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和郭聆思聽着廖宜歡的話,都是忍不住噴笑出聲。
那鎮遠侯夫人賀蘭君起來倒是個奇人,聽聞當年鎮遠侯路過河福郡時,被賀蘭君一眼相中。
賀蘭君在得知鎮遠侯尚未定親,也無相中之人後,就眼巴巴的追來了京城,愣是把冷情冷性的鎮遠侯給追到了手,不僅如此,還將其調教成了寵妻狂魔。
鎮遠侯在外時,三句不離我家夫人,放值之後從不在外停留,更別提入什麼煙花之地或是娶妾納。
當年京中不少人盛傳鎮遠侯懼內,娶了個悍妻,但是京中女子和那些各府閨秀卻對賀蘭君羨慕不已。
郭聆思和馮喬也是聽過賀蘭君盛名的,兩人實在難以想象,當年那個揮着鞭子追着夫君滿屋子跑的女子,如今居然修身養性到連家裡的碗筷都要捧到佛前求菩薩開光。
廖宜歡見兩人笑得歡暢,不滿的嘟囔:“笑什麼啊,我的都是真的,而且不只是我娘,我那哥哥現在也快趕上跟我娘一樣了,動不動就罰我抄經,我又不是和尚尼姑…”
“哦,你這麼不喜歡你哥?”
“誰要喜歡他啊,一天讓洗八遍手,還不許我碰他,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臭毛病,摸一摸又不會死。”
廖宜歡翻着白眼的歡暢,郭聆思和馮喬卻是臉色尷尬。
馮喬輕咳一聲,原是想要提醒廖宜歡身後有人,沒成想廖宜歡看着她道:“你怎麼了,該不是受涼了,你你們這些嬌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動不動變天就不舒坦,你們沒事該跟我去跑跑馬。”
完她湊到兩人跟前眨眨眼道:“我跟你們,我前幾日偷摸出城找了個跑馬的好地兒,那兒正對着寒山院,每日都能見到不少俊俏哥,等到天氣轉好,我就帶你們去玩。”
“你們別瞧着我哥長得好看,可這古人也了,紅顏禍水,我哥那臉任哪個女子瞧了都自慚形穢,要是真成了親在一起,每天都看着個比自己美的,那還不得抑鬱死。”
“廖!宜!歡!”
“叫我幹什麼,我還沒完呢。”
廖宜歡一巴掌拍掉肩頭的爪子,對着馮喬兩人興奮道:“那寒山院裡有幾個長得不錯的,雖比不上我哥可好歹也脣紅齒白,回頭我指給你們看,要是看對眼了,撈一個回家當夫婿也不錯…”
“咳咳!”
馮喬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
郭聆思則是滿臉通紅,羞得恨不得能捂着臉。
而原本在門外瞧熱鬧的幾人早已經是目瞪口呆。
廖楚修也是沒想到自家妹妹居然能出這麼驚天動地的話來,臉上黑的能滴出水來,磨着牙一字一句的道:“廖宜歡,看來你金剛經還沒有抄夠。”
廖宜歡臉上的興奮之情瞬間僵住。
她僵硬着脖子一寸寸的扭過頭來,當看到身後站着的臉色黝黑的廖楚修時,雙腿一軟,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媽啊,鬼啊!!!
“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廖宜歡話都不利索,抓着馮喬的手都直打哆嗦。
廖楚修微眯着眼:“我若是不在這裡,怎麼知道你廖大姐在禁足期間,居然還偷溜出了城。”
“跑馬,恩?”
“寒山院,恩?”
“俊俏哥,恩?”
廖楚修每恩一聲,廖宜歡都一哆嗦,眼淚包包的恨不能把剛纔的話通通咽回肚子裡去。
馮喬見廖宜歡都快被哭了,心裡頭哭笑不得的同時,卻也不想讓廖宜歡在外人面前太過丟臉。
她嬌俏的開口道:“見過世子,顧大公子。”
郭聆思顯然也和馮喬一樣的心思,雖然廖宜歡的話太過大膽,讓她羞得臉頰通紅,但是她卻也是真心喜歡廖宜歡這個剛交不久卻已經感情極好的朋友,她也是上前對着幾人打着招呼。
廖楚修原是有些惱廖宜歡話不知分寸,想要教訓於她,可馮喬和郭聆思一開口,他便想起來這裡不是府中。
他身旁還站着旁人,這四周還有許多瞧熱鬧的,他若真是當衆教訓了廖宜歡,只會讓她更丟臉。
廖楚修淡淡掃了廖宜歡一眼,直看得她後脊都涼了,這才收回目光低聲道:“回去再收拾你。”
廖宜歡欲哭無淚。
顧煬對廖宜歡倒是早就有所耳聞,那賀蘭家家風彪悍,廖宜歡如此性子倒也正常,他更好奇的反而是馮喬。
顧煬側臉道:“你認識我?”
馮喬搖搖頭:“不認識,只是以前爹爹晉升宴的時候,見過你一面。”
“你爹爹是?”
“馮蘄州。”
顧煬聞言睜大了眼,原來這就是那個馮轉運使寵的如珠如寶的閨女?
他上下打量了馮喬一番,見她嬌嬌嫩嫩的模樣,倒沒升起什麼其他心思,只是覺得挺順眼的,他府中那些個妹妹都是瘦的風一吹都能飄走,倒是馮喬這有些胖乎乎的模樣挺招人喜歡。
“行了,廖世子,子商,咱們還有事要,敘舊便等以後如何?”
廖楚修點點頭,掃了三人一眼便走。
倒是顧煬走前還衝着馮喬給了個笑臉。
三人走遠之後,廖宜歡整個人頓時癱軟了下來。
她轉身抱着郭聆思的腰肢嚎啕大哭:“完了完了完了……嗚嗚……我完了……你們怎麼不提醒我啊…”
廖楚修那氣鬼,她這麼他,她肯定死定了。
一百遍金剛經都是少的,嗚嗚嗚,她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馮喬和郭聆思都是無語。
郭聆思臉頰還有些發紅,無奈的看着抱着自己腰肢不撒手的廖宜歡道:“我和卿卿都提醒你了,卿卿還提醒你了好幾次,是你自己沒看見的。”
剛纔她們使眼色使的眼睛都快抽筋了,可廖宜歡正在興頭上,哪裡看得到兩人使的眼色。
廖宜歡哀嚎出聲,抱着兩人撒嬌。
馮喬被她攬着肩膀,耳邊聽着廖宜歡的哭訴,雙眼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廖楚修他們離開的方向。
她記得上輩子在七皇子未曾顯露出奪嫡的念頭來時,顧家表面上輔佐的一直都是大皇子。
剛纔開口的那人,應該是大皇子蕭顯宏無疑。
廖楚修……
他怎會和大皇子走在一起?·k·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