也真疼,或許現在已經……

呂品迅速進來。

“儘快把警察給打發了。”聞野不耐煩。

呂品未多逗留,匆匆又出去了,沒忘記關上牆門。

聞野的動作也不慢,打開箱子拿出慣常給阮舒使用的那張“臉”。

瞥見另外一個精美的盒子時,他略略一頓,回頭看牀上的阮舒,復轉回來,他似有了什麼想法,轉而打開那個精美的盒子。

盒子裡存放的也是一張人皮面具,格外精細,從未使用過,像一個被珍藏的藝術品。

事實上它原本被製作出來的目的,確實也不是爲了使用,而是收藏。

聞野取出它,另外再取出藥水,開始在阮舒的臉上動作。

感覺得出他是在給她帶面具,阮舒內心無比糾結。

她從來沒問過聞野和呂品,藥水究竟是什麼成分?

塗在臉上的東西,可是會滲入皮膚影響到身體的。

萬一傷害到軟糖怎麼辦?

可如果她現在醒來叫停,拒絕戴面具,她也就失去了一次離開這裡的機會。

怎麼辦?

腦子裡還沒考慮清楚,她的身體已經先先做出決定了,捉住了聞野往她臉上塗藥水的手,別開臉,虛着聲音拒絕:“不要……”

“不要?”聞野挑眉,掰回來她的臉,“怎麼?已經沒事了?不要去醫院了?”

阮舒半睜着眼,有氣無力:“藥水會傷到她……不要……”

這個時候,她的眼淚不再是硬擠出來的了,而真真切切。她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軟糖。

仔細想一想,好想從還不知道自己懷上她開始,就沒給過她一個安穩的環境,不間斷地遇上一碼又一碼的事兒。

聞野煩死了她的眼淚:“再哭我把藥水直接灌你嘴裡。”

可這並不是阮舒所能隨心所Yu控制的。

肚子疼她依舊要裝,可面具她也不想戴,氾濫着淚水搖頭:“藥水會傷到孩子的……求你……”

“求”幾乎成了她每句話必帶的字眼。

聞野譏誚:“你認爲我嫌自己命太長了,動不動往自己臉上塗毒?”

阮舒消化着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他用來黏附人皮面具的藥水裡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成分……?

聞野沒再多做解釋,忽地把手鬆開,站起身,居高臨下俯瞰她:“行,既然怕被藥水毒死,那你也不用去醫院了。”

那怎麼可以?阮舒自下往上看他,軟軟地朝他伸去手:“我必須得看醫生……求、求求你……”

在聞野此時的視角里,她像只蜷縮成團的貓,沒了平日的利爪,只有可憐巴巴。

冷冷一哼,他重新落座牀邊。

在他要繼續動手的時候,阮舒還是不放心:“藥水真的沒問題?”

聞野不耐煩:“不知道!你自己去問那個阿婆!”

老嫗……?藥水出自老嫗之手?阮舒微訝,轉念思及他們幾個人原本就是一夥的,其實在情理之中。

聞野已經不管不顧地塗藥水了。

阮舒心中的忐忑雖未完全解除,但或許因爲信賴老嫗的純天然手工藝,多少消散了些許。

僞裝病人的同時,她沒忘記豎起耳朵留意外面的動靜。

剛剛呂品不是說警察很快要上來搜查?

然,隔音效果恐怕是真的真的太好了,她根本聽不見外面的半點聲音……

耐心點耐心點耐心點。

往好處想,就算她現在驚動了警察,引來了褚翹,雙方也必然處於對峙的狀態,她這個人質在聞野手中的處境恐怕比現在更加糟糕。

所以,不急在這一時。就等聞野給她戴好面具,帶她出門去醫院……

…………

劃定的範圍內,一共十棟別墅,搜查已經過半,仍然沒傳來好消息。

褚翹手裡頭的事情一堆,焦頭爛額。

莊爻則因爲只能乾等而坐立不安。

一夜沒有進食,他非常清楚在找到阮舒之前自己必須得有充足的體力,便前往便利店買點東西果腹。

其實也沒太大的胃口,拿了一袋麪包和一瓶提神飲料,去排隊結賬。看到熱氣騰騰的關東煮,他不由自主記起阮舒。

記起在濛濛細雨中吃着關東煮呼着熱氣的模樣。

因爲這邊結賬的隊伍遲遲沒有挪動,好幾個人改到另外一邊的隊伍去。

莊爻晃回神來,發現自己一下子成了隊伍的第二個人。

而前面的一個,就是耽誤隊伍結賬速度的人。

莊爻無意打量了兩眼,看到對方之所以慢,是因爲買的東西有點多。

較爲惹眼的是,似乎把貨架上所有陳皮和話梅都攬進袋子裡了。

莊爻心頭驀然一動,生了某個想法,悄然打量起前面的人。

看樣子似乎是哪戶人家的傭人。

數秒後,對方結完賬離開。

莊爻迅速結算掉自己的牛奶和麪包,偷偷尾隨其後。

直至看到對方拎着袋子裡的東西進了一棟別墅。

而這棟別墅的位置,恰好也在判定的範圍內。

兩名負責搜尋的警察剛從別墅裡被送出來,一看那樣子就是又沒有結果。

莊爻按兵不動,先打電話給褚翹。

褚翹正守在小區唯一暫時開放的進出口,把關申請離開小區的每一位住戶。

聽完莊爻的話,先去詢問那兩名警員別墅裡的搜查詳情。

“……那棟別墅裡的家庭成員都登記在這裡了。他們很配合我們的工作,沒有發現異常。”

三男一女。肥胖的中年男女是一對夫妻,另外兩個男人,年紀稍長的是爺爺,稍年輕才十七歲,是那對夫妻的兒子。外加一個司機和一個傭人。

而且他們一家子在這片小區已經住了兩年。

“不,不要被這些表面信息所迷惑,‘S’認真起來辦事,他的僞裝總有他自己的辦法叫我們料想不到。”莊爻提醒。

褚翹自然沒有掉以輕心,她早就交待警員們半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聞言她輕挑眉梢:“林家小弟,你對‘S’貌似挺有了解的?”

莊爻默了默。

接觸得越頻繁,難免暴露得越多。何況褚翹先前本就對他抱有濃重的探究之意。

現在找到阮舒纔是最要緊的,莊爻也不否認,請求道:“褚警官,能不能再派警員去那戶人家搜查?帶上我一起。”

“我也不知道我的思路方向是否正確,但我心裡很在意那些陳皮和話梅,不管怎樣都是一條線索。”

“還有就是……”他遲疑道,“之前提過‘S’住的地方,多半設置有機關和暗室。我不說自己對他的路數全部知道,但瞭解得比你們警方要多。”

褚翹自知這也不是緊揪住他不放的好時候,忖片刻,同意了他的要求,叮囑道:“如果真有發現,先不動聲色地退出來。我在門口把關結束就過去找你。”

“我明白褚警官。”莊爻應承。

…………

醫院裡,傅令元得知了自己可以被保釋的消息,同時也得知了要等關滿四十八小時才能暫時重獲自由,還沒高興起來,就快慪死了。

談笑只能抱歉:“本意是不想露出破綻,因爲你這樣的社會敗類,不論刑大隊還是我們緝毒大隊,都想抓住一切機會爲難你的。所以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了。”

“以爲陸振華這回找來的律師既然那麼強悍,應該還能再找到理由讓你馬上就走,誰知道卡在這裡了。”

傅令元對他的解釋沒興趣,解決問題纔是關鍵:“現在距離滿四十八小時還有將近一天,我等不了。陸振華的律師沒辦法了,你們就弄個合適的理由。”

談笑提醒他:“你現在闌尾手術剛結束,就算我們警察撤了,你還是哪兒都去不了,照常理不就該住在醫院裡休養?而且陸振華的人肯定就該派手下過來保護你,”

所以這樣的結果談笑認爲還不錯:“由警方看着,你的闌尾炎手術更不容易被拆穿。”

傅令元薄脣緊緊抿住,手蜷成拳抵在額頭,輕輕撞了兩下,強行剋制內心的躁動不安:“安排什麼病不好,非得安排闌尾炎!”

…………

阮舒“暈暈乎乎”地捂着肚子躺在那兒不動彈。

沒多久,臉上就沒了聞野手指的觸感,多半是已經邦她戴好了。

不過明明已經戴了面具了,老半晌沒等來聞野的動靜,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他的氣息明顯還在牀邊就是了。

阮舒假借肚子疼痛的加劇,朦朦朧朧睜了眼縫,囈語:“孩子……醫院……”

聞野正盯着她的臉看,貌似還看得有點呆,似陷入回憶之後。

在她出聲後,他即刻恢復原本的刻薄神情,突然湊近她,伸手到她的額頭上,繼而眯眸。

阮舒有種不詳的預感。

但見聞野重新坐直身體,意味深長問:“你確定你真的需要去醫院?”

“我……”阮舒才吐出一個字,就驚恐地戛然。

因爲聞野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

幸而她自己的手一直都捂在小腹不曾鬆開,聞野放上來的時候也就被她的手背擋了一部分。

阮舒忍住想第一時間閃躲的衝動,在沒被徹底揭穿之前,堅持僞裝有氣無力:“你、你……你想幹什麼……”

聞野捉住她的手一起,輕緩地在她的小腹上來回摩挲。

且他的目光晦暗不明地同樣落在上面。

阮舒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頃刻,他停住摩挲,眼一擡,與她重新對視上,冷笑:“你都疼了這麼好一會兒,要真有事,孩子也搶救不回來了吧?”

“聞野,我沒和你開玩笑。”阮舒鎮定地繼續飾演一個強行忍耐着痛苦的女人,“我的肚子真的很疼,肯定是哪裡摔出了問題,求你帶我去醫院。”

“你的‘求’字用太多,早就不值錢了。”聞野嗤聲,“而且憑什麼你求我我就得邦你?我是開善堂的?”

阮舒意識到,剛剛的決定恐怕是個錯誤。時間這麼一拖,彼時乍然之下她那副模樣的衝擊力漸漸消弭,他如今重歸冷靜。

聞野的視線再轉回她的肚子上,手上用一根指頭戳了戳,冷漠無情:“沒掉就沒掉。反正你和你前夫生出來,也不會是個好東西。”

“你……”阮舒冷眸,“你纔不是個好東西。”

聞野的目光又轉回她的臉上,微恙,竟是回道:“你和莊家那個老玩意生出來的,能是個好東西麼?你把我生下來幹什麼?苦了你自己,更害了我。”

阮舒一瞬懵住。

和莊家那個老玩意生出來的……?

結合他接她話的邏輯,無疑他在嘲諷他自己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可重點在於他話裡的那個“你”字,什麼“生下來”的,怎麼好像說話的對象應該是……阮雙燕……?

嗯……?怎麼會把她當成阮雙燕?

他在夢遊?還是腦經不正常了……?

轉瞬阮舒察覺他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的異樣,隱約明白過來什麼,擡手摸自己的臉:“你給我戴的是誰的人皮面具?”

聞野閃了一下目光,好像回了神。

他面無表情,不予迴應,將手從她的肚子上收回,語氣冰冷:“還疼是麼?那繼續疼,我坐在這裡,看你疼到最後是個什麼結果。”

是怎樣的變太才能講出這種話?阮舒禁不住渾身戰慄:“我沒見過比你更心理陰暗扭曲的人!我要去醫院!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也絕不會得到好下場!”

話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她的嘴被聞野用手捂住。

他伏低身子下來,惡狠狠警告:“你再說一句,我現在就讓你和你肚子裡的那團東西一起死!”

他的手掌比較寬大,捂住她的嘴的同時,其實也擋到了她的鼻息,阮舒頓時呼不上完整的一口氣,費勁掰他的手指。

聞野很快發現自己的失誤,挪開了手。

但也僅僅只是從她的鼻間挪開,依舊捂住她的嘴。

即便找回了呼吸,阮舒依舊難受,因爲他的手勁很大,她的下巴此前就已經好幾次遭到他的蹂躪,此時完全在舊傷的基礎上再添新傷。

聞野的身子尚未坐直起來,依舊伏低,兩隻眼珠子近距離地盯住她。

或者更準確來講,是盯住戴在她臉上的阮雙燕的人皮面具。

阮舒決定妥協,用眼神示意他,她保證不再說話,只懇求他能先放開她。

聞野眼波一閃,卻是用另外一隻手再擋住了她的眼睛。

“別再求那些人了,你的命根本一文不值,還妄想能以此爲要挾?最後要挾來什麼?連你死在哪裡都沒有人知道,呵呵……”

阮舒:“……”

他……又在和阮雙燕說話了……?

阮雙燕……

阮舒記起那一襲鋪蓋卷白骨的畫面。

記起聞野半夜來到莊家的後花園,望着那挖出阮雙燕的土坑久久沒有上前。

也記起她邦忙領回阮雙燕的白骨葬去陵園,她沒等來聞野來參加入葬儀式,但後來從褚翹口中得知,有人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給阮雙燕的墓前放了一支康乃馨(第505章)。

阮舒徹底沉默住,反思自己剛剛或許不該頂着阮雙燕的臉罵聞野。

她厭惡面前的聞野是一回事,可她也同情當年的阮雙燕和小聞野。

沒想到……聞野竟然做了阮雙燕的人皮面具……

爲什麼要做?睹物思人?

他平時也會讓別人戴着阮雙燕的人皮面具給他看……?

不過阮舒奇怪,剛剛是發生了什麼觸動了他,讓他心血來潮想給她戴阮雙燕的人皮面具……?

其實……頂着一個死人的臉,蠻怪異的,尤其還是聞野的母親。

而聞野現在還盯着她的臉陷入沉湎。

須臾,牆體傳出動靜。

阮舒頓時一陣。

如她所料,聞野一下子清醒過來了,鬆開手站起身。

阮舒恢復視覺,下巴的壓迫感卻未能即刻消散。

“主人,”呂品走進來,告知,“警察剛纔走了,還是什麼都沒搜到。”

繼而關心:“姑奶奶還好嗎?如果要出去的話——”

“不用去醫院了,她裝的。”聞野譏誚揭穿。

阮舒清冷下表情,不發一言。

呂品朝阮舒的方向瞧去一眼,未多問,示意手中拎着的便利店的塑料袋:“這裡是一小部分姑NaiNai之前想要的東西,手底下的人去買來了。”

“不用給她了。”聞野丟出話。

呂品正打算放東西的手滯住,點頭:“好。”

拎着袋子出去了。

聞野也帶着裝人皮面具的皮箱子出去。

阮舒無比鬱結。

結果白忙活一場……她還是沒能成功騙取聞野……

更鬱結的是,這次沒成功,下次再想騙他,恐怕難上加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管是她之前打他的那一巴掌,還是她裝肚子疼,聞野貌似都沒打算追究……?

軟糖暫時平安……

阮舒坐起來,靠在牀頭輕吁氣。

演這樣一場戲,比打一場架還要累,她身心俱疲。

擡起袖子擦臉,想起聞野沒有給她摘人皮面具。

都被他揭穿謊言,出不了門了,她還戴這個東西幹什麼?

阮舒顰眉,起身下牀走去洗手間裡照鏡子。

這張女人的臉非常年輕,二十歲出頭。

也確實,聞野對阮雙燕的記憶,停留在阮雙燕死掉的那一年。

更確切點說,是停留在阮雙燕誤喝百草枯後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

…………

呂品察覺到聞野情緒上的不對勁,放好東西其實就想離開。

聞野卻叫住了他,和他算之前他那一點點口誤的賬:“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自己如今的功能之一,就是撒氣桶。呂品認,沉默地跪到地上,甩給自己的耳光。

聞野行去酒櫃,取出酒和杯,坐到桌案前飲盡一杯,打開電腦,敲擊起鍵盤。

呂品正打着自己,耳機裡傳來手下的消息,他急急轉報給聞野:“警察去而復返了,而且貌似莊爻也跟着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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