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幾分鐘前。
有人忽然從她身後喚:“這位女士。”
“嗯?”阮舒條件反射地轉過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琥珀色的眸子。
對方晃了晃手中酒杯的香檳,看着她的臉:“果然是你,寂寞人妻。”
阮舒稍一怔,也辨認出來他是那晚在c’blue的西服男。
今天他的一身西服顯然比那晚要正式得多,一絲不苟的。
結合場合和衣着,肯定不能再將他當作在酒吧約炮的普通商務人士。阮舒不動聲色地瞄向他的胸口,沒有看到胸卡,只看到米?色鑲灰邊的口袋巾。
對方倒將她的胸卡上的信息讀出來:“三鑫集團?林氏保健品?”
阮舒淡定從容地淺笑:“您好,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詢問別人之前,不是應該先介紹自己?”男人優雅地呡一口香檳,視線卻沒離開她的胸卡。
一直盯着別人身體的某個部位看,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爲,他似毫無察覺一般。阮舒蹙蹙眉,藉着放酒杯的動作,微微側了側身,避開他的目光。
身邊恰好有服務員經過,她的酒杯未能成功放到餐檯上,反而因爲不小心的碰撞,酒杯裡的液體灑出來,濺到她的衣服上。
“對不起這位女士。”服務員十分抱歉。
“沒關係。是我自己沒留心。”阮舒擺擺手,擡頭和男人示意自己衣服上的狼藉,道別,“這位先生,失陪。”
目送她走往洗手間的背影,男人晃悠着手裡的酒杯,琥珀色的眸子眯起。
“boss,”手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彙報道。“一切都準備就緒。”
“嗯……”男人拉了個長音,將手裡的酒杯放下,“十五秒倒計時。”
“是!”手下人應承。
男人悠然邁着步子,循向阮舒方纔離開的方向。
走出側門的時候,他的身形頓了一秒。打了個響指:“showtime~”
幾乎是同一時刻,宴會廳內傳出來一陣喧譁與騷動。
男人譏嘲地笑笑,繼續前行。
男女洗手間的洗手池是統一設置在外面公用的。
第一眼便看見她站在洗手池前,在用面巾沾水擦衣襬和褲子上的酒漬,微微彎腰的姿勢,使得她身體的線條展露無遺。
正擦着褲子,耳畔驀然入耳刺耳的報警器,阮舒忙不迭站直身體,擡頭時,卻見鏡子裡映照出西服男,就站在距離她四五步遠的身後,目光灼然地盯着她打量。
……
刺耳的警報器驟然響徹整層樓。
傅令元和唐顯揚皆一怔,卻是傅令元率先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拔腿就朝宴會廳衝。
打開門的一瞬間,正好裡頭的人在驚慌失措地往外跑。猝不及防下,傅令元被擠得往後退了兩三步,隨手就抓住離他最近的一位賓客:“發生什麼事了?”
賓客慌亂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傅令元毫無耐心地甩開對方,撥開不斷涌出來的賓客,邊留意阮舒的身影,扎進宴會廳裡。
滿眼是濃密的煙霧。不僅模糊視線,而且十分嗆人,估摸正是這些煙霧觸動了報警器。
察覺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麼。傅令元低頭,這才發現滿地都是蟑螂和各種不知名的昆蟲,入目之處甚至還有好幾條蛇。
略一皺眉,他什麼都來不及思考,忽的所有燈熄滅,眼前漆?一片。
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賓客頓時愈發慌亂,呼喊和尖叫聲不絕於耳,像沒頭的蒼蠅似的到處亂撞,不到幾秒鐘就已經有好幾個人撞到他。
幸而只是宴會廳內的沒燈,外面的走廊還好好的,隨着門的不斷打開和閉合,映照進來的光線尚能讓人看見路。可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只顧及自身的安危,完全沒了秩序,原本能夠快速離開的,卻因爲你爭我奪而呈現一片混亂。
宴會廳外,唐顯揚已經通過對講機快速地將此時三樓的情況報給保安人員,幾位同在宴會廳執勤的同事也和唐顯揚匯合,一併幫忙維持秩序。疏散人羣。
見方纔衝進去的傅令元跑出來,唐顯揚連忙迎上前,未及開口,先聽傅令元問:“看到她出來沒有?”
唐顯揚正色:“沒有,我一直在留意。”
傅令元皺眉——依照她的性格,不可能在裡面逗留,一定會盡快出來的。可現在……
“宴會廳的四個門最終的出口都彙集到這裡對麼?”
“是的,”唐顯揚點頭,“要離開三樓除了乘電梯就是走這裡的安全樓梯。現在這個情況電梯已經停用,所有隻剩這裡。”
“好,我明白了。外面拜託你幫忙留意。”傅令元叮囑,“我再進宴會廳找找她。”
“三哥!”唐顯揚不放心地拉住他,“現在宴會廳裡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你進去太危險了!”
“這麼久都沒出來,她一定是被什麼事絆住了。”傅令元微抿脣。“再找一圈我就出來。”
唐顯揚未再阻他。
傅令元轉身,逆着人羣又走向宴會廳。
視線從他的背影收回,唐顯揚繼續自己的工作,忽然便聽“轟隆”一聲,頓覺身周都在劇烈地搖晃。
……
見男人目光灼然地打量她。阮舒預感不太好,當即心生警惕,不過面上仍佯裝無恙,蹙眉關心:“這位先生,你不出去麼?警報器響了。不知道是不是火災。留在這裡很危險。”
邊說着。她攥緊手裡的包,快步往外走。
“留在這裡纔是安全的,出去反而危險。”男人開口,在她掠過他之前,擡起手臂擋住她的去路,側目對她笑,“寂寞人妻。”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你不走,我還要趕着逃命。”阮舒臉上禮貌的笑意仍在,但口吻已表露出不悅,拂開他的手。
男人反手扣住她的腕,手上一用力,將她往他懷裡拉。
略一眯眼,阮舒未掙扎,順勢靠近他,在馬上就要對他投懷送抱之前,猛地伸出兩根手指戳向他的雙眼。
顯然未料到她會點身手,男人綽綽有餘地躲閃,不想,撞上她等在那兒的手肘。這回來不及完全避開,腰側被她頂中,驟然一疼。
出手太着急,速度、力道和準確度都沒能把控好,頂完後雖然順利脫離他的桎梏範圍。但阮舒的手臂也有點?,暗忖着拿傅令元練手的次數還是少了點,否則應該能更具攻擊性。
男人按着自己的腰,揉了揉,瞥眸看阮舒:“有點意思。”
阮舒已全然收起自己的禮貌。皮笑肉不笑:“你自己慢慢有意思。”
“你這是剛找完男人一夜情,還是被你老公s、m?”
阮舒聞言一頓,循着他的視線低頭看自己,才發現剛剛可能動作太大,衣服的領口略微有些散開。又不小心露出了脖子上尚未完全消褪的印子。
她攏了攏領口,聽着男人又極其輕挑地說:“那晚沒有和你有下文,真是可惜,沒想到竟然如此有緣又遇見。我是不介意接手有夫之婦的,會溫柔地好好待你。”
“呵。你是有多飢渴,不分場合地釣女人?”阮舒擡頭,上上下下打量他,最終目光大膽地落在他的跨間,轉而重新看回他的臉,“你不介意接手有夫之婦,可我嫌棄找比我老公小的。”
講這話的時候,她微微揚起下巴,鳳眸裡染着一抹昭然的不屑。
男人眯眸。
阮舒攥緊手裡的包,一刻都不願意再多耽擱浪費。立即就要回宴會廳。
身後卻是又傳來對方的提醒,語氣已經沒了方纔的輕佻:“趕着逃命就別走那裡。”
阮舒尚未來得及反應,忽然便聽“轟隆”一聲,頓覺身周在劇烈地搖晃。
她本能地扶住牆穩了穩身形,心頭一驚——炸彈?
……
便聽“轟隆”一聲,頓覺身周都在劇烈地搖晃。
聲音是從宴會廳裡傳出來的。
唐顯揚僵住,對講機裡上級領導正在下達通知:“最新消息,宴會廳裡有恐怖分子安裝的炸彈!儘快協助安保人員疏散人羣!不要引起更大的恐慌!”
然而人羣中已經有人高聲大喊:“有炸彈!”
一語驚起一鍋粥。
待唐顯揚反應過來時,他整個人也被其他人擁擠着忘外帶,完全不受控制。
期間還不間斷地又傳來兩三聲的爆炸。
而下樓後才發現。事情雖然發生在三樓,但恐慌早已蔓延到整個會展中心,參展商和觀展人員悉數往外撤離。所有的安保全在竭盡所能地維持秩序,主委會的廣播也在盡力安撫人心。
通力合作之下,疏散得還算迅速。
警察也已經以最快的時間趕到。
新聞記者在神情嚴肅地對着鏡頭做報道:“北京時間13點23分。江城會展中心發生不明爆炸時間,具體情況有待警方進入事發現場查探。據目擊者稱,是從三樓的宴會廳……”
唐顯揚慌慌張張地找警察告知第一次爆炸發生之際宴會廳裡還有人在,視線範圍內,冷不丁出現阮舒的身影。
“舒!”他急急出聲。
阮舒循聲望過來時。唐顯揚已匆匆來到她面前,扶着她的兩肩打量她:“你人去哪裡了?沒事吧?”
“我沒事。”他異常地激動,阮舒沒被爆炸嚇到,反而有點被他嚇到,緊接着便見唐顯揚朝她身周張望:“三哥呢?只有你一個人嗎?沒有和三哥一起?他不是進去宴會廳裡找你了?”
不等阮舒反應,方纔和唐顯揚說話的女警察在這時走了過來:“阮小姐,你也在?”
阮舒愣了一下,很快認出是傅令元先前的未婚妻褚翹。
不過褚翹暫且沒有浪費時間和她多打招呼,詢問唐顯揚:“你剛剛事情還沒講清楚。當時留在宴會廳裡的人性別、姓名、外貌特徵什麼的全都報上來,最好有照片,才能方便我們搜救。”
唐顯揚下意識地看了眼阮舒,然後回答褚翹:“傅令元,男——”
“什麼?你說誰?”褚翹愕然打斷他。
一旁的阮舒這才明白過來,唐顯揚剛剛說的傅令元進去宴會廳找她是什麼意思了。
不知道這種場景切換你們會不會看得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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