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不到,張薪火將所有人打趴下,他自己也有些喘。
畢竟不是每天都有空做所有訓練了,體能難免退化下來。
搶奪物資的人一個個捂着肚子或手臂在地上哀嚎,張薪火下令黃奕他們三個一起將他們圍住,一個都別想跑。
領頭者還不認輸,怒喝着威脅道:“你以爲這樣就能收拾我們了嗎?老子告訴你,你們惹上**煩了,現在想收場也不是你們說了算了。”
張薪火面無表情地盯着他,再加上口罩的遮擋,對方更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神情。
不過從張薪火露出的兩隻眼睛裡,領頭人看出了他的冰冷和憤怒。
這是一雙容不下罪惡的眼睛,所有的不正義行爲都是他眼裡的砂子,容不得一絲一毫。
張薪火也沒再繼續攻擊他們,他們也只能縮在角落裡不敢反抗。
車鑰匙已經被搶走丟掉,他們想靠雙腿在張薪火手下逃脫那是不可能的。
警車閃着警示燈呼嘯而來,三輛車上下來十二個民警,全都穿戴着防護,其中一個還是身穿熒光背心的辛月。
張薪火心裡想想還真是對她有很多虧欠,明明是幹交警崗位的,自己卻總是找他處理各種交警崗以外的事情。
得找個時間找個契機好好謝謝她。
“張大廚,你怎麼這麼多事情!”辛月一下車就對他當頭一棍。
但張薪火卻從她責備的話裡聽出一絲袒護的意思。
她這個熟人責備他總比完全陌生的人責備要好,而且她明白張薪火肯定不會做違法的勾當。
張薪火立即迎上去,解釋道:“不是我主動找麻煩,而是總是有人找我麻煩。
這不,川省總部那邊的兄弟剛給我發了三車蔬菜過來,這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違法犯罪分子就開始搶東西,竟然比我還先到。
我要是再不出手阻攔就被他們搬光了,要是讓市二醫院和金壇醫院的醫生餓肚子,我良心難安啊。”
辛月還沒來得及講話,她身旁的男警員問道:“你憑什麼證明這些東西是你的?又憑什麼證明他們是非法搶奪物資?
警方辦案都講證據,證據呢?”
張薪火剩餘的跑到嘴邊的話全被噎着吐說不出來了,看他這身皮也是個派出所副所長了,怎麼辦案這麼草率,不分青紅皁白先來個下馬威?
搶奪物資的領頭人一聽這話眼睛大亮,以爲這是要上頭領導安排過來的內應了,立即爬起來衝過去。
“警察同志,你說得太對了,他壓根就沒有證據證明這些東西是他的。
我們就是在搬運我們的物資,他非要說我們搶奪,還將我們全都打傷了。
你們一定要好好查他,最好關他個半年一年的,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枉顧法律權威於不顧。”
這反咬一口的本事簡直天下無敵了,黃奕氣得跳腳,卻又拿不出有力的證據反駁他。
“你怎麼能顛倒黑白……”
黃奕剛開口,警察就對他怒喝一聲:“閉嘴!”
那副所長嚇住黃奕之後,又對那領頭者說:“你別怕,要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張薪火的臉色很難看,任誰都看得出這個副所長心有偏袒,而且和辛月不是一路人。
那領頭人則喜笑顏開,看張薪火的眼神裡全都是得意驕縱的樣子。
“是是是,我保證配合你們調查,把他們全都繩之以法。”
副所長“嗯”了一聲,對他道:“你把你們的駕照、身份證、行駛證,接貨證明都給我出示一下。
這是秉公辦案,懂嗎?
你們要配合我,我才能幫你們。”
領頭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又一輛車呼嘯而來,車上下來一個女子。
她走路的速度極快,三兩步就走到衆人面前。
“我可以證明這些貨都是張薪火的。”她指着領頭人那幫人,“他們就是非法搶奪,是在破壞全城抗疫。”
副所長的眉頭升起一股怒氣,這是哪裡來的女人,一上來就反駁自己。
副所長一眨眼,立即有兩個民警攔住丁香花不許她靠近。
副所長嚴厲地問:“你又是誰,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把你的證據拿出來。”
丁香花連忙把自己的相關證明材料翻出來交給副所長,但他接過去之後直接交給自己的手下,他壓根沒看一眼。
這個舉動傳遞給所有人的信息就不一樣了。
張薪火和丁香花看懵了,感覺這幫人不像是來主持公道的。
搶奪者的領頭人則心花怒放,更加確定這個副所長就是上面派來幫他的。
既然已經確定是自己人那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他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抖了出來。
“我叫蔣守明,是豐華大酒店的,我們領導說這裡來了一批菜,讓我們運一批迴去。”
“你們可以查車主,兩輛車都是酒店的公用車。
領導那邊還等着我運回去入庫,明天趕着賣貨呢。
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們跟我領導溝通。我就是跑腿的,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蔣守明想馬上走人,突然想起車鑰匙已經被張薪火他們扔了,當即指着他的鼻子道:“警官,這小子把我們車鑰匙給扔了,你們一定要狠狠罰他。”
副所不爲所動,而是拉着他道:“你這麼急着走幹什麼,我讓你走了嗎?”
蔣守明一下子沒繞過彎來,反問道:“警官,不是你說的嗎,不冤枉一個好人。”
“但是我還說了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能證明你不是壞人嗎?嗯?”
蔣守明有些慌了,“不是,警官,我不是已經把我的身份都告訴你了嗎,你不是領導派來幫我們的嗎?”
副所長身邊的一個民警訓斥道:“放屁,我們所長行得端做得正,嫉惡如仇,怎麼可能跟你們領導狼狽爲奸。兄弟們,把他們拷起來。”
十個民警一擁而上,將蔣守明在內的十個人全戴上了“銀手鐲”。
蔣守明大吼:“靠,你們搞錯了,快放開我,我身後可是豐華大酒店,你們不想幹了是吧?”
副所長不爲所動,這樣一個刁民還威脅不到他,更何況從穿上這身戎裝開始,他就沒怕過任何人的威脅。
但他身邊的民警可容不得蔣守明這樣侮辱自己的領導,兩步上前將他一腳踹翻在地,“瞎了你的狗眼,敢公然威脅公職人員,我看你是嫌自己的罪不夠大。”
蔣守明的口罩掉了一隻耳掛,他狠狠地往地上呸一口,“我呸,別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不就是穿了身皮,本質上還不是個貪婪自私的小人。
等我們領導一個電話過去,你們全都得乖乖放我出來,到時候老子還不一定願意出來呢。”
副所長繃着一張臉,道:“聒噪,把他們給我押到車上去,我看誰敢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