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的情人節,我接到媽媽的一個電話,媽媽在電話裡對我說:“茜茜,今天是情人節。你一個人過得好嗎?”
我一如既往地安慰媽媽,說我過得很好。當時,我很奇怪,媽媽怎麼會這麼問呢?後來,我才瞭解到,那是因爲媽媽那天看了一部電視劇叫《浪漫的事》。
這部電視劇結尾的時候,看到老太太的三個女兒圍着母親的鏡頭,媽媽感動得哭了。就馬上給我打了電話。那一刻,我明白了,媽媽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是那麼渴望女兒能成個家吧。媽媽希望女兒有機會體會到人世間所有的幸福!
對於愛情,我向來認爲要相信緣分,不要執妄。
我知道,很多朋友都很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很多喜歡我的朋友都喜歡能早一點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去享受生活的美好,對於他們的期盼和祝福,我真的十分感動。
但關於結婚這件事,並不是你一個人努力就可以實現的,何況,我覺得自己真的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一提到結婚,我的內心還是很忐忑的。
戀愛的下一步也許是結婚,結婚的下一步也許是離婚。我是一個對待愛情既保守又充滿道德潔癖的人,渴望和愛人過踏實穩定的日子,又希望愛情中童話般瑰麗的幻想不要隨着柴米油鹽而消失。所以,我對婚姻的態度總是矛盾和猶豫不決的。
有一次,我和朋友去喝茶,街中,看到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夫妻或許攙扶着在街上遛彎兒。我就特別羨慕地對朋友說:“你看人家多幸福啊。這麼大歲數,還能在一起。”誰知道朋友不屑地看着我會說:人家沒準兒還羨慕那些離婚了的人呢,想離就離了,再去找各自喜歡的人,多好啊。
朋友的話讓我很感慨,的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按照一種既定的模式規定別人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有一句話說得好:在婚姻的問題上,
誰也不能成爲誰的楷模。腳在鞋子裡,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但是有一點,如果兩個人開始戀愛的時候就感覺有問題,不盡如人意,那就千萬別湊合,就跟炒股一樣,明知道是垃圾股還要往裡面投錢,結果只有被套牢。炒股的損失只有金錢,而感情損失的是一輩子。
我的男性朋友特別多,他們也樂得跟我廝混,覺得我是個大大咧咧的人,說話直率沒那麼多事兒,我們互稱“哥兒們”。跟哥兒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特別喜歡開玩笑,比如說,我可以對別人介紹說,這是我前男友,這是我現任男友,這是我臨時男友等。有些朋友問我,聽說你和誰誰快結婚了。其實,這都是玩笑。
儘管我在熒幕上呈現給大家的一直都是大女人的形象,精明幹練,果敢決斷。但其實在現實生活中,我和普通的女人一樣,有着對浪漫愛情和溫馨生活的渴求。
假如我真的喜歡一個人,反倒不敢在媒體上或公開場合提起了,因爲自己不想把自己的隱私拿來娛樂。自己是藝人,會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壓力,所以,即使有了戀情,也可能不會大張旗鼓地到處說。
一說到戀愛,骨子裡的小資文藝就有感了。我曾經幻想過許多浪漫的約會場景,譬如在藍天中漂浮的熱氣球上,在漂亮的海底世界中,等等。但事與願違,不但生活中沒有遭遇浪漫,連演戲都沒能好好談個戀愛,真背!
有一天,我跟我一哥兒們說:你帶我約會去吧。他說:走!
車行至香山東南停了下來,定睛一看:萬安公墓。
他如數家珍般地將公墓中安葬的名人們,一一爲我指出介紹:這是李大釗的墓地,這是曹禺的墓,那邊還有朱自清、高崗,對了,過來我帶你見見段祺瑞……我心裡那叫一個恨:要不是平時關係很好,我真想一腳把他踹進段祺瑞的墓裡。
半年以後,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接到我這哥兒們的電話:上次對不起啊,你現在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讓你體驗到啥叫浪漫。
冒着漫天風雪我上了他的車,果然是個絕妙之地——故宮外,午門前,只有我們一輛車停在空曠的廣場上。沒有了白天的熙攘,夜色中的故宮散發出特別而神秘的魅力。透過車窗看着昏黃的月亮和飄灑的雪花,我真的是被震撼到了,由衷的讚歎:好美啊,好浪漫啊!
我哥兒們受到激勵,話多了起來,指着遠處的那道紅門說:“那個就是午門,這午門吧……你應該聽說過,一般評書裡都說,推出午門斬首……
我後脊樑骨一陣冷風,再看這被白雪覆蓋的廣場,哪裡還感覺得到什麼浪漫,哆嗦着說:“咱走吧,我想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埋怨我這哥兒們毀了我的浪漫,他瞪着無辜的眼睛辯解道:“我以前泡妞的時候帶她們去萬安公墓,嚇得她們直往我懷裡鑽,至少應該是緊緊拉着我的手,你可倒好,就知道咧着嘴傻笑。”
“廢話!我又不是你要泡的妞兒,咱倆是哥兒們!”
忽然間,我就明白了,其實,去哪兒浪漫,以何種方式浪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你要約會的那個人有沒有感覺,那種心跳的感覺,因爲愛本身就足夠浪漫。
後來,我的這兩次約會被姐妹們戲稱已經讓我體驗到“不食人間煙火”的浪漫。
說到底,無論感覺還是感情,都是順其自然的好,不能強求。遇到了有感覺的人,輕易不要錯過,如果能發展到甜蜜的愛情,就要小心呵護,倍加珍惜,白頭到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就算遇不到,只要相信愛情,一個人的日子,也會過得精彩。
期待進入婚姻,但卻不會爲了進入婚姻而結婚。錢鍾書老先生把婚姻比作圍城,城裡的人想進來,城外的人想出去,我呢?是屬於那種騎在牆頭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