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螳螂

不過傅令元好似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至少就剛剛,她第一時間去留意他的表情,並未觀察出不妥。

再說回這藍沁,今天的妝比先前幾次碰面時又濃了不少。雖然可以理解爲搭配禮服和場合,但明顯透着不自然,更像是爲了遮蓋真實的氣色。

阮舒可沒忘記,曾見過她身上疑似性愛過激造成的淤青和掐痕。

陸少驄接着藍沁的話頭:“這還不是因爲每一回見阿元哥和元嫂,感情似乎都比前一回更進一步。人家夫妻間是越過越淡,他們是越過越濃,秀的恩愛也是一回比一回厲害,我怎麼可能習慣得了?”

傅令元似笑非笑地一勾脣:“你和藍沁的恩愛不是也秀得羨煞旁人?”

阮舒知他指的這是方纔陸少驄和藍沁走紅毯。

畢竟陸少驄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藍沁卻是目前爲止他唯一正式在媒體前承認過並且是交往時間最長的一任女朋友,每天都有粉絲在爲藍沁操心她何時能嫁進陸家。

而今日的慶功宴的性質擺在那兒,除了受到邀請的各界商政人士,就是陸家內部的家庭成員。藍沁並非商政人士,是以跟在陸少驄的身側,已不僅僅是普通的女伴那麼簡單。就他們走紅毯的照片,網友們從某張側身照上藍沁微微隆起的小腹,再度傳出藍沁懷孕的猜測。

短短的一會兒工夫,“藍沁懷孕”又成熱門。自打加入璨星以後,她幾乎每天都在話題榜上,近段時間,娛樂圈內再沒有哪個女明星能紅過藍沁了吧?雖然靠的多是緋聞,但不管正面負面。熱門纔是娛樂圈的王道。

思忖間,便聽陸少驄搖頭晃腦地回腔:“那怎麼一樣?阿元哥和元嫂可稱得上模範夫妻,誰的恩愛能秀得比你們的更自然流露?”

他這是一門心思非要誇他們。

阮舒其實聽得挺舒服的。

傅令元大抵也是如此想法,因此未再謙虛,笑着將阮舒攬得更緊。

陸少驄有手下在這個時候找來,對着陸少驄低聲彙報什麼。

阮舒隱約聽見“表小姐”的字眼。

陸少驄的表情當即有異樣,異樣中惱火的情緒貌似更甚些:“行了,我馬上過去。”

迴應着。他看向傅令元,“阿元哥,我有點事要處理,你順道一起過去,我爸那邊剛好也有關於今晚慶功宴的事要找你。”

傅令元微微頷首,扭頭叮嚀阮舒:“我去一趟,傅太太自己先安排,我過會兒再陪你。”

“去忙吧。”阮舒壓了壓他的領帶,有點嗆他的意思,“恰好我也有自己的日程。我今天可不是以你的女伴的身份來的,我是三鑫集團旗下子公司林氏保健品的總裁,”

傅令元挑眉。

一旁的陸少驄似受不了了般,調侃:“阿元哥,元嫂,你們要不乾脆縫合成連體嬰兒算了。只不過分開一會兒,還要你儂我儂地告別?”

阮舒笑而不語。

傅令元不再多加耽擱。與陸少驄一起邊說邊走了。

阮舒從二人離開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正聽藍沁詢問:“阮小姐接下來打算去哪裡?我要去影劇院,阮小姐一起麼?”

慶功晚宴的時間是在晚上七點,現在連三點都還沒到。中間間隔的時間,大家可自行安排。

阮舒婉拒:“謝謝藍小姐邀請,不過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有點累,想先去休息。”

“那好。阮小姐好好休息。”藍沁沒有堅持。微笑着翩然離去。

阮舒也與她分道揚鑣,往她和傅令元的客房去。

這是一艘豪華大遊輪。

船艙內部所到的十步之內必有藝術作品,浮雕、壁畫、雕塑、油畫、水彩,多半是各國當代著名藝術家的作品。只不過回客房的一小段路,就仿若參觀完一座小型藝術館。

她和傅令元住的是豪華套房,配備有獨立的海景陽臺,不過阮舒暫時沒有心情觀賞,道謝完給她引路的侍應生後,她關上房門,淡定從容的表情頓失,捂着肚子咬着脣瓣,迅速就朝洗手間裡走,趴在洗手檯上乾嘔。

什麼都沒吐出來,小腹處則墜墜地疼,疼得她直冒冷汗,漸漸站不住。

其實在走紅毯的時候就感覺有點難受,只不過當時一小陣子便晃過去了。直到藍沁邀請她去影劇院,忽而又開始難受,所以她拒絕了,而痛意在來客房的途中劇增,幸虧還是撐到了客房。

在馬桶蓋上坐了好一會兒,痛意慢慢消失,阮舒也總算緩過勁來,將身上的禮服脫掉,檢查了一下,發現底褲上沾了少量的血。

所以是來親戚了?

她鬆一口氣。

她的經期一向不準,而不曉得是否受避孕藥的影響,這次的間隔更長。往常來親戚前,痛也是會痛,只是今天的痛法貌似有點不大一樣,所以一開始她不是特別確定痛因。現在也算放了心。

包裡常備衛生棉,倒也不折騰。換好後。阮舒從洗手間出來後,窩進沙發裡,打算再多緩一會兒。

順手掏出看新聞,這才發現,汪裳裳也上熱搜了,標題卻是“紅毯走光”。刷了兩下,一段現場的視頻很快幫她瞭解了事情的原委。

在她和傅令元往後隔了兩組嘉賓,是一位同樣在三鑫集團內部任重要職務的高層男士。身旁攜的女伴是汪裳裳。

汪裳裳身上穿着的是前陣子剛在服裝週的t臺上秀過的一條名牌長裙,黑色的,收腰設計很好地襯托出她的婀娜體態,胸前則是透視設計,讓人感覺欲說還休。

到底年齡小,其實顏色駕馭不太起來。而且從視頻的畫面上看,很顯然,她有點緊張,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僵硬,腳步略微拘謹,好幾次甚至險些踏到自己的裙襬上。

不過也是因爲年齡小,那種年輕女孩才獨有的嬌柔和新鮮的水嫩,透過鏡頭完全呈現出來,叫人更加關注她的靚麗,忽略那些小細節。

鎂光燈不住的閃爍,紅毯外的媒體記者們紛紛叫喚她看鏡頭,猜測着她的身份。汪裳裳的表情也透露出她很享受這種矚目。

意外就是發生在即將走完紅毯的時候。汪裳裳太過專注於對着鏡頭擺造型,腳下又是猛地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襬,整個人絆了一下。

她身旁的男士及時扶住了她,使得她沒有摔倒,然而她身上的黑色長裙,卻是瞬間順着腰身的接線處開始裂開,沒幾秒,寬鬆的上半身就完全從肩頭滑落。

“啊!”她失聲尖叫,雙手連忙捂住心口位置,但身上長裙的撕裂勢頭並不減,汪裳裳只有兩隻手,遮住了上面就無法遮住下面,於是整個臀部也走光了。

如果有貼乳貼或者穿文胸,倒也還好,最壞的後果不過是當作比基尼秀身材,偏偏她爲了達到透視的最好效果。真空上陣了。

驚慌失措以不足以形容畫面中的汪裳裳。

根本沒有人想過會有如此嚴重的走光事件發生,猝不及防下,全場的人都傻眼了,最後還是身旁的那位男士最早反應過來,當即脫下西裝外套包裹住幾近全裸的汪裳裳,一旁的工作人員也連忙協助着讓兩人快速離開紅毯。

然而再快,也還是已經暴露在無數雙的眼睛和無數攝影機的鏡頭之下。

於是纔會有如今阮舒所看到的熱門視頻,上傳的人竟是連馬賽克都不給打。

所以陸少驄方纔匆匆離開,是爲了處理這件事?

扶了扶額,阮舒不知該同情汪裳裳的遭遇,還是該嘲笑她活該。

休息夠了,感覺身體完全舒服過來了,阮舒從沙發裡起來。

她和傅令元的行李箱早就送來房間,包括她從造型師那兒另外準備的兩件禮服也在——先前那身寶石綠的裙子,完全阻礙正常行走,只是單純爲了走紅毯的漂亮而穿的。

琢磨着她現在出去主要以商務交涉爲目的。於是從剩餘的兩件裡,挑了褲裝。

穿好後,她又把原來的妝調整着補了一下,纔出門。

門口正守着九思:“阮總。”

“嗯。”阮舒淡淡應。

遊輪上處處可見陸家專屬的黑西男人,還戴着黑色的墨鏡,個個面目表情,和早前參加陸家家宴的情況一模一樣,戒備十分森嚴,不過一點兒不影響大家的行動。

阮舒徑直前往午茶會所在宴廳。

觸目可及的女人幾乎清一色的禮服、長裙、蓬蓬裙,難得出現一個身着褲裝的利落的,視覺上更有新鮮感。是以初初進去,她吸引了足夠多的目光。

陳青洲和黃金榮同樣第一時間留意到了她。

絲質的上衣,兩臂和前胸處的絲綢爲玫瑰花狀,搭配褐色的披肩,柔美中不失幹練。褲腳稍寬闊的硃紅色高腰長褲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極爲高挑纖細。頸側的絲巾打成蝴蝶結,長長的下襬隨着行走的節奏飄逸輕揚。

先前不是看照片。就是隔着車窗玻璃遠遠的。眼下是黃金榮第一次近距離又清晰地見到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扯了扯陳青洲的袖子:“她……她就是那丫頭?”

陳青洲點頭:“嗯。”

黃金榮微微歪着腦袋盯,八字眉快要擰出?花:“這會兒我怎麼又覺得她不像佩佩了?比佩佩年輕的時候還要漂亮很多。”

旋即他瞥了眼陳青洲,笑呵呵:“你們老陳家的基因很起作用哈。那丫頭的模樣比你還俊俏。”

陳青洲笑了笑,再回眼,發現她看過來了。

阮舒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爲什麼要突然朝那個方向瞅,瞅過去的時候,便不期然與陳青洲的目光對個正着。

出於禮貌,她總不能馬上挪開視線,但她答應過傅令元往後對陳青洲能避則避,所以沒有要過去打招呼。

陳青洲衝她隔空敬了敬手中的酒杯。

阮舒回之以淡淡的頷首,轉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走。

黃金榮憋屈了:“你不是說這丫頭私底下和你有過幾次交情麼?她怎麼不過來和你說兩句話?真沒禮貌。”

陳青洲略顯無奈:“榮叔,你就那麼想和他說上話?”

黃金榮哼哼唧唧的不作答。

“再忍忍吧。”陳青洲安撫,眼風往角落裡九思的身影遞了遞。“只要我們按兵不動,令元就沒有辦法完全確定我們已經知曉她的身份,那麼再嚴密的警惕,也會有鬆懈的漏洞。”

黃金榮喝光杯子裡的酒,有點煩悶:“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的行事作風我跟不上。這要換作二三十年前,哪裡需要這麼多曲曲腸子?直接扛上刀帶上兄弟上門把人搶回來。”

轉瞬他又輕嘆一聲:“不過有曲曲腸子是好事。我就是繞的彎不夠多,當年纔會被陸振華給算計了。陸振華爲了上位爲了利益,把兄弟情糟蹋到這地步。無論是爲了你父親,還是爲了我自己,這仇都一定得報。”

“這趟從監獄裡出來,時代都變了,我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只剩這張老臉在青幫內還有部分人願意認,以及我忠義堂殘餘的舊部。總算不至於完全無用給你拖後腿。”

陳青洲輕皺眉:“榮叔你突然說這些喪氣話做什麼?什麼拖後腿?要沒有你,我恐怕現在還在被令元牽着鼻子走。要沒有你,這回三鑫集團的上市,我們陳家恐怕連最後的皮包骨都被吞沒了。”

“哈哈哈哈。”黃金榮恢復爽朗地笑了笑,拍拍陳青洲的肩,“我酒喝多了一時傷感胡言亂語,你別搭理我。”

說着,他的視線瞟向方纔阮舒行去的方向,不易察覺地露一絲凝色。

……

各界商政人士,份量都是極重的。有阮舒曾經在其他場合有緣認識的,也有她過去不夠格接觸的,今天她都舔着臉皮藉機混個眼熟。

不過經歷兩三撥人之後,她開始厭煩了,因爲無一不會好奇她和傅令元之間的事。最反感的是,幾位新識之人開門見山便直接問候她爲“傅夫人”。

是“傅夫人”,不是“阮總”或者“阮小姐”。

女人那邊,則是另外一番竊竊私語。

“看到沒有?多有心機?走紅毯的時候還穿着禮服呢。這會兒來宴廳就故意獨獨一人換褲裝,生怕不夠惹人眼球。”

“人家是女總裁,和我們一般女伴不一樣。沒瞧見她和幾位老總、局長、副局長的都能打上招呼麼?”

“都是她曾經老相好的爹唄,有什麼不能打上招呼的?”

“哈哈,你有本事你也去蕩啊?試試看你能釣上幾個。”

“呸,我纔不想變成黑木耳。那傅三是被下了降頭吧?爲了她和家人裡決裂?不清楚自己頭上綠得冒油光了麼?”

“‘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傅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話語幾乎一字不落地傳入阮舒的耳中。

但凡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湊熱鬧和愛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無論貧富貴賤美醜老幼皆如此。而往往金錢和閒暇會放大這種天性,所以名媛貴婦一旦惡毒起來,只會比市井村婦有過之而無不及。

阮舒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樣,不爲所動,今兒聽着甚至有點想笑,笑點在那句“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她早前便認爲她和傅令元,一個不是好女人。一個不是好男人,湊一對挺爲民除害的,這句話可不正有些這樣的意思?

“阮小姐一個人在樂什麼?方便與我分享麼?”

阮舒聞言擡頭,正是藍沁秉着和善的微笑。

“藍沁小姐。”阮舒打着招呼,輕輕搖搖頭,笑答,“沒什麼,就是聽到幾句笑話。”

藍沁有意無意地掃了眼閒言碎語來源的方向:“阮小姐的心態很好。我很欣賞。”

阮舒回敬:“過獎。我這點事情,哪裡比得上藍沁小姐?藍沁小姐的心態,纔是值得我欣賞的。”

藍沁也不再客套地誇回去了,打量着她的臉色,轉口相詢:“阮小姐休息好了?”

“嗯。回客房稍微眯了會兒,精神就起來了。”阮舒淺淺地笑,“謝謝藍沁小姐關心。”

“看來阮小姐和我一樣是勞碌命。”藍沁小有感慨,“我的工作也總是很忙,有戲的時候常常拍到半夜兩三點,平常也只能在趕通告之間的縫隙眯會兒。可一旦正兒八經給我放假,我反而無所適從。”

之前和藍沁不管多人場合還是私底下,交流都不是特別多。今天她倒是好像挺有興致和她聊似的。阮舒心下暗暗琢磨,面上維持着笑意,接腔道,“這若又要比,我的工作還是比不過藍沁小姐忙。只希望藍沁小姐能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否則全國的粉絲都要鬧翻天了。”

“阮小姐誇起人來,真讓人愧不敢當。”藍沁掩嘴輕笑,目光像是無意間瞄見她的左手無名指,“阮小姐的結婚戒指很漂亮。”

“謝謝。”阮舒攤開手指自己瞅了兩眼,毫不謙虛道,“我也認爲它很漂亮。”

“你和傅先生結婚有好一陣子了吧?婚禮似乎還沒有舉辦。有什麼打算麼?”藍沁像是好奇,又像是隨口一問。

阮舒笑着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婚禮只是個形式。無所謂。而且也沒打算。真要籌備起來挺?煩的,費時費精力。”

藍沁張了張口,似乎還要繼續說什麼,阮舒越過她的肩膀,看到汪裳裳怒氣衝衝地朝她們倆的方向來勢洶洶。

約莫是發現她的目光,藍沁順着方向轉回身。

汪裳裳恰恰已來到面前,二話不說端起一杯酒就潑上藍沁的臉。

因爲站得近,酒漬甚至濺到幾滴到阮舒的衣服上,阮舒當即蹙眉,明哲保身地往後退了兩步。

下一秒便見汪裳裳迅猛地揪住藍沁的頭髮,將她狠狠往後摜,藍沁的身子霍然撞上餐檯,撞得桌上的杯盤悉數掉落在地,發出的清脆碎裂聲霎時激起周圍幾人的驚呼,並將更多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而汪裳裳用另外一隻手則抓住藍沁胸口的禮服,作勢就要往下拉:“賤人!”

藍沁的反應很快,幾乎一瞬間就猜到汪裳裳想做什麼,忍着頭皮的疼痛,迅速扣住汪裳裳抓在她胸口的手,另外一隻手也伸向汪裳裳的衣服領口。

汪裳裳立刻如驚弓之鳥一般捂住自己的領口,鬆懈了對藍沁的桎梏。

藍沁就是趁着這個時候從餐檯上滿面狼狽地重新站直身體。

汪裳裳揚起巴掌就要往藍沁臉面上摑。

藍沁一把將她的手腕扣在半空中:“汪小姐,凡事總要有個理由,你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打人,是淑女應該做的事麼?”

“你少跟我裝蒜!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汪裳裳怒目。

“噢?我裝什麼蒜了?”藍沁表示費解,“我還真不曉得自己哪兒得罪汪小姐,還請汪小姐不要浪費時間讓我猜,直接告知。”

“我的禮服——”汪裳裳幾乎要衝口而出,卻似想到了什麼,及時止住。

“汪小姐是指你今天走紅毯時禮服脫落走光的事情?”藍沁接着她的字眼詢問,表情滿是狐疑。

她的嗓音並未刻意壓低,而周圍的人不知是誰在她話落之後笑出了聲。

汪裳裳的表情幾乎一瞬間羞憤難當,又揚起另外一隻手:“我讓你裝!”

這一回,也不知該說是汪裳裳下了狠勁速度太快,還是該說藍沁的反應太慢,“啪”地一聲,藍沁結結實實地挨下了巴掌。

避在一旁的阮舒鳳眸眯起——宴廳裡是有記者在場的,而且圍觀中的人有愛趕熱鬧的正用偷偷拍。

藍沁捂着臉,忍無可忍似的:“汪小姐,你認定你的禮服脫落是我動的手腳,總要拿出證據來吧?而且我和你的交情並不深,和你也近無怨遠無仇的,我有什麼理由要讓你在衆人面前走光?”

人羣中又有人笑了。

汪裳裳氣得直跺腳,紅着眼眶,手指直指藍沁的鼻子:“你怎麼和我無冤無仇!你嫉妒我!你嫉妒我和——”

話到一半,她意識到什麼,戛然而止。

阮舒心尖微動。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再清楚不過汪裳裳和陸少驄之間的不倫關係,所以完全猜到汪裳裳沒出口的字眼是什麼。

那邊藍沁皺起眉頭,依舊一副十分困惑的神色:“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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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覺得,寫小說就是給讀者創建一個異時空世界,每個人可以自行在腦海裡發揮想象,從字裡行間的些許描寫和細節,自行勾畫出人物形象、場景和畫面,同時也找尋某些共鳴。

很多事情無法做到完美,無法滿足每個人的喜好,我只希望能從中求得一個平衡,呈現儘量完整的故事,讓《等風》即便在完結之後,也能成爲大家的一小片記憶,而不是幾天後,便連主角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079、身體比以前敏感了200、黃雀159、此生所有疲憊112、最該闢的邪是你860、古怪824、衆口鑠金,積毀銷骨245、殺戮太重14800鑽加更合併247、表臉叔叔14900鑽加更618、荒謬的念頭390、裝神弄鬼含29000鑽加更234、廢人471、你的老巢?含38700鑽加更110、威脅力571、險惡(上)321、晏西21200鑽加更232、軟禁604、你阮姐&嗯777、可以慈悲,但不要輕易指責230、畸形782、“海上霸主”?402、喝點小酒含鑽石加更590、制服(下)108、泡小姑娘的招數666、搖籃曲時間250、潛,默309、套話11/23 第二更699、蠢透了879、不可說678、小陸董713、特殊的女病人430、睡前有燈含33700鑽加更729、如果不曾見過太陽300、結婚對象是……?096、好夢,傅太太273、只能委屈你了861、父子?647、佛學大師?761、和時間賽跑394、胡思亂想含29400鑽加更879、不可說212、工資卡146、怕是姻緣坎坷864、張良計,過牆梯462、齷蹉!下三濫!含37900鑽加更358、殺人女魔頭255、算我求你15400鑽加更144、恨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883、家274、你到底想幹嘛馬車加更244、一起完蛋726、但是,有個前提376、你該走了356、兩條人命482、能給的全部給你了535、謝謝你相信我171、不願意吃半點虧468、後悔選擇這條路嗎655、殺上來377、輿論746、佛不渡人人自渡604、你阮姐&嗯006、趁人之危行酒後之性190、能有多少個十年?058、只有你這麼半個朋友252、詛咒323、小舅媽644、複雜得要崩潰683、它們可以幫忙262、甘心平靜赴死077、你的木糖醇可以換一種口味513、有朋自遠方來含43900鑽加更240、何其無辜455、博弈050、記住這個感覺280、死水微瀾484、他,做錯了嗎?(精修)含鑽石加更265、銅牆鐵壁670、期限、抱歉、謝謝291、自由796、滋潤819、一起努力495、摸不如用701、鄙視,但又快樂020、反正都要賣,不如賣給我648、從現在開始一起備孕088、我忍你很久了424、所思隔雲端(9)240、何其無辜391、醜八怪833、飄忽不定061、女人躺着的高度546、另闢蹊徑387、他不會來的28800鑽加更678、小陸董147、他們站在春光燦爛裡765、置之死地而後生675、不如就此別過444、黑暗704、所犯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