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來之前,門門已經陪着皮特.李,還有騰躍喝了不少酒,所以我回來以後,喝的比較低調,張羅舉杯的時候比較少。
“騰躍大哥,你做啥的啊。”我閒聊天的衝他問道。
“呵呵,我養掛車的,掙點辛苦錢。”騰躍隨口回了一句。
“那得有不少掛吧。”我愣了一下,有點意外的說道。
“嗯,有幾臺。”騰躍模糊着說道。
“你快別低調得炫耀了。”皮特.李適時插話,看着我補充了一句:“四十臺解放j6,一個新車頭,加個掛,得五十個。”
我一聽這話頓時震了,趕緊抱拳說道:“躍哥,真人不露相啊。”
“別聽他替我吹,我車有很多都到年頭了,值不了那麼多錢。”騰躍依舊挺低調的擺了擺手。
“躍哥,那你有四十臺車,完全能幹個貨站了。”我順着話茬說道。
“乾貨站沒意思,得有多少貨,能養得了四十臺掛,跑長線的活,廣濱,福濱,幾乎已經把道上的貨壟斷了,但我跟他們老闆是朋友,拉多家貨,我才能保證車都在路上,在路上,才能產生利潤。”騰躍解釋了一句。
我品味了一下他的話,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躍哥可是白手起家,96年就養前四後八的雙橋,兩萬塊錢起家,從一臺車發展到現在,也算是傳奇了,呵呵。”皮特.李又往深了介紹了一下騰躍。
“看躍哥年紀也不大啊。”我再次意外的說道。
“我21歲就跑長途,哎呀,那罪遭的,提起來全是眼淚,冬天零下三十多度,我在瀋陽國道口停車睡覺,一覺醒來,後面苫布讓人割開,丟了十幾萬的貨,那時候我不懂,貨都沒走保價,這錢就得自己掏,我僱的司機,怕攤責任,說要去撒個尿,直接就跑了,我蹲在道口,拿着水果刀,對着大動脈比劃了一個小時。”騰躍打開了話匣子,挺有水平的講起了他的創業史。
“後來咋了。”老仙好奇的問道。
“沒勇氣割下去唄,我蹲原地拉了泡屎,自己咬牙把車開到了廣州,當時廣濱也剛剛起步,老闆問我貨爲啥少了,我說丟了,她說一般丟了,車主就跑了,你咋自己就開過來了呢,我就跟她說,我沒錢,賠不起這些貨,但我願意把車賣了,還你這錢,我想在這行長幹,車沒了,我貸款再折騰一臺,信譽沒了,以後就拉不到貨了,,老闆大概想了一分鐘,然後跟我說,車不要你的,你一月還我一萬塊錢,還完爲止,這錢我替你墊給貨主,就這麼的,我和她成了朋友,一干就是十幾年,只要是我車到地方,卸完貨,從來都是緊着我家車先裝,這麼多年,給廣濱家幹活的車,一茬一茬的換,但從來都沒我啥事兒,老闆說,貨放在我的車上,她放心。”騰躍語言質樸,但說的話卻能引起人的反思。
“牛b。”老仙連連點頭,舉起杯表示對騰躍的尊重。
“幹一個。”我也跟着舉起了杯。
大家一飲而盡,我看着這個三十多歲,擁有四十臺掛車的中年,心生敬佩。
“你幹啥的啊,向老弟。”騰躍擦了擦手掌,衝我問道。
“我做貸款的。”我出言回道。
“那你這行,錢掙的舒服啊。”騰躍笑着說道。
“舒服啥,也不好乾,資金多了怕放不出去,資金少了又怕接不到大單,上火的事兒也不少,反正誰幹誰知道吧。”我出言解釋道。
“南南,躍哥最近要弄點別的產業,路子肯定是要走貸款,你努努力,能有個衝刺。”皮特.李拍着我的肩膀,齜牙說了一句。
聊到這裡,皮特.李終於露出,爲啥讓我招待騰躍的目的,他是想給我攏點活,這孩子心眼好啊,,南爸爸平常沒白疼他,。
“那我這兒得趕緊喝一個,,躍哥,缺錢一定找南南,哈哈。”我趕緊又倒了一杯酒,沒等騰躍說話,直接就幹了。
“我還真打算貸點款,你那兒手裡有空餘資金麼。”騰躍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
“那得看你用多少了。”我眼睛一亮。
“五百個。”騰躍回了一句。
“有,有。”我毫不猶豫的迴應了一聲,其實我手裡現在沒這麼多錢,但話必須要說出去,做生意,必要的牛b還是要吹的。
“那回頭細聊聊,我要真用,那肯定緊着關係近的來。”騰躍愣了一秒,笑着點頭。
“妥了。”
喝了兩個多小時,我送皮特.李和騰躍離開,老仙頓時拽着我的胳膊說道:“他這單可不小,你得努努力。”
“五百個,咱有點吃力吧。”門門一邊撒着尿,一邊插了一句。
“你懂個jb,騰躍的圈子,那是個什麼圈子,,專門爲貸款公司存在的圈子,想買新掛的,手裡缺錢倒貸的,那太多了,這單成了,那以後省心的單就有了。”老仙毫不猶豫的呵斥道。
“你能不能抓到重點,,我說的是,咱有沒有五百個的事兒,跟他媽單有啥關係。”門門莫名其妙的急眼了。
“行了,你倆別bb了,他就那麼隨口一說,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你倆幹起來犯不上。”我趕緊勸了一句。
“啪。”
我這一勸不要緊,老仙一個脖溜子就抽了門門,瞪着眼珠子說道:“怎麼跟你二哥說話呢。”
“哎呀我操。”門門回頭就是一口黃痰。
“我去,這倆傻b。”
我成功把兩人挑撥的幹起來以後,背手就走了,二人在樓下對罵五分鐘,隨後感覺沒啥意思的,各自上樓了。
這時候,已經半夜一點多,海洋該下班的都已經下班了,我回到房間以後,發現安安已經換好衣服,正坐在電腦前擺弄什麼鳥韓國整容的網站,她一心追求錐子臉,已經到了魔怔的地步。
“都是棒子文,你能看懂啊。”我斜眼問道。
“我有百度翻譯。”安安傲然說道。
“你也真是用功。”我頓時無語。
“你啥時候給我錢吶,,安爺已經迫在眉睫的要去韓國了。”她神神叨叨的說道。
“啊,那啥,我有點事兒找老仙,你先玩吧。”我沉默一秒,轉身就要走。
“向南,,我問你什麼時候給錢。”
“完了再說吧。”
“你特麼今晚別回來了。”安安咬着銀牙罵道。
我落荒而逃的跑出了房間,不是我不給她錢,而是這事兒嚴重不靠譜,安安本身就挺俊個人,沒必要去韓國,她就是有病,整一些假鼻子,假下巴的,以後親嘴都不敢用勁兒,遭罪的是哥啊,。
站在門口點了根菸,隨即我往老仙門口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錄像機還在那兒放着呢。
這層由於是私人住的地方,所以沒有監控,我四周掃了一眼,發現沒啥人,趕緊跑到窗臺,把dv解了下來,隨後貓腰進了老仙的房間。
“你幹啥呢。”我看着老仙一.絲.不.掛的站在原地,手裡還拿着個草根刷子,正好放在了褲襠位置。
“哦,,我刷刷,冬天不透風,有味。”老仙愣了一下,隨口說道。
“哦,,你就是皮實,扛幹吶,,哪都扛幹,刷吧,刷吧。”我趕緊非禮勿視的擺了擺手。
“嗯,你先看吧,我去趟廁所。”
老仙掉頭走進了衛生間,我從他的冰箱裡,掏出一罐啤酒,又拿了點熟食,坐在桌子上,一邊喝着,一邊打開了dv,由於是進口貨,所以電量充足,還有小半格電沒用完。
這是一項十分枯燥的工作,因爲你根本不敢跳躍性很大的快進,那樣有些畫面,你是看不到的。
看了四十分鐘以後,老仙刷完了,也出來了,確實有些效果,毛光鋥亮,看着很有質感。
“一直這麼刷啊。”我好奇的問道。
“咕咚咚。”老仙撿起我的啤酒,仰脖悶了一大口,傲然說道:“刷一刷感覺可鬆快了呢。”
“坐吧,坐吧。”我不知道說啥好的招呼了一下。
我倆盯着屏幕,一直仔細觀看着,整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我倆都給冰箱裡那點存貨啤酒幹沒了,人也困了以後,老仙突然指着屏幕說道:“有個人。”
我頓時揉着眼睛一看,皺眉說道:“操,有點模糊,就一個背影。”
“他他這是進了大傻門的房間。”老仙緊跟着說道。
“別吵吵。”
我盯着屏幕上的那個人影,親眼看見他,走進了門門的房間。
“看背影像誰。”老仙斜眼衝我問道。
“。”我沉默着,沒吱聲。
十幾分鍾以後,那個人影走出來,又去了李水水的房間。
這回,我看到了一個側臉,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我卻認出了他。
“完了,事兒嚴重了。”顯然,老仙也認出了這個人,一臉嚴肅的繼續說道:“這事兒讓咱倆看見了,你說怎麼整。”
“操,,,。”
我眼睛通紅,極度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咬牙罵了一句,臉上表情無比糾結,無比驚愕,