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你是不是喜歡我?

暗暗做着深呼吸,她強迫自己把不斷跳躍的回憶和蠢蠢欲動的情緒壓下。

聞野隨着她也一頓身形,嘲弄:“怎麼?一提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爲,你就又不舒服了?”

阮舒側眸,瞳仁漆黑,目光筆直,狀似牛頭不對馬嘴地說:“相同的一件事,反反覆覆被提及,一般會產生兩種效果。”

“第一種,給所聽之人的心理持續施壓,使得負面情緒與日俱增;第二種,聽多了,膩煩了,負面情緒也就漸漸淡了。”

滯了滯,她問:“你希望達到的是哪一種效果?”

聞野挑了挑眉,反問:“你想說你自己是哪一種?”

“第二種麼?淡了?”他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可剛剛是誰主動配合,還主動加戲的?”

“我想必須糾正你一件事。”阮舒輕扯嘴角,“莊家想要我幫解決他們瀕臨絕後的問題,是你自告奮勇來假裝我的未婚夫。所以追根究底來講,是你主動配合我,不是我配合你。”

聞野的笑意褪去。

阮舒雙眸不起波瀾:“至於剛剛,是。我是故意當着傅令元的面,加了點戲,但那又怎樣?我只不過向他展示了我現在如常的生活狀態:我身邊有新的人,我很好,我沒有爲了他那種男人停滯不前。僅僅如此。”

“正如我不想相親,不想嫁人,不想接受假的未婚夫,不想收下你的虯角扳指。不是你自以爲是自作聰明的什麼爲傅令元守住身心。他那種男人有什麼值得我守的?只是我自己不樂意。”

“而你,你得以洋洋自得,不過是我的行爲贈與你的附屬品。因爲我樂意,所以副作用之下順帶幫你滿足一下你的陰暗心理。”

她的脣邊旋開一抹哂笑:“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去嘗試刺激他,你是想借此向他炫耀什麼?炫耀你撿了他穿過的破鞋?還是挑釁?我有那麼重要,值得你借我去向他挑釁?就算你因此成功挑釁到他,你也沒什麼好得意的。不是你贏了他,是他輸給了我。該得意的人是我,並輪不到你。”

她一番話的過程中,聞野的神色在所難免地越來越差。

她只當作沒瞧見,一股腦全兜出口,完了以後不去搭理他,扭頭自顧自走向車子。

到了之後記起來,她乘的是聞野的車。

而聞野也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她避開了他,他卻沒有放過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阮舒面無表情。

聞野也不說話。光看着她。之前難看的神色已消弭無蹤,未見怒色,眸子裡深諳出一股興味兒。

高深莫測似的。

反正阮舒半點兒猜不透眼前這個變態的所思所想。

她蹙眉,掙了掙手臂,示意他放手。

聞野沒動。

阮舒半是釁意半是嘲諷:“不是我一靠近,你就推開我?你今天可抓了我好幾次。不怕我再貼到你身上把你蹭出反應?”

聞野輕嗤。

不過鬆開了。

同時車子也解鎖了。

阮舒兀自開門坐上副駕。

聞野上車後,往她懷裡丟了件東西。

阮舒低眸。

又是那枚虯角扳指。

聞野的聲音在她耳邊悠然:“能言善辯,巧言令色。舌燦蓮花。”

三個形容詞,評價的自是她前面的那段長篇大論。

當然,阮舒從中聽不出任何誇獎的意思。

難得的是,也沒有他一貫的嘲諷。

他偏着頭注視她,話在繼續:“不樂意相親,你還是相了;不樂意接受假的未婚夫,你還是接受了。你哪一次的拒絕,最終結果不是妥協?卻非得回回都要先做無用功反抗一下,才肯善罷甘休。”

“好了,現在你作也作過了,扳指可以收下了。不想當作訂婚戒指,那就當作其他任何東西。聖誕禮,元旦禮,新春禮,生日禮。隨意。你怎麼樂意怎麼來。”

阮舒捏着扳指,鳳眸一瞬不眨地盯住他看,目光筆直又沉默,特別仔細特別認真的樣子。

聞野本欲準備啓動車子,見狀挑了挑眉:“幹嘛?”

阮舒微微歪頭,兩三秒後,啓脣:“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她終歸沒忍住,把那第二個腦洞大開的猜測拎出來問。

因爲這貨的言行舉動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很多時候她纔剛覺得有跡可循,他又來一招不按常理出牌。

她恍然自己或許不能再理所當然地排除某些天方夜譚的猜測。

“……”

車廂內剎那安靜。

顯然太過猝不及防,聞野面露怔色,一瞬的功夫,他那令人厭煩的飽含嘲諷的表情便濃烈地掛出來了:“我喜歡你?”

“抱歉,”阮舒第一時間擡起兩隻手,趕在他操出各種惡劣的字眼羞辱她之前,率先示意“打住暫停”,平靜道,“當我什麼都沒說。”

上一次問完“我和你是不是有什麼血緣關係”之後。他的冷嘲熱諷,她記憶猶新。

這一次的問題……全然可以想象,他的反應只會更加強烈。

“開車吧,公司還有文件等着我批。”阮舒岔開話題,不想給他糟蹋她耳朵和影響她情緒的機會。

然而聞野根本不放過她:“繼‘血緣論’之後,又來給我整‘愛情論’?你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得很。”

“自我感覺良好”難道不一直是他自己的真實寫照?阮舒腹誹。

但聽聞野緊接着奚落:“幾分鐘前,是誰纔剛說過自己是被前夫穿過的破鞋?”

最後一個字的音,只出來半個。他有點突兀地止住。

車廂內再度一瞬安靜。

阮舒並沒什麼感覺到不適。甚至平靜地懟他:“你不是曾經說過好幾次,不介意接手離婚的二手女人?”

稍稍一頓,才攜了絲淡淡的譏嘲:“不過,我何止是傅令元穿過的破鞋,全海城數不過來究竟有多少個男人曾經睡過我,也幾乎都知道,我十八歲的時候就勾引了自己的繼父。所以,我不在你的接盤範圍。”

聞野的眸子眯起:“突然妄自菲薄起來,真不適合你。”

阮舒沒興趣再和他交談:“開車吧,樑先生。”

說罷鈍鈍撇開臉,望向車窗外。

視野範圍內,卻發現了傅令元的身影。

他剛從會館門口繞過來,站在一輛車子邊上。

他的目光則朝她的方向投射過來。

暗沉沉的。

她確定她這裡的車窗是緊閉的,並且從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

然而他的眼神也明顯非常確定,確定她此時此刻就坐在這輛車裡。

阮舒定定地凝注他,仿若車窗玻璃不存在,仿若自己的眼睛和他的眼睛是毫無障礙地隔空對視的。

車子啓動,行駛起來,平緩地移動。

傅令元的視線也隨之移動。

阮舒低垂眼皮,進而乾脆閉闔雙眼,假寐。

聞野一偏頭,看到她側臉白皙,眉尾修長,烏黑的睫羽輕輕顫動。

…………

“……傅堂主?傅堂主……?”

西堂主喚了兩三聲。

傅令元沒有理會,直至那輛車子遠去完全看不見,他才收回目光。

“傅堂主在看什麼那麼入神?”西堂主好奇。

“沒什麼。”傅令元笑笑,若無其事地坐上車。

西堂主緊隨其後,看了一眼手錶:“先送傅堂主回去酒店休息,再兩三個小時,我就可以去警局把人接出來了。”

最後他表達感謝:“這次真的辛苦傅堂主了。”

“我有什麼可辛苦的?”傅令元並不居功,“都是舅舅的人脈,我只不過代舅舅來和幾位貴客吃個飯聊會兒天問候他們罷了。”

“有陸爺親自出馬。事情果然好辦多。”西堂主喜不自勝。

傅令元微勾脣角,潑了一盆冷水:“人是全都撈出來了,接下來要妥善準備怎麼順利和莊家碼頭重修舊好。”

西堂主頓時重新愁眉苦臉下來:“地方已經訂了,首先肯定得向那位負責管理碼頭的人賠罪。經理我也約好了。該準備的錢也準備着。希望晚上能夠順利談妥。千萬別再節外生枝。”

傅令元不予置評,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給褚翹發了一個名字。

褚翹回覆得很快。

“什麼意思?發給我‘樑道森’做什麼?你看過我給你的調查資料了?對啊,他就是前兩天在相親大會裡脫穎而出的人,也就是你前妻現在的未婚夫。”

後面顯然在故意膈應他。

傅令元黑着眼睛,又發送一個“s”過去。

褚翹回覆得更快了,詫異:“樑道森和s有關係?!”

傅令元點到即止,未再多言,收起手機,擡眸望向車窗外,深斂的眼瞳如凝了冰雪般,一片冷意。

…………

車子抵達公司。

阮舒解着安全帶準備下車。

但聽聞野問:“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

阮舒的動作微微一個停頓,擡頭:“你是在約我看電影?”

“很難聽出來麼?”聞野的兩隻手臂交叉着抵在方向盤上。

“下一次傅令元會出現在電影院?”

“會館不是才見過。你又想見?”

“既然不是因爲傅令元,你約我看電影做什麼?”

“未婚夫約未婚妻,很奇怪?”聞野指着他那張樑道森的臉,“你不是在莊荒年面前說,同意和相親成功的人進一步發展,約出去吃飯看電影,瞭解對方?”

“等我有空,再召喚你。”阮舒神色淡漠,說罷打開車門下去。

聞野目送她遠去的背影。

腦中浮現出不久前她的問話。

“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他輕蔑地嗤聲。

“boss。”呂品敲了敲車窗。

聞野從駕駛座下車,轉而坐到後面的位置。

“隋家的三隻什麼情況?”

“他們可能今晚就會動手。”

“也對,莊假臉這兩天不在,他們少對付一個人。”聞野譏誚,叮囑,“根據情況幫他們一把,那個大個子是個難纏的。”

“嗯,boss。”呂品應承下。略微訕訕地摸了摸鼻頭,因爲總感覺自家boss的後半句有在影射先前他和榮一兩敗俱傷的那一件事。

“看莊荒年這回會怎麼處置隋家。”聞野饒有趣味兒,繼而問,“碼頭呢?”

“暫時找不出明確的線索。不過可以肯定是有人在裡面攪渾水。”呂品如實告知。

聞野將剛摘下來的假髮直接往前丟到他的後腦勺:“你的辦事效率低了。”

“抱歉,boss……”

…………

回到辦公室,阮舒揉着太陽穴打算讓秘書給她泡壺濃茶。

榮一阻止:“大小姐,你剛喝過酒,不能喝茶。”

“是麼……”阮舒不是很清楚。

很快秘書敲門而入來,把牛奶端了進來。

“給我。”榮一從秘書手中接過。

這是他在回來的路上特意去便利店買的,方纔上來時讓秘書拿去溫。

“大小姐,喝這個。”

“噢,謝謝。”阮舒習慣性地又想像喝酒時那般一飲而盡。

“大小姐!”榮一又出聲阻她,扶住她的杯子,“您慢點~”

阮舒嚅喏:“陳青洲的事兒媽性子是受你影響的吧?”

以前好幾次,隔着電話都要把細碎瑣事一一交待清楚,她曾爲此取笑過陳青洲。

剛剛其實只是突然感覺似曾相識。所以隨口一念叨。

唸叨後,氣氛卻沉悶下來。

安安靜靜,落針可聞。

不過榮一沒有任由沉悶蔓延,頗有埋怨意味地說:“二爺和榮叔要是在,肯定得責怪我照顧不周。大小姐,您就聽聽話吧,咱們少喝點酒好不好?”

“我喝得還不夠少?每天你就像影子似的跟着我,看得我那麼嚴。我哪裡有機會喝?”阮舒極其輕微地彎了一下脣。

許久不曾在她臉上見到這種的弧度,哪怕算不得是笑容,榮一也倍感珍惜,眼眶不禁些許溼潤。

阮舒低垂眼眸,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啜着牛奶:“其實沒什麼大不了。早年有一陣我喝得才兇,酒量早在那個時候練出來了。”

不怕醉,而怕不醉。

“睡前喝點酒,有助於睡眠。”她又說,儼然辯解之詞,想爲自己再嘗試爭取合理喝酒的權利。

“歪理!”榮一輕斥,“喝牛奶纔有助於睡眠。如果大小姐喜歡,晚上回莊宅,我就去交待傭人們,以後每晚大小姐臨睡前,都給大小姐送一杯牛奶。”

阮舒:“……”弄巧成拙可並非她本意……還是不再提喝酒的事兒了……

榮一在這時詢問:“大小姐,別怪我多嘴。我還是想最後問您一次,您確定要讓聞野假扮您的未婚夫?”

阮舒依舊盯着杯子裡濃白的液體,眸光輕輕閃爍一下:“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他配不上大小姐您,假的也不行。”榮一振振有聲。

阮舒失笑,擡頭看他:“在你眼裡,有誰配得上我?”

玩笑之問罷了。

榮一卻很認真地回答:“暫時沒人配得上您。”

阮舒淡淡一哂——現在恐怕也只有在他的眼裡,她纔是最好的……

“而且聞野心眼多,居心叵測。我怕大小姐您無意中落進他的什麼陷阱裡。”榮一又道。

阮舒掀了掀眼皮子:“來江城,不就已經走進一座最大的牢籠,一個最大的坑?”

“……”榮一默然。

氣氛不禁又有些沉悶。

阮舒安撫:“我有我的考慮。”

榮一注視着她,欲言又止地,兩秒後,還是沒止住:“是不是爲了故意刺激姓傅的,大小姐您才……”

阮舒瞳仁一縮,語音漠漠:“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無聊作踐?”

“不是!當然不是!”榮一即刻懊惱,道歉,“對不起,大小姐。有大小姐這句話,我就徹底放心了。”

他深深鞠躬:“我錯了。我尊重大小姐您的決定。”

他終歸是真心爲她着想。阮舒就此揭過不再提,轉口問:“九思有沒有說,傅令元這次來江城幹什麼?會呆幾天?”

談回正事,榮一的精神也跟着一振。尤其還是關於傅令元的。

“說了。是青門每年的例行巡察。照說兩三天就走。不過,因爲碼頭的那件事,傅令元臨時取消了機票,會多留兩天。”

後面半句,在會館遇到傅令元之後,回來的路上剛問的九思。九思約莫也是剛從趙十三那兒打聽的。

“今天中午他們宴請的,是能在警署裡幫上忙的貴客。”這也是九思傳過來的消息,再更詳細的,就暫時無法得知了。

榮一猜測:“爲了撈東堂主吧。”

“碼頭的事,竟動用到傅令元親自處理?”阮舒是譏嘲,更是狐疑——爲了撈東堂主,找關係,可以理解,或許那位東堂主對青門很重要。

但至於重要到需要傅令元這位四海堂堂主出席去幫忙招待貴賓?

阮舒鳳眸一狹。

“應該還有一部分原因在於兩個堂口被要求撤遷莊家碼頭,所以傅令元留下來觀望後續情況。”榮一推斷,“青門肯定不會輕易撤遷,多半要爭取留下來,畢竟莊家碼頭是江城最大的,而且他們又呆了這麼多年,很多利害關係在其中。”

阮舒微抿脣:“這次選擇莊家碼頭作爲切入口,是正確的。或許莊家碼頭對他們的意義,比我們所以爲的還要意義重大。”

傍晚差不多下班的時候,榮一收到消息,東堂主和負責管理莊家碼頭的人分別被釋放。

這樣的結果阮舒是有點失望的。

同樣失望的,還有褚翹。

她原本希望緝私隊可以撐久一點,哪怕多個一兩天也好,從表面上把事態擴大得嚴重點,能牽連上莊家內部再高層的人,是再好不過的。

打電話向緝私隊的同事瞭解情況,得知果不其然是上頭有人打招呼,說是既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早點放人回去,不要玩心眼。

不要玩心眼?和這些人打交道,怎麼能不多玩點心眼?褚翹非常不痛快地結束通話。

一擡眸,瞥見桌面的電子日曆關於今晚原定行程的提醒。

蹙了眉頭,她摸出自己的手機。

界面尚停留在她和傅令元的對話框——下午收到他的消息之後,她追問他從哪兒得知樑道森和“s”有關聯、存在什麼關聯等等,傅令元都不曾再回復過她。

意思非常明確:他只提供線索,調查歸她自己的事兒。

這點無可厚非。

畢竟從某種角度上講,傅令元和“s”纔是同道中人,何況“s”和青門和生意往來。

若非這次爲了阮舒,恐怕她和傅令元根本不會有這門子的合作。

褚翹明白,所以後來也不勉強了,直接找了兩名警員去盯樑道森,並再試圖探詢,是否有遺漏了樑道森的相關重要信息。

考慮片刻,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動作:“今天的線索謝了~你還沒提這一次你要交換什麼?或者說,你打算積累着用在以後向我提更大的條件?”

發送完畢後,褚翹才翻通訊錄,找出某串號碼,做原本拿手機要做的事。

…………

快回到莊宅時,阮舒察覺手機在震動。

伸手進包裡,首先觸摸到的是聞野的那枚虯角扳指。

最終還是被暫時留在了她這裡……

手往邊上挪,順利掏出手機。

陌生號碼,顯示江城本地。

阮舒蹙眉,猶豫地接起:“你好。”

對方安靜一秒,纔出聲:“莊小姐,是我。”

辨認出是褚翹,阮舒眉心蹙得愈發緊,不悅質問:“褚警官從哪兒拿到我的號碼?利用公務之便麼?”

和褚翹相處的兩個多月期間,她不曾和她交換過手機號碼,有什麼事從來都是通過莊爻或者榮一去和她聯絡。

“是啊,我就是利用了公務之便。”褚翹承認得坦然。

“我自覺最近並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得以勞煩到褚警官親自給我打電話。那麼就是褚警官個人對我的騷擾了。”阮舒嗓音清冷,“我想我有必要投訴褚警官。”

“那就去投訴吧。”褚翹不甚在意,“反正只要能和阮小姐說上話,我什麼後果都能承擔。”

後半句的口吻還攜帶了點耍流氓的性質。

旋即她說:“今晚應該是你來場館的日子。”

阮舒:“我弟弟應該已經通知過你,我們的課程在上一次就結束了。剩餘的培訓費也應該已經結算完畢。”

褚翹:“是啊,是通知過我,也結算完畢。可你結算的錢是全額的。我這人最不愛佔別人的便宜,既然收了你的錢,該上幾堂課,就得給你上幾堂課。”

阮舒心下輕呵,正欲迴應,聽她率先又道:“而且,你單方面終止課程,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需要解釋嗎?”阮舒的聲音沒有溫度,“褚警官的記性可能不太好。”

褚翹卻是說:“我的記性還真挺不好的。”

阮舒:“……”

“喂,”褚翹的聲音在這時緩了一緩,“那晚我已經爲我言語上的過失道過歉了。你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就不再給我請教你豐胸大法的機會,好生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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