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郎五子的話,一聲不吭的開着車,任由槍口定在我的腦袋上,隨即回道:“你說完了麼??”
“說不說完咋地。”郎五子嘴角抽動,咬牙問道。
“郎五子,事兒弄到現在,不能什麼話都讓你說了,你請我喝酒吃飯,那是因爲有求於我,我他媽向南,要幫不上你,你能上杆子給我花錢麼,,你和我,混到現在,咱就都jb現實點,凡事兒都有個目地,別跟我說交朋友的事兒,行麼,大街上那麼多要飯的,我咋沒看見你跟他們交朋友呢,,你自己東西質量不行,貨砸手裡了,你就怨我,那你咋不尋思尋思,我下面關係這麼多,要都象你這麼幹,整一堆破爛給我蓋樓,那我的損失誰賠呢,,你請我吃飯了,別人沒請麼,,在社會上玩,你不講理點行,因爲這就是一個不講理的行當,但你做生意,就必須吐口唾沫一個釘,遵守做生意的規則,不行,就不是行,不是他媽你拿槍指着我,就能辦到的,,還有,張君如果不是你點的,大皇子也不是你砍的,那浴室的事兒,我給你賠償,你手裡那批破塑鋼窗,我收了,你看行麼,。”
我目視前方,放緩車輛速度,聲音平淡的衝郎五子說道。
他聽到我的話,衝動的內心,得到緩解。
他現在混的也不錯,走到這一步是迫不得已,心裡同樣也一萬個不情願,去用手槍解決這事兒,如果我能買了他那一批貨底子,面子找回來了,浴池挨的那頓砍,受的那些委屈,也就能讓心裡產生平衡了。
“……郎五子,你也混了這麼長時間,敢不敢衝我開槍,我不好說,但我覺得,你弄死我,也沒必要,,我勸你,多想想你老婆孩子。”
我說這句話,完全是爲了穩定郎五子激動情緒而說的,我以爲我說完,他就算不立馬放下槍,也絕對會和我談談條件。
但這次,我他媽真說錯了,。
我一提他老婆孩子,郎五子剛剛穩定的情緒,瞬間波動了起來,他聽我這句話,太刺耳了,。
我郎五子,媳婦和孩子剛被人跟蹤過,你向南這時候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在隱晦的威脅我,我知道你老婆孩子在哪兒麼。
是告訴我,你兄弟多,就算自己出事兒了,我他媽老婆孩子也跑不了麼,。
“郎五子……。”我開着車並沒有注意到郎五子的表情。
“我.去.你.媽.的。”
我話還沒等說完,郎五子瞬間紅眼,扯着我的頭髮,連續猛砸槍把子,並且喊道:“你.他.媽.b,不提這事兒還好點,,你少他媽拿我家人說事兒,我能幹死你一個,我他媽就能全乾死。”
“嘭。”
我擡起胳膊就是一拐,激動的罵道:“你.他.媽瘋了。”
“咣噹當。”
郎五子和我撕扯,方向盤被帶歪,車身一偏,軲轆壓着道路旁邊的鬆土,直接奔着溝裡扎去,前方就是一片幾乎成直角的樹林子,我擡頭一看,腦瓜皮乍起,扯脖子喊道:“滾開,,掉下去咱倆都他.媽.死。”
“唰。”
郎五子一擡頭,也懵了,拿着手槍,身體瞬間僵硬。
“操。”
我甩了一把舵,想用慣力把車頭拔出來,但無奈車身滑下去的太多,這一掰舵車身一歪,副駕駛那一側,直接撞在大樹上,咣的一聲悶響過後,車門子直接凹了進去一小塊。
“呼呼。”
我驚魂未定的看着下面的直角斜坡,額頭冒着汗珠,這他媽要幹下去,七八十米的高度,妥妥死車裡面了。
“啪。”
就在這時,郎五子胳膊晃動,像是要舉槍,同時也在往外拔着卡在車座子旁邊的大腿。
“我操。”
我以爲他還要整事兒,所以回頭就是一肘,直接磕在他的臉上,然後伸手就按住了他拿槍的胳膊。
“操.你.媽,。”
郎五子瞬間紅眼,本能的扣動了一下手槍。
“嘭,。”
一聲悶響,我大腿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隨即鮮血狂涌。
我騎在郎五子的身上,瞪着眼珠子,咬牙壓着他的手腕,繼續掰槍,但他拿槍的是右手,我按着他的是左手,自然有些吃不上勁兒,他猛然一擡膝蓋,直接定在我的褲襠上,疼我的瞬間一夾腿,身體往後一竄,嘭的一聲靠在了風擋玻璃上。
“啪。”
我上半身卡在副駕駛,伸手胡亂一摸,突然抓到一樣東西。
“整死你,。”
郎五子一聲怒吼,就要再次開槍。
“我.去.你.媽的,我先整死你。”
此刻,我和他都已經打紅眼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手裡抓的是什麼,就猛然往下一刺,。
“噗嗤。”
“操.你.媽,放下槍。”
“噗嗤,噗嗤。”
我瘋狂舞動手裡的“東西”,左手按着郎五子的臉,一下接一下的紮下去,連續三四下以後,我突然感覺到不對,因爲郎五子已經不反抗,身體劇烈抽出了起來。
緩過神來,我再一看,郎五子脖子泚泚往外淌血,猛然反應過來,我他媽低頭一瞅,手裡攥着的正是,之前用於剪褲衩子商標的剪子……
我懵了。
郎五子不停的蹬着腿,兩手死死捂住脖子,指甲都已經扣到了肉裡,臉色漲紅後發紫,眼珠子凸着看我,嘴裡噴着血沫子說道:“救……救……我,救……救我向南……。”
“你他媽……我……。”
我結巴的扔掉剪子,隨後馬上捂住他的傷口,扯脖子喊道:“你挺住,我馬上打電話,然後去醫院。”
“救……救……我。”郎五子身體緩緩脫力,但依舊不停重複着這一句。
“你別死啊,,醒醒,我操,,睜眼睛。”
我使勁兒推着副駕駛的車門,但卻被樹幹卡主,根本推不動,一分鐘以後,等我想從正駕駛鑽出去的時候,郎五子已經閉眼睛了,身體僵硬的躺在副駕駛。
“醒醒,我.操.你.媽,。”
我狠狠掐着郎五子的人中穴,但他卻毫無反應,只有我不停叫他的聲音,一聲聲在車裡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