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做了個夢。
是夢,也不算夢。
他從汪裳裳的房間裡出來,渾身燥熱地在酒店的長廊裡疾走。
突然地,一副女人的身體跌跌撞撞開一扇門,毫無徵兆地撲進他的懷裡。
他指尖之所及,柔軟至極,散發着好聞的橙花香氣。
她的體溫很高。
她低低地喘息,茫然地擡頭,噴薄的熱氣直灌進他的鼻腔。
他盯緊她的面容,重重回憶紛至沓來。
她的手臂摟上來,脣瓣碰到他的下巴。
涼涼的,滑滑的,軟軟的。
她緊緊貼着他,如同一條鮮活的魚,不安分地蹭動。
他的注意力悉數集中在她帶他的所有感官刺激。
燥熱之勢一波一波地兇猛襲擊而來。
他渾身繃緊,出汗得厲害,想推開她,卻遲遲下不去決心。
她神志不清,手摸進他的衣服裡。
他扣緊,頓在那兒,湛?的眸子因隱忍而布出薄薄的猩紅。
她扒上來他的肩,溼潤馨香的氣息噴灑。
微弱的嚶嚀入耳,撓他的心,撓他的肺,撓他的五臟六腑。
氣血沸騰不止,他箍緊她的腰肢,抱起她進去房間。
“……”
固定好她。
矇住她的眼睛。
“……”
細緻纏綿地吻她。
他整個人仿若被橙花香包裹。
一開始竭力剋制。
不多時。失控地肆意衝撞。
“……”
她怎麼會那麼軟……
他不知疲倦地索取。
“……”
他不顧一切地釋放所有。
“……”
睜開眼。
牀上除了他,只有那隻大熊。
橙花的餘香尚存。
夢裡的一切細節也清晰無比。
然,那副溫熱柔軟的身軀毫無蹤跡。
第一瞬間,傅令元是愣怔的。
嚯地,他從牀上坐起。
牀頭燈的光亮清楚地照出牀單上溼溼的一片。
傅令元:“……”
低垂眸子,盯一眼的襠處。
表情難以形容……
捏了捏眉骨,他下牀,掀了牀單一併帶進浴室,丟洗衣機裡。
自己則脫光了衣服。走進淋浴間,打開冷水閘。
…………
靠在椅子裡,不知時候就不小心睡着了。
阮舒迷迷糊糊地醒來,是因爲耳朵裡不間斷地傳入“咔噠”“咔噠”的動響。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趴在桌面上的,手臂又麻又僵硬,暫時無法動彈。
頭一歪,循向聲源處。
許久不曾現身的聞野坐在班桌正對的沙發裡,大老爺們似的翹起二郎腿一抖一抖的,眼睛盯着她瞅,像是觀賞了很久她的睡姿。
手上則抓着一把瓜子,一口一磕,一口一吐瓜子殼。
而且是非常沒素質地到處亂噴。
他所坐之處前面的一圈,已然遍地都是。
阮舒:“……”
毛病!
“自己製造的垃圾自己清理!”
她越說,聞野反而吐得越發起勁,嗤聲:“莊家的傭人拿來吃閒飯的?”
阮舒正欲懟他,便聽他下一句又道:“他們不是喜歡打掃你的書房?那就體諒他們,多給他們找點活。”
阮舒僵麻的手臂已緩過勁兒。挺直腰板坐正,輕輕揉着手臂,淡聲譏嘲:“人不在,消息沒落下。”
聞野從沙發裡起身,掂着瓜子邊磕邊吐徑直行至她跟前,坐到桌子上,兩隻琥珀色的眼珠子盯着她打量。
阮舒環視屋裡一圈,確定窗戶關得好好的,眼睛挪向門口:“你對榮一做了什麼?”
莊家雖沒有如陸家那般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護。可大半夜地要自由出入,也不是簡單的事——宅中有古董,樓下有塊區域設置了和博物館內一樣的紅外線安保系統。
暫且不論他如何進來莊宅的大門,只說她的書房外,照理榮一一定在守着,他不可能招呼都不打直接給聞野放行。
“那個大塊頭不能老是不睡覺。他休息不好,精力不足,萬一該護主的時候不給力?”聞野慢條斯理。
“你能做點上道的事情麼?”阮舒顰眉,走過去開門,看外面的情況。
正見榮一糾纏住呂品的手腳,二人雙雙倒在地上,像睡過去了,又像暈過去了。
旁邊落着一記針管。
阮舒:“……”這是……兩敗俱傷的節奏?
“丟人。”聞野拋話。
阮舒聽出來了,他不是在說榮一,而是在說呂品。
算是沒在他手裡完全吃癟。心裡頭痛快不少。
她重新關上門。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莊家家主的位子坐得還舒服麼?”
兩人同時問話。
聞野挑眉。
阮舒站定他跟前,目光筆直地看進他的眼裡,很認真地和他說:“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浪費。請你明確地告訴我,我該做些什麼能夠助你達到目的。”
聞野扯着嘴角,輕飄飄:“我要重複一遍莊假臉的話麼?”
老老實實地穩固家主之位?阮舒攥緊拳頭——話至此,多問肯定也徒勞,不浪費力氣了!
抓過莊荒年的那份文件夾,扔到他面前:“你解決。”
“我解決不了。”
“你必須解決。”阮舒冷眸冷聲。
“你必須去相親。”聞野停止嗑瓜子,和她用一樣的祈使句式。
心頭一動,阮舒狹長的眸子眯起,質疑:“你是爲了說服我這件事纔回來的?”
聞野不予置評,只道:“你接受相親,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往後也會省去很多麻煩。”
“不可能。”阮舒斷然拒絕,“我不清楚莊滿倉的身體具體出了什麼問題才無法生育。如果只是需要一個繼承人,方法有無數種,我不是他們的生育機器。”
“他們確實有無數種方法弄個繼承人出來,但假的永遠真不了。即便莊荒年有他自己的私心,家族的責任感依舊很重。”邊說着,聞野邊把手裡的瓜子慢慢地撒進垃圾桶,“他親手搞自己的哥哥,那也是莊家內部的事。而不會容許隋潤芝這些外人偷龍轉鳳耍花招。”
阮舒蹙蹙眉。
聞野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盒子,從盒子裡倒出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裡,掀眼皮子瞧她:“如果我不回來,你也應該是會先應承下來,然後應付着拖延住。”
糖塊在他的空腔裡悠閒地活動着,不停地發出與牙齒撞擊的細小聲響,整副姿態儼然透露出一股子猜透她想法的優越感。
阮舒冷漠臉:“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法解決。假若劇情走向與你所預估的有所偏差。到時別來找我補救。”
“只要去相親,過程你儘管自行發揮。”聞野聳聳肩,遵循他一貫的故弄玄虛、講一半藏一半的原則。
抿抿脣,阮舒主動趕人:“還有事?”——她並不指望能探尋到,他消失的這陣子,是不是真跑去忙生意了。
聞野起身走人,行至一半又回頭瞅她一眼,嘲弄:“遇到這種事,你纔不會像個死人似的無所謂。”
阮舒在整理桌面,不予理會。
待察覺他離開並帶上門之後,她停下雙手,閉了閉眼,長長吐一口濁氣。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
晨起,推開窗戶。
雨後的空氣清爽,太陽鮮亮,仿若新生一般。
院子裡的石子路被雨水沖刷得格外乾淨整潔,小鳥成羣地撲打着翅膀,穿梭在蔥鬱的樹冠之間,羽毛撲扇間,帶起一絲一縷泥土的芬芳。而隋潤芝又已經開始忙活了,盯着家裡的下人們在給花圃的地兒鬆土,不至於讓積壓的雨水泡爛了花草的根兒。
定定地看片刻。
單薄的睡衣有些挨不住冬日的寒意。
阮舒關上窗戶。
梳洗完畢後,從臥室裡出來。
“大小姐。”榮一揉着疼痛的脖頸,愧疚濃重,“抱歉,是我能耐不夠,以後會加強警惕的。還有,我打算多調些我們陳家的下屬過來。莊宅在護衛這一塊,着實太鬆懈了。”
“算了,防不住聞野的。”阮舒淡聲。
榮一入耳,不僅感覺她有點破罐子破摔,而且有點陳家的下屬很無能的意思,悶聲悶氣:“大小姐,我會加強對下屬們某些技能的培訓。”
阮舒聽出他的鬱卒,說明道:“你不必如此。我們陳家的實力並非比聞野弱,只是目前的情勢和所處的環境,對我們陳家不利罷了,所以有所掣肘。而且……”
她略略頓了一下:“真正意義上來講,強悍的不是聞野,而是聞野、呂品、莊爻他們三人所在的那個幕後團體。”
榮一還是愧疚:“他們三人都不容易跟蹤。我們派出去的下屬還在嘗試過各種方式向莊姓的族人打探‘聞野’這個名字,依舊沒人認識。”
“‘莊爻’這個名字的訊息,也只停留在某位邊緣族親老人的養子,老人死得早,‘莊爻’出獄之後的去向也無人關心,所以不了了之。”
“還有,莊家確實有不少外姓家奴,呂品頂的就是這樣的身份。聞野一開始把呂品留在大小姐你的身邊,族人們都把呂品當作是大小姐您的母親以前帶出江城的,現在後代依舊來繼續照顧大小姐您。”
“以及,臥佛寺那兒也依照大小姐您的吩咐,關注一燈大師。一燈大師已經閉關出來。暫時沒發現異常。”
阮舒無波無瀾——本就不是容易調查的事,她一開始就沒抱特別大的希望。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至於那位治病的老嫗,”榮一最後彙報,“確實是莊姓人,但很早就外嫁出去了。幾十年沒回來過。如果不是因爲她回來後住進她家以前的老宅,莊家的族人並忍不住她以前是誰家的閨女。暫時能打探到的就這些了。”
阮舒眉心輕輕蹙起,思緒攪亂得不行,真是想直接衝到莊荒年面前問他到底在跟一隻什麼鬼合作?
“行,我知道了,這些事都可以緩着慢慢來,先把我昨晚交待你的儘快辦妥。”
“大小姐放心,我昨晚第一時間就吩咐下去了。很快會出來動靜的。”
阮舒淡淡地“嗯”,步子尚在繼續。
縱使青天白日,並且已經讓人鑿了牆多加兩個朝陽的窗戶以便採光,幽長的走廊依舊幽長,逼仄的空間依舊逼仄。
下到一樓,一路行過全是下人們“姑奶奶”的問候聲。
在客廳裡,正遇上隋潤東和隋潤菡倆兄妹。
兩人在第一時間便聽聞動靜停止了交談。
隋潤菡站在那兒沒動,不如初初見面之時對她大不敬。但每次也都露一臉的不情不願。
不情不願,但也不打招呼。
隋潤東則上前來,從旁接過下人手中的花束,轉而遞到她面前:“莊小姐,早。”
嗯……?
阮舒輕輕挑起修長的眉尾。
或許是隋潤芝說過什麼,加之他在莊家的公司裡有擔任職務,所以隋潤東還算識時務,至少明面上未曾再對她出言不遜。
縱然如此,這般獻殷勤卻破天荒頭一回。
阮舒雙手抱胸,微揚起下巴:“大侄子媳婦家弟弟,你這是幹什麼?”
隋潤東拉不下老臉,從不喚她姑奶奶。在公司稱呼她“董事長”,在莊宅偶爾碰面稱呼她爲“莊小姐”,倒也沒什麼不合理。
阮舒既然都天天喊莊荒年“二侄子”喊隋潤芝“大侄子媳婦”,當然不會漏掉隋潤東不膈應,遂,出來這麼個繞口的稱謂。
隋潤東明顯已習慣,不氣不惱。晃動手中的花束:“送給莊小姐的。希望莊小姐今天心情愉悅。”
阮舒沒接:“我討厭什麼,你送我什麼,確定你這是希望我心情愉悅?”
“莊小姐不喜歡玫瑰?”隋潤東微皺一下眉,“那莊小姐喜歡什麼花?”
阮舒似笑非笑地睨他:“送花的人不對,什麼花我都不喜歡。”
毫不留情地拂他的臉面。
隋潤東的神色在所難免地露一絲難堪。
阮舒未多加搭理,自顧自行向餐廳。
隋潤菡氣結地要說什麼,隋潤東伸手攔住她,然後跟在阮舒身後,道:“餐廳我訂好了。電影票也買好了,看完電影的時間剛剛好能過去吃晚飯。下午的時間我還沒做安排,等莊小姐的意思。莊小姐喜歡去哪兒,都可以。”
看電影……?吃晚飯……?
多熟悉的活動,多熟悉的套路。
阮舒頓住身形,扭回去看隋潤東,直顰眉:“大侄子媳婦家弟弟,你這又是幹什麼?腦袋落家裡忘記帶出門了?”
隋潤菡沒繼續忍:“你有沒有教養?有你這麼和人講話的麼?”
“大侄子媳婦家妹妹你很有教養?”阮舒音線平穩,眸光清銳地落她臉上,“所以你非常有教養地在我的家裡吵吵嚷嚷。”
未等隋潤菡再說什麼,隋潤芝的聲音先出來制止:“小菡。”
隋潤菡還是比較聽自己這位姐姐的話,硬是忍氣吞聲走去隋潤芝的身後。
“對不起,姑姑。”隋潤芝主動代替隋潤菡道歉。
阮舒卻不給她息事寧人的機會,不依不饒道:“大侄子媳婦,莊宅是歷任莊家的住處,我是看在兩位侄子的面子上,才允許你繼續住在這裡。但請你不要把你自己當做女主人,隨隨便便讓你的親戚進門來。”
口吻極其不客氣。
阮舒靜待隋潤芝的反應。
隋潤芝沉?一秒鐘。沒有生氣,繼續道歉:“對不起姑姑,我今天和我妹妹約好去看我剛生完兒子的外侄女他們一家人。我妹妹是來接我的。馬上就出門。”
指的自然是隋欣。
那日在醫院碰到她,後來得知生產順利,是個兒子。
噢,對了,扯句題外話——隋欣的父親是隋潤芝的另外一個弟弟,不過在隋欣很小的時候就過世,所以隋欣等同於是跟在隋潤芝他們三人身邊長大的。
和唐顯揚的一遇。當時也就匆匆,彼此未留聯繫方式,無後話。
當然,隋欣知道她現在在莊家當女家主。
收斂思緒,阮舒瞥向隋潤東,提醒隋潤芝:“還有你這個今天出門忘記帶腦子的弟弟,煩請一併帶走。”
卻聽隋潤芝道:“潤東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姑姑。”
“是,莊小姐,我是來找你。”隋潤東接腔。手中依舊捧着那束花。
“難道二弟昨晚沒有和姑姑說,族裡推薦了幾個相親對象?”隋潤芝狐疑。
阮舒眸子眯起——她還真沒看,嫌麻煩。
不過此時此刻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隋潤東鬧的是哪一齣。
果不其然便聽隋潤芝驗證她的猜測:“姑姑別嫌我多嘴,我也不是自己誇自家人。但潤東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首先,我弟弟的人品和外貌都不差,其次,隋家本就與莊家有過聯姻,彼此熟悉。不用再像外人那樣,花非常多的時間瞭解。”
阮舒皮笑肉不笑:“大侄子媳婦兒是在王婆賣瓜麼?”
隋潤芝欠欠身:“我沒有干預姑姑選擇對象的意思,只是我弟弟潤東確實也在人選之列,所以多說了兩句,最後當然還是要看我弟弟有沒有那個福氣。”
聽出來了,她實際上強調的是“人選之列”,用族裡的意思來壓她……阮舒的視線轉向隋潤東:“所以你是仗着你姐姐住在莊宅的便利,想近水樓臺先得月,開始約我了?”
仔細一瞅,今天隋潤東頭上的髮膠確實比偶爾在公司裡見到時要抹得多。
隋潤東客客氣氣的:“莊小姐,大家的機會都是平等的。誰先誰後都沒關係。我只是認爲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該退縮,所以先主動出擊。”
“……”還沒吃早飯,阮舒已覺反胃。
定定心神,她面無表情地問:“你早上出門之前照過自己的鏡子了麼?”
估摸預料到她又要講羞辱之語,隋潤東沒有吭氣。
但無所謂,阮舒還是要繼續說:“你的年齡,足夠當我的爸爸,大伯。”
隋潤菡在這時插話:“我嫂子死了那麼多年,我哥都沒有再另娶他人,足以說明他不是個濫情的人,平時也潔身自好不在外頭亂搞,專心在事業上。”
“年齡那不叫大,那叫成熟穩重,是女人最需要的男人的特質。莊小姐,這年頭像我哥這種好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的。你要把握住。
五十歲,鰥夫,大半輩子幾乎都在仗着隋潤芝這個姐姐的莊家大奶奶身份,靠莊家吃飯。沒有太大的野心和抱負,在莊家的公司裡掛了個閒職。
嗯,這就是好男人。
阮舒脣邊泛一抹哂意,也不浪費口舌與他們辯駁,看回隋潤東:“不好意思,你的‘主動出擊’要浪費了。因爲我並不打算和相親對象一個一個地處。”
“既然你在,正好也少通知一個。現在直接告訴你吧,我組個局,你們幾個在名單之列的,晚上一起出席。”
“你們公平競爭,各憑本事,有什麼能耐都亮出來,誰能讓我看上眼,我再考慮和誰出去吃飯看電影進行下一步的發展。這樣節省大家的時間。”
說罷,她繼續自己走向飯桌的腳步,幾秒後記起來早就沒有胃口了,於是調轉方向,重新往樓上去。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隋潤菡最先咬牙:“姐,你聽到她剛剛說什麼了嗎?要幾個男人一起出席給她挑選?她還要不要臉?”
隋潤東冷笑:“她在海城,本來就是個放蕩下賤的女人,隋欣不都證實過?當初顯揚也曾被她勾搭過。臭名昭著的破鞋,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只是莊家的主脈如今缺人,莊荒年和族裡幾位老人都視而不見罷了。”
“委屈二哥你了,要你去娶這樣一個女人。”
“就當作玩玩,沒什麼的。”
“最好她的肚皮足夠爭氣,否則莊荒年的如意算盤可得打爛了。”隋潤菡的語氣帶了點酸味兒。
“他莊荒年的算盤得先在我這裡爛掉。”隋潤東勢在必得的樣子。
隋潤芝瞥他一眼,潑冷水:“這個女人沒那麼容易對付。我最近懷疑莊荒年引狼入室了。”
“狼?”隋潤東覺得可笑,“就是一個稍微有點能耐的女人而已。但終究只是個女人,有的是手段能對付她。一旦到了男人身下,平時有沒有能耐都一個樣。”
“二哥,你有把握搞定她?”隋潤菡問。
隋潤東雙眼放光:“我很期待,她脫光了衣服在牀上,會怎麼騷怎麼浪。”
…………
海城飛江城,兩個小時多一點,抵達的時候差不多傍晚。
傅令元攜慄青和趙十三下飛機,兩個堂口的堂主早已提前來恭迎,寒暄幾句之後,幾人坐上車,直達所要下榻的五洲國際酒店。
三張免費的推薦票記得投喲。今天先不加更,明天再繼續吧。紅包88份,先到先得,感謝大家的鑽石。
最後再吆喝一句,再有兩個多小時,2月就過去了,鑽石就清零了,還有要投給“服軟夫婦”的,請最後撒一波,助力這個月鑽石榜繼續第一吧。
感謝大家在男女主分開這麼長時間的情況下,依舊能繼續追隨,我也懷疑我自己寫的是本假言情。
然後一點點的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