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某地,有些荒涼的垂釣園裡,此刻已經冰封湖面,雪花成堆。
自用樓,二樓室內,戴胖子穿着白襯衫,坐在沙發上,敲着二郎腿,託着下巴正在看電視。
“吱嘎。”
門外,詹天佑開着豐田霸道,停在門口,隨即衝着其他人說道:“你們散了,我上去拿點東西。”
說完,詹天佑邁步走進自用樓,一樓裡三個青年,正聲音不大的打着撲克。
“大哥呢。”
詹天佑問道。
“看球呢。”
青年站起來回道。
“吃了麼。”
“沒有呢,他說他不餓,要減肥。”
“呵呵,耍小孩脾氣呢。”
詹天佑一笑,隨後從廚房裡先是熱了飯菜,然後端到了樓上。
“回來了啊。”
戴胖子聽見開門聲,笑呵呵的回過了頭。
“嗯,剛到家,下面的小劉說,你不吃飯啊,咋了,伙食不滿意啊。”
詹天佑放下飯菜,笑呵呵的隨口說道。
“這會餓了。”
戴胖子搓了搓手掌,掰開一次性筷子,低頭細嚼慢嚥的吃了起來。
二人短時間內沉默了一下。
“你最近幹什麼呢,怎麼老不招家呢,,呵呵。”
戴胖子用筷子夾着油炸花生米,輕聲問了一句。
“瞎忙唄,錢放着就是廢紙,咱不能坐吃山空啊。”
詹天佑撓了撓鼻子,插手看着球賽。
“天佑,昨天南南給我打個電話,但是我沒接到唉,這孩子不容易,自己撲騰到現在,我也沒幫上啥忙。”
戴胖子低着頭,像是跟詹天佑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哦。”
詹天佑愣了一下,但臉上沒什麼表情,只出聲,就算是迴應了。
“這麼晚了,上來給我送飯,你是有事兒吧。”
戴胖子依舊低頭吃着。
“嗯,有點事兒。”
詹天佑點了點頭。
“你說,我聽聽。”
戴胖子用筷子扒拉着魚頭,緩緩說道。
“我最近有點事兒,手頭上!”詹天佑把話說了一半。
“行,缺多少,只要我有,就給你拿。”
戴胖子連數都沒聽,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
“!”
詹天佑沉默一下,張嘴說道:“謝謝,大哥。”
“天佑,二十年前,社會告訴我,錢很重要,一碗麪條三塊五,你沒有,那就吃不了,二十年後,錢,我有了,但怎麼掙的,我有點忘了,回去想找找三塊五的麪條,卻發現沒有了!”
戴胖子說到這裡,皺眉停頓一下,擰着眉毛,咬牙繼續說道:“人吶,,活一回,別讓不值當的東西推着你往前走,因爲你真的得到了,不見得會達到心理預期,很多年前,我爲利益,社會地位活着,但幾年以前,我活的是身邊幾個老哥們,到了現在哥們沒了,我又得活你們這幫小的你和南南,是我身邊人,有什麼不滿,關上門,好好談談!”
“大哥,我沒別的意思。”
詹天佑嘴角抽動,張嘴說了一句。
“我也沒別的意思。”
戴胖子回了一句。
“大哥,什麼時候想出去散散心,溜達溜達,我給你安排。”
詹天佑看着戴胖子說道。
“呵呵,好。”
戴胖子沉默幾秒,笑着點了點頭。
“你先吃着,我出去看看,一會讓人過來給你收拾。”
詹天佑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後站起了身,轉身走了出去。
屋內,空空蕩蕩只剩下戴胖子一人,他突然沒了吃飯的興趣,走到書桌旁邊,拿起一瓶白酒,一邊小口抿着,一邊指着書桌上擺放的《我以動物的視角看人》一書說道:“中英文翻譯,數百作家評論解析,似乎所有人都看懂了,但我怎麼就不想看明白呢,。”
“咣噹。”
門被推開,樓下的青年上來收拾東西,看見戴胖子喝酒,頓時說了一句:“戴總,天佑哥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讓你喝酒,你怎麼還喝呢,趕緊給我吧。”
“唰。”
戴胖子扭頭看向了他,勾了勾手說道:“你過來。”
“咋了。”青年抻着脖子走了過去。
“貼過來。”
戴胖子再次叫了一聲。
青年狐疑的附耳過去。
“你這端盤子啥時候能端出頭啊,,我要是你,就給戴胖子下點耗子藥毒死,,不幹點老闆想幹,又不好意思乾的事兒,你怎麼得道啊。”
戴胖子笑呵呵的指着青年胸口說道。
聽到這話,青年冷汗瞬間流下,看着戴胖子說道:“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喝酒胃疼你胃不是不好麼。”
“呵呵。”
戴胖子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放下酒瓶子說道:“好好混吧,你們吶,都錯不了。”
青年留在地上一陣發呆。
而戴胖子走進臥室,一頭倒在牀上呼呼大睡。
“還以爲自己在金色海洋呢,,我肯定是錯不了,但你以後啥樣,我就不知道了。”
青年看着臥室說了一句,隨後低頭開始收拾桌子
詹天佑在樓下的洗澡池子裡,皺眉望着天花板,同樣喝着酒。
對面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邊衝着澡,一邊說道:“有他在,幹什麼都束手束腳的,錢摳出來,人直接弄沒得了。”
詹天佑將目光放平,看向了中年,沒出聲。
“現在這個社會,動錢的事兒,就他媽是你死我活的事兒,誰給誰留餘地,都是傻b,,章偉民跟他那麼好,拿走他點錢,他不也想着要報復麼。”
中年搓着腦袋上的洗髮水,泡沫橫飛,語氣隨意的說道。
“虹哥,你出門上街,爲啥要穿着衣服,不光.腚去呢。”
詹天佑突然問道。
“!”
虹哥眉頭輕皺,沒在回話。
“我還是個人,,我不能連衣服都不穿就上街他歲數大了,沒兒沒女我得養他老。”
詹天佑再次看向天花板,直愣愣的說道。
“呵呵,有道理。”
虹哥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嘀鈴鈴。”
就在這時,放在水池子邊上的電話響起,詹天佑接了起來。
“喂。”
“小雯死了。”
“不對啊,昨天她還給我打電話了,但沒出聲,我在打過去,她也沒接。”詹天佑皺起了眉頭。
“那是向南打的。”
“什麼,那他知道了是我,。”詹天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