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去處

陸少驄還是有點不相信,快步流星地過來,最後確認藍沁的氣息,很快“呸”地淬聲,一腳便將手下踹倒在地:“真tm晦氣!”

順手就抓過鞭子往手下身、上抽。

手下不敢動,一邊任由陸少驄抽,一邊嚶嚶求饒。

傅令元的視線凝定於藍沁嘴邊的疑似笑意的弧度,緊握的拳頭舒緩地展開,眸底深處稍縱即逝一抹複雜。

……

陸少驄不是第一次在屠宰場裡玩過火弄死了人,之前死掉的都交由幾個可靠的手下去處理便可。

藍沁多少有些不一樣。

陸振華在得知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派人過來進行簡單的屍檢,結果確實是同一個時間段內藥物注身寸過量,藍沁的身體沒能扛住。

陸少驄聽言哼哼着道:“真是便宜那個賤人了!死得太容易了!”

心腹在一旁道:“哎喲我的小爺啊,你把藍小姐的樣子都弄得面目全非了。原本我都打算好了,將她僞裝成自殺丟河裡就行了,到現場我一瞧,那樣子還怎麼‘自殺’喲,‘自殘’都沒這樣的。”

陸少驄並不認爲這是個問題:“丟不了河裡那就乾脆剁碎了喂大?,正好昨天大?那麼辛苦地伺候她,她以身相報。”

心腹哭笑不得。

傅令元的手指輕輕在桌上敲着。

陸振華拿眼皮瞟了一眼陸少驄。

陸少驄接收到他的些許不悅,稍微斂了神色,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讓她永遠消失就可以了。現在又不是所有自殺的人都能被找到屍體。”

言畢,他小聲嘀咕:“不就處理一具屍體?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值得我們這麼討論方案嗎?”

陸振華手中的茶杯驀地重重扣在桌面上。

陸少驄愣了愣,不明白他爲什麼發火,脾氣也有點上來:“你要是真不想我弄死她。早些時候你就不該交由我處置她,你也該先告訴我下手要輕要憐香惜玉。”

心腹察言觀色,未免陸少驄再說出什麼,忙不迭提醒道:“小爺,陸爺不是氣你把藍沁弄死了,雖說確實懷疑藍沁的身份,但她並沒有在我們身邊有很大作爲,而且可能早就是顆棄子,所以陸爺原也不太指望真能有價值出來。他主要是擔心你的戾氣太重。往後惹上不必要的?煩。”

陸少驄沉?不語。

傅令元在此時出聲:“抱歉,舅舅,是我沒照看好。”

“阿元哥你別這樣。你提醒過我的,是我太沒放在心上。”陸少驄總算有點認錯的態度,繼而對着陸振華撓撓頭,“我以後會多加控制控制自己。這不是在藍沁之前,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屠宰場裡呆過了。”

陸振華沒有馬上說話,將茶杯往手邊的心腹遞。

心腹瞭然,立刻給他重新斟茶。

見狀,陸少驄輕鬆地哈哈兩聲:“老陸,你以前不也教導過我不要婦人之仁嘛,對於背叛自己的人,一定不能手下留情的。我可能沒把握好度,會繼續慢慢調控好自己的。”

陸振華接回茶杯,睨他一眼:“記得陪你媽去山上拜佛。”

這話的意思等於事情就此翻篇了。

陸少驄點着頭笑:“知道啦知道啦,肯定會陪的。”說着搭上傅令元的肩膀,“阿元哥也是要一起的。”

兩人離開後,心腹彙報道:“陸爺。小爺身邊的隨從已經處置了。之後會選個新的,會訓練清楚他,要在適當的時候諫言小爺的言行。先前的那位,對小爺太百依百順了,小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絲毫不敢違背,一味兒地對小爺拍馬吹噓。”

“而且私下人會揹着小爺搞小動作。比如這回關押藍沁,小爺不在的時候,他自己也會對藍沁用刑用藥。所以用藥過量的事。還真怪不到小爺頭上,咱們小爺那是專業的,對針劑的把控能不清楚麼?全是手下人心思不軌。跟在小爺身邊久了,難免出現一兩個狐假虎威忘了自己身份的。”

陸振華鷹隼般的眸子劃過冷寒,未再就此事多言,“嗯”了一聲後,吩咐:“藍沁的事情你好好善後。”

“陸爺放心。”

wωω●ttκΛ n●¢○ ……

別墅裡,阮舒獨自一人吃過晚飯,照舊坐到飄窗。

飄窗上已經被傭人鋪了柔軟厚實的窗臺墊,安放了一張小桌子,小桌子擺有些許糕點和茶水,甚至邦她拿了幾本她之前翻過的書擱好。

然而阮舒並沒有享、用這些,蜷着手腳縮在角落裡坐着。

窗戶敞開,別墅周圍的綠化做得還不錯,是以夏日夜晚的風吹得倒也不熱燙。

天色越來越晚,傅令元的身影也未再見着。

不過視野範圍內,倒是看見又有人進出屠宰場。

之所以說“又”,是因爲中午傅令元和陸少驄還在的時候,已經有一撥人來過了,她瞧得很清楚,其中一位是陸振華的心腹。

如今屠宰場裡所關押的人只有一個人,所以大概能夠猜到那個心腹前來是爲了藍沁。但氣氛隱約有些不對勁。

下午傅令元和陸少驄及陸振華的心腹一同離開。直至現在……

阮舒狹長的眸子眯起,盯着那些人,好像是在趁着天?搬運什麼東西。

沉吟片刻,她輕喚:“九思……”

“阮總。”所有人都改口稱她“阮姐”或者“夫人”,唯獨九思尚保留着對她最原始的稱呼。

阮舒擡手指了指被樹木掩映了一部分的影綽人影,問:“你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

九思會意:“我馬上去打聽。”

說完便下樓。

阮舒微微歪着腦袋盯着,心中模模糊糊地生出一個想法——一整天都沒再聽到藍沁的戲曲聲兒了……

寂靜的空間裡忽而有什麼東西發出“嗡嗡嗡”的震動。

阮舒循聲看去,一下便找到了被放置在小桌子上的那支給她新買的。

屏幕上所閃爍的號碼並沒有存在通訊錄裡,但那串數字她認得。

是陳青洲。

阮舒沒有接。

然而陳青洲好似知曉她是故意的一般,繼續撥過來號碼。

接連不斷,鍥而不捨。

因爲震動而在小桌子上不停地挪移位置。

在第四通的時候,終於從小桌子的邊沿掉落,落在窗臺墊上的她的腳邊。

阮舒伸手,拿起,劃過接聽鍵。

接起後她沒有說話。

但陳青洲如同有千里眼一般:“阮小姐。”

阮舒低垂眼簾。手指在自己的腳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劃:“嗯……”

“在令元的別墅。”

“嗯……”

了?,陳青洲遲疑:“身上的傷都好利索了?”

“嗯……”

又是沉?,沉?的時間比方纔長,陳青洲才重新出聲:“榮叔每天都在打聽你的情況。他說你太沒良心,說你是壞丫頭,都不給他去通電話。他以前不愛用的,現在每天拿在手裡,生怕錯過你的電話。這兩天他感冒了,有點發燒。也還唸叨你。他說令元要是再不放你回來,他就要帶人殺過去把你搶回來。”

她一直不是個感性的人,尤其?金榮在她的劃定裡,還是屬於自己理應疏遠的人。但大概因爲心情確實不太好,或者可能也夾雜有其他一些她所鬧不明白甚至不願意承認的情緒,聽言阮舒的眼睛不禁有點潮潮熱熱。

闔上眼皮斂了斂心緒,復而再睜眼,她淡聲道:“辛苦你了,每天要在榮叔跟前遮掩。”

雖未具體通過氣兒,但很顯然,陳青洲清楚她的事兒,並且瞞住了?金榮,否則不會如此悄無聲息。

陳青洲給予她的迴應是更長一陣子的沉?,似考慮了很久,終於吐出兩個字:“抱歉。”

阮舒牽起脣角無聲地笑了:“抱歉什麼?有什麼好抱歉的?你有什麼需要和我說抱歉的?怎麼每個人都喜歡和我說抱歉?有什麼作用麼?”

“我不需要任何的同情和安慰。”最後這一句,她的笑音收住,僅餘冷漠。

陳青洲沒有說話,不過阮舒隔着電話也能感受到他傳遞而來的無奈。

少頃,他問:“要我邦你麼?”

“不用。”阮舒抿脣,語氣平緩了不少,“我自己能解決。”

“好。”陳青洲未多問什麼,“你沒事就好。”

結束通話,阮舒將丟回桌上。

九思從樓下回來複命:“阮總,我問過十三了。”

“嗯?”

“藍小姐早上去世了。”

投注在窗外的目光應聲輕輕閃了一下,阮舒安靜了好幾秒,語聲幽幽:“噢……”

……

陳青洲坐在書房裡,手中尚握着。

的頁面停留在阮舒的號碼上,漸漸地暗淡,直至屏幕?下來。

門從外面叩響。

陳青洲略微無力:“進來吧。”

“二爺。”榮一推門而入,瞧着他的神色,先慰問,“還是沒和阮小姐說上話?”

陳青洲不吭氣。

榮一猶疑:“可那邊遞消息過來,說傅老大把阮小姐的給她了,而且傅老大今天不在別墅的。”

“不是。”陳青洲擺擺手,“說上了。”

只是這話說上了,反倒令人更難受。

榮一大致猜得到。恐怕是阮舒那邊沒有給太好的態度。他識趣兒地不追問,迴歸到他此趟前來要彙報的事情:“傅警官這十年間的調職記錄查到了。除了有一年被派到鄉鎮基層任文職之外,一直都在緝毒大隊。”

“文職?”陳青洲皺眉,“她什麼時候任過文職?還去的鄉鎮基層?”

榮一將手中的文件放至陳青洲面前,指了指上面某一行的履歷記錄,道:“就是這兒。”

陳青洲盯着看。發現時間大概就在十年前他離開海城後不久,傅清辭確實被調往海城郊區的某個村鎮社區,從事行政事務。

她也能幹行政?鑑於對她的瞭解,陳青洲實在難以想象,她甘心每天坐在辦公室裡整理文件。她明明就是個坐不住的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外面跑纔對。

“沒再具體一點的記錄?”陳青洲狐疑更重——十年來,每一年關於她的榮譽和獎章都記錄在檔,唯獨她下基層任文職的那年,只寥寥的兩句話,寫了她任職的時間和職位,簡單地概括表現良好,其他什麼都沒有。

“二爺,能拿到這份警員檔案已經很不容易了。”榮一有些苦惱。

陳青洲稍微往後瀏覽了一些。最終還是回到這一處,手指着重點了點,吩咐:“叫兩個人,去這個村鎮社區問一問情況。”

榮一連忙點頭:“明白了二爺!”

從書房出來,來到臥室,發現傅清辭不在。陳青洲擡腕看了看時間,下到一樓。剛走出大門口,迎面發現她的身影。

她剛夜跑結束,穿的是露腰運動服,平坦的小腹展、露無遺,月匈部裹得緊實,後背是兩條吊帶,成片的汗水在她偏?色的皮膚上凝成小水珠,昏?的路燈下津津的。

回頭掃一眼駐守在別墅外的幾個手下,陳青洲眉頭皺得很緊,目光微微發冷。

“這麼晚要出門?”傅清辭擡起手臂,用腕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因爲呼吸尚未平復。月匈口一起一伏的,有汗珠沿着中間的壑流進衣服裡。

話貌似只是隨口一問,她並沒有停下來等他的回答,兀自朝裡走。

擦身而過的瞬間,陳青洲驀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到面前來。

“怎麼了?”莫名其妙的舉動令傅清辭有點不高興。

陳青洲打量着她的運動服:“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傅清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大致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再擡頭時臉色露出些許冷意:“我跑步不穿這樣,要穿怎樣?”

陳青洲指出:“衣櫃裡你的運動服不是還有一大堆?哪件不能穿非得選這件?”

“變態!你以爲每個人的思想都像你那麼齷齪?”傅清辭用力甩開他的手。

和顏悅色了十來天,隱隱地又有火花在空氣中爆裂。

傅清辭隱忍地繼續自己的腳步。

陳青洲也不願意和她在手下人面前吵,疾步跟在她的後面,視線緊緊地盯在她後面袒露的皮膚,灼、熱得彷彿要在上面燒出兩個洞。

加快速度,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她,手臂一橫攬住她肩,用自己的身體對她能擋則擋。

“你幹什麼?!”傅清辭試圖推搡他,“大夏天的你不嫌熱!”

“我冷!”陳青洲加大力度箍住她。

傅清辭掙扎非但無果,反而顯得兩人間的互動特別曖昧。一眼便掃見幾個手下全部自覺地低垂下腦袋,呈非禮勿視狀。

“毛病!”傅清辭低聲咒罵,乾脆將汗全蹭他的衣服上。

陳青洲倒是不介意。

兩人就這麼一個摟着一個蹭着回到臥室。

傅清辭才猛地一記橫肘撞他的心膛。

陳青洲就勢放開她,沒有爲難。

傅清辭頭也不回地直接進浴室。

陳青洲打開衣櫃。

有他給她買的,是按照以前她的穿衣風格準備的,但她一件都沒有碰過。

剩下的是她自己帶來的,清一色全是運動衫。

正因爲乍看之下全是運動衫,他纔沒有檢查,現在記起來認認真真地瞧。類似露腰露背的,全部拎出來丟垃圾桶。

丟完後總算感覺心裡稍微舒坦些。

轉眸便瞥見她擱在桌上的。

陳青洲行至跟前,視線垂落在?漆漆的屏幕上。

這麼多天以來,不是第一次和她的單獨相處了。

他相信她的裡能給他最近在查的事情一個很好的答案,那麼也就無需榮一費時費力。

耳朵裡是浴室的水聲。

他伸出手,在手指即將觸碰上她的屏幕時,終還是和前面幾次一樣,滯住,迅速地收回。

沒多久,傅清辭便衝完涼從浴室裡出來。

陳青洲原本正坐在沙發椅裡翻看文件,聽聞動靜擡眸,掃一眼她身上保守的睡衣:“現在又不嫌熱了?那麼多清涼的睡衣不穿,非得穿這件釦子都扣到脖子上的?”

明顯故意找茬兒。傅清辭咬了咬牙:“陳青洲你別太過分!你買的那些是睡衣麼?!那是破布!”

陳青洲合上文件:“你穿的那跟文月匈一樣兒的運動衫就不是破布?還招搖過市地在外面跑步?嫌看的人不夠多?”

“臥艹——”

“艹什麼艹!”陳青洲重重地將文件夾摔桌上。

霎時陷入劍跋扈張的僵持境地,只差一星火苗就能點燃。

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吸。忍忍,再忍十來天就結束了。傅清辭做着深呼吸,努力地在心底告誡自己,慢慢地便平復下來。

見她恢復冷靜,陳青洲反而愈加不爽——她的脾氣他了解。這樣她都能忍,完全說明她對她接下來的離開抱着篤定!

傅清辭同樣瞭解他的脾性,一語戳破:“陳青洲,你是把其他事情的氣一起撒我這兒了吧?”

陳青洲沒說話。

傅清辭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露出一副大人有大量不與他計較的神色,自顧自走去牀邊鋪被子。

鋪好後再擡頭,發現陳青洲站過來了。

“今晚又要走程序?”傅清辭很無所謂,十分主動地躺到牀上,淡定地看着他。

陳青洲未動。表情進一步難看。

“不走?”傅清辭又問,“好。那我先睡了。”

說着打算側身。

陳青洲快一步覆上來。

傅清辭依舊從容不迫:“嗯。那快點吧。這天氣貼一起怪熱的。”

陳青洲沉?,按部就班地月兌她的衣服,然後進、去。

傅清辭蹙着眉頭浮浮沉沉,腦袋漸漸暈暈乎乎。突然便聽有把聲音膩在她的耳廓道:“你有一個兒子。”

渾身一震,傅清辭頓時清醒,正對上陳青洲清?的眼珠子,充滿研判地緊緊觀察她的表情。

傅清辭在剎那的慌亂之後意識到剛剛那句話其實是試探之語,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鎮定。佯裝沒聽清楚:“什麼?”

“沒什麼。”陳青洲淡聲,加快了施力,心思迴旋於她那一瞬間的反應上。

……

隔天早上醒來,房間裡還是隻有她一個人,阮舒兀自洗漱穿戴,路過客房時,發現房門敞開,裡面的擺設和昨天一模一樣,並沒有有人睡過的痕跡。

下樓吃早飯。自然也未見傅令元的蹤跡。

雖小有狐疑,但並非大不了的事情,琢磨着或許是和陸少驄一夜廝混去了,所以阮舒沒太放在心上。

到了中午,午飯期間,發現趙十三和慄青二人在門堂外想要進來又不敢進來似的,而且隱隱有所爭吵,阮舒怎麼可能忽視?乾脆讓九思傳喚他們。

“阮姐。”“阮姐。”

都到了她跟前,兩人卻還是沒有爭執出什麼結果,前一個拉着另一個,另一個扯前一個的。

“直接說。”阮舒有點不耐煩。

趙十三不顧慄青的阻攔先開口:“阮姐,我們聯繫不上老大。”

“具體點。”阮舒放下筷子。

慄青搶過話:“是這樣的阮姐。昨兒中午老大從陸宅離開後,說他想一個人呆會兒,讓我們先回來看好別墅。結果老大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原本我們也管不着老大的去向,可四海堂那裡臨時出了點緊急狀況需要老大處理,老大的卻是關了機。我和十三合計了幾個老大常去的地方,找過了,都沒有,現在只剩綠水豪庭那兒了。可阮姐你曉得,那兒我們倆進不去的……”

阮舒聽明白了言外之意:“嗯,我過去看看。”

“好咧!謝謝阮姐!那我們去備車!”慄青應承着便拉了趙十三要出去。

意外的是,等他們去到綠水豪庭,阮舒在新房裡也並沒有找到傅令元。查看了一下搖椅上積累的灰塵,確認沒有他回來過的痕跡。

趙十三和慄青這下子完全抓耳撓腮了。

重新回別墅的路上,兩人又多繞了幾個地方,終是無果。

“該不會是回傅家了吧?”慄青提出了這個設想。

趙十三否定:“不可能,老大早和那邊鬧翻了。”

阮舒坐在後座裡,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看着車窗外的暮色四合,倒是記起了一個地方。

“靠邊放我下車。”

慄青和趙十三聞言一愣:“怎麼了阮姐?”

“我去找你們老大。”

“阮姐想到什麼地方?哪兒?我們馬上過去!”

“不用。”阮舒無力解釋太多,“放我下車吧。我得一個人去。”

趙十三不解地想要刨根問底,慄青的反應則比較快,猜測出約莫又是他們夫妻倆的秘密基地,急忙讓趙十三停車。

阮舒打開車門,趙十三在這時掙扎開慄青的拉扯,回頭憋紅着臉看她:“阮姐,你不會趁機偷偷溜吧?”

阮舒怔忡。

“趙十三!你怎麼說話的!”慄青低着聲音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趙十三的腦袋,扭頭便對阮舒道歉,“對不住啊阮姐!這傢伙的意思其實是不放心你一個人,怕你一個人不安全。”

阮舒嘲弄地彎了下脣:“放心吧,不管找沒找到你們老大,我都不會溜的。”

趙十三滿面窘色。

阮舒下車,目送趙十三和慄青離開後,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先讓出租車師傅在附近繞了幾圈路,確認趙十三和慄青並沒有尾隨之後,纔給了正確的地址——倒不是不信任那兩隻,而是她很清楚,那個地方傅令元並不願意讓其他知曉……

天完全?下來的時候,車子抵達了那個小區。

半年多沒來,阮舒在樓下找了一會兒,才記起正確的樓號和樓層。

走出電梯,腦袋中浮現出曾在這裡碰到過藍沁。

至今她都不懂,這個住處之於傅令元而言,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站在門前,阮舒摁響門鈴——希望沒找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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