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阮舒自己嘴裡也正在吃着同一顆桔子,聞言驀地愣住。
“阮小姐,這麼酸的桔子你居然受得了吃得眉頭都不皺一下?”王雪琴狐疑。
而早在她吐桔子的時候,陸振華、孟歡和傅令元三人的目光就已經齊刷刷集中過來了。
剎那,阮舒的腦子宕機。
好在身體的反應非常給力,從容不迫地將嘴裡咀嚼着的橘肉吞嚥下肚,淡然道:“個人口味。我從小就喜歡吃這些酸不溜秋的東西,越酸越有味兒,也開胃。”
說完這些,她差不多攏回神思,繼而向王雪琴道歉:“剛剛忘記提醒三姨太了你可能吃不慣,對不住。”
孟歡看着她極輕地眯了一下眸子,率先出聲打圓場:“原來阮小姐從小喜歡吃酸東西?倒和我上大學時的一位室友口味相似,她每回在學校裡吃飯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醋,零嘴也都是話梅之類。”
“因爲這樣,但凡她碗裡的食物,大家絕不會去碰,否則就差不多是三姨太剛剛那種反應了。”
阮舒淺淺一抿脣:“我倒是沒有像孟副總的同學那樣無酸不歡,今早起來有點小感冒,胃口不太好。沒想到能在桌上吃到酸桔,不小心多吃了兩個。”
“阮小姐既然喜歡,吃多少都沒關係。”說着,孟歡眸子一轉看王雪琴,“三姨太不好酸,桌上的桔子就留給阮小姐吧,讓服務員另外給你拿。”
“別了別了,我本來就是爲了壓味兒,酸這麼一下,該壓的都壓夠了。”王雪琴擺擺手,把剩餘的幾瓣桔子還回去給阮舒,“喏,阮小姐,都給你~”
“謝謝三姨太。”阮舒頷首。
王雪琴翹起蘭花指掩嘴笑着打趣:“阮小姐你先是吃豆腐魚的時候像乾嘔,又吃這麼多酸桔,很容易叫人誤會的。”
餐桌下,阮舒擱在膝蓋上的的手指禁不住狠狠一顫,條件反射看了一下其他人。
王雪琴未刻意拔高音量,像是有意和阮舒私語。
見狀阮舒強行捺下心緒,平淡無奇地笑笑:“三姨太想多了。”
“是啊,是我想多了,真是對不住阮小姐。”王雪琴道歉,“阮小姐之前都糾正過我判斷錯誤,我怎麼又失誤了?阮小姐連個男人也沒有,怎麼懷孕……”
阮舒的手指蜷縮,攥在一起。
王雪琴已然轉回去伺候陸振華。
阮舒多盯了她兩秒,心裡對王雪琴越發猜不透。
視線稍一挪,便與孟歡的眼睛碰到了一起。
阮舒佯裝未懂她眼神裡的探詢,似有若無地點頭表達對她方纔邦忙解圍的謝意,再一挪,又跌入傅令元黑湛湛的眸子深處。
顯然,傅令元也“想多了”。
是的,就是想多了。阮舒覺得他們全都想多並且想歪了。
可她心裡發慌。
腦子裡紛紛亂亂,閃過好些事情,不自覺地去回憶曾經的兩次懷孕有過的反應。
很快制止自己,無意識地伸手到桌上拿東西吃。
一凝睛見拿的又是桔子,她鬆開,轉而握住杯子喝果汁。
思緒則不受控制地重新飄回懷沒懷的問題上。
——沒有!肯定沒有!
她因爲不想生孩子,明明每次都很重視防護措施,好幾次不就是因爲傅令元沒戴套被她強行制止麼?
而且傅令元也因爲現階段不適合要孩子所以非常自覺地做防護措施。
是的,他們都很在意,沒有疏漏的,她懷孕的可能性根本不大!
她和傅令元也好些日子沒做過了。前兩個晚上不還失敗了?
最近的一次得追溯到兩人還在滇越時。
滇越二字劃過腦海的下一秒,某件事情緊隨其後浮現。
阮舒呼吸一滯,手裡的杯子隱隱握不住,她也沒再有先前那麼堅定自己不可能懷孕。
她……
“……阮小姐?阮小姐……?”
耳中傳入王雪琴的叫喚。
阮舒拉回神:“嗯?”
“阮小姐想什麼呢這麼認真?連我們老爺和你說話都沒聽見。”王雪琴好奇。
阮舒聽言轉向陸振華。
果然見陸振華鷹隼般的眸子正盯着她。
短短几分鐘的功夫,因爲方纔的小插曲,阮舒不由變得緊張,手心直冒汗,面上她還得裝作如常的神情面對他,微赧:“抱歉陸爺,我確實分神了,沒有聽到你的話。”
“阮小姐真坦率。”王雪琴揶揄,“很少有人連個謊都不撒直接在我們老爺跟前坦白分神。看來是我們招呼不周,喪宴有點無聊了。”
“三姨太別誤會,你們沒有招呼不周。”下一句話阮舒是看向陸振華的,“還沒向陸爺道謝,承蒙陸爺的厚愛,不僅給我機會送陸小爺最後一程盡到朋友的情誼,還在各種細節處處周到,甚至邀請我來主桌同席。”
話落,阮舒起身,端上果汁:“我沒什麼能表示的,以果汁代酒,敬陸爺一杯。”
“阮小姐客氣了。”面對阮舒,陸振華自然可以不用起身。坐在原位,他也端起果汁杯,隔空和阮舒碰杯,“隨意就好。”
阮舒輕輕呡一口,落回座位。
陸振華與她閒聊起來:“先前阮小姐說要離開海城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不知道阮小姐具體什麼時候走?”
“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明天。”阮舒告知,“最遲推到後天吧。”
“這麼趕?”王雪琴插話驚歎,“阮小姐不是纔回來海城沒幾天?”
“不趕。”阮舒道,“我這幾天把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得差不多了。”
“我剛過去見幾位老朋友時,聽他們說起,阮小姐你連你的那個公司都撤資退出了?”陸振華詢。
“嗯,是的陸爺。”阮舒點頭,把講給其他人的那番說辭大概重複一遍。
陸振華好奇:“公司接下去是否有什麼打算,阮小姐可知?”
“這個……”阮舒蹙眉,搖頭,“我確實不清楚。不過李總應該是有他自己的計劃,只不過之前公司的老闆是我,我人不在,李總不好越權做主。”
陸振華略略頷首,表示瞭然。
“怎麼了陸爺?”阮舒好奇——她相信陸振華應該等着她這一句。
陸振華自然而然地順着她的話告知:“是公司的戰略部門,十分看好阮總你之前的那家公司,往我這兒遞過一份投資企劃,想要收購。”
“能得陸爺的青睞,我替李總感到高興。”阮舒隨時謹記不奪李茂的功勞。
陸振華笑笑:“觀察有一陣了,也非常清楚其他公司同樣對它有興趣。不過都被拒絕了。我們三鑫集團遲遲沒動靜,是一直在斟酌怎樣才能拿出十分的誠意。”
“前些天碰上阮小姐,以爲和阮小姐談或許能更融洽些,沒想到阮小姐退出那家公司了。”
孟歡在這個時候接腔:“阮小姐雖然退出那家公司了,但和李總的交情依舊在。相信阮小姐也願意陪着我們戰略部的總監與李總一起吃頓飯。”
旋即她轉向阮舒:“阮小姐,是的吧?”
明顯和陸振華一唱一和。
未及阮舒答話,傅令元閒閒散散地插話:“她不是說她明天就要走?還能有空麼?”
雖然他講這話並沒有不恰當之處,但他原本可以在旁喝他的醒酒湯,不用開口。阮舒心頭一緊,很害怕他是受了方纔那個小插曲的影響。
藉着時機,她自然而然地朝他看去。
傅令元依舊坐姿散漫,眸色則比明顯比先前愈發深沉。
阮舒無意識地輕咽一下口水。
“阮小姐不是還沒確定明天還是後天?”孟歡淡笑,“不知道能不能拜託阮小姐邦這個小忙?約李總明天吃飯。”
若說先前還比較委婉,現在不僅直白,而且有種非要她邦忙不可的架勢。
好在。李茂已經和華興簽完合同了。到時候也就沒她的事了。只不過阮舒眼下不能以知情人的身份直接告知,起碼得裝模作樣地去約過李茂之後再說。
遂,她暫時應承下:“可以的,邦你們約出來一起吃頓飯並不耽誤我的功夫。”
“只不過,”話不僅迴應孟歡,阮舒亦直視陸振華,致歉,“我和李總的交情雖然還在,也畢竟已經不是公司的管理人了,我除了邦忙約飯,其他恐怕也插不了什麼話,全看李總自己對未來的規劃。你們如果有機會深入瞭解,會知道李總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最後阮舒嘴角旋開笑意:“其實陸爺和孟副總真是高看我了,個人交情比不過商業利益。雖然李總拒絕過很多人,但像三鑫集團這種大公司,又怎麼會是其他公司能比的?”
“我覺得,即便陸爺不找我從中牽線,李總恐怕也非常樂意能和總監吃飯,並且相聊甚歡。”
孟歡淡笑:“中國人講人情,阮小姐願意邦我們這個忙,就是看在人情。和李總吃飯,有阮小姐在場,同樣是多了一分人情。而無論能不能順利談攏,我們也欠阮小姐一份人情。”
陸振華在王雪琴的伺候下剛喝完全部的醒酒湯,提及往事:“也不一定每個人都看得上我們三鑫集團,當初我們想收購林氏,不就卡在阮小姐手裡很久?”
“陸爺不要笑我,林氏那個時候何德何能敢說自己看不看得上三鑫集團?”阮舒脣角弧度清淺,“陸爺肯定知道,我那個時候之所以卡着不願意被收購,是爲了抗衡我的大伯父林承志,不想他拿走我的權力,坐到我的頭上。”
“後來小爺親自來找我,保證了我在林氏的地位,我不就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商人唯利。”
阮舒以最後四個字作爲總結。
陸振華明顯喜歡她這種坦率,笑容爬上他眼角的褶子,隨後遺憾:“要不是你的大伯父林承志在林氏的工廠裡暗箱cao作違法交易,林氏不至於被查封。”
阮舒心下冷嘲盛盛,面上神情無恙,淡淡道:“是我大伯父太貪心了。”
陸振華又嘆氣:“也是我當初決策上的失誤,不該把你換下來,或許當初就不會出那檔子事。”
呵呵。要是沒把她換下來,現在蹲監獄的人就是她了。阮舒抿一下脣,正要接話。
傅令元帶着微醺之意的閒散聲音又傳出:“舅舅,追根究底該怪我吧?那個時候是我的私人原因所以停掉她的工作。”
得知她自己和陳家的關係,吵架,宮外孕,流產手術,繼續吵架,鬧離婚——幾個關鍵詞構成了一段往事。
阮舒藉着這個機會又能堂而皇之地看向他。
傅令元沒在看她,而在看陸振華。
但阮舒知道他的眼角餘光籠住她了。
同樣看向他的自然還有桌上的其他人。
“你倒是會攬責任。”陸振華的口吻並沒有任何責備。
王雪琴由此笑道:“說起來,那個時候阿元你和阮小姐的關係真是好。雪姨我一度以爲阮小姐是你的情場終結者。後來離婚怪可惜的。你和小雅雖然也很好,但你和阮小姐既結過婚,又有過孩子,獨獨一份的吧?你和小雅在一起時,可是連結婚都沒提過。”
阮舒眼神一暗。
“小雅怎麼能和阮小姐相提並論?小雅的出身和背景那麼低,阿元打從一開始留她在身邊,就不是爲了娶她當老婆的,提什麼結婚?”陸振華毫不掩飾對小雅的輕視。
一方面他原本就是這麼想的,另外一方面也有在場面上擡舉阮舒的意思。
王雪琴忙道:“那是,各方面條件,小雅肯定都比不上阮小姐。所以我前頭才問阿元,有沒有後悔和阮小姐離婚。如果感情還在,沒準能重修舊好。”
阮舒應聲擰眉。
這個王雪琴究竟想怎樣?
孟歡接了這句話,直白指出:“三姨太,傅先生和阮小姐都已經回答過那個問題了,你再提就顯得尷尬。分開之後還能平平和和,實屬不易。你別好心辦壞事,破壞別人的關係平衡。”
陸振華明顯認同孟歡的話。
王雪琴察言觀色,道歉:“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以前我就喜歡阮小姐,今天難得能重新聚在一起吃飯,我高興,嘴巴就管不住了。”
話題揭過。
阮舒低頭啜了口果汁。
陸振華回過來繼續與她閒聊:“阮小姐離開海城,對海城是一個很大的損失。不知道阮小姐選擇了哪裡作爲開始新生活的地方?”
阮舒早有準備,報了個和榮城靠得比較近的城市。
“……我這段時間在外面遊玩了好幾座城市,覺得它雖然是座二線城市,但經濟較之二線城市的平均水平要高,趨向一線城市。同時它的生活節奏又不如一線城市快,氣候適宜,是養老的不錯選擇。”
“阮小姐都已經考慮到‘養老’了,是打算往後都在那兒定居?”孟歡問。
“誰也沒辦法準確地預料往後。”阮舒抿脣,“我只能說,在我目前爲止的想法裡,確實打算在那裡定居。”
陸振華略略頷首:“那裡確實挺好的。我們青門有個堂口也設置在那裡。”
“陸爺的生意做得大。”阮舒笑笑。
“阮小姐一個人?”陸振華繼續好奇。
“不,帶我弟弟一起去。”阮舒說。
“你大伯父林承志的兒子?”陸振華問她確認。
“對。”阮舒點頭。
“他不留在海城,等你大伯父出獄後,給你大伯父養老送終?”陸振華疑慮。
“他……和我大伯父的關係不太好。”阮舒在臉上寫着“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才安靜沒多久的王雪琴又有話說:“阮小姐一向獨立,不依附男人,如今走到哪兒都不怕沒着落。”
“三姨太過獎了。”目的不明的誇讚,阮舒不接受,說完靜待着陸振華是不是還要接着打探她的情況。
一名黑西保鏢在這個時候行色匆匆地走來陸振華身邊,低聲與陸振華耳語。
差不多同時,阮舒看見慄青也從外面進來,俯身向傅令元做彙報。
陸振華和傅令元的表情皆微妙地一變,並且舅甥倆相互望向對方。
阮舒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宴廳內的氣氛有點不對勁,賓客們的目光幾乎全往主桌上聚集來。
且聚集在的人分明是陸振華和傅令元。
這……怎麼了……?阮舒深擰眉。
陸振華霍然起身,少見地情緒失控,怒聲:“公關部門的人哪裡去了?!不會處理嗎?!”
“老爺,出什麼事兒了,這麼大火氣?”王雪琴站起來關心,手剛碰上陸振華,就被陸振華用力甩掉,還沒站穩地踉蹌了一下,扶住桌子。
不過陸振華此舉並非針對王雪琴,抱着陸少傑起身的孟歡同樣沒被搭理。
陸振華轉身就走人,明顯要離開宴廳。
幾步後似恢復了一部分理智,又回過來看向傅令元:“阿元,那種東西是僞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舅舅先去處理。這裡的賓客留給你和小孟還有雪姨招待。”
傅令元像被釘子釘在椅子上一般,未動彈,也未回話,菲薄的嘴脣緊緊抿着,神情晦暗不明。
陸振華皺了下眉,又道:“忘了,你身、上還有傷,別折騰。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別墅去休息。賓客交給雷堂主負責。”
傅令元的神情依舊晦暗,但相較於方纔有了反應,點點頭。
陸振華沒再繼續逗留,臨走前想到了什麼,還是從容鎮定地走去前方用麥克風向在場的賓客表明突發急事需要親自處理,道歉着要先行離席。
阮舒正不明所以。
便聽身旁的王雪琴一聲“哎喲喂”:“這誰啊?也缺德了吧?從哪兒剪輯來的錄音拼湊在一起就誣衊我們老爺和他妹妹亂搞?!”
阮舒愣住。
…………
陸振華離開宴廳後不久,賓客們其實也陸續告辭了。
而即便今日的賓客多爲海城有頭有臉的男人,也都按捺不住一顆八卦之心,有所竊竊私語,和一般女人多的情況沒有特別大的差異。
阮舒依舊由陸家的黑西保鏢開車送走,同行的是褚翹。
褚翹表面上也只是和她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在手機上對她狂轟亂炸:“怎麼回事?!傅三的生母真的曾經和陸振華那個那個啥?!哈?”
“抱歉,我現在什麼都沒辦法回答你。”阮舒回了這幾個字之後,察覺就坐在旁邊的褚翹看了她一樣,倒是諒解地未再問。
阮舒兀自瀏覽着網絡上新聞,心裡梗得像石頭一般硬。
那份來歷不明的錄音pou到網上沒多久其實就被清理了,但已然激起水花迅速擴散。
到處有人留廣告說可以免費提取那份已經被刪掉的錄音的資源。
然而阮舒一點也沒想去要,見一個就點一個舉報。
即便如此,她也已經通過炸開話的消息傳播,得知錄音錄下的是一個男人強迫一個女人時的對話,女人在求饒,男人卻不放過她。
女人喊男人哥,男人的聲音雖然比如今要年輕不少,但還是能辨認出是陸振華,何況兩人的對話裡還出現了傅丞的名字,輕而易舉就能叫人猜到女人的身份是陸嫣。
阮舒不是剛知道陸振華當年對陸嫣的所作所爲,可怎麼會被人以這種方式傳播出來?
她相當擔心傅令元。
她深知傅令元對不曾見過面的陸嫣其實是有感情的,畢竟是自己的生母。
網絡上那些閒言碎語,夾雜着無數對陸嫣的羞辱。
另外,阮舒還擔心,這件事會影響陸振華對傅令元的器重!
猶記得當時餘嵐企圖利用這件事激起傅令元對陸振華的恨意。
現在就算陸振華否認了他曾經對陸嫣所做的齷蹉之事,就算傅令元也屆時也表示相信陸振華,可陸振華真會就此待傅令元如先前那般麼?
很懸!
一來陸振華自己在傅令元跟前的顏面所有損壞,二來陸振華心裡怕是會時刻揣度傅令元會不會對他生了厭惡和仇恨。
真是糟糕透頂了!
阮舒亂着心緒,手機裡進來褚翹的消息,告訴她因爲牽扯了傅丞,所以傅家也出手去清理了網絡上的討論。
效果毋庸置疑比陸家的動作要好。
算是陸家借了傅家的光。
緊接着手機裡又進來一條消息,這回是阮舒一直在等的,來自傅令元:“我沒事。錄音的來源應該出自餘嵐。”
餘嵐?
經他提醒,阮舒記起,在城中村時,餘嵐確實說過她手裡有錄音(第723章)。
但,怎麼會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